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越,你在看什么?是不甘心嗎?
“是想記住我的樣子,然后下輩子來報仇雪恨嗎?”
雪陽俯瞰著正在墜落的蘇越,嘴角輕蔑的冷笑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雪陽雖然已經勝券在握,但心里總有一些不詳的預感。
他厭惡這種感覺。
是護道者那個蠢貨嗎?
他來不及了。
雪陽看到了急速掠過來的班榮臣,但他根本沒有把班榮臣放在眼里。
蘇越下一秒就會墜落到黑蜂網里。
雖然班榮臣的速度很快,他后來居上,可能會和這個九品陽向族同時掠過來,甚至還可能更快一點,畢竟,班榮臣還有虛斑,可以破開風阻。
可他們都忽略了一件事情。
等黑蜂網束縛了蘇越之后,他雪陽就可以凌空一腳,把蘇越抽射到九品陽向族懷里。
我又不是一個死人。
借刀殺人而已。
蘇越沒可能活下去。
這次我絕對不可能再失敗,任何人都阻止不了我殺蘇越。
黑蜂感知到了急速墜落的蘇越,已經交織出了一張漆黑的毒網。
“蘇越,你記住我這張臉。
“但我可以告訴你,你想找我復仇,下輩子你也不會成功!
“對你來說,我就是…神!”
雪陽不屑的譏笑著。
一個即將要被斬殺的死人,那是什么眼神?
你是在悲憫我嗎?
簡直是個不可理喻的蠢貨。
或許,已經被嚇傻了吧。
“朋友,我很好奇,你手里的寶貝,到底有什么作用?
“為什么我的葫蘆會失效,它可以讓妖器失去作用嗎?”
然而。
雪陽期待的場景并沒有出現。
眼看著蘇越就要墜落下去,黑蜂網也已經撐開。
可蘇越的身軀,竟然是莫名其妙定格在了虛空之中,距離黑蜂網,也就只有一米左右。
同時,蘇越還很認真的詢問道。
這種語氣,就像是一個求問同桌數學題的學生。
真誠,且禮貌。
“你…你你…”
雪陽目瞪口呆,一根根頭發都被嚇得豎直起來。
他狠狠咽了口唾沫,一臉質疑的看了眼手中的領域圣符。
為什么!
為什么蘇越可以定格在空中,他為什么沒有墜落下來。
這是為什么。
不可能。
根本不可能。
領域內不可能有飛行妖器運轉。
蘇越他一個區區五品,又沒有氣罡,他絕對不可能憑空飛行。
氣罡!
氣罡!
就是氣罡。
雪陽猛的驚醒,同時,他兩個瞳孔縮小成針尖,一顆心差點跳出嗓子眼。
氣罡。
雪陽在蘇越的身上,赫然是感知到了氣罡。
他…突破了。
“問你話呢,你啞巴了?”
蘇越不耐煩。
他腳掌虛空一踏,頓時間,澎湃的氣罡形成一股向上的浮力,蘇越身軀筆直的沖天而起。
瞬息之間,蘇越已經抵達到雪陽面前。
“你…啊…”
雪陽剛剛反應過來,他的脖子就已經被蘇越狠狠捏住。
窒息!
這一刻,雪陽大腦一片空白,除了震撼和驚愕,他已經完全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轟隆!
蘇越大臂一甩,雪陽整個身軀被直接扔在黑蜂網內。
黑蜂網只是一種類似于妖器,但又不是妖器的馴化昆蟲,它們并不會分辨誰才是主人。
觸發到束縛之后,黑蜂網直接把雪陽狠狠捆綁起來。
轟隆!
之后,雪陽的身軀墜落到地面。
然而,這才僅僅是噩夢的開始。
蘇越落地的剎那,手掌已經直接捏住雪陽的腳踝!
轟隆隆,轟隆隆,轟隆隆!
伴隨著大地劇烈的震動聲響起,蘇越猶如是揮舞著一根鞭子,不斷將雪陽抽打在地面。
他嘗試過用瘋血刃。
可能是寶物的關系,瘋血刃竟然都沒辦法凝聚成型。
蘇越很生氣,后果很嚴重。
他操控氣血散開在地上,形成了一層堅不可摧的氣罡大地。
雪陽看上去是被抽打在地面,可其實他是在和蘇越的氣罡硬碰硬。
轟隆隆!
轟隆隆!
