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越很順利的被帶到一間被小診所里。
震秦軍團說的沒錯,在前往陽向教的路上,會給你服用一種暫時性失明的藥。
接引人和蘇越說的很清楚,這種藥不會有后遺癥。
但蘇越無所謂。
他相信震秦軍團的抗體血清。
充斥著各種古怪臭味的診所里,蘇越服下了失明藥。
果然。
眼前一黑,再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蘇越嘗試將氣血涌動到眼眶,可惜沒有任何作用。
“你們這一批教徒,以后是陽向教在都市的使者,也是陽向教重點培養的中層管理人員。
“放心吧,這藥不會讓你們受傷。
“現在,我帶你去見咱們陽向教的香主,由他帶領你進去訓練基地。”
接引人道。
“嗯!”
蘇越皺著眉,點點頭。
他表現出了應有的忐忑與強行鎮定的模樣。
中層管理人員?
現在這都什么世道,連邪教都喜歡給人描繪未來藍圖,空畫大餅,不會要我996工作吧。
不參加996,就不是你兄弟,太可怕了。
由于黑著眼,所以蘇越對氣味開始感敏。
他被帶著離開小診所,然后上了一輛車。
軍部說的沒錯。
這輛車上,有一種很刺鼻的焚香,幾秒鐘時間,蘇越就喪失了對其他味覺的判斷。
之后,蘇越昏昏沉沉。
這是一輛面包車,沿途停下很多次,也上來幾個人,他們的氣息很凌亂。
蘇越猜測,這些人和自己一樣,同樣是被接往陽向教的邪徒。
不知道周云粲和王路峰在不在車上。
麻痹。
陽向教這幫人,還真謹慎。
喪失了視力,簡直有一種度日如年的感覺。
差不多一天時間。
蘇越突然一皺眉。
面包車走了很遠的距離,而且行駛的路途不再平攤,反而是開始顛簸。
終于,車停下來。
“好了,接下來咱們要步行一段時間,所有人下車。”
在邪徒的攙扶下,蘇越等人陸續下車。
腳底是濕潤的泥土,黏糊糊,大概是腐爛樹葉和淤泥的混合物。
空氣清晰,能聞到大自然的味道。
嘰嘰喳喳的鳥叫聲,不絕于耳。
很明顯,這是在叢林。
而且是在距離城市比較遠的叢林,這種原始的味道,和城市周邊的小樹林,味道不一樣。
“香主,我們來樹林里干什么?當野人嗎?”
這時候,有個人粗聲愣氣的問道。
“別廢話。”
香主一聲呵斥。
頓時間,有些喧囂的人群,頓時安靜了下來。
配合著原始叢林空曠的寂靜,令人有一種莫名的心慌。
蘇越心跳也開始加速。
他突然聯想到一些畫面。
如果這里開始下一場綿綿不斷的小雨,氣溫再低10°,再加持一些靈氣波動,這…不就是濕境嗎。
稀稀拉拉。
凌亂的腳步聲,開始在叢林里前行。
香主拉直了一根繩子,這些新教徒抓著繩子,就這樣在叢林里跌跌撞撞的行走著。
蘇越甚至能聽到大樹被劇烈搖晃的聲音。
該死。
陽向教能作惡這么多年,果然有些原因。
這群狡猾的教徒,不斷搖晃樹葉,應該是要用樹葉來掩蓋眾人走過的痕跡。
叢林本來就廣袤,三五片樹葉,就可以覆蓋一個腳印。
在原始叢林,最不缺的就是樹葉。
走了差不多半天時間。
眾人終于停下。
到了這時候,蘇越也已經暈頭轉向。
別說蒙著眼,哪怕是睜著眼,他覺得自己都找不到任何方向。
在叢林里,如果沒有設備鎖定方向,任何人都會很快迷路,畢竟到處都是一模一樣的場景。
但稍微強一些的武者,不會出現這種問題。
比如蘇越,枯步雙響之后,就可以跳的很高,直接俯瞰叢林全貌。
如果是四五品的武者,可以直接踩著樹梢行走,不可能迷路。
至于宗師,那更簡單。
“說實話,我很嫉妒諸位的運氣。
“近幾年震秦軍團不斷打擊陽向教,使得陽向教成員損失慘重,而你們這一批,是要被神教大力培養,以后都是管理人員。
“我不是在忽悠各位,你們真是運氣最好的一批。”
眾人停下身形,幾個帶路的香主不斷感慨。
蘇越皺著眉。
聽他們的語氣,還真的不是敷衍,他能聽到很明顯的酸味。
這家伙卻是是在嫉妒這群人。
“香主,陽向教的訓練基地,不會就在這鬼地方吧?
