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區戰場。
大戰終于結束。
這一次,異族付出的代價,堪稱是史上最大。
在人族武者看來,他們簡直就是瘋了一樣去西戰道送命,絲毫不講戰術。
人們將領們被嚇的夠嗆,這種狀態,那分明就是背水一戰,如果不拿下礦場,全軍都要自盡的征兆。
這一戰,異族的傷亡,和人族武者達到了恐怖的1:,甚至還要更高。
異族要用命去喂毒蜂,還要不惜一切代價的沖鋒,所以死傷不計其數。
但人族也不好受。
在這樣慘烈的沖鋒下,人族軍隊,也經歷著近十年最大的傷亡。
西武犧牲了兩個五品老師,各個戰營的犧牲人數,更是一時間沒辦法統計出來。
最終,當異族準備撤軍的時候,燕晨云下定決心,他不惜再次放棄了一車源礦石。
源礦是守住了。
但這一車源礦,再一次被異族搶走,這一次,采礦小隊并沒有全軍覆沒,不過也死了三個。
異族撤軍,再也沒有人去礦場送死。
燕歸軍團也再一次守住了源礦,同樣沒有武者,愿意去源礦場承受寒氣侵蝕。
就在剛才,連一直鎮守在源礦場的宗師焦清遠,都因為重傷嚴重,被擔架緊急抬走,此時已經在濕鬼塔。
燕晨云都震撼。
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焦清遠竟然會被寒氣反噬的那么嚴重。
只要離開濕鬼塔,焦清遠會在第一時間,被安排在最好的醫院。
焦清遠,這種大公無私的武者,是神州棟梁,根本怠慢不得。
兩軍對壘,空氣中充斥著刺鼻的血腥味,牧橙都受了一些輕傷。
無論是人族,還是異族,所有人目光,全部注視著礦場。
人族武者極度的屈辱。
又一次,礦車被異族搶走。
這已經是第四次。
連續四次,每一次都守不住。
他們也想不通,異族這是瘋了嗎?
為了一車源礦石,付出了接近人族雙倍,甚至三倍的死傷。
如果繼續這樣廝殺下去,異族大軍和自殺又有什么區別。
燕歸軍團雖然憤怒,但這筆賬并沒有虧。
而燕晨云他們這些將軍,腦子里已經在疑惑。
陽向族的行為這么反常,他們會不會有什么陰謀。
但任由燕晨云想破腦袋,也根本想不到什么蹊蹺,可這股不詳的預感,卻是越來越強烈。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
異族的四個三品,就這樣承受著寒氣的壓迫,晃晃悠悠推著木車,將一車源礦往回推。
他們實力太低,再加上還要和礦場里的人族采礦者對戰,原本就已經是強弩之末。
所以,木車前行的速度很慢。
一段并不算太長的礦區路,木車簡直和蝸牛爬一樣。
在陽向族陣營。
神長老終于是松了口氣。
他目視著礦區上空,那里覆蓋著一層猩紅色煙霧,他嘴角漏出了輕蔑的笑。
贏了。
這場付出了及其慘重代價的戰爭,自己最終還是贏了。
燕晨云。
本座和你對戰了十幾年,你燕歸軍團所鎮壓的源礦場,還不是被我直接摧毀。
神長老和三個城主,以及一群營將軍,已經感覺到了典侍城的異常。
但當時大戰正在關鍵時刻,所以神長老嚴禁典侍城的人回去。
況且,已經有附近另一個神長老趕過去支援,應該沒有什么大問題,可能是兇獸暴動,不是什么大問題。
戰場之上,最忌諱瞻前顧后。
假如典侍城一系的陽向族回去,其他城池的勇士該怎么看?
