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舟恢復實力。
班榮臣恢復實力。
再加上之前來支援的姚晨卿,現在神州有三個九品在這里,他們幾乎就是三座巨峰,在三個分的庇護下,剩余的神州武者已經全部安全。
蘇越也得到了緊急治療。
其實他胸骨屬于癱瘓狀態,雖然已經碎裂,但也沒有多少痛感,而且以蘇越現在的實力,也不至于暈過去。
他拒絕里坐車離開,選擇看看接下來的情況。
結界內!
由于柳一舟殺了20多個六品,目前剩余的六品蟲頭族,已經不足20個。
敵弱我強。
這時候,諸國聯軍就彰顯出了自己的無畏和英勇。
數不清的武者涌向剩余的異族,瘋了一樣,眼睛都是紅的,他們都想搶一顆頭顱,從而能揚名立萬。
怒吼聲,廝殺聲,吶喊聲,瘋狂交織在上空,一片混亂。
這些國家的武者已經殺紅眼,根本就不計任何后果,也不畏懼犧牲。
把異族全部殺光,一個都不留下。
結界外,蘇越恢復了不少氣血,終于可以站起身來。
他嘆了口氣:
“可惜啊,沒能利用軟化液體,和各國談談判。”
說起來也確實遺憾。
蘇越最開始的計劃,是先把神州的駐外人員全部撤離出去,之后再利用軟化液體,和各國談談,誰愿意繼續談合同,就可以得到神州的拯救。
可惜,蘇越低估了異族的愚蠢,他沒想到,異族會不惜一切的轟擊神州。
最終,神州殺了大部分的異族,而軟液體也也沒用了。
畢竟,沒有蟲頭族,這結界也就沒有了任何意義,反正也沒有什么危險。
“也沒什么可惜的。
“即便異族沒有殺光,咱們的軟化液體也不夠用。
“兒子,關于世界格局,你也別想的太簡單,假如這里的強者全死了,那神州接下來可能真的會面對全部濕境八族,這不是什么好消息。
“起碼,現在的神州,還沒資格對付整個八族。
“神州沒有死一個人,咱們已經是大獲全勝。”
柳一舟拍著蘇越肩膀。
這一戰,可以說蘇越承攬了90的功勞。
不管是軟化液體,還是千手大圣,都只有蘇越能做到。
如果不是干兒子,自己這條命可能也就交代在這了。
“嗯,沒死人就好!”
蘇越也點點頭。
“柳將軍,那個松獅狗好像在模仿你!”
班榮臣突然笑著說道,而且也沒有降低聲音。
聞言,眾人轉頭一看。
果然,狂獅將軍正在死命將自己手臂往結界里塞。
他從柳一舟身上,得到了靈感,也企圖以點破面,嘗試著破開結界。
其實,狂獅將軍內心是有些不服氣。
他認為柳一舟能破開,自己也能破開。
雖然現在伸進去胳膊也沒用,但他就是想證明自己。
可惜,一直沒有成功,還有點滑稽。
噗呲!
楊樂之沒忍住,直接笑出聲來。
很蠢啊。
狂獅將軍別說把手臂伸進去,他連手指頭都沒辦法彈進去。
反而一張老臉被撐的通紅。
“楊樂之,身為神州武者,要有基本的禮貌,不管在任何條件下,都不可以嘲笑他國武者,特別是比你強的前輩。
“當然,還有一種特殊情況,除非…除非你實在忍不住,哈哈!”
姚晨卿板著臉訓了楊樂之幾句,隨后自己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真的很滑稽。
狂獅將軍模仿柳一舟的畫面,看上去和東施效顰一模一樣。
“蘇越,通過這個反面典型,我給你們普及一些九品知識。
“其實九品和九品之間的差距,就相當于一品和八品間的差距,雖然同樣是九品,但實力卻天差地別。
“眼前這個案例,可以說很生動了。”
班榮臣也一臉認真的看著蘇越他們,開始普及基礎知識。
“你們神州武者別太囂張。
“我有同聲翻譯,我能聽懂你們說什么。”
狂獅將軍忍無可忍啊。
同是九品,我破不開結界,已經很丟人了,你們竟然還公開嘲諷我。
你讓我這個九品的臉面往哪里放。
什么松獅狗。
什么反面典型。
你們簡直是在公開羞辱人。
我堂堂新蘭國最強九品,我不需要臉面嘛。
該死!