“當初你們的承諾,是幫助我突破到三品,然后幫我復仇,我在這樹林里,報什么仇?”
終于,有個中年人忍不住問道。
長時間的行走,可能已經磨滅了他的耐心,所以語氣有些不善。
“哼,你是個什么東西,也敢…”
“閉嘴!這位兄弟,我給你解釋一下,咱們的訓練基地,不在這里,咱們要等堂主來。”
一個香主怒罵。
而領頭的香主直接打斷,然后,他又和藹的對中年人解釋道。
真的是夠耐心。
“哼,什么堂主,香主,演電影呢?有沒有陳近南,有沒有韋香主,我要丹藥,我要突破三品。”
中年人明顯暴脾氣。
“稍安勿躁!
“算算時間,堂主快到了。”
香主強忍著心里的憤怒。
一起來接引的幾個香主,早已經怒不可遏。
一群剛來的新教徒,這么狂。
但他們也沒辦法。
這次堂主特別交代,這群人是神使親自點名要培養,任何人不得怠慢,否則教規伺候。
他們不過是接引一下,以后也不打交道,忍一時風平浪靜。
蘇越皺著眉。
果然,看來自己這群人,陽向教確實很需要。
都這樣沒禮貌,香主還和顏悅色。
厲害。
難不成我還要在陽向教當個官?
堂主!
香主!
我會不會成為舵主。
總舵主…蘇越。
厲害了。
有強者!
突然,蘇越眼皮一跳。
他感覺到了一股很強的氣息,起碼有四品的實力。
不對勁啊。
這個四品,從哪來的?
哪怕你速度再快,也會有一個由遠及近的過程。
可你突然就出現這里,是什么情況?
瞬移?
還是絕對的氣息隱匿?
沒必要吧。
我們都要加入陽向教,你有必要隱匿?
蘇越心里有種不祥的預感。
寂靜!
可能是因為有強者到來,凌亂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
“諸位久等了,我是陽向教堂主,你們可以稱呼我玉先生。”
寧玉濤從一道無形的波紋中走出來。
他戴著一個純黑色的狐貍面具,只有兩顆眼珠子漏出來。
折疊之門。
真的是神奇,異族如此神秘莫測,地球武者又能抵抗到何時?
寧玉濤不理解,為什么地球武者這么喜歡抵抗。
大家和解。
異族可以來地球生活,而地球武者也可以去濕境修煉。
多么和諧。
可惜,愚昧的地球武者,根本就不懂和諧相處才是王道。
和平,才能共贏啊。
“拜見玉先生。”
頓時間,香主們連忙說道。
這群暫時瞎了眼的武者,也亂七八糟的抱拳一拜,他們方向也不對,有些人背對著寧玉濤,朝著空氣打招呼。
“好了,大家抓住繩子,跟我去基地。”
寧玉濤沒有廢話。
在他的指示下,一個香主拿著繩子的一端,直接朝著一顆樹撞去。
沒有聲音。
大樹面前的空氣,就如水波一樣扭曲了一下,率先走過去的堂主,就失去了一切氣息。
寧玉濤就站在折疊之門的門口。
這一次,他要將折疊之門拿走。
就在第一個堂主消失后,蘇越心臟猛地跳動了一下。
臥槽。
消失了。
一個二品武者的氣息,莫名其妙就消失了。
由于眼睛看不到,蘇越一直用氣血感知著六個香主的氣息。
可就在剛才,其中那個牽繩子的,直接消失。
腳步聲消失,氣味消失,氣血波動消失。
他整個人,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時候,繩子開始向前伸展。
蘇越他們握著繩子,也魚貫前行。
而蘇越已經被震撼到有些僵硬。
消失了。
該死。
很多的一品武者氣息,一個接著一個的消失了。
這簡直有些玄幻。
太可怕了。
不會有傳送陣吧。
這群人,被傳送到濕境了?
