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吉的話,氣的武文帥肝疼。
“你們這群畢業生,目中無數,簡直就是一群井底之蛙,我今日就給你們漲漲記性。
“我武文帥不打無名之輩,報上你的姓名!”
武文帥咬牙切齒。
本身就是易怒的人,這種毫不留情的嘲諷,真的激發了他的肝火。
當然,武文帥也不傻,后方有個學生給他遞過來一柄木刀,武器必不可少。
雖說木刀效果不如利刃,但對方畢竟還要高考,略施懲戒就可以,沒必要見血。
自己必須要讓這群人,知道什么是戰法。
“我是廖吉!”
廖吉從兜里找了一只搏擊手套戴上。
平日里練刀,手掌和刀柄摩擦,會很痛,所以廖吉兜里常備一些手套。
“原來你就是廖吉,潛能班唯一一個可以施展戰法的人,怪不得這么囂張。
“不過,似乎也只有你一個人可以囂張。
“廖吉,最好拿一件武器,免得被人說我欺負你!”
武文帥木刀直至廖吉。
“你從小就這么多廢話嗎?要打就打,不打滾開!”
廖吉言語冷漠。
原來裝比是這種感覺,還真的蠻爽的。
“廖吉同學,同學之間切磋,你最好還是拿一件木刀吧!”
對方一個教官開口說道。
武文帥的戰法,真的不是開玩笑。
其實以去年潛能班畢業生的水準,武文帥真的可以完虐。
這種天才,層巖市很久都不會出現一個。
他雖然倨傲,但也足有倨傲的資格。
“戴岳歸,小孩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快讓廖吉拿一件防護!”
對方總教官也黑著臉提醒道。
從始至終,戴岳歸一言不發,那表情明顯是看不起武文帥。
他和戴岳歸雖然沒什么仇恨,但畢竟新老交替,他心中也在暗暗較勁。
自己新官上任,一定要比戴岳歸做的更好。
“沒事,學生們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即可!”
然而,戴岳歸平淡的搖搖頭,一副坐視不理的表情。
噗呲!
突然,畢業生這邊,有個學生沒忍住…他,笑了出來。
這貨和傻子一樣,竟然笑出了聲,幸虧周云粲及時制止了他繼續笑。
可這一笑,簡直是在嘲諷潛能班啊。
“廖吉,你簡直不識好歹,既然你不拿木刀,那我就打倒你拿起來!”
武文帥氣血翻騰,頓時間一層稀薄的氤氳,覆蓋在木刀之上。
“好!”
“厲害!”
“流弊!”
頓時間,潛能班的驚嘆此起彼伏。
聽著后方贊嘆,武文帥體內的熱血更加沸騰,他目光如炬,遙遙鎖定著廖吉,手中的木刀,已經顫抖到極致。
“我外甥的戰法,又精進了,看來,這次這幫高考生,確實要吃虧!”
武永昌滿意的點點頭。
其余教官也紛紛點頭。
厲害,不愧是武文帥,小小年紀,竟然能將罡氣修煉到這種地步,貨真價實的天才。
“廖吉,我要讓你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
氣勢積攢到極致,武文帥大臂一甩,罡氣頓時劃出一道匹練,刀芒從天而降,直指廖吉的肩膀。
雖然是木刀,但刀芒依舊凌厲。
當然,武文帥出手有分寸,他并沒有砍廖吉的頭顱,免得重傷不治,自己還得擔責任。
武永昌他們還有些緊張。
武文帥出手沒輕沒重,可千萬別捅下什么婁子。
如果是蘇越還好,反正也是個平頭百姓。
可廖吉家名門大戶,到時候不好解釋。
總教官也皺著眉,萬一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自己還得去救廖吉。
再一看戴岳歸。
該死。
這家伙身為廖吉的教官,這時候竟然還無動于衷,簡直不負責任。
而在潛能班,還有個教官一臉茫然。
不正常啊。
畢業生這么多人,都這么蠢?
