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國塹和雪陽的戰斗,最終還是開啟。
雪陽沒有拒絕的理由,也沒有拒絕的必要。
面對一個普通的人族五品,他擁有著絕對自信。
班榮臣更不會拒絕。
他巴不得靳國塹能把雪陽打成植物人,那樣世界就清靜了。
可恨班榮臣被碧輝洞詛咒,不可以朝著雪陽出手。
否則班榮臣第一個想弄殘雪陽。
牧京梁沒有著急離開,學生們也沒有散去。
雪陽很強。
目前來看,除了蘇越,還沒有人可以觸碰到雪陽,更別說打敗他。
而靳國塹王者歸來,出手就是十八次潮汐記錄。
他到底能不能破了雪陽的閃避。
人們拭目以待。
唰唰唰唰!
戰斗開始,充斥著緊張的氣息。
靳國塹找來一柄沒有開鋒的鈍刀,直接就和雪陽纏斗在一起。
刀光四起,空氣中都充斥著鋒利的氣息。
雪陽對自己有絕對自信。
其實他是對碧輝洞有信心,天圣無敵,他賜予自己的能力一定無敵。
剛才不慎被蘇越找到空隙,也是雪陽自己學藝不精。
他需要再給洞世圣書增加一個絕巔魂魄。
“果然,又是個稍微強一點的垃圾。”
刀網之中,雪陽歪著嘴,滿臉嘲諷,從容不迫。
唰唰唰!
唰唰唰唰!
可以承認,靳國塹的刀法很不錯,不光快準狠,而且特別的狠毒,幾乎每一刀都會劈斬在致命部位,從不落空。
這種刀意,靠著砍木頭絕對不可能練成。
這得用無數的生命去喂刀。
然而,任由刀網再恐怖,可面對雪陽的閃避,根本就沒有任何作用。
雪陽被劈中了無數次,但每一次都是殘影,每一次雪陽都可以從容閃開。
戰況頓時間陷入了泥濘。
雖然看上去雙方不分勝負,但誰都清楚,靳國塹必敗。
他會和之前所有武者一樣,在自己精疲力盡的時候,被雪陽找到破綻,然后一招打敗。
如果體面點,會和白小龍一樣,被一掌打敗,干脆利落。
但如果不幸被雪陽針對,就是孟羊的下場,有可能會被打成一個豬頭。
靳國塹應該是要比白小龍和孟羊強一些,但距離并不是太大。
“果然,還是不行。”
南武校長嘆了口氣。
迄今為止,雪陽承受的唯一的一次失敗,只有蘇越。
哪怕是資質強過白字青的靳國塹,依然無法打破這個夢魘。
牧京梁凝重著臉。
他瞳孔注視著靳國塹,至于勝敗,不到最后一秒,誰都說不清。
剛才牧京梁用大將權限,看了一下戰國軍校的機密。
果然。
靳國塹在濕境學到了一部絕世戰法。
這也是靳國塹主動挑戰雪陽的底氣。
其實靳國塹的絕世戰法,已經不算什么機密,起碼四臂族和鋼骨族已經領教過,很快神州武者就會知道,趁著秘密還沒有被公開,還能陰一波敵人。
至于絕世戰法能不能打敗雪陽,那得等到戰斗最后。
“這個雪陽好古怪啊,蘇越你剛才是怎么打中他的。”
牧橙皺著眉問道。
靳國塹的實力,在五品階段,絕對可以制霸前三。
可面對雪陽,還是一刀都無法命中。
這卻更顯得蘇越神秘莫測。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霸氣和人格魅力方面的壓迫吧。”
蘇越也百思不得其解。
最終,他覺得是自己的氣質原因。
“也有可能。”
牧橙很認真的點點頭。
我找的男朋友,霸氣方面,根本就不用多說。
“孟羊,等這里的事完了,我要去濕境修煉,不破宗師,不回地球,你敢不敢去。”
看著不遠處的戰斗,白小龍突然說道。
“你距離宗師還有一段距離,是要死在濕境?”
孟羊詫異的看著白小龍。
這腦殘是不是瘋了?
現在的人,都流行許下宏愿?
這和吹牛有什么區別。
“你愛去不去,反正我要去。”
白小龍搖搖頭。
他真的被靳國塹刺激到了。
即便靳國塹無法打敗雪陽,但不論是他的刀法,還是他在濕境醞釀出來的殺氣,都已經讓白小龍感覺到了深深的挫敗。
要知道,靳國塹以前可以自己的手下敗將啊。
如果現在不和孟羊聯手,自己都不一定能當下靳國塹的20招。
這小子太猛,這一年到底經歷了什么。
戰國軍校的方陣依舊整齊劃一,他們雖然也擔心靳國塹的勝敗,但每個學生依舊保持著鐵一般的紀律。
轟隆隆!