“將軍,如果一個九品氣急敗壞,那會不會很危險?”
馮佳佳看了眼狂獅將軍,隨后認真的問班榮臣。
“那要看是誰在憤怒,如果是反面典型,那也沒什么危險,畢竟他什么都做不到。
“但如果是柳一舟將軍,就危險了,要知道,柳一舟將軍隨時可能會突破到絕巔,到時候,整個地球都會陷入恐慌吧。”
班榮臣又笑了笑。
這時候,姚晨卿也深深的看了眼柳一舟。
又有一個老伙計要登頂啊。
還真是羨慕。
狂獅將軍咬牙切齒,但卻一句話都反駁不出來。
確實,和柳一舟比起來,他依然是個弱者。
而且這句話,同樣也是在威脅自己。
“如果干爹能拿到沸血族的沸瓏印,或許真的能突破到絕巔吧。”
蘇越心里嘀咕了一句。
說起來,也不知道老爸有沒有學會四象鎖。
應該沒問題吧。
畢竟是自己的老爸,不會太笨吧。
搖搖頭,蘇越拋開雜念,又看向結界內。
在他視線里,曾經光潔亮麗的閱軍廣場,已經徹底淪為一片煉獄。
一眼望去,到處都是粘稠的綠色毒液。
在一些廝殺厲害的地點,粘液里還攪拌著大量的鮮血,就如地獄里抽象的壁畫一樣,看上去就讓人頭皮發麻。
不管是蟲頭族的尸體,還是人族尸體,都很難保持完整。
殘垣斷壁,支離破碎。
很多建筑在氣血的沖擊下,更是早已經殘破不堪,不少極具藝術性的殿堂,也已經被摧毀。
對浪漫的新蘭國人來說,這一戰損失慘重,甚至達到了近十年之最。
尾聲到來。
在諸國武者的圍剿下,剩余蟲頭族雖然嗜血奮戰,但最終寡不敵眾,還是全部被格殺。
當然,異族在臨終前,同樣拖著不少人族武者下地獄,甚至還有八品武者。
殺死最后一個六品蟲頭族的強者,是美堅國的伯克利。
他高高舉著一顆奇形怪狀的腦袋,振臂一呼,看上去頗有英雄氣概。
頓時間,歡呼聲此起彼伏。
各國武者都在瘋狂吶喊,都在瘋狂慶祝著來之不易的勝利。
不少武者原地跪下,淚流滿面。
劫后余生的滋味,真是格外復雜。
但這就是戰爭。
“果然,1的失敗率,還是遇到了嗎?”
結界還沒有散去,結界內到處都是震耳欲聾的歡呼。
誰都沒有察覺到,躺在新蘭斜塔頂層廢墟下的瓦蓋倫,幽幽睜開了眼睛。
他雙眼一片漆黑,猶如眼眶里灌滿了墨汁一樣。
沒有瞳孔,沒有眼白。
他的眼眶里,只有最純粹的漆黑,代表著毀滅與怨毒,代表著仇恨與憤怒的漆黑。
“果然,還是骨神考慮的周到,骨神就知道會有意外,所以才埋了我這顆棋子。
“原本想安安靜靜的死去,可根本就不如愿啊。
“既然這樣,那我瓦蓋倫,就陪著這座城,一起消失吧。
“白湯姆,你果然在笑,你那張丑陋的臉,根本就不配有笑容。”
透過建筑廢墟的縫隙,瓦蓋倫看到了虛空中正在廝殺的白湯姆。
他果然在笑。
那是一種勝利者的笑容,就像是中世紀贏了決斗的貴族,笑的那樣虛偽。
瓦蓋倫討厭這種笑容。
當時白湯姆搶走了自己妻子,他就是這樣嘲笑自己。
他笑自己,是個無能的廢物。
那時候的自己,也真的就是個廢物。
“來吧!
“既然你們有能力殺光所有蟲頭族,那我將繼承他們的怨氣,替你白湯姆鑄造一顆地獄蘑菇!