眼看著廖吉就要重傷,他們竟然都在看笑話?
沒錯。
有幾個人,好像還在使勁憋著笑。
你們笑什么呢?
“這罡氣刀,真的沒意思,而且這家伙的步伐凌亂,下盤不穩啊。”
蘇越看了一眼,意興闌珊。
甚至那幾個二品的教官,也真的沒什么看頭。
和A段擂臺的搏擊者比較,根本就是氣血武者,按俱樂部的說法,叫垃圾武者。
觀察一個武者的實戰能力,需要看其下盤,這群人可能在教育局舒服了太久,他們走路的時候,已經沒有那種龍行虎步的凌厲。
這就代表,他們的反應能力已經遲鈍。
退化了。
如果面對白兆那類狠人,這群二品武者極有可能被越階強殺。
眨眼之間。
刀芒已經落下,潛能班那幫學生各個驚呼,有幾個人閉著眼睛,竟然不敢看。
武文帥也太可怕了。
然而。
就在刀刃即將落下的剎那,廖吉懶散的瞳孔,陡然綻放出一抹精芒。
武文帥原本一臉倨傲,輕蔑的笑著。
可當廖吉瞳孔一瞪的剎那,他大腦一片空白,就連握刀的手掌都開始顫抖。
可怕。
他竟然被廖吉一個眼神嚇住了。
目露兇光,似乎還有血腥氣。
武文帥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
他根本沒有想到,廖吉在深山里抓逃犯,雖不說殺人如麻,但也手刃了幾十個逃犯,特殊情況下,他甚至還動用過不少酷刑。
論殘忍,蘇越都不及廖吉。
邊境偵捕局,常年與最惡的罪犯打交道,他們唯一的依仗,就是比罪犯還要惡。
廖吉平日里內斂,但特定的情況下,僅僅是那種兇惡眼神,就能震懾不少罪犯。
更何況,武文帥還只是個學生。
下一秒,廖吉掌心里彌漫出刺眼氤氳。
他平靜的抬起手掌,隨后輕描淡寫的用掌心,抓住了木刀。
木刀在掌心里紋絲不動,表面的罡氣早已經震的煙消云散。
真的不堪一擊。
武文帥楞在當場,滿臉都是震撼的表情。
他想將刀抽出來,再砍廖吉一刀。
剛才可能是自己的失誤。
可惜,對方力氣奇大,他的刀根本就掙脫不了其手掌。
其實,廖吉也遺憾。
該死。
還是不如蘇越。
他清楚記得,當初蘇越裝比的時候,是用指頭夾住了自己的刀。
而自己道行不深,竟然不敢用雙指去夾刀,最后只能用掌心抓。
不圓滿啊,有些遺憾。
嘎嘣!
廖吉手掌一震,刀柄頓時從武文帥手心里脫手。
“失去了木刀,你的罡氣刀,就無法施展。
“對于我來說,其實已經不屑再玩罡氣刀。”
捏著刀尖,廖吉手臂一甩。
他模仿著蘇越,赫然是用刀柄,斬出了罡氣圓弧。
以柄為刃,化腐朽為神奇,這一招很炫酷。
殺招太快,武文帥臉色煞白。
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廖吉斬殺出來的刀氣圓弧,已經是從天而降,眼看著就要打到自己肩膀。
武文帥呆若木雞。
他連逃的機會都沒有。
我會被打成殘廢嗎?
武文帥極度恐懼。
電光火石間的反擊,令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偏偏武文帥跑過去打廖吉,距離潛能班的教官們距離有些。
他們想去救武文帥,可已經來不及了。
受傷,在所難免。
然而。
就在刀柄即將抽在武文帥肩膀的瞬間,廖吉輕輕一抖胳膊,卻是散去了刀弧。
廖吉用刀柄,輕輕搭在武文帥肩膀上。
這一幕,同樣是模仿蘇越。
“放心吧,作為前輩,我不會打傷你的。
“你不懂事,我作為前輩,總不能和你一樣不懂事啊。
“同學之間,有競爭是好事,但下次注意點,說話別太囂張,容易被人笑。”
廖吉輕輕將木刀,輕輕插在武文帥褲腰帶里,隨后轉身。
一套裝比流程結束,行云流水,圓潤流暢。
果然,舒爽!
