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要驚慌,并不是異族大舉進攻,只是幾支小的騷擾隊,應該是陽向族在完成一些屯兵營的任務。
“你們就留在江武,千萬別出去,魏遠軍團會負責你們的安全。”
眾人還在愣神的時候,兩個魏遠軍團的五品武者,急匆匆的沖進來。
神州武大這些學生的性命,那可是重中之重。
可惜,由于陽向族太狡猾,魏遠軍團的宗師已經被牽扯到對戰中,根本無法來抽空保護他們。
陽向族和其他異族不一樣。
他們每次來騷擾城池,都要做好萬全的準備,起碼要保證宗師被牽制。
這個種族,簡直太狡猾。
但交流隊就在江武內部,應該是不會有什么危險。
“現在燃燒雷達要進入備戰狀態,得等異族被打退,才可以重新開啟。
“大家先回宿舍,等待消息吧。”
也就在這時候,江武一個五品的副校長跑過來。
在他身后,是100多個四品的武大學生。
副校長直接開啟燃燒雷達,隨后,這些武大學生紛紛踏上電梯。
如果只是普通的騷擾小隊,那就算了。
可一旦是戰爭開啟的先鋒軍,那燃燒雷達就要及時做出反應,虛虛實實,誰都不敢松懈。
可以這么說,這100多個四品的學生,其實已經做好了犧牲自己的準備。
要引動燃燒雷達的火焰,需要犧牲他們的氣血。
王路峰他們眉頭緊皺。
之前平靜了幾天,差點讓他們忘記這里是江元國。
沒錯。
這里不是神州,戰爭隨時可能啟動,任何人都有生命危險。
“廖平跟著房晶淼跑了,他會不會有危險?”
弓菱問道。
“放心吧,公主身邊有護國師團的強者,他們在一起,應該不會有什么太大的危險。
“你們先回宿舍!”
包大昌眼珠子一動不動的看著蘇越。
他瞳孔警惕,最怕蘇越會趁亂逃走。
其實以神州交流隊的武者水平,這種小股騷擾大概率不會有危險。
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特別是蘇越。
必須要時時刻刻的小心再小心,謹慎再謹慎。
但包大昌又皺著眉,覺得自己是不是小心過頭了。
都這個時候了,蘇越這家伙,竟然還在玩手機。
這家伙從靈池出來之后,就一直在那里低頭滑手機。
好像全世界和他都沒有關系,他的手指頭在瘋狂打字,應該是在發短信。
蘇越發什么短信,包大昌管不了。
他必須要時時刻刻監視蘇越。
“弓菱!”
蘇越手指急速在手機上打字。
他在宣紙上推演出戰法,然后用文字很精煉的總結在了手機里。
王路峰他們的戰法,早已經總結完畢。
剛才那幾分鐘,蘇越是在飛速總結著弓菱的輸出位戰法。
“嗯?”
聞言,弓菱轉頭看向蘇越。
她覺得蘇越有些不正常。
“弓菱,仔細聽說我。
“我把屠宗師鏈的所有資料都傳到了你手機上,等異族的事情結束后,你負責分別發送給王路峰他們。
“你記得轉告其他人,一定要拼命去對沖,這是一次機會。”
蘇越和弓菱距離很近,他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在交流。
滴滴!
果然,弓菱口袋里的手機響了。
然而,還不等弓菱多想,蘇越腳掌狠狠一踏地面,他竟然一溜煙跑了。
沒錯!
眾目睽睽下,蘇越竟然和小偷一樣,一溜煙就跑。
“哼,小滑頭,早料到你會有這一招,區區一個三品武者,能跑得過我?
“咦,有兩下,你這小家伙速度還挺快,和耗子一樣。”
包大昌冷笑一聲。
幾乎是眨眼時間,他便到了蘇越身后,其速度令人驚嘆。
“蘇越這家伙,這么怕死嗎?這么著急往宿舍跑。”
王路峰看著兩道遠去的背影,也別摸不著頭腦。
至于不!
雖說異族打進來有些危險,但這群人好歹也是三品武者,哪有那么脆弱。
回宿舍避難就避難,你慌慌張張跑啥?
田宏偉和杜驚書也詫異。
按道理,以蘇越的膽子,應該是往人群里扎才對啊。
這么詭異。
弓菱拿出手機。
果然,有一個蘇越發送過來的文件,她連忙上傳到加密云端,免得手機被損壞。
“蘇越,你跑個什么…”
包大昌也終于意識到了蘇越的詭異。
這家伙跑這么快,竟然是要返回宿舍?
