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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定天罡,星辰落

  “老薛,老薛…這不是你堅持了一輩子的屠宗師鏈嗎?

  “成功了,真的成功了啊。

  “異族宗師啊,一箭射下來,和射小鳥一樣,直接喪命!

  “厲害,真的厲害!

  “老薛,以后江元國估計都容不下你這座大佛了。”

  看著屏幕里的應豐璜尸體,黑老頭都半晌回不過神來。

  隨后,他抓著薛屏海的胳膊,使勁搖晃。

  激動啊。

  太踏馬的激動,激動到想去洗桑拿。

  黑老頭了解薛屏海。

  原本一個意氣風發的戰法研究大拿,因為執著屠宗師鏈,得罪了不少人,最終被安排在一間小辦公室雪藏。

  甚至,最終還被驅逐出來。

  可憐啊。

  但蒼天有眼,他的研究成果,終于面世。

  這下,薛屏海可以向全世界宣布,屠宗師鏈不是個妄想。

  “咦,老薛,你怎么了?

  “你哭什么!”

  然而。

  薛屏海并沒有想象中的興奮。

  他反而是頭埋在雙膝里,無聲的痛哭。

  委屈的和小孩子一樣。

  十幾年了。

  被質疑的時候,薛屏海據理力爭。

  被冷嘲熱諷的時候,薛屏海不屑那些流言蜚語。

  甚至被驅逐出科研院的的時候,薛屏海都沒有奔潰。

  很長一段時間,薛屏海被別人當成了瘋子。

  他孤僻的面對著一切。

  偏執,執拗。

  他用沉默,與所有人對抗。

  但屠宗師鏈真正面世的時候,薛屏海終于還是沒能忍住,終于還是徹底淚奔。

  十幾年壓抑在心中的所有情緒,全線坍塌。

  “哭吧。

  “男人哭吧,不是罪。”

  黑老頭安慰著薛屏海。

  江武。

  江元國科研院所有人已經準備撤離,但隨著應豐璜被弓菱射下來,他們又留在江武市。

  親眼目睹的屠宗師鏈的風光,這群科研人員齊刷刷回憶起一個人…薛屏海。

  誰都沒有想到,薛屏海固執了十幾年的屠宗師鏈,竟然真的可以成功。

  三品。

  直接被加持了六品的實力,從而屠殺宗師。

  這根本就不敢想。

  “有機會,咱們找到薛屏海,一定要親口向他道歉。”

  科研院的院長嘆息一聲。

  “是啊,咱們欠他一句道歉。”

  其余科研人員也點點頭。

  在神州。

  嚴東顏的眼眶也已經濕潤。

  成功了。

  一部雖然不是絕世戰法,但卻超越了絕世戰法的戰陣,竟然真的有成功的一天。

  回想起在江元國的歲月,嚴東顏就一陣心酸。

  為了屠宗師鏈,薛屏海受了多少苦。

  但不管如何,總歸是成功了,并且替人族立下赫赫戰功。

  薛屏海,不枉此生。

  在戰國軍校。

  不管是學員還是教官,甚至是校長,都忍不住歡呼。

  今日的弓菱,簡直就是個神話。

  一箭破云霄,不僅僅誅殺了六品掌目族,而且還精準的破了他的箭。

  那一箭,簡直帥到沒朋友。

  在西武。

  趙江濤恨不得宴請所有好友。

  驕傲啊。

  趙江濤當了多少年校長,從來就沒有這么興奮過。

  這個戰陣,有兩個西武的學生在參與。

  而且蘇越還是最關鍵的位置。

  真的是驕傲。

  其他武大的校長也興奮不已。

  神州這一代的年輕人,真的是足夠爭氣。

  而在弓家。

  弓老爺子戴上了氧氣面罩。

  老爺子太興奮,晚輩們害怕老爺子喜極而逝。

  同時,所有弓家人,也替弓菱驕傲。

  其實她能考上戰國軍校,已經是整個弓家的驕傲,但現在…她成了弓家的神話。

  弓父的手機爆了。

  各種祝福短信,根本就看不過來。

  很多短信的署名,都是商界大名鼎鼎的大佬,他們對弓父的熱情,讓弓父有一種自己要登基的錯覺。

  這群人簡直太瘋狂。

  雷祭市!

