因為治病救人從來都不是有百分之百把握的時候,時常會有不可避免的意外發生,導致病人死亡,或是留下很嚴重的后遺癥,例如癱瘓、植物人等等,所以一般這種當病人陷入極危險的情況的時候,許多醫生都不愿意接,怕負責任。
特別是如今這個患者來頭確實不小,乃是滄海集團高智南的兒子,更令在場不少醫生心里都顧忌連連,怕出問題。
畢竟這手術,擺明了就只有兩三成的希望,更多的可能性是失敗,會死人,更別說即便他們運氣好,將其救活了,也絕對跑不了一只腳癱瘓的命運,要知道那可是粉碎性骨折,一般來說,根本不可能有保住的希望。
所以這種責任,沒人愿意擔,在場這么多人也幾乎沒人能夠擔得起,除了劉長山。唯有他有這個資格。
“劉醫生,我需要一個人幫我,跟我進手術室。”就在此時,陳飛已經叫那護士將人推進手術室,并朝著一旁的劉長山道。
雖然他一個人就有把握救人,可是,這畢竟是市中心醫院的手術室,無論是影響,亦或是外面那些根本就不信任他的人,都讓他必須把劉長山拉上‘賊船’,這樣才不會有人打擾他們。
這種嚴重的傷,不能出一點意外。
“小飛,要我怎么做?他現在xiong腔大出血的情況很嚴重。”進入手術室,劉長山表情嚴肅道。
通過手術室內各種先進的儀器反饋來的數據特征,他已經可以肯定,躺在手術臺上的那小子xiong腔大出血情況極為嚴重,還有那一只腳粉碎性骨折。
若是不盡快處理的話,絕對會出問題的。
“有銀針嗎?我需要銀針。”陳飛一邊撕開那高少的衣服,一邊索要銀針。
他之前的銀針,因為留在了那個外國人圖奇身上,還沒來得及買,所以他現在實際上是兩手空空的,什么都沒有。
“銀針?”劉長山聞言愣了愣,而后立馬從手術室內取出了備用的中醫銀針。不得不說,走位北山市最大的綜合性三甲醫院,這種準備還是很充足的,無論是對于西醫或是中醫,都沒有任何偏移,面面俱到。
“小飛,你要銀針做什么?”劉長山將銀針遞給陳飛,道。
他雖然并不懂中醫,但也知道針灸這一塊應該是針對于中醫內科的吧?現在拿出來,有什么用?
“給他止血,必須把它xiong腔大出血的情況止住。”陳飛從那劉長山手里接過銀針帶右手一抖,針袋展開,里面露出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數十根銀針。
只見其拇指一抽,數根細如牛毛一般的長短不一銀針便被他帶出針袋,進行消毒。
“止血?用針灸止血?”
而那劉長山在聽到了陳飛的話之后,立馬有種下巴被驚掉的感覺。
若在平時也就算了,但這可是xiong腔大出血啊!隨時都有可能有生命危險,他居然說要憑區區幾根銀針止住,這,這,這不是在開玩笑嗎?
咻!咻!咻!
可就在他震驚不已的時候,陳飛已經出手了,只見其手指靈活的如同游蛇一般,銀針在他手中仿佛擁有靈性,寒芒閃爍間,便有十余根銀針如同行云流水般刺入患者xiong口,及心臟部位。
而那高少原本極其嚴重的xiong腔大出血情況,頓時如同享受到靈丹妙藥一般,根據儀器上反饋來的數據,漸漸好轉,甚至停止了。
“這,這簡直就是奇跡!”劉長山是親眼目睹這一幕的人,簡直令人震撼到難以用語言來形容,這太不可思議了吧。
要知道,他也算是市中心醫院心血管科室數一數二的權威專家,其臨床手術能力更是冠絕群雄!
放眼整個醫院,或許也就只有中醫科的徐醫生能夠和他比較一下,所以他當然知道要完成眼前這堪稱不可思議的手術,是一件多么多么困難的事情。
可是,可是,他卻居然被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小伙子做到了,這簡直就是奇跡!
“行了,他xiong腔大出血的情況已經控制住,至于那肺葉上的碎骨,最后來吧,劉醫生,先把他的那支腿固定住,我來想辦法醫治。”陳飛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滴,開口道。
“額,好,我馬上辦!”那劉長山聞言先是一愣,而后立馬動作起來,就像個很聽話的勤勞實習生一樣。
不過說起來,他上一次這樣心甘情愿,心悅誠服的給人打下手,似乎是在五六年以前了吧!?