瘋了?
再一眨眼,蘇越沖上樓梯,一摔門已經回到了房間。
包大昌敲敲門,計劃進去,他要和蘇越寸步不離的在一起。
雖說回了宿舍,但包大昌心里,總有些不祥的預感。
“不對,我知道了…蘇越這小子根本不是回來避難,他還是想逃。
“這家伙還有跟棍子,好像在宿舍里丟著,糟糕!”
嘩啦!
包大昌念頭剛剛落下,他似乎聽到了窗戶有響動。
逃了。
蘇越這小子,竟然從窗戶跑了。
轟隆!
包大昌顧不得其他,狠狠一腳將門踢開。
果然。
窗戶大開,蘇越丟在墻角的棍子沒了,蘇越的衣服也扔在床上。
這家伙逃亡就算了,還要換一身衣服。
包大昌急的滿頭是汗。
但事情還有挽回的余地。
他也跟著蘇越,從窗戶往下跳。
噗噗噗噗!
然而。
包大昌低估了蘇越的狡猾。
誰能想到,在窗戶外,蘇越竟然用最細的魚線,布下了一張大網。
這是蘇越昨天晚上的手筆。
通過對戰法本源的深刻理解,如今蘇越已經可以更方便的施展絲線戰法。
該死。
這都是些什么玩意。
包大昌要追擊蘇越,所以原有的警惕心有些喪失。
他根本沒想到蘇越會設下陷阱。
正因為沒有想到,所以包大昌大意,墜入了陷阱里。
窗外,包大昌被掛在漁網里,廢了好一分鐘時間,才終于將漁網撕裂。
該死的漁網,為什么這么堅固。
偏偏他手里還沒有刀具。
撕開漁網之后,包大昌警惕了很多。
他在跳落到地面之前,就先觀察了一下。
果然。
蘇越這小子賊的很。
他不僅僅在窗戶旁留下陷阱,在地面,同樣布置了漁線。
而且還不少。
如果不仔細看,根本不可能察覺。
“你個半吊子,能逃得過我這老司機的眼睛?”
包大昌冷笑。
要抓蘇越,其實時間還來得及。
蘇越的小把戲,已經不可能在奏效。
包大昌凝神靜氣,雙腳朝著墻壁踏去。
他只要借力一蹬,身體就可以掠出去很遠,蘇越所布置的陷阱,范圍并不大。
簡直可笑。
和幼兒園小朋友的陰謀一樣幼稚。
包大昌嘴角帶著一抹不屑。
過家家的水準。
然而。
下一個呼吸,包大昌的不屑,便直接定格在臉上。
他腳掌一踏墻壁,原計劃直接掠出去。
計劃不錯。
他的腳掌下,已經使出了氣血。
可惜,包大昌的身體并沒有掠出去。
為什么?
因為包大昌沒有注意到,他腳踏的地方,竟然被蘇越涂了一層厚厚的膠水。
無色無味,和墻壁渾然一體。
雖然有那么一點點色差,但包大昌的目光全部集中在地面陷阱,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墻壁。
其實區區膠水,也難不住包大昌。
他僅僅是鞋底被黏住,從而導致身體失衡,但包大昌可以撕裂這雙鞋,大不了光著腳跑。
然而,由于身體失衡,包大昌并沒有掠出去,他一個踉蹌,還是墜落到了蘇越布置的陷阱里。
這特么是陽謀,不墜入陷阱都不行。
亂七八糟的漁網,頓時包裹過來。
包大昌鞋底被黏在墻上,腳踝上套著鞋幫子,再加上凌亂的漁網,他說不出的狼狽。
“蘇越,好小子。
“你真以為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嗎?
“我在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在你那根破棍子上,涂上了追蹤氣血。你以為我這個跨國特種武者,是鬧著玩的嗎?”
又過了一分鐘,包大昌終于掙脫了漁網。
他手掌虛空打了幾個法訣。
隨后,一張用氣血組成的光幕,赫然是出現在了包大昌的手掌上空。
在光幕上,有個白點正在朝著江武大門緩緩移動。
“鬧了半天,你還沒有跑出江武,看來是我高估了你的速度。”
包大昌不緊不慢的扔了兩只鞋幫子,隨后光著腳朝江武校門掠去。
一個老辣的特種武者,是要用腦子的。
包大昌第一次見蘇越,就知道這棍子對他很重要,他如果要逃,一定會帶著棍子跑。
所以,包大昌早早就布置下了追蹤的氣血。
這戰法只能追蹤一個目標,所以包大昌悄悄刻印在了棍子上。
果然!