所以,神長老軍令嚴格。
戰爭沒有結束,任何人不可以回去,否則殺無赦。
神長老要等。
他要率領大軍,親眼看到源礦場表摧毀。
這也是神長老一直以來的夙愿。
同時,他也令手下,用源憶石記錄著這一切。
神長老要讓整個陽向族,甚至整個濕境八族都看到,我是如何摧毀了人族一個源礦場。
時至此時。
其實兩軍都已經沒辦法再戰。
燕晨云不愿意再白白犧牲武者,一車源礦石,失去就失去吧,總不能因為自己的臉面,繼續讓三品武者枉死。
源礦場只能派遣三品武者進去,四品在里面,很可能就會引起毒蜂的攻擊。
經過這么多次的大戰,毒蜂都感敏了太多。
燕晨云遠遠盯著異族大軍,他就不信,就這種損失方式,異族還能扛得住幾次。
下一次采礦期開啟,異族如果還愿意以這種代價,僅僅來換一車源礦石,他佩服那個神長老的智商。
這種行為,簡直是用自己的胳膊,去換取一根雞腿。
可燕晨云還是難以理解。
對方那個九品的神長老,嘴角為什么帶著冷笑。
智障嗎?
犧牲人數是人族三倍,換了一車源礦石,他在笑什么?
這種戰役,根本就算是慘敗,你怎么還能笑得出來。
神長老臉上的輕蔑,越來越濃。
他腦海里甚至已經能想象到,燕晨云氣急敗壞的模樣。
和我斗。
你燕晨云注定就是個失敗者。
礦場上空,紅色煙霧所籠罩的范圍,已經是越來越廣。
這是下氣巢石瘋狂釋放血蛾的結果。
在源礦場中央地帶,血霧飄散的高一些,這是因為中央地帶的源礦石內,寄生的原始蛾較多,血蛾不敢下去,所以只能在較遠的地方徘徊。
而在源礦場邊緣地帶,血蛾已經在降落的邊緣試探。
勝利,就在眼前。
最多20分鐘,下氣巢石里的血蛾,就會全部釋放完。
只要血蛾的數量足夠龐大,它們就會不惜一切代價的開始占領源礦石的各個縫隙。
至于這一車源礦石?
神長老還真的不怎么在乎。
異族沖殺的目標,終究只是給下氣巢石提供血蛾罷了。
這車源礦石,不過就是附屬品而已,最多可以氣一氣燕晨云。
其實在異族大軍里,三品的勇士,已經沒多少,即便是有,也大多負傷,異族同樣不可能再往礦場里無休止的填命。
他們已經沒有資格,再開啟一場這樣的戰爭。
等徹底摧毀了源礦場之后,神長老決定讓大軍休養生息半年。
不得不說,為了這個源礦場,幾個城池損失慘重,如果繼續持續下去,勇士們怕是要嘩變。
幾個城主天天抱怨,看樣子不好鎮壓了。
神長老的壓力其實也很大。
對峙!
雖然廝殺已經結束,但雙方大軍還在沉默的對峙著。
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那一輛悠悠被推往異族的礦車上。
人族不舍,屈辱。
異族眼巴巴等待歸來,這是唯一的戰利品。
在礦場邊。
有三個五品的武者,心臟在瘋狂跳動,他們是杜家的人。
也不知道杜驚書能不能成功。
以異族的情況,一時間根本不可能去礦場里殺他。
杜驚書,你一定要成功啊。
眼看就要過安全線了。
只要踏過安全線,異族里的五品,就不怕毒蜂,敢上前去接應礦車,杜驚書想回來難了。
杜驚書,該行動了。
第二戰場濕鬼塔。
擔架抬著焦清遠,急匆匆從濕鬼塔里出來。
幾個醫療工作者都一臉焦急,他們得盡快將焦清遠送到醫院。
誰都知道,焦清遠是燕歸軍團里最特殊的少將,根本就耽誤不得。
“焦少將,您在堅持一下,咱們馬上就到醫院。”
為了及時救助傷員,第二戰場最好的外科醫院,就在濕鬼塔不遠處,醫護人員的擔架,跑著就能去。
每次戰爭結束,醫院與地獄搶人的另一場大戰,也隨時開始。
“嗯,多謝你們…咳咳…”
焦清遠躺在擔架上,平靜的朝醫務人員笑了笑,他雖然傷很重,但卻面色平靜,一如既往的和藹禮貌。
“焦少將,我聽說過您的事跡,您真是個偉大的將軍。”
醫務工作者也點點頭。
他是真的崇敬焦清遠,可這種人物,他一般也見不到。
能親自救助一次,也是榮耀。
“謝謝,一切都是應該的。
“你們醫務工作者也特別辛苦,沒日沒夜的。
“我和大家都一樣,咱們也只是分工不同罷了。”
焦清遠又笑了笑。
醫療隊所有人心里都特別暖。
有很多受了傷的武者,脾氣很不好,他們也不理解醫務工作者,所以這些人心里也苦。