而就在陳飛與劉長山正在手術室內辛苦做手術的時候,市中心醫院的院長,還有中醫科室的徐振興徐醫生帶著一行人趕了過來。
“情況怎么樣,我的兒子情況怎么樣了!”與此同樣,也還有另一撥人急匆匆趕來。他們不是別人,其為首者正是滄海集團老總高智南!他看起來約有四十多歲,容貌英偉、眼神犀利、氣勢非凡!
“高總,我們正在全力搶救高少。你放…你放心,應該沒事兒…”院長有些尷尬的望著來人,滿頭大汗的緊張道。
“應該?哼!”
那容貌英偉男子聞言不由冷哼,言辭犀利道:“周院長,你應該很清楚,我現在此刻親自趕來醫院,可不是為了就聽你這‘應該’二字!我兒子究竟怎么樣了?說!”
“在,在里面…劉醫生正在里面做手術!”聞言有醫生忍不住小聲開口道。
“劉醫生親自在里面?”聞言高智南臉色微微好看了幾分。他與劉醫生有交情,也很清楚對方醫術有多厲害,所以若是現在此刻是對方親自出手的話,倒也勉強能夠讓他沒那么擔心。
“高總!我有話要說,雖說現在劉醫生在手術室內,但主刀之人,卻并不是他。”鄭毅忽然大聲道。
“什么!?”
此言一出,不僅僅是院長等人驟然變色,尤其是高智南高總臉上的神色更是一下子難看到極點,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劉醫生在手術室內,可主刀之人,卻不是他?
“那現在是誰在為我兒子做手術?是誰?”他忍不住低聲嘶啞道。
聽到這語氣,那鄭毅嘴角的冷笑已經越來越濃了,跟著就見他又道:“那主刀之人僅僅只是一個三流大學畢業的畢業生,劉醫生似乎沒有把握完成這手術,就讓那和他有關系的畢業生做了。”
“什么!?三流大學畢業的畢業生。”那院長聞言臉色一變,沒想到居然發生了這種事情。
要知道,有資格在他們市中心醫院做手術的醫生,最起碼都是副主任級。而想要成為他們醫院副主任級別的醫生,就必須要是享譽省內外的專家,或是有過驕人學術成就或是臨床成績的醫學大師才有資格。
可現在,鄭毅卻告訴他手術室內的主刀之人是一個三流大學的畢業生,這不是在打他們市中心醫院的臉嗎?
“院長,我認為劉醫生這是極其不負責任的表現!尤其是那小子分明沒有資格上手術臺,是個三流大學畢業的…”那鄭毅一臉陰冷的繼續說著,卻突然被打斷。
“給我閉嘴!”
只見高智南眸子冰冷望著他,咬牙切齒道:“你現在給我聽清楚,要是我兒子真有個三長兩短,我保證你讓你給我陪葬!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思,呸,廢物!”以他的身份、閱歷,一眼就瞧出來了對方是懷著怎樣的想法,才說出這樣挑撥離間的話來的!
要知道他和劉長生劉醫生可是有交情的,也明白對方究竟是什么人!
不負責任?
以對方的醫德,是絕對不可能做出那種對不起自己良心的事情的!換句話來說就是這該死的狗東西在挑撥離間…呸!真是廢物!
“高總,你,我…”那鄭毅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沒想到高智南居然會是這種態度!一臉蒼白。
“把他給我扔出去,礙眼的家伙。”見此情景,高智南像是厭惡蒼蠅一般揮手冷聲道。其身后的保鏢聞言頓時應聲,面無表情的走向一臉慌張的鄭毅,將他架了起來,丟到了外面去。
“不,高總,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可是醫院的正式職工,我可是副主任醫生!”那鄭毅大叫著,卻沒人理他。
“行了,危險差不多已經解除了。”如此這般約一兩個小時后陳飛滿頭大汗完成了最后一個步驟,將病人從死亡邊緣線拉了回來。
“奇跡,這簡直是奇跡。”
望著手術臺上狀況趨于穩定的病患,劉長山劉醫生忍不住眸光浮現出一抹驚駭,而后心悅誠服感嘆道:“小飛,哦,不,我現在應該稱呼你為陳醫生。不得不說你的醫術簡直讓我難以置信,太神奇了。真的太神奇了!”
