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nner,你設置的這個結界有什么用嗎?”傍晚,慎二跟在馮雪身后,好奇的詢問道。
這倒不是他裝,雖然怎么說也是個大魔術師,但他實際上卻完全是東一榔頭西一棒子拼湊出來的野路子,什么信仰系的偶像崇拜,什么科學系的電子精靈,各種各樣奇葩的理論混雜起來然后套上型月系的殼子勉強使用而已,雖然在自己用不少獎勵點、支線培養下總算是長成了,但野路子終歸是野路子,硬要說的話,就是明明能手搓核彈了,卻連原子是個什么玩意都不知道。
“這個啊,沒什么用,就是給人一種這里有人布置了結界的感覺的東西而已。”馮雪攤攤手,無所謂的笑道。
“額,有意義嗎?”慎二有點摸不清這個老頭子的腦回路,對此,馮雪卻是搖了搖手指道:
“對于一般的圣杯戰爭來說并沒有什么意義,但是對于特定的Master來說,卻很好用。”
“你是說遠坂…”慎二歪了歪頭,忽然想起自己還沒成為輪回者之前進行的操作,似乎有了一點若有所悟的感覺。
見他如此,馮雪也是點點頭解釋起來:“遠坂家的人,不管是哪個,都帶著一種死要面子活受罪的風格,明明直接莽上去就能贏,卻非要動腦子,偏偏本身不是動腦子的那塊料還不自知,總覺得自己能把一切算計到,最后的結果就是他們會在看起來非常弱智的地方掉鏈子,比如這個結界,在不知道其作用的情況下,一般的Master大約會選擇直接遠離,又或者干脆用更激進的方法破壞掉,但是如果是遠坂家的人,大約會本著一種‘這是我的地盤’的想法,試著解析和破壞吧?”
“真準!”慎二作為看過劇本的人,心中頓時升起佩服之心,這老頭子居然將遠坂凜的反應算的如此之準,所以說不愧是活了五百年的老家伙,對人心的算計如此之精準嗎?還是說,這是他早在二百年前與遠坂永人的交流中得到的經驗?
慎二心里胡思亂想著,卻不敢說出來,只是對于Gunner的信任又深了一些,俗話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哪怕不論魔術能力,單是對方所持有的人生經驗,就不是他能追的上的。
如果不是英靈系統建立在大圣杯與英靈王座體系之下,他都有種將間桐臟硯帶回奧米伽世界當隨身老爺爺的欲望了。
“別走神,小丫頭上樓了,你在這躲好,我去試探一下。”馮雪忽然拍了拍慎二的肩膀,掏出兩把手槍耍了個槍花,便直接化作靈體飄上了教學樓。
慎二心中一動,卻是借著這個機會開始聯系其他輪回者——
“注意,注意,遠坂凜已經就位,報告各自的位置,另外,黃天,Assassin的情況怎么樣了?”
“Assassin已經潛伏在衛宮士郎身邊了,隨時都可以下手,話說現在動手不好嗎?”被稱為黃天的輪回者話語中透著絲許興奮,這讓慎二眉頭微皺,這顯然就是得到好用的力量后,迫不及待的想要試試的心理。
這種心理并不少見,就好像小孩子拿到玩具總想要向朋友顯擺,買了小刀后總想要切點什么一樣,但是輪回者卻不是普通的職業,沖動一旦升起,帶來的很可能就是功虧一簣。
“冷靜一點,衛宮士郎的戰斗力并不差,雖然現在還沒有徹底覺醒,但是對方好歹也是主角,貿然下手的話很容易引起爆種。”
“我知道,只是他現在完全是一副毫無防備的樣子,我的Assassin只要摸一下,就可以一擊必殺,這機會實在是有點難得。”黃天嘆了口氣,有些不太情愿的樣子,但是慎二還是松了口氣,根據他以往的經驗,這個黃天不是那種沒有能力還總想著出頭的弱智腦殘,只是一個咸魚罷了。
而咸魚,在大部分時間里,是僅次于神隊友的優秀隊友——至少他們不會壞事。
慎二和輪回者們互相交流的時候,馮雪卻是已經來到了教學樓的頂端,看著遠坂凜專心致志的撅著渾圓的嗯哼,總有一種一腳踹上去的欲望。
“可惡,究竟是誰在學校里布置了結界!明明是誰都能感覺到的三流手筆,但仔細解析后卻根本抓不住頭尾,簡直,簡直就像是…”
“就像是導師為了難為學徒出具的考題一樣。看樣子應該是個充滿惡趣味的Master呢!”紅衣Caster笑瞇瞇的搭腔道,遠坂凜頓時氣急——
“哼!不過就是個結界而已,我已經找到核心了,只要再…”
話還沒說完,遠坂凜正在處理的陣圖忽然開始冒煙,一種強烈而詭異的波動從結界中滲透出來,遠坂凜頓時就是一驚——
“不好!是觸發型結界!來不及了!”
口中如此大叫著,兩枚翠綠的寶石已經滑進了手里,來不及心疼這兩顆老坑玻璃種的翡翠,便打算直接啟動,可就在這一刻,Caster卻直接攔在了她的身前,七片粉色的花瓣在他的身前舒展開來,一片煙霧之后,什么都沒有發生。
“誒?”遠坂凜被這奇怪的情景鬧得有些莫名其妙,不過仍舊保持著警惕釋放了一個簡單的氣旋吹散煙霧——
“是你的魔術或者寶具的效果嗎?還是說這煙霧有毒?”
“不,都不是…”紅c語氣復雜的嘆了口氣,搖搖頭伸出了手指,“我們大概是被耍了。”
“嗯…啊?啊啊啊啊!”遠坂凜楞了一下,抬頭順著紅c的手指望去,頓時憤怒的大吼起來,因為就在那陣圖原本的位置上,此刻卻豎立著一個小巧的牌子,上面寫著幾個遠遠就能看到的文字——
“難道你就是那種看到紅按鈕就會安下去的笨蛋嗎?”
“氣死我了!Caster!我決定了!我第一個要排除的敵人就是布置這個結界的混蛋!”遠坂凜氣的連連跺腳,砰砰的聲音在寧靜的夜空下尤為明顯,但就在這時,一個輕笑卻忽然傳入了耳中,下意識的抬起頭,便看到一個穿著歐式禮服,一頭藍色短發的高大青年正蹲立在樓頂防護網的立柱上,笑嘻嘻的注視著她。
“可惡!”此時遠坂凜已經沒了之前的底氣,在這種距離,兩個魔術師面對一個怎么看都像是Servant的家伙顯然是沒有勝算的,于是,擺在眼前的路就只有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