不到三秒時間,蘇越已經瘋狂摔打了上百次,速度之快,駭人聽聞,甚至連空中都是雪陽被摔打的殘影。
每一次摔打,雪陽的頭顱都結結實實撞擊在氣罡上。
每一次,都頭破血流。
由于被黑蜂網束縛著,雪陽連逃亡的機會都沒有,他只能被蘇越無休止的抽打。
面目全非,整顆腦袋都已經被抽打到變形,更別說五官。
“你特么說你是神?
“勞資就沒有見過這么弱的神。”
轟隆隆!
轟隆隆!
領域圣符早已經到了蘇越手里。
竊劫魔典對洞世圣書有一種天然的克制,蘇越掌控起來也格外簡單。
他現在只想盡可能的,把應劫圣子打成重傷。
這小子隨時都可能傳送走。
劇痛!
悲憤!
怨毒,憎恨。
雪陽畢竟是六品,他勉強適應了蘇越的撞擊節奏。
雖然渾身劇痛,大腦更是七葷八素,但雪陽終究還是恢復了一些理智。
他根本不知道怎么表達自己內心的情緒。
被自己布置的黑蜂網束縛,隨后成了蘇越的俘虜,被毫無人性的折磨。
雪陽想不通,也想不明白。
這一切到底是為什么。
為什么每次遭遇蘇越都沒有好事情,每次自己都遍體傷痕。
中邪了?
還是被詛咒了?
虛弱!
雪陽在蘇越的瘋狂轟擊下,整個人承受著前所未有的重傷。
這一次,比在新蘭國的傷還要重。
幸虧,在領域圣符的籠罩下,蘇越沒辦法把兵器凝聚出來,否則這一次都可能會死。
不對!
領域圣符呢?
雪陽手掌空空,除了劇痛,什么知覺都沒有。
他突然回憶起了虛斑箭被蘇越搶走的恐懼。
難道?
雪陽腦海里一個念頭閃爍出來,這時候他的身軀又一次被蘇越甩出一道圓弧。
雪陽使勁睜開眼,他強忍著比刀刃還要鋒利的氣罡,終于看清楚了蘇越的左手。
沒錯。
自己的領域圣符,赫然是在這個牲畜的手里。
該死啊!
雪陽一口精血噴出去,心臟都差點被氣炸。
其實雪陽的五臟六腑,早已經被砸到移位,有些臟器甚至都有些粉碎的痕跡。
“讓你在勞資面前裝嗶。
“就你能突破,就你有氣罡,勞資就不能有嗎?
“這么弱的畜生,也敢自稱是神?”
蘇越念念叨叨。
他心里還有點奇怪,為什么雪陽這次還沒有傳送走。
難道是被自己摔傻了?
對了!
剛才元古子給了自己一顆丹藥。
蘇越念頭一個閃爍,這次他把雪陽摔到地面的時候,并沒有再次甩起來。
一腳踩在雪陽臉上,那張嘴和鴨子一樣,根本沒辦法合攏。
“送你個禮物,不成敬意。”
蘇越屈指一彈,丹藥直接打破雪陽的喉嚨,徹底到了肚子里,同時藥效也直接散開。
很快,你就會體驗一次不一樣的人生。
“呃呃呃…呃呃呃…”
雪陽半張臉被蘇越踩著,另外的一只眼睛,則怨毒的盯著蘇越,他的臉上有淚痕,而且是猩紅的血淚。
“咳…咳…蘇越,你一定會死!”
“我雪陽,咳…承受了這輩子最大的恥辱,你記住你今天的狂妄。
“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百倍償還這一切,總有一天…
“蘇越,畜生,這是你欠我的,你欠我的,我殺了你…噗…”
雪陽嘶啞著嗓子咆哮了幾句,隨后身軀直接被傳送離開。
其實之前雪陽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就像趕緊傳送走,畢竟被蘇越撞擊一次,就要承受一次痛苦和傷害。
但那時候雪陽無法集中精神,她驚愕的發現,在那種情況下,傳送都無法生效。
也是蘇越畜生愚蠢。
如果他一直摔下去,或許真的可以摔死自己。
原來天圣大人的傳送,也有破綻,但所幸破綻沒有被別人知道。
可惡。
也不知道蘇越給自己服下了什么毒藥。
我的虛斑箭,我的領域圣符啊。
蘇越。
我恨你。
終于走了嗎?
蘇越一腳踏空,還有些意興闌珊。
這不是應劫圣子,這是送財童子。
可剛才那一幕,也真的是驚險。
如果不是在壓力下及時突破,被黑蜜蜂束縛的人就是自己,到時候真的危險了。
沒錯!
