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回吧,所有事情都結束了!”
雪陽消失之后,柳一舟立刻站在蘇越身旁,生怕再出現生意外。
到了這時候,神州武者也沒有繼續留著的意義。
如果和新蘭國的合同全部恢復,到時候那些駐外武者還得重新回來,但這里暫時已經無法做開展任何工作,就當放個探親假期。
是時候回國了。
“嗯,還真累啊。”
蘇越點點頭。
話音剛剛落下,蘇越眼睛一黑,就直接昏迷過去。
史無前例的疲憊,猶如一個龐大的黑洞,直接就吞噬了蘇越所有意識。
昏迷前的一秒,蘇越下意識看了眼氣血值:5900。
距離6000卡,不多不少,還差整整100卡氣血。
收獲頗豐啊。
蘇越心里感慨了一聲,就心滿意足的失去了所有意識。
倒在干爹懷里,蘇越也沒有一點點的擔心,只有安全感。
歷經連番廝殺,他的精神狀態已經到了一個極限,只要松懈下來,他必然會昏迷。
畢竟,一次又一次的打破精神力極限,沒有那么簡單。
袁龍瀚一個閃爍,到了蘇越面前。
隨后,他手指搭在蘇越手腕上,開始用絕巔氣血探查蘇越的情況。
“沒有太大的危險,昏迷的原因是極度疲憊。
“而且這小子的胸骨全部粉碎,回神州得趕緊手術,這應該是輪回夜刃的代價。
“好小子,胸骨都碎了,還能沒事人一樣戰斗,我都不如你。”
探查清楚之后,袁龍瀚感慨著。
蕭億恒他們也一臉贊同的點點頭,拋開天賦,蘇越這小子不管是膽量,還是勇氣,也都是一等一的風采。
能有蘇越,是神州的大幸。
柳一舟擦拭了一下蘇越額頭的污垢,心里一陣發酸。
這一次浩劫,如果不是蘇越三翻四次的救場,可能自己的命都會交代在這里。
不管是誰,都不得不承認,這一戰,蘇越是首功。
當之無愧的首功。
“袁龍瀚閣下,如果蘇越閣下需要手術,我新蘭國可以安排雖好的外科大夫,這一點您可以放心。”
白湯姆走出來。
雖然綠蟲皇的尸骸被神州拿走,雖然這次新蘭國損失慘重。
但他同樣不得不承認。
如果沒有蘇越,新蘭國的科研力量,可能會發生一次斷層,那是毀滅性的打擊。
蘇越掩護神兵人員撤離,固然僅僅是為了神州,但他確實是側面吸引了2000個蟲頭族的火力。
最后絕地反殺瓦蓋倫,也純粹是蘇越一個人的功勞。
萬一瓦蓋倫得逞,新蘭國整體實力都會受損,最終的結果是滅頂之災。
所以,白湯姆必須得出來客套一下。
當然,白湯姆也沒指望蘇越會留在新蘭國手術,理論上神州的醫療技術要領先全球。
查理王看著遠處綠蟲皇龐大的尸骸,心里還是特別不舍。
那可是一座金燦燦的金山啊。
特別是綠蟲皇體內還有一顆蟲源核,那更是妙用無窮。
沒辦法。
現在沒有人敢招惹袁龍瀚,就連美堅國都不敢。
“謝謝,好意心領,但我神州的救護車已經抵達,我們就此告辭。
“諸位承諾的合同,希望兩個小時內可以恢復,否則神州這次不會客氣。”
袁龍瀚點點頭,算是謝過了白湯姆的好意。
隨后,他又掃視了一圈。
這也是最后的一次警告。
“袁龍瀚閣下,這名少年奪來一些虛斑,現在卻不知所蹤,您難道不好奇嗎?”
隨后,美堅國絕巔陰陽怪氣的提醒了一句。
誰都能聽得出來,這家伙的語氣比最酸的檸檬還要酸十倍。
查理王和白湯姆也滿臉羨慕。
那可是虛斑啊。
貨真價實的虛斑,對絕巔來說都是寶物。
可蘇越才一個五品,竟然就拿到一塊。
誰還能保持平靜。
要說神州武者的運氣也是旺的出奇,竟然還會有陽向族來送禮。
“這種事情用不著你們操心,諸位,有緣再見。”
救護車趕到。
袁龍瀚他們上車,蕭億恒大修一甩,數不清的氣血鎖鏈從他掌心里飛揚出來。
嘩啦啦!