  籠罩在許白雁身上的雷漿越來越刺目,透過投影,人們甚至已經看不到許白雁的容貌。

  遠遠看去,她根本就是一座閃爍著雷電的山脈,即便是宗師都有些恐懼。

  刑部莫其正矗立在雷祭市最高的城墻上,他看著光幕,很滿意的點點頭。

  出息啊。

  神州這一屆的年輕人,簡直是刷新了優秀的新境界。

  屢次力挽狂瀾。

  特別是蘇青封那個兒子,簡直就是天驕中的天驕,根本沒有人敢將其忽略。

  還有弓菱。

  再等十年,或許…僅僅七八年,弓菱可能就是下一代的神州首席箭神。

  天賦簡直太強。

  “箭道的姑娘,有意思,甚至…比弓玉震也有天賦!”

  元星子也關注著江武市的戰況。

  他認識首席玄弓。

  元星子活的歲數足夠大,他不光認識首席玄弓,還認識弓玉震,甚至一起戰斗過。

  所以,他看好弓菱,也看到神州未來的箭道。

  在神州各個軍團,那些遠程武者,都朝著弓菱敬禮。

  這是神州的驕傲。

  甚至在地球其他一些國家,弓箭遠程系,也都在研究著弓菱這個人。

  江武。

  混戰還在繼續。

  氣浪翻滾,大地顫抖,數不清的碎石飛濺而起,江武的建筑早已經是歪七扭八,雖然沒有成為殘垣斷壁,但也損失慘重。

  而宗師層面的強者,也開始有一些人負傷。

  墨鎧被氣的幾乎窒息。

  自己犧牲了45年壽命,已經再沒有任何底牌,可最終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要知道,這可是自己苦心醞釀了好幾年的一戰啊。

  簡直可惡。

  應山嶺聰明一世,最終弄巧成拙。

  他不僅失去了懸空箭塔,還是去了應家最有天賦的外甥。

  此時的應山嶺,已經沒有多少戰意。

  應豐璜哪怕已經被殺,可他的尸體,人族武者根本沒有放過,外甥被懸掛在城墻上,隨風搖擺,看上去無比凄慘。

  應山嶺心都碎了。

  費宵和罡樹從來不是能藏底牌的人,他們向來直來直往。

  這一戰,真的太凄慘。

  對五族聯盟來說,已經是背水一戰。

  可沒有掌目族的支援,一個羅箭獸王,就足夠讓異族宗師發瘋。

  距離雷祭市斬首,還剩下80分鐘左右。

  轟隆隆!

  黑辟來回沖殺,由于他身上有傷,所以沖擊的時候,看上去聲勢浩蕩,但其實他留著逃跑的力氣。

  畢竟是個七品,黑辟不可能讓自己置身于危險。

  老奸巨猾的黑辟,他劃水別人都看不出來。

  “弓菱,可以了嗎?”

  蘇越壓縮著滾燙的氣血,咬著牙問弓菱。

  由于蘇越身上的旋渦太恐怖,他們哪怕是從空中降落,也沒辦法去燃燒雷達樓頂,那樣會影響王路峰他們。

  最終,蘇越和弓菱分別降落在附近兩棟樓的樓頂上。

  反正有200米距離,問題不大。

  “可以!”

  弓菱凝重的點點頭。

  她目光掃視著戰場,瞳孔根本就沒有聚焦。

  但弓菱的準星,卻一直在黑辟身上。

  她在計算著風速,計算著靈氣亂流,計算著黑辟的移動軌跡,以及他的速度習慣。

  畢竟,這是一群宗師,假如你直愣愣盯著對方看,他們一定可以察覺。

  無垠箭已經使用結束,下一箭,弓菱無法再施展無垠箭,需要休息一會。

  所以,弓菱需要瞄準。

  除了無垠箭,其他的箭法,都需要瞄準。

  一旦射空,弓菱對不起伙伴們的拼命。

  “好,祝你一擊斃命!”