蘇越突破了。
從現在開始,他已經正式成了一個六品宗師。
之前在掌目族的時候,蘇越的氣血就已經達到了6000卡大圓滿。
直至此刻,蘇越終于可以感激曾經精益求精的自己。
如果沒有自己的超凡骨象,五品破六品,絕對不可能這么潤滑。
古人誠不我欺。
厚積薄發之下,蘇越感覺比四品破五品都要容易很多。
但對很多僅僅一次洗骨的五品來說,他們要破宗師,可能需要十幾年的醞釀。
可惜,現在白小龍和孟羊不在身旁,否則自己又可以很囂張的嘲諷一番,這是遺憾。
話說回來。
氣罡真是好東西,怪不得宗師可以碾壓低階武者。
這簡直就是個嶄新的世界啊。
“該回去了,聽爸爸的話,別讓他擔心了。”
轟隆隆!
轟隆隆!
這時候,一前一后,兩道九品的氣息已經迎面而來。
蘇越看到了班榮臣,他知道自己已經安全了。
但蘇越依然轉頭看向遠處的老爸。
一念閃爍,啟動!
蘇越的一念閃爍是進階版本,每天可以使用三次。
剛才他和蘇青封勾肩搭背的時候,就已經在老爸的肩膀上刻下了印記。
這是個保命的好戰法。
其實蘇越從來沒有擔心過自己會死,哪怕到了最后一刻,他還可以傳送回蘇青封身旁。
但戰法終究是戰法,蘇越也不敢保證應劫圣子還有沒有其他寶貝。
不得不提防。
班榮臣正在焦急的奔襲著。
眼看著蘇越就要被雪陽活捉,可戰局陡然逆轉。
蘇越身上出現了氣罡。
雪陽被蘇越捏著脖子,扔到了他自己布置的陷阱里。
之后,就是雪陽被蘇越血虐的場景,熟悉又令人解氣。
可惜,蘇越還是沒能斬殺了這個畜生。
但很明顯,蘇越搶走了雪陽手里的妖器,班榮臣也簡單分析了一下,蘇越的葫蘆失效,可能和那件令牌妖器有關聯。
“雪陽啊雪陽,倒霉孩子。
“雖然你被蘇越搶走寶貝的樣子很狼狽,但剛才你裝嗶的樣子,依然很靚仔。
“我班榮臣愿稱你為最蠢。”
班榮臣搖搖頭。
他甚至替碧輝洞感覺到可悲。
這就是你挑選的應劫圣子,簡直就是個弱智。
當然,班榮臣也沒有放松警惕,他還要把蘇越拯救回去。
這小子才更加厲害。
六品啊,說突破就突破,毫無征兆。
他才多大啊。
仔細算算時間,距離武大第一學期的期末,還有幾天時間。
嚴格計算下來,蘇越還是大一學生。
這特么,是史上最強學生嗎?
虛斑碟披星斬月,班榮臣速度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他有把握將蘇越救回去。
唯一的遺憾,可能是沒機會斬殺這個陽向族九品,畢竟他還要拯救蘇越。
“咦…這小子,又傳送走了?”
班榮臣腦海里的念頭還沒有落下,可再一看,蘇越朝著自己揮揮手,赫然又消失了。
班榮臣大腦宕機了一下。
隨后,他轉頭看向蘇青封他們。
果然,這小子的身軀,直接出現在蘇青封身旁,他臉上還帶著人畜無害的笑容,和籃球場上的陽光帥哥一樣。
如果不是蘇越身上的血漬,班榮臣都懷疑蘇越是否離開過。
“飽和式救援嘛!”
最后,班榮臣苦笑了一聲。
原來大人們都低估了蘇越這小子的狡猾。
他早就做好了回歸的準備。
即便沒有自己出現,即便沒能反殺雪陽,他依然可以安全的回去。
這種對戰局的把控和謀劃,簡直就是個小妖孽。
“既然蘇越回去了,那我也就可以放開手腳,斬了你這個小小九品。”
班榮臣轉頭,著向不遠處沖過來的陽向族九品。
后者一臉懵逼,他嘴角卻是一抹猙獰。
區區九品?
我是不是膨脹了?
班榮臣一個念頭閃過,手里的虛斑碟已經狠狠甩了出去。
“哎呀…”
九品陽向族一臉懵逼,他還沒有從蘇越消失的事件中回過神來,就看到一輪漆黑的虛斑迎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