聰明如我,掌控全場。
包大昌離開之后,蘇越身影,才緩緩從角落里浮現出來。
陰比啊。
這些老武者,一個個果然都是大陰比。
竟然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已經暗算自己。
蘇越捏著他的燒火棍,但這次并沒有包裹著布,包大昌的追蹤氣血,是留在了外面的那層布上面。
他要去濕境,當然要撕了布。
也幸虧扔了破布,否則就中計了。
真是防不勝防。
蘇越從窗戶上跳下來后,就直接隱身潛伏著。
他知道包大昌不簡單,僅靠著奔跑速度,自己絕對逃不過包大昌的追捕。
人家說到底也是五品,你不過就是個三品小武者。
得靠計謀。
“我得趕緊走,別一會陽向族被打跑了。”
蘇越身上就裹著一塊破布,連鞋子都沒有。
反正一會就要切換狀態,等回到濕境,再搶件破皮裹著,陽向族也不講究這些。
拎著棍子,蘇越順著自己早已經規劃好的路線,悄悄翻墻出去。
從大門跑?
腦子被門擠壞了嗎?
只有吃了虧的野狗,才會從大門跑。
包大昌追到了大門。
他也抓到了蘇越的追蹤印記。
然而。
包大昌氣的仰天咆哮,氣的差點咽了氣。
蘇越,你這狡猾的小狐貍。
原來這破布,被蘇越栓在了一條狗身上。
這條狗被蘇越踢了一腳,吃痛要跑窩里修養,
所以,一條流浪狗,就拖著蘇越的破布,帶著包大昌的追蹤,風馳電測的跑到了大門口。
“江武到底還有沒有個保安,為什么這么多野狗能混進來。
“江武城的野狗問題,一定要解決。
“蘇越,祖宗…你到底跑哪了!”
包大昌無奈的謾罵了幾聲,隨后一臉麻木,無奈的盯著街道。
街道很混亂。
但包大昌的心更亂。
自己一個經驗老辣的特種武者,被蘇越算計了。
現在任何線索都沒有,再想抓到蘇越,就是做夢了。
燃燒雷達下。
弓菱有些擔憂房歷言。
但再一想,太爺爺的墓冢,就在江武城公墓不遠處,那地方一定有護國師團的武者鎮守,他老人家不會有危險。
再說,魏遠軍團的武者,已經明確說明,絕對不允許他們擅自跑出去,自己擔憂也沒用。
廖平已經是個意外。
他在第一時間就離開江武,魏遠軍團的武者甚至都沒時間阻攔。
況且,他跟著公主,沒什么危險。
但剩下這些人,包括蘇越在內,沒有一個人可以離開。
他們代表著神州,沒有資格擅自行動。
滴滴滴!
滴滴滴!
就在弓菱他們準備回宿舍的時候,附近一個魏遠軍團武者的通訊器響起。
看到消息后,武者臉色巨變,甚至連附近的空氣都有些發涼。
“你們…能聯系到蘇越嗎?”
愣了幾秒,魏遠軍團的武者問道。
他臉上的表情極度吃驚。
跑了。
光天化日,蘇越竟然跑了。
在包大昌的嚴密看守下,蘇越一個三品武者,竟然真的跑了。
這簡直是在開玩笑。
包大昌那可是出了名的追蹤高手,他雖然攻擊力算不上頂尖,但光論追蹤,那絕對是頂尖水平。
在江武,在包大昌的眼皮子地下,蘇越竟然逃跑了。
他是魔鬼嗎?
“蘇越跑了?”
杜驚書他們也一愣。
弓菱更是緊緊皺著眉頭,果然,蘇越給自己傳送資料的時候,就話中有話。
可弓菱根本不認為蘇越能逃走。
包大昌那可是實打實的五品武者,理論上五品巔峰都逃不走。
可蘇越竟然跑了?