將軍的理解,讓他們心里特別感動。
擔架很快抵達急診。
焦清遠拒絕了檢查,他只要一些療傷藥劑就行。
醫生也只能應允。
以焦清遠的功勞等級,他理論上有資格使用任何藥劑。
醫生給了他最好的。
也就幾分鐘時間,焦清遠服下了不少藥劑,一切都很平淡,和他之前來醫院的環節都一模一樣。
感謝了醫生之后,焦清遠依舊是一個人離開醫院。
拒絕住院,拒絕任何檢查。
焦清遠的原話,是不想浪費神州任何醫療資源,他們只需要吃點藥就可以,寶貴的資源,應該留給最需要的人。
“源礦場估計0分鐘左右坍塌。
“時間還很充足,今天不著急去陵園,先去看看九毛義父,和我的妻兒吧。
“這輩子,也就沒機會再回來了。”
離開醫院后,焦清遠找醫院借了一輛車。
他去的地方并不遠,也就10分鐘車程,是個普通的小區。
小區在老城區,甚至有些破舊。
停下車,焦清遠走到最后一棟樓下,已經關不上的單元門,斑駁的外墻,小區里的草叢,也根本沒有人打理。
這是一梯三戶的老戶型,只有焦清遠有鑰匙,他一直在暗中繳納著物業和水電費,甚至房間里還有智能的定時開關,每天會開一會燈。
房產并不是焦清遠的名字。
這是九毛博士生前的一處產業,身份證明完全偽造。
九毛博士曾經偽裝成人族,在醫院工作過一段時間。
這里,也是自己和妻兒們曾經的避難所,他們在這里居住了兩年。
最終,九毛博士被陽向族逼著回濕境,而西都市又在瘋狂的抓捕陽向教成員,九毛博士臨走前,愿意帶走他們一家人。
最終,焦清遠同意跟著九毛博士回濕境的陽向族。
可惜,那也是自己噩夢的開始。
“你們的仇,我已經報了。
“蘇青封那個畜生的兒子,已經下了地獄,失去了獨子,那惡魔下半輩子會痛不欲生。蘇青封的爪牙,也全被我誅殺,一個不留。
“燕歸軍團的源礦場,一塊源礦都不可能剩下,哪怕是陽向族,同樣沒有資格拿我的源礦。
“稍后,我就去陵園,毀了所有人的靈位。
“一群迫害我家人,破壞和平的屠夫劊子手,憑什么要享受后代的緬懷,憑什么被稱作英烈,簡直可笑,簡直是普天之下,最大的諷刺。
“我會將摧毀西都市陵園的消息,發布到網上,我要讓倨傲自大的神州,成為整個地球的笑柄。”
焦清遠站在小區門前,喃喃自語。
他附近的草坪,不知在何時,竟然已經是全部枯萎。
附近有條流浪狗,竟然是被嚇的口吐白沫。
第二戰場。
眾目睽睽下,裝載著源礦的木車,即將跨過警戒線。
陽向族五品的異族,已經準備接手木車,只要跨過警戒線,毒蜂就再也不會出來。
杜驚書在右后方,低頭推著車。
他瞳孔收縮了一下,深吸一口氣。
是時候出手了。
這三個陽向族的氣血,已經被自己消耗到極限,現在連路都走不動,而他自己,還保持著巔峰狀態。
沒錯。
杜驚書看上去是在推車,可他不僅不出力,甚至還專門將腳陷在泥漿里,專門拖延木車的速度。
三個陽向族越推越沉,他們心里簡直是嗶了狗了。
三人滿腦子想不通,為什么這次木車會這么重,重的都有些詭異。
但戰場緊急,誰都沒時間去思考那么多。
也可能是今天的壓迫力太大,他們沒時間觀察,其實杜驚書并不是沒有破綻。
還有不到0米,就是警戒線,只要跨過去,他們就可以得到城主的獎賞。
能冒死將木車搶回來,這可是大功一件。
在杜驚書身旁的陽向族,一只胳膊都已經斷了,但他還是用另一只胳膊咬牙推著車,由于失血過多,他甚至隨時可能暈厥過去。
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杜驚書從木車的下方,抽出了一柄戰刀。
這同樣是杜家提前悄悄藏進去的刀,就是為了杜驚書能關鍵時刻出招。
為了杜驚書立功,杜家已經將一切都安排妥當。
杜驚書捏著刀柄,瞳孔閃爍著寒芒。
其實搶回一車源礦石,遠遠達不到軍部勛章的頒發條件,更何況,自己是提前用了科研部的藥劑。
但燕歸軍團已經丟失了好幾車源礦石,這是挽回尊嚴的一戰,所以自己必然可以破格領獎。
杜驚書曾經問過爺爺,偽裝藥水提前暴露,會不會有什么不好的影響。
爺爺說,這是科研部允許的行為,畢竟指望這藥水當臥底,還遠遠不夠,所以也沒有保密的意義。
能奪回一車源礦石,已經算物盡其用。
“嘿!”