畢業生們轟然大笑,有幾個人簡直要笑抽。
廖吉這家伙,純粹是在模仿蘇越。
關鍵,還模仿的微妙微翹。
蘇越黑著臉。
勞資是不是該收點版權費。
還有,我有這么裝比嗎?
我應該很低調的吧。
“廖吉,還沒打完呢!”
武文帥受此奇恥大辱,怎么可能咽下這口惡氣。
從小到大,他都沒有受過這種委屈。
你廖吉是個是什么東西,有什么資格教育我。
武文帥失去理智。
他拿出了自己的鋒利匕首,又是一道罡氣刃斬了出去。
這一次,他直接斬向了廖吉的脖頸。
一剎那,全場震撼。
誰都沒想到,已經一敗涂地的武文帥,竟然會從背后偷襲。
關鍵廖吉背著他,一時間還沒察覺。
不怪廖吉粗心。
大家都是潛能班同學,這里又不是神州邊境,根本就沒有罪犯。
武文帥的突然刺殺,出乎了所有人意料。
戴岳歸反應過來的時候,刀刃距離廖吉的后腦勺,已經不足20厘米。
武文帥的戰法,確實已經有些基礎,這一次是偷襲,更是超水平發揮。
武永昌嚇的臉色發白。
該死。
武文帥心態果然失衡,他從小到大沒有失敗過,太容易失去理智,可現在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廖吉感覺到了身后的冰冷,他原本就無防備,一時間完全陷入了被動。
畢業生們的笑容,徹底定格在臉上。
誰都沒想到,對方會背后偷襲,而且還是利刃偷襲。
“這就是你小瞧我的代價。”
武文帥睚眥欲裂,簡直和瘋子一樣。
然而,眼看著刀刃就要捅下去,突然出現一聲清脆的響聲。
眾人只感覺到黑影一閃。
原本偷襲廖吉的武文帥,竟然倒飛出去。
他被扇了一耳光。
廖吉得救。
“蘇越?”
廖吉驚魂未定。
他回過頭來,身旁站著蘇越。
“謝謝!”
廖吉長長吐出一口濁氣,這次是自己大意了,怪自己。
“小小年紀,對同學都這么惡毒嗎!”
蘇越皺著眉。
他在搏擊場訓練了一年,已經對殺氣有了些許的預判能力。
戴岳歸哪怕是四品武者,也已經很久不在搏殺。
他沒有注意到,武文帥的腳掌變化。
其他人更不可能注意這些細節。
但武文帥的心態與癲狂前兆,卻沒有瞞得過蘇越的眼睛。
搏擊會培養一些直覺,從而預判對手會不會出招。
武文帥腳尖移動的剎那,蘇越就判斷出他要偷襲廖吉,那時候武文帥甚至還沒有抽刀。
戴岳歸詫異的看著蘇越。
這小子剛才的速度好快,而且他距離廖吉最遠,竟然會第一個來救人。
唯一的解釋…蘇越早已經判斷到了武文帥要出手。
一年的搏擊生涯,果然沒有浪費時間。
這種戰斗本能,甚至要比氣血還要珍貴。
戴岳歸更加欣慰。
“你是誰,畢業生的教官嗎?
“背后偷襲一個學生,你還要不要臉!”
武文帥爬起來,捂著臉咆哮道。
這一巴掌,蘇越扇的毫不留情,武文帥右臉高高腫起,嘴角和鼻孔都流著鮮血。
雖然蘇越看上去年輕,單實力絕對不是學生,所以他認為是教官。
“你不是一直要挑戰蘇越嗎?