他是怎么做到的。
“算了,蘇越已經將通訊器和一切東西,都留在了宿舍里,你們也不可能聯系到,大家回宿舍吧。”
隨后,魏遠軍團的武者搖搖頭。
包大昌又發來了消息。
他在大門口追到一條狗之后,又連忙反而了蘇越宿舍。
什么線索都沒有。
除了那根破棍子,蘇越什么東西都沒有拿走,就這樣孤零零的跑了。
這還怎么找人。
為了弓菱他們的安全,魏遠軍團必須讓所有人先回宿舍。
不能再有閃失了。
“蘇越這家伙,不會去濕境浪了吧。”
回宿舍的途中,王路峰死死皺著眉。
這家伙,怎么就那么大膽呢!
“在燕歸軍團,蘇越每次下濕境都被滄源第六營控制著,他根本就逃不走。
“這次來江元國,我就懷疑他想去濕境浪。
“果不其然,跑了吧。”
杜驚書唉聲嘆氣。
可恨自己實力低,否則該跟著蘇越出去浪來著。
這家伙運氣不錯,每次都能撈到不少軍功。
“這就是貧窮武者的悲哀,總得去拼命。”
田宏偉幽怨的看了眼杜驚書。
如果不是因為缺錢,誰又愿意去濕境送命呢。
“蘇越,你一定要平安回來啊。
“你交代的戰法,我一定會監督大家努力修煉,放心吧。”
弓菱背著首席玄弓,滿臉的擔憂。
弓玉震墓冢。
房歷言跪在恩師的靈位前,他淚流滿面,久久不愿意站起身來。
死而無憾。
如今,首席玄弓被弓家后人拿走,自己肩上最大的擔子,也就放下了。
渾身舒坦,念頭通達。
“師傅,九泉之下,徒兒終于有臉見您了。
“我高興,我高興啊。
“流著您血脈的弓家后人,果然非同凡響…咳咳…”
弓菱已經走了很久,但房歷言還是在和靈位喃喃自語。
對房歷言來說,今天是他最開心的一天,哪怕死了也值得。
他忘了吃藥,體內傷勢發作,偶爾還在咳著血。
但房歷言感覺不到多痛。
轟隆隆!
也就在這時候,墓冢外一陣混亂。
房歷言猛的站起身來。
是濕境的狗賊。
由于重傷,房歷言不可以施展氣血,否則有死亡風險。
以前,房歷言要照顧師傅墓冢,不可以輕易的死去。
但現在不同。
師傅的骸骨,已經隨著首席玄弓,被弓家后代拿走。
這個墓冢,也就是個空殼子,再也沒有了守護的必要。
等弓菱回去神州,她一定會想辦法給師傅重新修墓。
“濕境的狗賊,我房歷言這么多年一直隱忍,一直沒有出手,你們是不是已經忘記了曾經的江元箭神。”
房歷言打開藥品,一口氣吞了一瓶藥。
隨后,他走到門口,手掌虛空一握。
嗡嗡嗡!
嗡嗡嗡!
墓冢的房梁上,似乎有什么東西在震動,同時有灰塵在墜落。
終于,伴隨著一團塵土在房梁上炸開,一張銀色長弓,直接是飛到了房歷言的掌心里。
長弓鍍著一層銀粉,反射著幽幽的金屬質感。
“師傅,這銀焰弓,還可以拉開幾次,原本我計劃讓它給我陪葬,現在看來,這張弓注定要被我拉斷。
“或許,拉斷的弓,才是最合格的陪葬品吧。”
房歷言喃喃自語。
嗡嗡嗡!
嗡嗡嗡!
似乎是聽到了房歷言的呢喃,這張被塵封了無數年的長弓,也發出了振奮的顫抖。
銀焰弓和房歷言一樣,都已經年邁,都傷痕累累。
銀色的光澤,也是房歷言重新刷過漆而已。
嘩啦!