杜驚書原本是彎腰推車的狀態,他突然站起身來,朝著身旁的陽向族低聲喊了一句。
“哇哇哇?”
陽向族一臉迷茫的回頭。
這時候,他看到了自己這輩子,最恐怖的一個場景。
沒錯。
誰敢相信,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推車陽向族,突然就成了無紋族。
這個陽向族被嚇的魂飛魄散。
但根本不等他喊出來,杜驚書的刀,已經將這顆腦袋,斜著劈開,劈成了兩半,和劈開一顆西瓜一樣。
只有解開偽裝藥劑,杜驚書才可以施展戰法,這也是偽裝藥劑的缺陷之一。
他之所以一直浪費時間,直至走到了對方的警戒線前,就是為了可以一擊必殺。
一招結束,杜驚書跳到車上,反手又是一刀。
第二個陽向族雖然沒有負傷,但他精神緊張了太久,再加上渾身氣血枯竭,也沒有反應過來。
刀芒來的太快。
最后一個陽向族是三品巔峰。
他反應不可謂不快,甚至還成功抽出了自己的戰刀。
為什么會有無紋族?
這已經不是思考的重點,異族唯一的目標,是趕緊將這個無紋族斬殺。
但可惜,一直以來的消耗,他已經山窮水盡。
雖然杜驚書只是個三品初段,但從始至終,杜驚書都保持著最巔峰的狀態。
二人也只是交手了七刀,異族就已經被杜驚書砍斷了雙腿。
對方還沒死。
沒時間了。
杜驚書也不戀戰,不追殺。
他二話不說,推著木車就往人族陣營狂奔。
速度說不上多塊,但絕對比剛在快了五六倍。
杜驚書額頭血管猙獰,他咬牙切齒,已經拼上了自己的命。
異族絕對會有人追自己,自己必須把握住這個時間差。
震撼!
從杜驚書偷襲,到調轉車頭,其實一共也就兩秒不到的時間,此時他已經狂奔了0多米。
異族的一個四品率先反應過來。
他看到無紋族混進來,下意識就要上去追殺。
可惜。
剛剛踏入礦區的他,瞬間被感敏的毒蜂直接滅殺。
其實并不是這個四品愚蠢。
在戰場廝殺的久了,會形成一種潛意識,見到敵人會情不自禁沖上去。
所以,這個四品直接喪命。
因為他引來了毒蜂,那個被砍斷雙腿,明顯還有救的三品無紋族,也會毒蜂順手殘殺。
此時,杜驚書已經跑了100多米。
“快派三品去追殺。”
當異族終于意識到派遣三品的時候,已經遲了。
杜驚書猶如瘋子一樣,已經跨過了中央地帶。
燕歸軍團的三品不是傻子,他們第一時間就沖出去接應杜驚書。
之前是將軍下令,沒必要為了源礦石繼續送命,畢竟是不可能回來的東西。
但現在不同,有人族悍然反殺,他們豈能放棄。
“這是…他怎么變身了?”