要知道這可是在他眼中完全沒希望的狀況,讓他來做這場手術,患者必然會有極大可能留在手術臺上,之后永遠也醒不過來了。可現在,陳飛卻當著他的面兒上演了一場奇跡,不得不說,這確實太神奇了,讓他打從心眼里感到心悅誠服!
此時此刻,他當然清楚陳飛的醫術遠遠超越他!
沒錯!是遠遠超越他!
“劉醫生,是我,高智南…我兒子他,情況怎么樣了?”或許是察覺到手術室內的動靜,從外面響起一中年男子的聲音。
“高智南?”
劉長山劉醫生聞言一怔,而后征求了陳飛同意下打開了手術室大門。
跟著就見周院長一臉緊張的迎了上來,先是撇了撇一眼蒼白的陳飛,而后小聲道:“劉醫生你今天…可嚇死我了。高少情況怎么樣?應該沒問題了吧?”眾人聞言皆緊張起來。
“高總,陳先生可是你兒子的救命恩人。你還不來謝謝人家?”劉長山劉醫生聞言微微點頭,忽然語氣鄭重道。
“我兒子的救命恩人,難道!?”高智南聞言先一愣,而后臉上浮現出一抹難以抑制的激動。
他忍不住顫聲開口道:“我,我,我兒子沒事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沒事了。”陳飛聞言笑著接過了話頭。要知道他剛才可是竭盡全力,運用了那位修真界高人傳授給他的手段,才治好了患者體內的危險狀況!
所以他現在才會這么累,因為有些力竭了。
“真的?”
“居,居然真沒事了!病人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有之前的醫生難以置信,而后迅速立馬跑到手術室內的各種儀器前觀察,不一會兒,便有一陣陣驚呼聲響起!居然真的沒事兒了,這,這,這怎么可能?簡直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這位小兄…哦,不對,陳醫生是吧?真是太感謝你了,要不是你的話,我高智南可就要無后了。”堂堂滄海集團高總此時此刻忍不住激動到極點,握著陳飛的手不知道該如何感謝道。情緒難以抑制。
要知道他高智南可就這么一個兒子,而且還都這么大了,若是死了,那豈不是‘白發人送黑發人’?他可不想這么一大把年紀還無后啊!
“高總客氣了。恰逢其會,能幫忙也就幫了一些忙而已,不值一提。”陳飛聞言有些虛弱的開口道,顯得很謙虛。
“高總,還有件事兒我得告訴你。雖說現在貴公子這條命救回來了,但這條腿,因為是粉碎性骨折,恐怕保不住,你得有個心理準備。”就在此時,劉長山忽然道。
“這條腿保不住?”
高智南聞言一愣,眸光中浮現出一抹難受的復雜之色,但之后還是見其勉強笑了笑,道:“這臭小子能夠撿回一條命已經算是天大的造化了。劉醫生,你放心,我能夠理解,也撐得住…”
“沒那么夸張,這條腿能保住。”可就在此時陳飛卻忽然開口道。
“能保住?”劉長山聞言猛地一驚,旋即不可思議的望著陳飛。要知道,這可是粉碎性骨折,在他看來必須要截肢的!可現在陳飛卻居然說能夠保住…難道,還真能夠保住不成?
不僅僅是他,在場其他醫生也是面面相覷,完完全全統統一副不相信,見鬼的神色。這種情況,那條腿怎么可能還能保住?絕不可能!
“陳先生,你真有把握?”高智南不由呼吸無比急促起來,緊張到極點,緩緩道。在他看來,要是能夠再將他兒子那支腿保住,當然最好,可是,可是這真的能夠做到嗎?若真能,那就太不可思議了。
一想到這,他居然向著陳飛深深鞠躬彎腰下去,鄭重其事道:“陳醫生,若你能夠將犬子的腿保住。我高智南,欠你一條命!”
此言一出,眾人忍不住大吃一驚。要知道,那可是滄海集團高智南高總啊!多少人夢想能夠攀附的高枝,可現在卻居然用這樣謙卑的態度說要欠人一條命,簡直讓人難以想象這一幕是真的。
“高總…”
陳飛聞言也有些嚇了一跳,頓時心臟隆隆跳了起來,呼吸急促,但他跟著還是搖頭神色蒼白笑道::“行了高總,我理解你愛子心切,不過你不必如此。我有把握能夠保住你兒子這條路,問題不大。”
“那多謝陳醫生了。”高智南聞言深呼一口氣,英偉面容上浮現出一抹松了一口氣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