“我就是,我可以陪你玩!”
蘇越黑著臉。
這一次,他是真的動怒了。
“蘇越!”
武文帥瞠目結舌。
他從來沒想到,蘇越會這么強。
在他心中,畢業生里,只有一個廖吉還能看。
這次之所以廖吉出來,一定是因為蘇越廢物,他要挽回畢業生的面子而已。
蘇越身形一閃,人們只是眼花了一下,空中竟然是又想起一聲脆響。
剛剛站起身來的武文帥,又一次被巴掌抽飛。
這一次,人們甚至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蘇越抽的很狠,毫不留情。
“我在潛能班修煉了一年,認識了不少武者。
“我聽了很多故事。有武者,為了國家拋頭顱灑熱血,粉身碎骨,在所不惜。有武者,不惜和異族同歸于盡,戰死沙場。有武者,哪怕殘廢了,也在默默為神州奉獻。也有武者,哪怕生活潦倒,也不愿意吸國家的血,他們方式補助,反而在打拳賣藝求生存…
“我雖然還沒下過濕境,但我也知道,神州并不太平,武者應當團結一心,保家衛國。
“相互切磋,共同進步,再正常不過,有輸有贏,大家友好交流,很正常。
“但你年紀這么小,出手為什么這么狠毒…剛才那一刀斬下去,廖吉非死即殘,他可能沒命啊。
“他本來一招可以打殘你,卻根本沒有出手,甚至給你留了面子,你就這樣回報他?
“如果你不服氣,你大可以努力修煉,和他考一所武大,來年再切磋,可你為什么要背后陰人呢?
“他是你的學長啊,未來也可能是你并肩作戰的戰友,你們有什么深仇大恨。”
蘇越嘴唇干澀。
其實蘇越是幸運的。
從開始修煉,他遭遇的武者,大多心性還不錯,除了白兆人格分裂,其他人并沒有害人之心,哪怕是搏擊,大家也有合同,死而無憾。
可有光的地方,就會有陰暗。
有些武者,確實就是人形兵器,其人格品性之低劣,甚至根本不配稱之為人。
蘇越很久都沒有這么憤怒過。
他要好好教訓這個武文帥。
“你別過來,舅舅,快救我。
“總教官,蘇越要殺人,你快救我。”
武文帥剛剛爬起來,就看到蘇越走過來,他嚇的魂飛魄散。
這個蘇越,簡直是惡魔。
自己竟然都看不到他怎么出的手。
兩巴掌,武文帥臉龐腫脹,整張臉甚至有些變形。
“戴岳歸,讓你的人住手。”
新總教官說道。
“學生們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解決,蘇越不會殺人。”
戴岳歸黑著臉。
他也憤怒,但身為教官,也不方便對武文帥出手。
蘇越是學生,他教訓也合理。
而且這個武文帥,也真的太狠毒。
小小年紀,對同學下死手,如果現在不教訓,以后還不知道會發展成什么樣子。
“蘇越同學,武文帥做錯了事情,潛能班會教育他,還請你住手!”
武永昌直接跑到武文帥身前,攔住了蘇越。
不能再打了。
雖然武文帥確實錯了,但自己的使命是保護外甥,萬一被打出什么三長兩短,就壞事了。
“我今天就要打!”
蘇越面無表情的看著武永昌。
一個二品的氣血武者而已。
“蘇越同學,我說過,潛能班會教育他,請你離開,切磋結束了。”
武永昌也怒了。
你一個學生,難道還敢和我堂堂二品教官頂嘴?
繼續打?