當房歷言打開墓冢門的時候,門外正在進行著酣戰,鮮血橫飛。
不遠處,橫七豎八躺著30幾個護國師團的武者,異族武者的尸體也不少。
這次來騷擾江武市的首領,是幾個六品的陽向族,不對…還有個四臂族的宗師。
在魏遠軍團和護國師團皇族的守護下,江武城墓冢還沒有被轟破。
但陽向族普通武者還是太多,護國師團損失慘重。
這種戰爭,最令人憋氣。
論戰爭規模,還用不著燃燒雷達,畢竟這群異族也學的很聰明,他們就在江武城邊緣騷擾,根本不會踏入燃燒雷達的射程。
可護國師團損失大。
“只要死一個宗師,你們的平衡就會被打破。
“我房歷言雖然是個垂死之人,也發揮不出八品的實力,但誅殺一個區區六品,問題還不大。”
墓冢外一片混亂。
空氣中充斥著刺鼻的血腥味,遠處到處是驚恐的吶喊。
生在江元國的百姓,早已經見慣了這種場面。
來不及離開的普通百姓,只能蜷縮在角落瑟瑟發抖,他們除了祈禱,什么都做不到。
對人族來說,異族就是豺狼。
他們甚至還會挖了武者的心臟,無比殘暴。
“老王爺,這里危險,我護送您離開。”
就在這時候,一個五品的護國師團武者沖過來,他雖然渾身傷痕,但還是滿臉無畏的守在房歷言面前。
與此同時,五個五品的異族,也滿臉獰笑的包圍過來。
“你讓開一點。”
這個武者剛剛做好同歸于盡的準備。
他可以替房歷言爭取一些逃跑時間。
突然,他渾身毛孔顫栗,自己身后,有一股恐怖的氣血能力在匯聚,這股力量之強大,讓五品武者都膽戰心驚。
包圍過來的異族都目瞪口呆。
護國師團武者轉身。
在他眼里,原本那個要靠著天天輸液,才能勉強活命的老王爺,已經和之前截然不同。
白發飛揚。
身軀偉岸。
他猶如一座擋在江元國最前方的山峰,直接是拉開了手上的銀焰弓。
空間扭曲,氣流熾熱,附近的空氣都已經被抽干。
銀色火焰,在熊熊燃燒。
氣血凝聚成的弓弦,氣血凝聚成的銀焰之箭。
這就是房歷言從弓玉震那里傳承來的必殺之箭…銀焰天誅。
咕咚!
咕咚!
面對火焰,那幾個五品異族各個咽著唾沫。
宗師!
該死,一個比普通人還要虛弱的人族老頭,竟然是個宗師。
他的箭,很可怕。
他們甚至有一種感覺…自己會死。
然而。
房歷言的箭,根本就沒有指著這些垃圾。
五品,根本就不配。
在800米外,一個六品陽向族,正在和魏遠軍團的少將對戰。
可惜,少將可能是有暗傷,被陽向族打的節節敗退。
魏遠軍團是援助軍團。
他們本沒必要客死異鄉,如果有可能的話,房歷言必然是要先救友軍。
而房家的皇族,犧牲再多也應該。
江元國是自己的祖國,房家兒郎,死得其所。
蘇越拎著棍子,已經切換成了陽向族的狀態。
街道一片大亂,多出一個陽向族,也沒有什么意外。
蘇越扒了一個陽向族的皮甲,簡單穿在身上。
他的棍子這次也沒有再偽裝,反正沒必要了,不冒火的情況下,不怎么會引起注意。
路上,如果有人族武者來殺自己,他就用身法閃開,大亂的時候,沒有人會追著一個敵人砍,所以蘇越沒有和人族交過手。
但在遇到陽向族的時候,蘇越還是悄無聲息的暗算一下。
雖然秒殺不了,但對方畢竟沒有防備,暗算很容易。
這樣一來,人族武者打敗他們的勝算會高一些。
“臥槽,薛屏海?
“都這個時候了,你一個自身難保的摳腳老漢,還在救別的流浪漢?”
蘇越混在陽向族的隊伍里,隨時準備跟著大部隊潰敗回濕境。
可再一看,薛屏海竟然被幾個陽向族圍住了。
幾秒后,他必然會被亂刀砍死。
這里可是戰爭旋渦的最中央,蘇越想不通薛屏海為什么會在這里?
閑的?
不行,必須得救薛屏海的命。
蘇越扛著棍子,就沖去殺薛屏海。
到了附近,他卻在干擾著隊友。
果然。
豬隊友的力量無窮大,在蘇越故意的干擾下,這群陽向族沒能殺了薛屏海。
一個老頭不重要,他們又去其他地方亂殺。
薛屏海面前的敵人,就只剩下了蘇越。
蘇越惡狠狠的瞪了眼薛屏海,隨后突然轉身,隨著大部隊離開。
這時候,薛屏海驚然發現,他竟然被這個陽向族逼迫到了角落里。
可這個陽向族,為什么不殺自己?