  蘇越深吸一口氣。

  籠罩在弓菱身上的氣血,更加滂湃。

  眾目睽睽下,弓菱竟然又一次舉起了首席玄弓。

  全場所有人再次震撼。

  一箭還不夠嗎?

  這到底是一群什么怪物,三品施展宗師力量,竟然還源源不絕。

  這還是個人嗎?

  柳一舟他們面面相覷。

  這也太瘋狂了,他們都以為,蘇越降落,這屠宗師鏈就結束了。

  根本就沒有刻著去瞄準,弓菱的第二箭,直接是劃破了虛空,沿途令一層又一層的空間坍塌。

  沒有多余的動作。

  所謂瞄準,在弓菱舉弓之前,就已經準備就緒。

  她需要做的,只是積蓄玄弓氣箭。

  而這一切,一秒就已經結束。

  黑辟其實根本沒有擔憂。

  畢竟,自己是個七品,哪怕對方那群小鬼再厲害,他們的目標也是六品。

  沒有人會那么蠢,直接鎖定七品。

  和黑辟想的一樣,在場最緊張的人群,就是那群六品的宗師。

  特別是陽向族和掌目族的宗師,他就的防御力普遍很低,所以最容易被秒殺。

  反而是鋼骨族不屑。

  就弓菱的箭,他們還真的不怕。

  黑辟渾水摸魚,看上去很正常。

  可下一個眨眼,他心里突然有些警覺。

  不對勁啊。

  為什么自己呼吸這么緊張,為什么自己有一種即將要死亡的預感。

  不可能。

  根本就不可能。

  可下一個剎那,黑辟直接被嚇的魂飛魄散。

  該死。

  這一箭怎么會朝著自己而來。

  我可是七品,你為什么要射我一個七品。

  黑辟立刻就要躲閃。

  他凝神靜氣,先要分析一下箭矢的軌跡。

  可惜,瞬間絕望。

  黑辟發現,無論他從哪個方向逃,箭矢都會在不到一秒之后,洞穿自己。

  根本沒有逃亡的余地。

  這就是頂級弓箭手的手段。

  他們根本不是瞄準你這個人,而是瞄準了附近的一片虛空,上天入地,根本逃無可逃。

  “該死,只能硬擋!

  “六品弓箭手的箭矢,我黑辟根本就不怕!”

  黑辟腳掌剛剛一動,箭矢已經到了自己面門。

  黑辟不怕。

  我乃七品,只要不射我的暗傷處,我最多輕傷。

  黑辟長刀一甩,準備將箭矢擋開。

  可下一個瞬間,他被嚇的窒息。

  消失了。

  原本朝著自己面門射來的箭矢,突然就憑空消失。

  黑辟再一低頭。

  自己的暗傷處,不偏不倚的多了一個血窟窿。

  絕望。

  黑辟終于明白。

  刺向自己的面門的一箭,是箭矢故意震蕩出來的折射,自己眼花了。

  而真正的暗招,竟然在自己的命門。

  該死!

  我的命門,怎么可能暴露。

  除了藍其,根本就沒有人知道自己的命門。

  難道…是巧合。

  我為什么這么倒霉,我不甘心啊。

  黑辟渾身劇痛,渾身的生命力,猶如開閘泄洪一樣,瘋狂流逝。

  我是黑辟,我還要突破八品,我要當城主,我不可能死。

  我不可以死。

  黑辟開始療傷,他甚至往嘴里塞了一把丹藥。

  外界的聲音,黑辟已經聽不到。

  黑辟是恐懼。

  可在其他人看來,簡直是難以置信。

  弓菱!

  一個靠著神秘祭煉,才得到六品的武者,竟然會去轟擊一個七品的武者。

  誰敢相信。

  別說異族,就連柳一舟他們,都滿臉詫異。

  不符合常理啊。

  捏柿子,理論上要挑軟的捏。

  一個七品,而且還是不墊底的那種七品,明顯不在軟柿子的范疇里。

  一群六品面面相覷。

  特別是掌目族的六品,他們各個驚恐,都已為會射向自己,畢竟掌目族防御力差。

  可誰能想到,倒霉的竟然是陽向族。

  竟然是個七品。

  “你們是欺負我陽向族無人嗎?”