一個少將目瞪口呆。
其余人也瞠目結舌的看著這一切。
“應該是神州科研部的偽裝藥劑,好幾年前,這個項目就已經在進行,看來是暫時成功了。
“但應該是有缺陷,持續時間很短。”
燕晨云想了想,給大家解開了疑惑。
“神州竟然已經有這種藥劑,那以后是不是可以打入陽向族內部?”
一個少將激動的說道。
“不可能。
“科研院曾經開過一次會,這藥劑的持續時間很短,但成本又奇高,做不到潛伏。
“這不是什么好消息,科研院既然決定將藥劑公開,是因為技術上已經沒有了突破的可能,否則不可能這么輕易在戰場使用。”
燕晨云嘆了口氣。
科研院最初的計劃,當然是企圖用偽裝藥劑潛入陽向族內部。
但現在,技術壁壘無法突破,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哪怕能在戰場偽裝一會,也沒有讓研究白費功夫。
這個少年也爭氣。
偽裝藥劑的第一次面世,就成就了一次絕地反殺,堪稱完美。
這應該也是科研院的目標。
萬一以后有噴子,去噴偽裝藥劑雞肋,科研院也可以用今天的戰績,去回擊一句:根本就沒有沒用的藥劑,只有沒有的人。
你們覺得偽裝藥劑雞肋,只是你們自己蠢罷了。
“這少年是哪個戰營的?”
燕晨云看了眼少將們,突然問道。
雖然功勛不足以頒發軍部勛章,但這明顯是科研院授意的事情,得給科研院個面子。
一枚軍部勛章,在所難免。
“他是我們西武大一學生,叫杜驚書!”
這時候,趙江濤走出來。
作為西武校長,趙江濤同樣參加了這次大戰。
西武的驕傲啊。
西武陣營,不少師生渾身振奮。
向景山同樣也在人群里,他受了傷,但看到杜驚書力挽狂瀾,激動的眼淚都差點掉下來。
雖然,他不在自己的班級,但就是驕傲。
“西武大一杜驚書,成功潛入敵營內部,奪回源礦一車。
“人族之物,異族沒資格染指。”
在三品采礦隊的輔助下,杜驚書終于跨過了警戒線。
他深吸一口氣后,高高抬起頭顱,隨后用盡了渾身的力量,喊出這聲戰報。
揚眉吐氣。
這一刻,杜驚書終于可以向全軍宣布,我是一個天才。
我有勇有謀,我智勇雙全。
我才是西武新生第一人。
燕歸軍團逢戰,源礦就會被搶的魔咒,終于被我杜驚書打破。
我杜驚書以一己之力,生生挽回了整個燕歸軍團的顏面。
我杜驚書直接粉碎了異族的陰謀,他們付出了三倍于人族的死傷代價,最終卻顆粒無收。
這一戰…還有我杜驚書的名字。
必然要被神州所記載。
整個西武,將以我為榮。
“西武萬歲!”
在西武陣營,有個學生放聲大吼。
他是真的激動。
源礦奪回來了,誰能想到,是他們西武的人,生生奪回來了。
趙江濤和向景山也異常激動。
“必勝!”
“必勝!”
“人族必勝!”
兩三秒后,人尊陣營發出了排山倒海的歡呼聲。
所有武者都激動到面紅耳赤,他們嘶聲力竭的吶喊著,瘋狂歡呼著。
牧橙也松了口氣。
她對杜驚書有映像,這個人和蘇越有一些過節。
沒想到,他竟然以一己之力,生生挽回了燕歸軍團的顏面。
這是極大的功勞。
鋪天蓋地的歡呼,一起浪蓋過一浪,一群西武的學生,甚至沖下場,直接將杜驚書抬起來,高高拋在空中。
他們畢竟是學生,并沒有軍部的嚴苛紀律約束。
這是杜驚書的榮耀,也是整個西武的榮耀。
“必勝!”