“當這顆蘑菇綻放的剎那,方圓一百公里的大地,會成為一片廢土。
“這是絕巔骨骼的自爆,哪怕是九品也會脫層皮,九品之下,沒有一個人可以活下去。
“白湯姆,我要毀了你的新蘭國,我要讓你后悔。
“來吧,所有的怨氣,所有的力量,都成為我毀滅的源頭,都成為我復仇的利劍。
“來吧,來吧,我瓦蓋倫就是惡魔,就是撒旦,就是毀滅世界的始作俑者。”
瓦蓋倫嘴里念念有詞。
這時候,誰都沒有意識到。
流淌在地面的蟲頭族毒液,正在翻滾著不少小泡泡。
人們都在歡呼,沒有人意識到這個問題。
人們同樣沒有發現,那些綠色汁液,也在飛速消失。
汁液全部滲透到了地下。
在地面之下,有一個無形的大網,正在將所有綠色毒液的力量,運輸到瓦蓋倫身上。
咔嚓!
突然,結界發出了一聲脆響,就像是有人掰碎了一塊堅硬的餅干。
脆響的聲音其實并不算太高,但瞬間就讓全場都寂靜下來。
咔嚓!
咔嚓!
緊接著,又發出了兩聲脆響。
對那些被困在結界內的武者來說,這脆響簡直就是最悅耳的天籟之音。
無數人的瞳孔一閃一閃。
有些武者無聲的在胸口畫著十字。
有些武者在朝著西方跪拜。
有些武者抱頭痛哭。
更多的武者,已經舉起拳頭,準備逃離這里。
碎了!
這該死的結界,終于要碎了。
“我的氣血正在恢復,結界確實要碎裂!”
這時候,有人一聲驚呼。
“沒錯,感染的力量正在衰減。”
“我的氣血要恢復,很快就可以恢復,災難過去了,災難過去了。”
比剛才還要熱浪的歡呼聲響起。
這一次,人們才感覺到了真正的安全。
之前雖然殺光了蟲頭族,但武者們的氣血畢竟還沒有恢復。
對一個武者來說,氣血才是大于天的東西。
沒有氣血,就沒有一切。
氣血回歸,他們才真正安全。
狂歡中的人們,依然沒有意識到,地面的綠色粘液,已經少了一半。
或許,他們認為這些粘液是自然風干。
咔嚓!
咔嚓!
咔嚓!
脆響越來越密集,人們抬頭望去。
他們在結界上,已經可以看到不少裂縫。
就如一個即將要被打碎的透明碗一樣,裂縫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密集。
這些裂縫,可代表了希望啊。
“要碎了!”
柳一舟道。
他面沉似水,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不知道應該高興,還是遺憾。
或許,遺憾更多吧。
“嗯,可能災厄真的結束了。”
蘇越點點頭。
他也松了口氣。
但心里還是有些遺憾。
黎城大監獄!
新蘭國的軍隊已經朝著這里包圍過來。
浩劫發生了這么久,新蘭國也調查出了起因。
一切禍害的源頭,就是這里…黎城大監獄。
由于大衛這個九品典獄長都沒能抗住,所以新蘭國同樣派遣來一個九品。
和狂獅將軍一樣,這個九品同樣是剛剛才從戰場歸來。
可能是蟲頭族已經死光的原因,壓迫在濕鬼塔的異族開始撤軍,同時一個又一個的九品逐漸歸來。
監獄已經從內部封鎖,眾人費了很多時間才勉強打開。
轟隆隆!
曙光照耀到漆黑的監獄內部,就如一柄鋒利的光劍,斬開了地獄的面紗。
當黎城大監獄徹底被打開的時候,所有武者都倒吸一口涼氣。
沒有人不震撼這里的一切。
地獄!
這是真的就是地獄。
一眼望去,到處是鮮血,到處是尸體,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簡直讓見慣了尸體的武者都差點吐出來。
沒辦法!
死在這里的人實在太多。
有守衛。
有囚犯。
大部分墻壁都沾染著觸目驚心的鮮血。
武者們十人一組,開始在黎城大監獄內部搜索。
最終,武者們將視線鎖定在了典獄長的房間。
可惜,房間外已經被一層氣血鎖鏈禁錮。
“該死,里面有兩個九品的氣息,其中一個是大衛,但他受傷很重,很可能是活不了了。
“另一個同樣是重傷!”
轟隆隆!
轟隆隆!
九品武者二話不說就開始轟擊大門。
但需要一點時間。
這場陰謀所有的細節,所有的真相,所有的秘密就在門的另一側。
只要打開,就可以真相大白。
“將軍,我們找到一個生還者!
“一切的主謀,是那個被判處了800多年的白佐羅。
“他突然突破到九品,然后暗中偷襲了大衛典獄長,隨后對大監獄進行了清洗!