就你這種力道,武文帥得在床上躺半個月。
“舅舅,打斷這個畜生的腿。
“爸媽和外公都舍不得刪我耳光,他憑什么扇我…給我打死他,打死他。”
武文帥氣的呼吸緊促,說話都開始語無倫次。
“我說要扇他,就一定要扇他,別說你個二品,就是天王老子…都攔不住。”
蘇越言語很平靜,甚至平靜的有些寒冷。
這個人,就是傳說中的紈绔。
被家長慣壞了。
如果武文帥能意識到自己錯,親口向廖吉認錯,蘇越也就原諒他,畢竟年紀還小。
可他執迷不悟,竟然還要繼續惡化。
蘇越也是個倔骨頭。
他認定的事情,今天就一定要做到。
“蘇越,我是教官,我不想為難看你,立刻離開。”
武永昌身上彌漫出了氣血氤氳。
“蘇越,回來吧,他是二品武者,沒必要沖突。”
廖吉眼圈發紅。
蘇越為了自己,敢和二品武者對抗,這也太感動了。
這才是同學啊。
“蘇越,我們上車走吧。”
弓菱他們也滿臉焦急。
面對二品武者,蘇越就是再厲害,也根本不可能有一點點勝算啊。
“蘇越,走吧,沒必要繼續糾纏!”
戴岳歸想了想,也開口說道。
真和二品武者起了沖突,根本沒有一點勝算。
潛能班的教官們,也特別尷尬。
誰都能看得出來,明顯是武文帥尋釁滋事,并且暗算在先,真按照武者的規矩,廖吉殺了他都活該。
可武文帥畢竟是自己的學生。
他們只能保持中立,不去幫武文帥,這是武者的底線。
但也不能去幫畢業生。
當然,武永昌是武文帥的舅舅,底線這種事情,不存在的。
氣氛凝固。
蘇越和武永昌對峙著,武文帥爬起來躲在武永昌身后,怨毒的盯著蘇越。
“蠔油,取一把刀過來。”
寂靜了幾秒鐘,突然,蘇越平靜的開口。
蠔油叫了一聲,眨眼時間不見了。
幾秒種后,蠔油叼著一把鈍刀,直接跑到蘇越面前。
它尾巴瘋狂搖著,似乎再鼓勵蘇越:小子,本犬好看你,千萬別慫。
“明天就要高考,我真的不想多生事端!
“可你一個教官,如果非要參與學生間的恩怨,那我就連你一起打。”
蘇越捏著刀柄,說話的語氣更加冷漠。
與此同時,一層淡淡的罡氣,浮現在刀刃之上。
面對二品武者,蘇越當然不敢大意。
“荒謬,何其荒謬。
“蘇越,你簡直狂妄自大,連二品武者你都敢挑釁,你簡直是活膩了。”
武文帥尖著嗓子叫囂道。
“蘇越,我承認,是我外甥做事不妥當。
“但你如果執意要挑釁,我也只能出手,我以大欺小,已經不公平,所以我不會傷你。”
武永昌也寒著臉。
自己一個教官,去欺負高考生,簡直就丟人現眼。
但為了外甥,也沒辦法。
“如果你敗了,就乖乖閉嘴,別打擾我教他做人。
“有些事情,需要一些代價,否則不足以長記性。”
蘇越微微低著頭,根本就沒有一絲懼怕。
“哈哈,你們聽到了嗎?
“他瘋了,他一個學生,要打敗二品武者,你就是個白癡!”
武文帥一聲嗤笑。
這真的是本年度,最蠢的笑話。
潛能班一群新生早已經被嚇的臉色慘白。
這一屆的畢業生,都這么囂張嗎?
連教官都敢挑戰。
而教官們,卻微微搖搖頭。
蘇越很強,這毋庸置疑,從他打武文帥耳光,就不難看得出來。
甚至,蘇越已經有了挑戰一品武者的資格。
但面對二品武者?
真的是個笑話。
廖平他們滿臉焦急的看著戴岳歸。
這可怎么辦。
蘇越是厲害,但二品武者更厲害,他千萬別受傷啊。
“蘇越有分寸,讓他瘋一回吧,我也勸不回來,大不了,我出手救他。”
戴岳歸搖搖頭。
“蘇越,謝謝你,謝謝你給我出頭!”