嘩啦啦!
幾個眨眼時間,綠蟲皇的尸體被死死捆住。
蕭億恒腳踏尸骸,就這樣虛空朝著神州方向飛去。
遠遠看去,蕭億恒猶如踩著一艘巨大的綠色舟艦,氣勢山河,氣息磅礴巍峨,由于絕巔的氣息太過于恐怖,天空中的烏云都在不斷翻滾,似乎連天地都在給蕭億恒讓路。
綠蟲皇的尸骸只能由絕巔運輸,蕭億恒正合適。
袁龍瀚在救護車上要照看蘇越,蘇越不允許有一點點閃失。
救護車駛離城門。
蕭億恒的身軀也消失在天際。
新蘭國廣場,留著數不清的武者在面面相覷。
同時,新蘭國還有個巨大的爛攤子等著處理。
“尊敬的白湯姆閣下,美堅國還有事情,我先告辭。”
美堅國絕巔點點頭,二話沒說就離開了新蘭國。
47份合約的事情,美堅國已經沒辦阻止神州,他得回去繼續商量事情。
伯克利他們也只能留在新蘭國,他們也沒有離開的必要。
“唉,這可真是一場災難,我很心痛。”
白湯姆嘆了口氣。
他又看了眼瓦蓋倫的尸體,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可能,這就是浪漫的代價吧。
新蘭國的救護車也在進進出出。
新蘭斜塔坍塌。
到處是斷裂在地上的電纜,到處是亂噴著水柱的破裂管道,廣場的電力設備早已經切斷。
一眼望去,之前恢弘壯觀的廣場,已經成了一片殘垣斷壁,看上去真的和經歷了浩劫一樣,比地震過都要可怕。
只要是新蘭國的人,就不可能不心痛。
其他國家的武者們也在瘋狂討論著今天這一戰。
除了蕭億恒和袁龍瀚兩個絕巔的威勢滂湃外,蘇越這個還沒有真正崛起的新星,才更加令人震撼。
在很多人眼里,蘇越的光輝甚至已經超越了袁龍瀚。
袁龍瀚畢竟是絕巔,他展現出再強的實力,都理所應當,人們都可以接受并且認同。
但蘇越不同。
他所做的事情,甚至已經遠遠超越了六品,甚至能達到七品的強度。
確實,難以置信。
或許,他就是奇跡之子。
“元帥,說起來,蘇越搶來的虛斑,到底去哪了?不會丟了吧。”
回歸的路上,班榮臣在救護車里問道。
他知道洞世圣書的厲害,畢竟那是碧輝洞留下的東西。
班榮臣懷疑,蘇越可能是搶到了虛斑箭,但隨后又被洞世圣書收走了。
這完全有可能。
所以班榮臣想讓袁龍瀚再確認一下。
“我覺得蘇越應該是放在了虛彌空間里,但我也不能確認。
“等他醒來再說吧,但愿別丟了。”
袁龍瀚搖搖頭。
他也是純粹的猜測,涉及到虛彌空間,他也沒辦法隨便探查。
但蘇越畢竟是五品,無法掌控虛斑箭,如果丟失,其實也是最正常的情況。
可一旦真的丟失,確實是一種損失。
“但愿吧,這小子運氣好,我覺得他丟不了。”
柳一舟用氣血滋潤著蘇越的身體。
雖然沒什么大用,但柳一舟還是想讓蘇越的經脈更加活躍。
等開刀手術的時候,蘇越會愈合的很快。
“這次是真的大意了,如果不是蘇越,我恐怕會成為史上死得最冤的九品。”
眾人放松下來之后,柳一舟又感慨了一聲。
說起來,這一戰還真的有些后怕。
“因禍得福,咱們還解決了47份合約的大問題,有時候運氣還真是奇妙。”
班榮臣苦笑了一聲。
大起大落,又刺激,也嚇人。
“蘇越這小子是福將,這次都不知道該怎么獎賞他。”
柳一舟又說道。
“獎賞他已經沒意義了,這小子不缺錢,不缺丹藥,更不缺武器。
“我和蕭億恒商量一下,賞賜他爸吧。”
袁龍瀚沉思了一會,腦海里想到了綠蟲皇。
“我?