  墨鎧氣的渾身長毛飛揚。

  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啊。

  我陽向族的七品,在你們眼里這么弱嗎?

  “黑辟,你沒事吧!”

  陽向族。

  黑祁城主連忙問道。

  他想過去幫忙,可惜卻被人族一個中將死死壓制著,根本就走不開。

  “我…我沒事…噗…”

  黑辟口中噴吐著鮮血,但他看上去沒有什么生命危險。

  畢竟是七品。

  雖然弱點被破,但不可能那么容易死亡。

  陽向族所有人松了口氣。

  六品的宗師們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雖然黑辟沒有死,但一箭洞穿,可見這一箭的威力。

  他沒有死,是因為他是七品。

  如果洞穿的是自己呢?

  能活著嗎?

  機會渺茫。

  “弓菱,別氣餒,廢了他的武功,你已經成功!”

  蘇越見黑辟沒有死,心里也有些遺憾。

  但弓菱已經足夠了。

  要殺七品,不可能那么容易。

  王路峰他們也盯著黑辟。

  遺憾啊。

  如果能斬殺一個七品,他們的功勞簿上,又要狠狠記錄一筆。

  陳宇輝被這群妖孽驚的頭皮發麻。

  這…這就要殺七品?

  事情發展的有些失控啊,如果自己現在執意要抓走這群小家伙,他們是不是連我也要殺。

  我這前浪,就這么要死在沙灘上?

  我怎么有點反應不過來。

  孟羊和白小龍相視一眼,他們皆中對方眼里看到了錯愕,當然,還有一點點自卑。

  是真的自卑。

  眼看畢業了,自己見到宗師只能和狗一樣逃,還不一定能逃走。

  可蘇越他們,竟然在屠宗師。

  屠六品就算了。

  踏馬的,他們竟然在屠七品。

  “放心,我沒有沮喪!

  “這個七品陽向族,已經死了!”

  弓菱收起玄弓,嘴角平靜的笑了笑。

  平淡的笑容,卻充斥著無與倫比的自信。

  蘇越一愣。

  隨后,他猛地看向遠方。

  轟隆隆!

  轟隆隆!

  轟隆隆!

  弓菱射出去的箭矢,先是洞穿了黑辟,但誰都沒有注意到,箭矢最終沒入了一動六層老樓。

  老樓的居民早已經被清空,在地震和勁風的震蕩下,樓房所有玻璃龜裂,各種管道也全部炸開。

  而這時,一整棟樓,開始隆隆作響。

  隨后,鋼筋水泥的墻面,開始坍塌。

  不對!

  不是坍塌,是浮空。

  那些被震碎的墻壁碎片,竟然是全部懸空漂浮在了空中。

  所有人都瞠目結舌的看著老樓。

  幾十秒時間,半棟樓的水泥被剝離出來,之后,這些剝離出來的建筑垃圾,赫然在在空中凝聚成一個巨大的圓錐。

  遠遠看去,猶如毛筆的筆尖。

  而此時的六層居民樓,簡直和被狗吭過一樣,歪七扭八的鋼筋都在外面。

  人們盯著空中的圓錐,已經猜測到了是弓菱的手筆。

  沒錯。

  在大圓錐里,武者們還是能感應到之前的箭矢。

  而圓錐瞄準的人,赫然是正在療傷的黑辟。

  他已經被嚇的六神無主。

  這到底是什么玩笑?

  那一箭洞穿自己之后,明明已經結束,為什么還能返回來?

  返回來就算了,為什么還匯聚成了這么恐怖的玩意!

  “玄弓第一式,定天罡…落!”

  弓菱嘴唇輕啟,語氣平靜。

  轟轟轟!

  圓錐顫抖,筆直的朝著黑辟砸落而去。

  誰都沒辦法去攔截。

  異族的九品被鎮壓著,異族的六品、七品不敢去。

  敵軍的八品,同樣被中將們鎮壓的恨死。

  “黑辟,逃!”