廖吉感動的熱淚盈眶。
如果是自己,面對教官,真的只能認慫。
可蘇越,敢和教官叫板,不愧是班長。
這才是班長。
“蘇越,你說武文帥囂張,應該被教訓,這點我承認。而我覺得,你也夠囂張,你同樣該漲一點記性。”
武永昌也動了肝火。
我好歹是個二品武者,你竟然敢這樣蔑視。
蘇越沒有多廢話,回答他的,是從天而降的刀芒。
轟隆!
武永昌畢竟是二品武者,雖然是氣血武者,但基礎的身體素質還在。
他身軀一側,便輕松躲開了這一刀。
與此同時,武永昌鞭腿直接掃向蘇越的胸膛,二品武者的氣勢,甚至將空氣都抽出了呼嘯聲。
這一腳,蘇越根本沒時間避開。
面對二品武者,他根本沒有一點機會。
弓菱他們滿臉焦急,蠔油都低鳴著,狗腿不安的亂蹬。
然而。
蘇越腳掌輕輕后腿了一部,隨后身軀以一個詭異的角度一扭。
必殺的一腳,赫然是被他險之又險的避開。
有兩把刷子。
武永昌一愣,他根本沒想到蘇越能避開。
攻勢不減。
武永昌一只腳剛剛落地,另一條腿已經再次踢出去。
他在武大,主修腿法。
這也是一部戰法,連環十九腿。
可惜。
看似精妙的第二腿,蘇越竟然再一次原地閃開。
武永昌開始發怒。
一腳連著一腳,他靠著二品武者悠長的氣息,攻勢連綿不絕,根本就不給人喘氣的機會。
二品武者的強大,就在于此。
相對于一品武者動不動氣血枯竭,二品武者的氣血幾乎是無止境狀態,除非一些特殊情況,否則耗也能耗死一品武者。
武永昌根本就不怕浪費氣血。
然而。
這一次他也遭遇了對手。
包括戴岳歸他們,誰都沒有想到,蘇越的身法,竟然會如此靈巧。
他的身軀簡直和長了眼睛一樣,每次都能提前預判到武永昌的攻擊,從而完美躲閃。
“是小凌波步,簡直見鬼了,一個還沒有封品的武者,怎么可能將小凌波步修煉到這種地步!”
潛能班一個教官驚呼。
他在武大修煉過小凌波步,可和蘇越的狀態一比,自己就該去自殺。
其余教官也一臉呆滯。
如果不提氣血境界,僅僅是對戰法的掌握,蘇越能給他們當教官了。
武文帥更是目瞪口呆。
蘇越的戰法水準,這么高嗎?竟然能在舅舅手下走這么多招。
然而,更加令他們震撼的事情,才剛剛開始。
蘇越并不是一味的躲閃。
他一邊閃避,一邊在尋找武永昌的破綻。
果然。
招多必失。
武永昌焦慮,心態爆炸,招式的漏洞也越來越多。
蘇越找到一個空隙,罡氣刀直接劈在他小腹。
蹬蹬蹬蹬!
誰能想到,堂堂二品武者,潛能班教官,武永昌竟然被蘇越一招劈的后腿十幾步。
而蘇越,則提著鈍刀,沉默不言。
至始至終,他都沒有逃跑。
冷靜,是廝殺中必要的素質。
“氣血武者,真的差。
“如果和王伯言對戰,這個人撐不過十招。”
蘇越搖搖頭,內心分析道。
果然,同樣的境界,實力一個天、一個地。
“我饒不了你!”
武永昌被一刀逼退,簡直是奇恥大辱。
這一次,他不再留手。
比之前還要迅捷的腿法,狂風暴雨一樣籠罩下來。
可蘇越依然可以從容閃避。
雖然有幾腳他也不得不出刀對抗,但后者還是沒有敗跡。
躲閃騰挪。
根本就不費太多氣血,蘇越也還能支撐。
“這一次,我看你怎么躲!”