又戰了幾分鐘,雪陽終于在靳國塹身上,找到他一個致命破綻。
一拳轟出,如驚鴻閃爍。
雪陽的實力不弱,更何況他原本就在不敗之地。
伴隨著一道悶響炸開,靳國塹的身軀被狠狠震退了二十幾步。
靳國塹甚至還被震出一口鮮血。
這倒也不是什么內傷,而是被雪陽打中的時候,不小心咬到了舌頭。
全場愕然。
果然,還是一模一樣的結局。
靳國塹也敗了。
要知道,靳國塹可是十八次潮汐的狠人啊。
連他都敗了,難道真得和蘇越一樣,引起二十一次潮汐,才能夠打敗雪陽嗎?
“我說過,你們神州沒有人是我的對手。
“剛才我身體不舒服,所以蘇越才占了便宜而已。
“還是那句話,我對你們神州的武者,很失望。”
雪陽搖搖頭,一張臉上寫滿了輕蔑,那張嘴更歪了。
“你現在舒服了嗎?要不再切磋兩下?”
蘇越皺著眉問道。
倒不是欺負雪陽,他就是想弄清楚,自己為什么可以打中他,難道真的是因為霸氣?
又或者是我領悟了什么絕世戰法,我自己卻不知道?
“我不欺負四品,等你五品才有資格來挑戰我。”
雪陽一臉淡漠的說道。
他眼睛都不敢看蘇越,生怕這愣頭真的沖上來。
說實話,雪陽沒有對付蘇越的辦法。
“把慫說的這么清新脫俗,這小王子臉皮都厚的。”
孟羊在一旁高談闊論。
“雪陽,其實你輸了。”
就在這時候,靳國塹突然說道。
他雖然被雪陽一掌打退,但嘴角卻是一抹冷笑。
“什么意思?”
雪陽愣了愣,隨后又輕蔑的看著靳國塹。
大白天在這做夢呢。
就在這時候,靳國塹的面前,出現在一道符文。
符文是由靈氣組成,比畫鬼符還要凌亂,大小和僵尸腦門的符箓差不多,同時還閃爍著猩紅色的微光。
雖然是大白天,但卻給人一種陰氣森森的感覺。
這時候,在雪陽的頭頂,也出現了一模一樣的符文。
而雪陽驚訝的發現,他的肉身竟然完全不能動彈。
就像是有人在操控著自己。
靳國塹抬起手臂,雪陽也跟著抬起手臂。
靳國塹的雙腿微微分開,雪陽的雙腿,也跟著微微分開。
這一刻,全場震驚。
“影子束縛術?”
孟羊驚呼一聲。
這不是漫畫里的忍者招式嗎。
“你能不能少看點漫畫,這明明是曉的邪術。”
白小龍也一臉詫異。
天下竟然還有這種戰法。
“你控制了我的身體也沒用,普通兵器破不了我的防。
“而且你想讓我用刀斬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我雖然肢體不受自己控制,但我完全可以讓手指不用力。
“你想用我的手掌去抓兵器,簡直是癡心妄想。”
雪陽不愧是應劫圣子。
他很快就分析出來靳國塹的計劃。
這個戰法很邪性,竟然可以控制自己的肢體,讓自己的四肢,和敵人的動作保持同步。
如果沒有意外,靳國塹會用刀砍他自己。
這樣一來,雪陽的身軀同步,也會砍傷自己。
但靳國塹太天真。
你確實可以控制我的胳膊,但卻控制不了手指頭的細微之處。
松松垮垮的握著刀,精準度就是個笑話。
“我當然知道控制不了你的手掌,我只是嘗試一下,看看能不能控制到你。”
靳國塹冷笑了一聲。
突然,雪陽狠狠在自己臉上抽了兩個耳光。
速度格外快,兩個耳光之間的間隔,也只有零點零幾秒。
當耳光聲響徹長空的時候,人們才注意到一些細節。
靳國塹其實同樣是在抽自己,但就在抽中自己的一瞬間,他及時解除了這個咒印的詛咒。
所以,靳國塹在一剎那仰頭,原本抽在自己臉上的耳光,直接抽空。
但雪陽沒有那么幸運。
由于慣性,他的耳光,結結實實抽在自己臉上,抽的格外響亮。
靳國塹的戰法詛咒解除,事情就進入了一個戲劇性的狀態里。
雪陽扇了自己兩個耳光。
但靳國塹也不算贏。
畢竟,他的術,也只能羞辱一下雪陽,根本無法造成實質性的傷勢。
而且明眼人都清楚,靳國塹的術,根本就不可能持續太久時間。
“靳國塹,你的術還能持續嗎?