薛屏海百思不得其解。
但不得不說,這個角落還比較安全,在角落外,擺滿了尸體,比較有迷惑性。
“地獄!”
“地獄!”
“江元國,就是地獄。”
身旁的流浪漢在呢喃。
薛屏海嘆了口氣。
自己也是神經病,明明第一時間就可以逃跑,為什么要返回來救這個失心瘋的老頭。
其實角落外的尸體,是蘇越擺的。
他一直還在附近溜達,就是為了暗中保護薛屏海的安全,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自己盡可能的情況下,還是要救薛屏海的命。
也就在這一刻,突然一道格外尖銳的蜂鳴之聲,出現在長空。
就連蘇越都感覺到一股滔天的凌厲。
不管是人族,還是異族,都紛紛抬起頭。
一道銀色的恐怖匹練,橫跨天穹,猶如一條銀河在燃燒。
得益于江武城建筑普遍不高,所以蘇越他們看得很清楚,也更加震撼。
原本在半空中廝殺的一個六品巔峰的陽向族,直接被洞穿了胸膛。
這一刻,整個戰場鴉雀無聲。
“回…所有兒郎勇士,全部回歸。”
與此同時,陽向族的命令出現。
蘇越松了口氣,終于要回去了。
其實也能預料得到。
六品陽向族被射殺,雙方的天平被打破,異族留在這里,也是白白送死而已。
然而。
蘇越剛剛跑了十幾米,那個被射殺的陽向族宗師的尸體,好死不死落在自己腳下。
“帶著我回茂妖城,我可以收你做親傳弟子。”
由于暗中守護薛屏海,所以蘇越距離濕鬼塔最遠,是最晚逃走的一批異族。
在蘇越身后,已經沒有異族。
原本蘇越懶得理會這個尸體,自己逃命要緊,別不小心被誤殺了。
然而。
一只手掌,狠狠捏住了自己的小腿。
臥槽尼瑪。
被箭矢洞穿了胸膛,五臟六腑都沒了,你特么還不死?
“不帶我走,你也活不了。”
蘇越也沒有廢話。
他扛起陽向族宗師,悄悄施展了速度加持,瘋狂朝著濕鬼塔跑去。
不救不行啊。
魏遠軍團的追兵上來了,這家伙明顯可以牽制自己。
不過是個重傷的宗師,去濕境也不愁收拾他。
其實,蘇越還想嘗試一下,看看能不能擠出什么好貨來。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自己英勇救宗師,哪怕陽向族都不可以恩將仇報。
就這樣。
蘇越扛著奄奄一息的陽向族宗師,一部跨過了濕鬼塔,他終于嗅到了濕境的粘稠空氣。
我紅禍,殺回來了。
神州,雷祭市。
許白雁背著擇獸腰包,來到邊韓軍團總部報道。
“白雁,你來了。”
邊韓軍團大將姚晨卿走過來,臉上又是驚喜,又是愧疚。
“我的使命,不就是劊子手嗎?我不來誰來!
“因為我,你和爸爸翻臉,幾十年不說話。他被丹藥集團抓的時候,軍部這么多戰友,只有你沒有到場。
“你一定幸災樂禍,開心的不得了吧”
許白雁抬起頭,一臉怨恨的看著姚晨卿。
“白雁,你別恨他了。
“青王出事,晨王確實沒有到場,但他卻廢了丹藥集團一個派系。
“他和青王只是理念不同,并沒有深仇大恨。
“青王出事,他也白了一半的頭發。”
這時候,又一個九品走出來。
內閣府。
負責神州政法運轉的最高戰力集團,內閣所屬侯王,皆是九品。
這是和軍部分庭抗禮的一個地方。
同時,也管轄著所有總督府。
如果八品總督能突破到九品,他們就會來到內閣府。
內閣府的侯王,也是神州各個部的最高執行部長。
莫其正,是神州刑部的部長。
“內閣把我從爸爸身邊搶走,還要讓他感激你們…是嗎?
“我可以掌控雷斬臺,這是我的宿命,你們不用假惺惺的關心。
“我之所以愿意當這個劊子手,只是不想讓爸爸為難,僅此而已。
“我不要邊韓軍團和內閣一點點東西,我許白雁會自力更生。”
面對兩個九品,許白雁狠狠捏著手掌,眼眶泛紅,一臉固執。
現在的她,就像是個壓抑著憤怒的野獸。
偏激,固執,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