“不用賞賜我,沒必要的。”
柳一舟楞了一下,隨后很認真的搖搖頭。
“老柳,要臉嗎?
“你入戲有點深啊,蘇越他爸是蘇青封,你湊什么熱鬧。”
姚晨卿白了柳一舟一眼。
班榮臣也苦著臉尬笑一聲。
柳一舟可能入戲確實太深。
“這次我和蕭億恒商量吧,綠蟲皇體內的蟲源核是寶物,或許蘇青封真的用的到。
“而且許白雁逆改血脈,得蕭億恒幫忙,這次蘇越立功這么大,蕭億恒不答應也得答應。”
袁龍瀚平靜著臉說道。
聞言,姚晨卿猛地抬頭,他眼神都在瘋狂閃爍。
逆改血脈之后,許白雁就會徹底成為一個人族。
之前條件不足,但現在有了絕巔尸體,蕭億恒或者真的愿意去試試。
“多謝元帥。”
柳一舟深吸一口氣,連忙說道。
“別高興的太早,成功率不足1,到時候看蘇青封的決定吧。
“這是一場賭博,許白雁都可能會死。
“之前蕭億恒一直不同意,他也是怕害了許白雁。”
袁龍瀚搖搖頭。
雷世族這個后裔,真的不敢隨便胡鬧。
但神州得到了完整的絕巔尸體,或許還可以勉強嘗試一下。
“謝謝元帥。”
姚晨卿沒有多說話,他只是沉重的感謝。
如果能把許白雁換回來,姚晨卿可以犧牲自己的命。
西都市醫院。
一行人回國已經三天。
終于,蘇越幽幽醒來,隨后,胸口淡淡的痛感,讓蘇越瞬間清醒過來。
他第一時間抬頭看了眼時鐘。
深夜2點。
而且看日歷,自己應該是昏迷了三天三天兩夜。
“胸骨已經恢復如初,也不知道累倒幾個醫生。”
拔了手臂上的營養液,蘇越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
噼里啪啦。
可能是許久沒有運動的原因,蘇越體內的骨骼爆發出了很密集的脆響,簡直和鞭炮一樣。
可用酬勤值:310000
1:愛的供養(下次使用,消耗5800酬勤值)
2:人鬼有別3:猥瑣隱身4:耳聾眼瞎5:你有毒 氣血值:5910卡。
打開系統一看,蘇越自己都被微微震撼了一下。
他清楚記得,自己在昏迷之前,氣血值是5900。
看來在回歸的路上,又強制增幅了不少。
蘇越探查了一下體內。
還好,壓縮在體內的血珊瑚氣血,還儲藏著很少的一部分。
雖然剩余的藥效已經不多,但突破最后90卡氣血不難。
危險往往伴隨著突破的契機。
這一戰蘇越屢次打破極限,好幾次陷入必死危機之中。
所以,蘇越的收獲堪稱是巨大。
而系統里的酬勤值,才更加讓蘇越意外。
也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現了爆發,他的酬勤值,第一次增幅到31萬。
蘇越還有點激動。
咚咚!
病房外有敲門聲。
“請進。”
蘇越話落,一群醫療人員走進來。
能看得出來,蘇越蘇醒之后,這群醫生激動的很。
要知道,現在的蘇越,可以說是神州最重要的病人,監控儀器每分每秒都有人在守著。
剛才蘇越蘇醒,整個監控室都爆發出了歡呼。
眾人終于可以松一口氣。
“蘇越同學,您身體有什么不適嗎?