不知不覺,十幾分鐘過去,武永昌將蘇越逼迫到了一個豎著大石頭的角落里。
巨石足有三人高,蘇越靠著巨石,已經沒有退路。
“蘇越小心,他要逼你浮空。”
戴岳歸連忙提醒。
蘇越的地面躲閃能力太強,想要一腳抽中,只能將其逼迫成浮空狀態。
武永昌也不在乎戴岳歸提醒。
他一腳連接著一腳,哪怕是二品武者,都有些力竭。
這個蘇越,簡直可怕。
這家伙時不時的反擊,也震的他渾身劇痛。
這還是鈍刀,如果是利刃,自己可能遍體鱗傷了。
這一次,是自己占了便宜。
終于。
蘇越一個不留神,閃避不及的情況下,他被踢到了空中。
“你輸定了。”
看著蘇越浮空,武永昌嘴角一笑。
他腳掌狠狠一踏地面,也跟著蘇越跳躍起來。
他要在空中,以戰斧的形態,一腳將蘇越砸在地上。
可惜,他沒有看到戴岳歸他們的表情。
當初有個叫白兆的強者,也計劃這樣敗蘇越。
他的骨灰,如今已經撒向了大海。
“好,舅舅殺了他!”
武文帥激動的差點跳起來。
果然。
長空響起一道脆響。
原本應該落地的蘇越,赫然空中二段跳。
他借力拉開了與武永昌的距離,竟然是先一步落地。
當武永昌落地的時候,他只看到了一道血腥刀芒,拔地而起。
猶如濕境兇獸的獠牙,殘暴兇狠。
隨后,刀芒與他擦肩而過,最終卻轟在了巨石之上。
咔嚓!
巨石轟然炸開,碎石頭四分五裂,打得不少學生抱頭蹲下。
“你輸了。”
蘇越收起刀,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武永昌僵硬在原地,渾身落滿了炸開的碎石與灰塵,他面色呆滯,似乎已經被嚇傻。
剛才那一刀,到底有多強?
如果蘇越手中是利刃,自己會不會被一劈兩半?
蘇越真的是留手了。
他先一步落地,之所以斬偏,一定是不想傷了自己。
“我輸了。”
十幾秒后,武永昌深深鞠了一躬。
輸給一個學生,還有什么臉再說話。
在他們身后,新來的總教官世界觀崩塌。
開什么玩笑。
如果沒猜錯的話,剛才那是枯步和素質刀法。
你一個還未封品的學生,施展出了枯步,竟然還有素質刀法。
你讓我們這群老鬼怎么活。
該死。
還未封品,就能戰勝二品。
雖說是氣血武者,但也是二品啊。
等蘇越封品以后,還能了得?
蘇越一拳將武文帥轟出十米遠遠,他直接暈厥過去。
“這次的教訓,希望你能記得。”
話落,蘇越轉身上車。
“作為家長,別太慣著孩子,下了濕境,你保護不了他一輩子。”
廖吉搖搖頭。
從始至終,他再沒有再看武文帥一眼。
那是不屑。
當然,這也是給自己的一次警鐘,防人之心不可無,哪怕是一個學生。
廖平走的時候,看了眼新來的總教官,他還做不到蘇越的收斂能力,所以黃金骨象的特招,不經意流露了出來。
看著廖平的黃金眼眸,總教官大腦震撼。
黃金骨象。
該死,怪不得戴岳歸要辭去潛能班職務,原來他培養出了黃金骨象,已經功成名就。
不對!
廖平是黃金骨象,那蘇越呢?
他連二品武者都能打敗,他又是什么水準?
難道…兩個黃金骨象?
大巴車緩緩駛離,原地留下一片狼藉。
學生戰教官,竟然贏了。
這一屆的潛能班,開學就遇王者。
武文帥躺在地上,身體還在抽搐,這一次,起碼要躺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