  墨鎧凄厲的喊道。

  根本用不著墨鎧提醒,黑辟第一時間就要逃。

  他是定天罡的目標,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危險,絕對比之前那一箭還要危險。

  不對。

  這還是那一箭。

  黑辟燃燒心血,亡命逃亡,其速度之快,簡直是化作了一團黑影。

  然而,定天罡之下,絕無生魂。

  黑辟逃的很快,但定天罡鎖定了黑辟的逃亡路。

  咔嚓!

  咔嚓!

  黑辟眼睜睜看著水泥圓錐朝著自己轟擊過來,但卻沒有余力去抵擋。

  就這樣,圓柱體砸在黑辟的傷口。

  猶如一個矩形液壓機,黑辟被砸在地上。

  轟隆!

  黑辟胸膛塌陷。

  轟隆!

  黑辟的胸膛,簡直被壓成了肉餅!

  轟隆!

  第三次轟擊的時候,大地已經坍塌成了大坑,而黑辟瞳孔圓瞪。

  他雖然還能呼吸,但已經是進氣少,呼氣多。

  轟隆隆!

  當圓錐第四次落下,黑辟徹底咽氣。

  堂堂七品,被三品弓箭手,直接格殺。

  嘩啦啦!

  直到黑辟沒有了生命氣息,圓錐才徹底坍塌,最終將黑辟活埋。

  “弓菱…這…”

  蘇越狠狠咽了口唾沫。

  這特么是什么箭術,為什么這么恐怖。

  “我施展的是絕世戰法,可惜只有宗師才能施展,如果離開你們的幫助,就無法使用。”

  弓菱解釋了一句。

  其實她嗓子里有一口鮮血,但使勁咽了下去。

  同時,弓菱的手掌,也不斷有血珠滴落。

  她其實不輕松。

  但為了伙伴們放心,弓菱表現的很平靜。

  其他人也震撼到無法呼吸。

  陳宇輝被嚇的口干舌燥。

  教訓啊。

  雖然自己也是七品,但以后絕對不能小看任何三品武者。

  這也太殘暴了。

  七品的異族啊,說殺就殺,你讓我們這群宗師,以后怎么活。

  白小龍和孟羊嗚呼哀哉。

  以后也別裝比了。

  今天這場戰爭,屬于蘇越和弓菱。

  這兩個人,裝完了今天所有的最硬的比。

  王路峰他們渾身劇痛,杜驚書的皮膚下,甚至被憋出一層細密的血色汗珠。

  很疼。

  但蘇越沒有說結束,他們就沒有結束。

  屠七品。

  下輩子都可以吹。

  異族全場震撼。

  那些瘋狂沖殺的宗師們,全部滿臉警惕的退后。

  還沖個屁啊。

  對方一個三品,站樁輸出,連七品宗師都可以秒殺,誰還敢去沖殺。

  關鍵黑辟也是成名已久的營將軍。

  他不是那種弱雞。

  反正六品異族不敢再沖鋒。

  誰愛去誰去,反正我不去。

  即便他們知道,弓菱絕對堅持不了幾箭,但沒有人敢去冒險。

  誰都不想成為死亡目標。

  至于七品,更加惜命。

  僵持!

  就這樣,原本氣勢洶洶的異族大軍,突然就陷入了僵持。

  人族武者們紛紛服用丹藥,開始恢復傷勢。

  羅箭獸王都松了口氣。

  它也感慨,人族武者,這也太可怕了。

  突然,杜驚書一口鮮血噴出去。

  他率先支撐不住,直接散了后壓位的匯聚。

  這時候,杜驚書簡直和沐浴過鮮血一樣,看上去極度恐怖。

  田宏偉渾身上下,也在蔓延著血色的汗珠。

  王路峰稍微少點。

  廖平更少。

  “你們怎么了!”

  陳宇輝連忙問道。

  “對、對不起…我堅持不住…”

  杜驚書一臉懊惱、自責和悔恨。

  嗡嗡嗡!

  嗡嗡嗡!