終于輪到了蘇越。
他和寧玉濤錯身的時候,鼻子一聳,竟然聞到了一股女人的香水味。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
不對啊。
他們目前位置,絕對在叢林的深處。
你哪怕就是個宗師,一路風馳電掣的趕來,香水味也該被吹淡一些了。
這么濃郁,絕對不正常。
可不管正常不正常,終于輪到了蘇越撞樹。
他也直接穿越了折疊之門。
臥槽!
一秒之后,蘇越陷入了這輩子最震撼的場景中。
沒錯。
腳底的泥濘消失了。
充斥在鼻腔的原始味道,也消失了。
地面是比較粗糙的水泥,空氣中的味道有些復雜,類似于樓梯間的地下室的那種潮濕。
蘇越想起來了。
當日粉椒籌劃層巖市的購物中心,廖平所在的地下室,就是這種味道。
命繩。
就是命繩的味道。
這里有陽向族出沒過。
不光蘇越震撼。
其余人更是騷動不安,有些人已經被嚇的夠嗆,還有些人在求救。
這特么是到了什么地方。
怎么突然就沒有了叢林的味道,失明的狀態下,會將人的恐懼放大幾十倍。
有些武者甚至被嚇的哭出聲來。
會不會陽向教想解剖我?
都怪自己利欲熏心,陽向教簡直太可怕了。
王路峰暴露了富二代的本性。
他故意演的十分暴躁,和無頭蒼蠅一樣,似乎要逃跑。
周云粲表現的也像極了逃犯。
只要有人觸碰到他,他都會下意識拉開安全距離。
而蘇越,也不能發呆。
他甚至施展出了最常用的搏擊技巧,折斷了一個暴躁武者的胳膊。
這本就是搏擊者的作風。
雖然之前的經歷很詭異,但蘇越他們時刻牢記著,自己是個臥底,要演的徹底。
昏暗陰沉的地下室。
一群瞎子在表演中眾生相,看上去又好氣又好笑。
寧玉濤已經歸來。
在他身旁,一個香主拿著這群人的資料。
寧玉濤也沒有說話。
他就這樣看著群人表演,開始核對人員。
有幾個不得志的富二代。
果然。
這群人最沒出息,嚎啕大哭的,瘋狂謾罵的,哭爹喊娘的,簡直就是一群垃圾。
寧玉濤最看不起這群人。
其中最大一部分,是逃犯。
果然。
只要是逃犯,都表現的很冷靜,當然,也有些開始恐懼,如驚弓之鳥、
這都是正常現象。
還有一些是想通過陽向教變得強大。
這批人很少,兩三個。
但這兩三個人,表現的很暴虐,也很煩躁。
就比如那個搏擊俱樂部的人。
他心狠手辣,直接折斷了別人的胳膊,僅僅是因為別人碰了他一下。
這種不講道理的低素質狠貨,寧玉濤最為欣賞。
其他人表現的也沒有什么問道。
這一批新教徒在招募的時候,寧玉濤就小心更小心,被震秦軍團混來奸細的可能性極低。
再配合這群人的表現,應該問題不大。
“都閉嘴!”