“如果不能繼續,那我就不客氣了,我這次要向打孟羊一樣,把你也打成豬頭。
“你抽了我兩個耳光,我會抽你200個。”
雪陽舔了舔嘴唇。
耳光抽的太狠,他嘴唇都被抽出了鮮血。
很生氣。
雪陽覺得自己受到了恥辱。
“剛才的控制術,我只是想惡作劇一下。
“現在,才是真正決勝負的時刻。”
靳國塹從口袋里拿出來一柄匕首。
這匕首的手柄表面,也浮現著幾個血色的符文。
然后,靳國塹二話不說就將匕首刺入自己胳膊。
他抬頭,獰笑著看向雪陽。
雪陽疼的差點跳起來。
沒有任何預兆,自己的胳膊上,出現了一道傷疤,深可見骨。
“我除了可以和你共享肉身之外,我還可以和你共享傷害。
“我身上有大量的軍部金瘡藥,可以暫時性的凍結傷口,可你身上沒有這么多針對外傷的藥物吧?
“我每一刀,都可以斬在動脈,讓你大出血,但我沒事,我的傷口可以瞬間凝固。”
靳國塹話落,雪陽大腿上果然炸開一團血花。
劇痛之下,雪陽差點單膝跪地。
而靳國塹早已經貼上軍部特供的止血貼,他雖然斬破了自己動脈,但沒有什么大礙,甚至在軍部的止血貼作用下,他傷口麻痹,都沒有什么痛感。
“你現在阻止我的唯一方式,就是立刻來殺了我,或者等到我的詛咒消失。
“我不知道別人能不能做到,但你雪陽根本做不到。
“你現在只有兩條路,第一,落荒而逃,第二,就是直接認輸求饒。”
靳國塹舉著匕首,又將刀刃指向了另一根血管的位置。
“我代表雪陽認輸。”
這時候,班榮臣走上前,直接開口說道。
他并不是怕雪陽重傷,他是怕雪陽不小心被靳國塹給弄死,那時候自己也就沒命了。
年輕人沖動,爭強斗狠根本不要命。
班榮臣并不了解陽向族的血量,他唯一可以確認的事情,就是血量少到一定程度,雪陽可能會暴露陽向族的身份。
自己必須要阻止。
“我不一定輸。
“靳國塹施展的是絕世戰法,他支撐不了多久,我也不可能輸。”
雪陽果然不服氣。
輸給蘇越。
又輸給靳國塹。
我這個應劫圣子還要不要面子。
用膝蓋想都知道,這種術絕對是絕世戰法的級別,不可能支撐多久。
“別腦殘。
“以神州科研院的技術,一個手術靳國塹的心臟就可能錯位,如果他往心臟插一刀,你能拖延多久?”
班榮臣想一腳踢死雪陽。
你特么還知道那是絕世戰法?
有沒有腦子。
“至于我到底能堅持多久,你可以嘗試一下。
“雪陽,我不管你什么背景,你只要敢來神州作威作福,我戰國軍校的武者就饒不了你。
“今天我說要打敗你,就必須要打敗你。”
靳國塹陰森森的冷笑著。
他瞳孔里的神色就如一條毒蛇,不達目標,誓不罷休。
這也是軍部武者的作風。
為了勝利,為了目標,他們從來都不怕犧牲,不折手段。
“靳國塹這小子也太可怕了,中了他的詛咒,還不知能等死啊。”
孟羊咽了口唾沫。
“沒那么簡單。
“靳國塹要施展絕世戰法,條件一定很苛刻,他之前和雪陽纏斗那么久,一定就是布局的過程。
“第二,這戰法傷人傷己,稍有不慎,自己的命都有可能搭上去。
“第三,雪陽還是太弱,他太依賴閃避能力,如果是我,我可以在靳國塹服藥的時候,就搶走他的擇獸腰包。
“而且雪陽分析的沒錯,靳國塹的術,最多也就支撐一兩分鐘,如果是在戰場,完全可以先逃,等詛咒的時間結束,再返回去報仇。”
蘇越瞇著眼分析道。
沒錯。
靳國塹的絕世戰法限制很多,特別是在戰場上,限制更多。
但限制可以克服,如果有其他人的輔助,就又是一個新臺階。
如果有對手纏著敵人,讓他無法逃走,那靳國塹的戰法就是神技,不過還得解決濕境丹藥缺乏的問題。
可惜了,靳國塹開啟影子束縛的時候,可能是無法同時造成傷害同步,否則他沒必要松開束縛。
或許,也可能是靳國塹修煉的段位還不夠。
雪陽不懼隔空束縛的依仗,就是他自己手掌不用力,所以靳國塹無法通過同步肢體,對他造成傷害。
可通過詛咒,哪怕沒雪陽手里沒刀刃,他同樣也會隔空受傷。
可惜這兩種術沒辦法同步。
這就給了雪陽可以逃跑的漏洞,也就是公平比斗,如果是戰場,雪陽都不能算輸,畢竟他沒死。
“稀奇古怪的戰法還真多。”
白小龍咽了口唾沫。
“以后下濕境,多帶點療傷丹藥吧。”
蘇越也嘆了口氣。
“靳國塹施展的是絕世戰法,他需要獻祭的代價是什么?”