  這時候,陳宇輝的通訊器響起。

  他連忙接通。

  是來自神州科研院,戰法科科長嚴東顏的緊急電話。

  在人族作戰,信息傳遞的也快。

  “你是負責學生們安全的將軍嗎?我是嚴東顏。

  “后壓位的學生,需要你幫忙放血,記住我說的穴位,只有不斷放血,他們才可以源源不斷的支撐。”

  電話那頭,嚴東顏動用最高權限,查到了陳宇輝的通訊號碼。

  之前給蘇越戰法的時候,他和薛屏海都忽略了其中一個關鍵因素。

  后壓位雖然是最輕松的位置,但卻要承受最原始的氣血沖擊,所以體內的氣血瞬間膨脹,會形成淤積的情況。

  這種情況,和人吃多了積食一樣。

  理論上,沒有什么傷害,停止就可以,過一會武者就可以恢復。

  但想要繼續支撐,就必須要放血。

  可放血也有很多講究。

  穴位的精準,不可以有一絲一毫的差距,否則會傷了武者,眼中的會引起癱瘓。

  還有力度要穩定。

  輕了不行,重了也不行。

  “陳宇輝將軍,如果您控制不了力道,就宣布放棄吧,別逞能。”

  隨后,嚴東顏又補充了一句。

  屠宗師鏈,幾乎是在逆天改命,中途所需要顧及的地方太多太多,每個環節都是在玩命。

  實在不行,放棄是上策。

  斬了一個掌目族弓箭手,又斬了一個陽向族七品,這支奇軍的任務,已經完成。

  “明白!”

  陳宇輝記住了穴位,隨后掛了電話。

  這時候,他看著王路峰等人,開始犯難。

  這么緊急的情況,他都聽的一臉懵。

  穴位不是一個,而且放血的先后順序也不一樣,他現在都懷疑自己有沒有記清楚。

  太危險。

  毫厘之間,后果不堪設想。

  “陳宇輝,別逞強,讓他們休息吧,這場戰爭,咱們已經贏了。”

  這時候,柳一舟的聲音傳遞過來。

  他聽到了陳宇輝電話里的交談,畢竟是九品,陳宇輝接電話,柳一舟自然而然的關注著。

  柳一舟也聽懂了嚴東顏的意思。

  說實話,哪怕是柳一舟自己,都沒有保證能完成放血。

  太復雜。

  這么短時間,根本就做不到精準。

  “哈哈哈,這群小鬼的邪陣,支撐不住了嗎?”

  墨鎧冷冷的一聲狂笑。

  這次的笑,他不是在譏諷人族,而是悲極的怒笑。

  根本不用多猜測。

  杜驚書和田宏偉,都已經放棄了后壓位的積蓄,僅僅剩下三個武者,明顯也是在咬牙堅持著。

  “殺!”

  異族聯軍又在怒吼。

  只要沒有那可怕的弓箭手,他們還有贏的機會。

  “該死,后壓位出問題了!”

  蘇越轉頭,一臉郁悶。

  原本還能支撐一兩箭的,這樣一來,人族大軍可能還會有傷亡。

  已經有幾個六品重傷。

  “蘇越,怎么辦!”

  弓菱轉頭問道。

  她也焦急。

  “我也不知道,實在不行,只能放棄了。”

  蘇越嘆了口氣。

  江武市街道,一輛摩托車在疾馳。

  黑老頭用氣血逼退了體內的酒精,載著薛屏海在疾馳。

  就在就剛才,薛屏海突然一拍腦門,拿著一根又細又窄的長劍,就要去江武。

  他說要給武者們放血。

  汽車有點慢,所以黑老頭祭出了自己的黑鯊魚機車。

  “黑老頭,你再快點!”

  薛屏海滿臉焦急。

  他差點忘了放血這個事。

  “趴在我背上!”

  黑老頭深吸一口氣。

  “要保證安全啊。”

  薛屏海突然有些揪心。

  “我是一個騎士!

  “騎士趴下的時候,任何人都追不上。”

  轟隆隆!

  引擎轟鳴,摩托車的前輪都抬起來,后輪摩擦出了一連串火星。

  “馬德…騎士倒下的時候,任何人都救不活啊。”

  薛屏海又想快,又想要命。

  頭盔里,薛屏海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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