寧玉濤觀察了差不多半個小時。
他將資料扔給香主,隨后一聲怒斥。
伴隨著令人窒息的氣血壓迫,這批一品武者才終于安靜了下來。
“諸位,訓練基地到了。
“你們服下丹藥,就可以重現光明,咱們陽向教不會害你們。
“至于你們剛才經歷的事情,是陽向教的無上神通。”
寧玉濤說話的功夫,眾香主已經給眾人分發了丹藥。
蘇越拿著丹藥服下。
他眼睛一陣模糊后,終于重新光明。
其實也算不上什么光明。
這個地方很昏暗,水泥地、水泥墻,頭頂有些昏黃的燈,簡直就像是在下水道。
蘇越掃視了一圈。
他看到了王路峰和周云粲偽裝的人,當然,也一掃而過,并沒有多看。
“堂主,剛才我們在叢林,怎么一下子就來了這里,難道咱們陽向教還有傳送術?”
一個有些胖的武者說道。
“哼,陽向教神通廣大,各種厲害的神通法術,數不勝數,這傳送術只是其中之一。
“你們都是被陽向教精挑細選的精英,以后必然可以在陽向教的帶領下,一飛沖天。”
漆黑的金屬面具,狐貍模樣的冷漠線條,再加上改變之后的沙啞聲音,使得寧玉濤無比神秘莫測。
頓時間,全場接近100人,沒有一個敢說話。
蘇越觀察了一下。
這是個人族叛徒。
并不是陽向族,四品實力,很厲害。
“從現在開始,你們就要忘記自己在城市里的身份和名字,在訓練基地,你們只有一個代號。
“看看你們手里的名牌,代號是幾,你們以后的名字就是幾。”
聞言,蘇越看了看手心。
剛才發復明藥的時候,香主順便給眾人發了一個金屬牌。
這是蘇越的代號。
原來這是名字。
蘇越恍然大悟,寓意似乎還不錯,666。
王路峰看了一下,自己是69。
感覺這個數字,怎么說呢…有些邪惡。
周云粲是91。
他腦子一愣:91,周先生?
“大家隨意坐下吧。
“新教徒訓練,從現在就開始了,你們都是陽向教培養的未來管理人員,所以無需拘束。
“這三顆氣血丹,是補償一下大家沿途勞累。
“熱水和新衣服已經準備好,一會大家就可以回寢室休息。”
寧玉濤讓眾人坐下。
說實話。
這批人太詭異,寧玉濤都不知道該如何對待。
十幾天后,他們就會和那群被斬首的俘虜,一起死去。
按照黑臣的意思,這十幾天只要讓他們心情愉悅,對陽向教有著狂熱的崇拜就夠了。
所以,寧玉濤計劃輕松一些。
在寧玉濤身后,那些香主簡直要發瘋。
勞資當初入教,又是欺負,又是威脅,混了這么久,還是個小小的香主,說是香主,就是個辦事員。
這一批奇葩的弱雞,憑什么得到這種待遇。
但他們也敢怒不敢言。
寧玉濤是堂主,他的話就是天。
果然!
沒幾分鐘,大量的氣血丹帶到。
陽向教是真大方,二話不說,每人三顆。
很多武者眉開眼笑。
蘇越也感慨,陽向教真是財大氣粗。
必須得從源頭,將陽向族從濕境往地球運送靈藥的路打斷,否則這個邪教太有錢,根本就不會消失。
丹藥是真的。
而且其藥效,直逼曾經潘一正給他的軍部專供。
要知道,這群武者都是一品,有些已經40多歲,可想他們以前,過的多么艱苦。
如果能早接觸到這種丹藥,也不至于40多歲,才剛剛20卡。
果然,有些武者對陽向教已經有了歸屬感。
很高明的政策。
在你最虛弱,即將要餓死的時候,給你一碗飯,這就叫一飯之恩。
“諸位,大家暢所欲言一下,你們為什么要來陽向教呢?”
突然,寧玉濤平靜的問道。
他覺得氣氛有些凝固,先閑聊幾句。
“來,你先回答吧。”
寧玉濤隨便指著一個一品武者。
“我滅了一家六口的門,偵捕局將我掛在了重刑逃犯的名單,除了出境,我沒有活路,但我沒錢出境。”
這個人面容陰翳,一看就心術不正。
“你呢?”