“白佐羅就是主謀!”
這時候,一個八品中將跑過來匯報到。
也是他們運氣好,最終還是找到了一個幸存者。
“白佐羅?
“這個該死的叛徒,當初就應該被施以絞刑,該死的東西。”
九品將軍一聲怒罵。
他恨透了新蘭國沒有死刑這項法規,簡直是可笑。
已經判處了800年刑期,為什么不讓他早點下地獄。
根本就是反智。
轟隆隆!
轟隆隆!
九品將軍也只能感覺到房間里有兩個九品,但他聽不到房間里的任何聲音。
房間外的封印,已經隔絕了里面一切氣息。
沒錯!
房間里即將死亡的兩個九品,已經通過監控看到了大部隊到來。
但白佐羅根本就沒有一點恐懼,反正自己也是個死人。
他眼里只有怨毒。
他憎恨神州破壞了自己的屠戮計劃。
如果這場計劃滿分是100分,那自己最多得到了10分的成績。
史無前例的慘淡,慘淡的可怕。
可事已至此,白佐羅也已經無力回天。
“白佐羅,我一開始就說過,你的計劃就是個笑話,你一定會失敗。”
大衛徹底松了口氣。
新蘭國科研大廈的根基還在,雖然死了很多人,但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而最令人意外的,還是神州那個青年的厲害。
他竟然真的能撐到最后一秒。
大衛活了一輩子,從來就沒有見過像蘇越這么可怕的存在。
等再過幾年,蘇越一定會成為神州的標桿人物。
但自己看不到那一天了。
再過一會,他和白佐羅會一起死。
他也能看到武者們在房間外轟擊,但聲音根本傳不出去。
白佐羅的封印術很厲害。
房間猶如脫離了世界一樣,安靜的可怕。
“哈哈哈,大衛,你真的以為你贏了嗎?
“我再來告訴你一個事實。
“當結界破碎的時刻,骨神的第三個計劃,才真正開始。
“這一場計劃,我們一共分三個步驟!
“第一,是毒霧籠罩廣場,然后結界把所有人囚禁起來,就像囚禁著數不清的笨鳥。
“第二階段,是蟲頭族出現,同時吞噬所有毒液,從而可以殺光這些笨鳥。
“但骨神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我們還有第三套方案。
“萬一2000個蟲頭族死光,骨神的第三計劃就會開啟。
“這2000個蟲頭族的血液,會成為地獄蘑菇的原料,你知道地獄魔蘑菇嗎?就是一種可以創造出地獄的蘑菇。
“等地獄蘑菇徹底炸開的時候,方圓100公里的大地,會成為一片廢墟,生靈涂炭,到時候除了九品,沒有人可以活下來。
“地獄蘑菇,才是我們最后的絕殺。
“你笑什么?笑有人給你陪葬嗎?
“但愿你能多活一會,這樣,你也能看到地獄蘑菇的絢美瞬間…天吶,那可是真實一場藝術。”
突然,白佐羅又詭異的笑了起來。
同時,他示意大衛看屏幕:
“看到了嗎?地面的毒液,已經沒了。
“這些毒液并沒有消失,而是轉化成了另一種能力,目前已經匯聚到新蘭斜塔頂端。
“在那里,我們還埋藏著一顆棋子。
“難道你不好奇嗎?
“那個大叛徒瓦蓋倫,他哪去了?
“哈哈哈,實話告訴你,瓦蓋倫就是最后一課棋子,他就是地獄蘑菇的種子,他會成為地獄蘑菇的執掌者,徹底毀了新蘭國的一切。”
白佐羅雖然在狂笑,但笑的很心酸。
當初,他還嘲笑過這個名字,他覺得地獄蘑菇這個名字很土,也很童話。
但現在看來,又好像很浪漫。
可惜,當時自己那么傲慢,他堅定的認為自己可以做到一切,可現在卻被打了臉。
“地獄!蘑菇?”
大衛瞳孔猛地一瞪。
果然,他也發現了一個很詭異的問題。
那些碎裂的結界屏障,并沒有消失,反而是一直在空中漂浮著。
要知道,這些碎片可以新蘭合金,是珍貴的寶貴材料,可謂是新蘭國的命門原料。
從畫面上可以看得出來,新蘭國軍部已經著手回收這些新蘭合金。
但根詭異。
新蘭合金根本就沒有掉下來。
它們就懸浮在天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