“特別是胸骨,如果有什么不合適,一定要早點說出來,我們還可以重新手術。”
醫院院長連忙問道。
“放心吧,恢復的很好,感謝大家,辛苦了。”
蘇越點點頭。
這群醫療人員是真的辛苦。
輪回夜刃這個戰法很殘暴,自己的胸骨估計碎成了渣渣。
能重新拼湊起來都是奇跡,應該比拼樂高難幾百倍吧。
“那就好,那就好。
“您今天切記在醫院在休息一夜,如果明天早晨各項指標正常,您就可以出院。
“對了,床頭那些明星片,是您同學留下的東西。
“早點休息吧,如果沒什么事情,我們就不打擾了。”
院長指了指床頭柜說道。
“嗯,辛苦大家,大家趕緊都休息吧。”
不管是院長,還是其他醫護人員,各個都是雙眼通紅,很明顯都是在忙自己一個人的事情,蘇越心里還有點歉意。
院長一群人離開。
他們終于可以睡一個好覺。
而蘇越拿起明信片。
白小龍:兄弟,好好養傷,等著哥從濕境歸來,到時候,我一定是宗師,允許你膜拜我。
孟羊:弟弟,哥要去修煉了,馬上武大畢業,等著哥突破六品,你有跪舔的資格。
楊樂之:小舅子,我要和白小龍他們去修煉,這次不等你蘇醒了,我怕被你超越,很丟臉。
靳國塹:雖然沒什么話,但明信片不要錢,我還是助你早日康復。
馮佳佳:和牧橙分手吧,我偷電瓶車養你。
牧橙:臭寶,早點康復,不可以給馮佳佳發短信,也不能理那個叫弓菱的。
蘇越捏著一張張明信片,肚子里也是感慨萬千。
這都是一群什么損友。
明信片能吃嗎?
你們給我留點水果也能解解渴啊。
白小龍和孟羊就算了,他倆一貫特別摳門,而且賤的發餿。
你靳國塹摳就算了,有必要說出來嗎?
還有楊樂之。
連你這個姐夫都拋棄我。
“可能都著急去濕境修煉了吧。”
蘇越放下明信片,他也真心希望伙伴們都能早早突破到六品。
算算時間,距離武大畢業季,還剩下十幾天。
白小龍當初掛在武道網首頁的勵志貼,根本就沒有沉下去。
武大畢業不破宗師,揮刀自宮。
白小龍可能是真的怕了。
還有馮佳佳。
你偷電瓶車養我?
你去哪偷那么多電瓶車。
看著牧橙的明信片,蘇越感覺到了滾滾殺意…不對,是滾滾愛意。
同時,他又想起了弓菱。
說起來,似乎很久都沒有見到弓菱王路峰他們了,也不知道這群人修煉的進度咱們樣。
蘇越抬起手掌,心念一動。
隨后,虛斑箭就浮現在蘇越掌心上空。
可惜,蘇越卻面臨著一個難題。
虛斑箭是搶來了。
可根本就不能用啊。
這虛斑箭就像是定格在空中一樣,蘇越只能保持著托舉的姿勢。
他根本就沒辦法去操控虛斑箭。
哪怕就是想移動分毫,蘇越都根本做不到。
現在的情況是這樣。
蘇越可以把虛斑箭存放在虛彌空間里。
但只要拿出來,虛斑箭就像是一根扎根在虛空的鋼管一樣,蘇越可以繞著鋼管跳舞。
但休想移動鋼管一點點。
“那個應劫圣子之所以從天空襲擊我,是不是也是因為沒辦法催動虛斑箭?”
蘇越喃喃自語。
他回憶起之前和應劫圣子對戰的情況,也想到了一些細節。
應劫圣子懸浮在空中,似乎是要用下墜的慣性來傷害自己。
蘇越又研究了一會。
快天亮了。
蘇越終于認命,他承認,自己還不如應劫圣子。
對方起碼可以讓虛斑箭下墜,可蘇越連下墜都做不到。
這么一點點,杵在這,能干什么?
明明袁龍瀚可以當大砍刀用啊。
蘇越對袁龍瀚斬殺綠蟲皇那一刀記憶猶新。
他想模仿,可有心無力。
濕境!
咔嚓,咔嚓,咔嚓!
籠子里雪陽極度狼狽。
他雙眼通紅,甚至還散發著幽幽紅光,一陣熱汗懸浮在體表,甚至形成了一個蒸汽團。
雪陽指甲死死扣在欄桿里,一口又一口的撕咬著籠子,只有這樣才能保持一點點理智。
該死!
那頭白豬妖為什么越來越好看。
好像讓它給自己生孩子…怎么辦。
怎么辦!
誰來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