寧玉濤又問一個白白的小胖子。
眾人回頭。
這個人0歲出頭,一看就沒有受過什么挫折。
“我爸一點是個武者,死在了濕境,軍方給的撫恤費我花完了,然后神州官府小氣,就不給了,我要加入陽向教,報復這個沒天理的官府。”
小胖子咬牙切齒。
“對,神州官府無良,你們加入陽向教就對了,你爸都死了,都不說養你一輩子,這樣的官府,還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寧玉濤點點頭。
這一下,引起了不少武者的同仇敵愾。
王路峰甚至還象征性的跟風了幾句。
蘇越詫異。
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
這種奇葩應該安樂算了算了,你揮霍完撫恤金,不說自己賺錢,你怨官府不養你?
臥槽。
神邏輯。
果然,怪不得陽向教偏執殘忍,這是就沒有一個正常人。
“你呢?”
蘇越還在冷著臉思考,
突然,寧玉濤指著自己。
是時候表演了。
蘇越也不慌張,他平靜的站起身來:
“我要公平。”
蘇越冷著臉,一副全天下人都欠我錢的表情。
“公平?”
寧玉濤一愣。
“這個時代,太不公平,我要找到公平。”
蘇越深吸一口氣。
這一刻,他突然想到了當初九毛博士的一些詭異理論:
“神州官府是錯的,神州犧牲了太多的武者,卻在干一些毫無意義的事情。
“我認為,神州應該和濕境談和,我們需要的是和平,而不是無休止的戰爭。
“我認為濕境里的異族,一并一定是邪惡的,他們或許也想和地球武者談判。
“我一直在搏擊俱樂部玩命,我厭倦了戰爭,我之所以加入陽向教,是想靠陽向教的力量,來溝通陽向族,同時慢慢感化那些冥頑不靈的掌權者。
“只有和平,才可以拯救地球。”
蘇越說道熱血之處,還有些慷慨激昂。
如果不是親自下過濕境,如果不是經歷了很多次陽向教的卑劣手段,蘇越自己都差點信了。
果然。
蘇越另辟蹊徑的理論,令現場一陣震撼。
這想法,高瞻遠矚啊。
簡直是偉大的愚蠢。
雖然你弱小,但想法還很蠢。
“蘇越這家伙,不要臉的功夫漸長!”
王路峰由衷感慨。
周云粲也佩服。
蘇越真是什么屁話都敢說。
和濕境談和平?
你地球武者全部自殺了,或許有可能。
“好!”
然而,還不等眾人嗤笑出來。
寧玉濤猛地一鼓掌。
人才啊。
出現了,終于出現了。
一個和自己想法不謀而合,一個懂自己思維的人,終于出現了。
短短幾句話,寧玉濤的靈魂都在共鳴。
神州愚昧的人太多。
誰能懂我的心思,你們以為我是個貪圖利益的邪徒。
可你們根本不知道,我內心的宏偉藍圖。
等地球有朝一日和濕境和平談判,我們都是先驅者。
哪怕是宗師又如何?
你們都是凡夫俗子,你們的思想,永遠都拿不到臺面。
狹隘。
鼠目寸光。
蘇越一愣。
臥槽。
這個鐵狐貍堂主,反應太激烈了吧。
我胡謅的。
“你叫什么名字?”
寧玉濤劈頭蓋臉的問道。
“6號。”
蘇越連忙說道。
“嗯,很好,遇事沉穩,是個可造之材。
“你們這一批人,會選出一個香主來管理,你就來當這個香主。”
寧玉濤是真的欣賞蘇越。
剛才那一番理論,簡直說到了自己心坎里。
他斷定,蘇越不可能是間諜。
震秦軍團那幫人,寧玉濤最了解。
他們什么話都有可能說出來,但唯獨不可能說出和平這兩個字。
包括陽向族的神使。
他們對彼此的仇,已經刻到了骨髓里。
只有大格局,大眼界的前瞻者,才能懂自己,才敢明白自己。
知音難覓。
寧玉濤剛才大聲質問蘇越的名字,也是要看看他臨場反應能力。
如果他忘不了世俗的名字,就落了下乘。
可6號反應極快。
他潛意識就記住了自己的代號。
這是個干大事的人,和自己一樣,一定能有所建樹。
寧玉濤已經決定。
這個6號,自己要保下來,讓他當一個管人的香主,等真正斬首的時候,想辦法留下來。
人才。
這可是個大格局的人才啊。
至于這個香主,必須要選出來。
畢竟,這批人剛剛來基地,如果有一個同行人去管理,會更加容易一些。
“多謝堂主!”