孟羊又問。
“就是他身上的傷。
“代價這么明顯,還用說嗎?
“如果靳國塹真的要殺雪陽,直接朝著心臟來一刀就夠了,但代價就是他自己也可能喪命。”
蘇越笑了笑。
總得來說,靳國塹這個戰法,所獻祭的代價還比較人性化。
“我靠,如果是我,我就直接把心臟移植個位置,刀刀都往心臟捅。”
孟羊又道。
“你知道靳國塹沒有移植?”
白小龍冷笑一聲。
雖然雪陽一萬個不愿意,但他確實是又輸了一場。
這群域外邪魔通過漏洞,又破了自己的閃避。
雪陽心里很不舒服。
這可是天圣留給自己的保命神術,這才剛開始,就被兩個域外邪魔破解。
這還能了得?
班榮臣冷笑著。
什么狗屁天圣,就是個水貨。
“蘇越你好,我是靳國塹,我聽說過你,在戰場很猛。”
眾人歡呼結束,靳國塹走到蘇越面前,和蘇越握了握手。
他是真的欣賞蘇越。
“蘇越當然猛,在戰場都罵過九品。”
西武一個學生連忙強調道。
“巧了,靳國塹學長在濕境戰場,是唯一一個和異族絕巔交手,還從容全身而退的低階武者。”
這時候,戰國軍校一個學生走上來,也不服氣的說道。
戰國軍校就這毛病,就喜歡爭。
“哈哈哈,這個事我聽說過。
“靳國塹隔著八百米,朝著絕巔扔過一枚暗器,然后他就跑了。
“確實夠從容。”
孟羊哈哈大笑。
這是真事,武道網有記載的。
蘇越低頭沉思。
“怎么,你不信嗎?”
戰國軍校那個學生很憤怒。
“不是,我是好奇,什么暗器,能扔800米,還能打中絕巔。”
蘇越連忙搖搖頭。
“看到了吧,蘇越寧愿相信暗器能扔800米,而且還能破了絕巔的防,都不信這個假故事。
“絕巔沒殺你,是因為別另一個絕巔牽制著,這都能當吹牛的資本。”
孟羊又笑道。
“孟羊,你是想戰一場?”
靳國塹皺著眉。
事情是真的。
暗器他也扔過。
但肯定是沒扔中,當初靳國塹也是為了吹牛來著。
那時候還沒絕世戰法,他得維護軍部面子。
“神州的武者你們等著,再過幾天,我還會一一來挑戰你們。”
雪陽準備離開南武。
臨走前,他按照江湖規矩,還是留下了一句狠話。
出師不利,連敗兩場,這是他應劫圣子的污點。
“等等。
“你騷擾了我這么久,四處敗壞我名聲,這件事情還沒有完。
“我不知道你漫笛國是什么傳統,但在神州,一個女孩子的名聲很重要,我要為我自己證名。
“我牧橙用手里的劍,向你雪陽發出挑戰!”
然而,就在這時候,一直很安靜的牧橙,突然上前一步,攔在了雪陽中間。
“咦,牧橙的臉怎么了?”
這時候,眾人才發現,牧橙竟然胖了一圈。
簡直和變魔術一樣,衣服都緊繃了不少,也幸虧她穿著寬松運動服,才勉強不至于太難看。
“沐橙剛才離開了一會,這是吃肉去了?”
白小龍一愣。
別說,牧橙雖然胖了一圈,但看上去也還蠻可愛的。
肉乎乎,胖的很均勻。
“牧橙的絕世戰法,可能要浮出水面了。”
蘇越喃喃自語。
剛才牧橙離開,確實是因為科研院送來了補充脂肪的丹藥。
這脂肪補充的好快。
“你們神州武者,一而再再而三,真以為我雪陽這么好欺負是吧。”
雪陽倒吸一口涼氣,隨后轉頭,憤怒的看著牧橙。
敗給蘇越和靳國塹,我認命了。
畢竟,這倆都是自己第一次公開戰斗,雪陽不了解他們的底蘊,敗的也算有點道理。
但牧橙你怎么也來挑釁自己。
我打敗了你多少次,你自己心里沒數?
非要讓我真正發怒一次才舒服嗎?
我應劫圣子,就這么好欺負?
雪陽咬著牙,兩根胳膊都在顫抖。
“我不會乘人之危,我會點到即止。”
沐橙甚至折斷了木劍的劍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