蘇越點點頭。
我特么果然是個天才。
像我這樣拉風的男人,走到哪里都掩蓋不了光輝。
太優秀。
我得想辦法,壓一壓自己的鋒芒。
王路峰和周云粲都驚呆了。
這就當香主了?
特別是王路峰。
我特么不服氣啊。
憑什么你蘇越當香主。
對,一定是這家伙互吹亂說的理論。
不行,我也得表現一波,起碼混個副香主,這才夠牌面。
“報告堂主。”
眾人還在議論蘇越當香主的事情,這時候,王路峰猛地站起身來。
“嗯?”
寧玉濤一愣。
一看就是個富二代,酒囊飯袋的東西。
其他人也寂靜下來,看著王路峰。
蘇越皺著眉。
這貨站起來,要出什么風頭。
“報告堂主,我也喜歡和平,我覺得神州官府的方向是錯的,咱們應該讓陽向教和官府談判,和平共處才是王道。”
王路峰信誓旦旦的說道。
不就是吹牛逼嘛。
好像誰不會一樣。
你蘇越當堂主,我陸峰大不了當個副堂主,找機會再奪了你的權。
“嗯,不錯。
“你們這批人,缺少一個掃廁所的志愿者,我看你這么有覺悟,就去掃廁所吧。”
寧玉濤冷笑。
他記憶力不錯,剛才清楚記得,這個富二代滿肚子抱怨,要報復社會。
你靠小聰明模仿別人?
果然。
這群社會蛀蟲,就知道偷奸耍滑。
不要臉。
寧玉濤平生最恨富二代。
再看蘇越。
一看就是貧苦人家出生,只有這樣,才能有如此大格局。
根本就不配!
“我…”
王路峰震驚了。
我特么做錯什么了,就要去洗廁所。
這么多人,就一個廁所,我洗的過來嗎。
“69號,立刻坐下。”
蘇越冷著臉轉頭,頓時散發出了香主該有的氣勢。
其實讓王路峰掌握廁所,似乎也不錯。
那一定是個隱秘地方。
“你…”
王路峰怒氣橫生。
“你敢違背香主的命令嗎?”
蘇越寒著臉,已經做好了出手的準備。
可造之材。
有領袖氣質,雖然表現的有些急功近利,但也正常,以前沒有發揮的平臺。
寧玉濤觀察著蘇越。
滿意啊。
這個人,絕對不可能是間諜。
如果是震秦軍團的間諜,一定會想辦法低調。
這么張狂,必然是郁郁不得志的武者。
“唉,你模仿蘇越干什么,同人不同命。”
周云粲低著頭。
他替王路峰感到悲哀。
掃廁所。
那得多臭啊。
基地已經成功混進來,蘇越還意外當了香主。
接下來,就是想辦法探查戴岳歸他們的位置,還有,如何能…逃出去。
傳送術。
簡直可怕,我們連自己在哪都不知道,如何能將消息傳遞出去呢。
周云粲陷入了惆悵。
寧玉濤下令,讓這批人回寢室休息。
所謂的寢室,就是個很大的集體宿舍,全部都是單人床,好在不是高低床。
蘇越雖然是堂主,但也沒有太大優待。
他在最靠里面的地方,是個雙人床,這可能是香主身份的象征。
至于王路峰。
去領取掃廁所工具,他這個掃廁僧的名號,應該是去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