杜驚書被扔在空中。
他高高舉著手臂,也在嘶聲力竭的吶喊。
這一刻,杜驚書成為全軍焦點,他得到了史無前例的關注。
我杜驚書,永遠都是天之驕子。
永遠唯一。
永遠鋒芒畢露。
杜家派遣的所有人都長長松了口氣。
成功就好。
相對于燕歸軍團的狂歡,異族聯軍從上到下,一片死寂。
宗師們還好。
他們知道戰爭的目標,并不是一車源礦石,這僅僅是干擾無紋族的幌子罷了。
但普通異族咽不下這口氣啊。
犧牲了那么多勇士,死亡了那么多朋友親人,就是為了一車破源礦。
這種腦殘的戰術,早已經令聯軍憤怒。
現在好了,唯一的戰利品,唯一的一車源礦,竟然又被無紋族搶走,搶回去了!
那自己在干什么?
明明有更好的戰術,可以和無紋族慢慢對戰。
明明可以不用死這么多人。
但城主和營將軍,甚至是神長老,他們在干什么?
為什么非要大量的勇士,白白死在毒蜂手里。
“無紋族為什么可以偽裝成陽向族,他們到底干了什么!”
一個五品的統領一聲怒吼,隨后怒氣沖沖的扔了自己的兵器。
沉默。
整個大軍,依舊是在沉默。
沒有人說話。
神長老沉默著。
幾個城主沉默著,屯兵營的營將軍們,同樣不說話。
這些五品的統領,已經是接近奔潰。
“將軍們,我理解不了,咱們到底在干什么?
“我們營的勇士,全死了,只活下來我一個,我不知道這戰爭打的有什么意義。
“勇士們不怕死在無紋族手下,但我的戰營,一半人死在了毒蜂叢林。
“我不明白,為什么會是這樣!”
有一個渾身重傷的五品,終于是忍不住質問道。
整個戰營,只有一兩個奄奄一息的重傷員還活著。
他現在是一個光桿司令,而且自己的傷也大概率治不好,活著也和死了一樣。
哪怕是被神長老降罪,自己也要替死去的勇士們,問個清楚。
這種戰爭,到底有什么意義!
這個統領的話,引起了聯軍所以基層勇士們的共鳴,所有異族都看向了高高在上的將軍們。
其實在上一次戰爭。
甚至是上上次的戰爭,聯軍的基層勇士,已經在質疑神長老的戰術。
死的不是宗師,而是他們這些基層勇士啊。
“陽向族一敗涂地,一群蠢貨。”
“燕歸軍團戰無不勝,陽向族大敗而歸。”
“陽向族,我艸你祖宗十八代。”
“垃圾異族,你們只配喂蒼蠅。”
遠處,還有來自無紋族的各種羞辱謾罵。
無紋族不少人學會了陽向族的語言,雖然他們發音不標準,但罵人的話,卻層出不窮。
聯軍上下,一片屈辱。
可惜。
將軍們依舊是面無表情,他們看上去根本就沒有想解釋的意思。
異族聯軍甚至開始了騷動。
特別是典侍城的異族。
他們心里本來就擔憂典侍城的情況,此刻騷動的更加厲害。
青屠輕蔑的轉頭。
一道風刃突然出現,那個帶頭質問的五品陽向族,頓時尸首分家。
“神…神、長老…你…”
臨死前,這個五品目瞪口呆的等著青屠。
“擾亂軍心者,殺無赦!”
青屠乃九品神長老,他只是平靜的開口說話,其渾厚聲浪,便已經壓制了全場所有聲音。
異族聯軍,再次寂靜下來。
“神長老青屠,你敢殺我統領…我曹尼瑪…我草你祖宗十八代!”
這時候,一個渾身是傷,兩腿胳膊全被斬斷的陽向族,嘶聲力竭的罵道。
他學會了無紋族的罵人語言。
統領也死了。
他們這個戰營,就只剩下了自己這個重傷員,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他替統領不值得。
不就是替所有勇士問一句嗎,為什么要殺人。
哪怕是死,他也要替統領報仇。
殺不了神長老,罵一句也解恨。
“青屠,你就是個垃圾,你暴虐無度,你腦殘自大,我替所有死去的勇士罵你,你不得好死。
“我操你祖…噗…”
這次用不著神長老出手,他附近一個五品統領,連忙一刀將他結果。
雖然…他罵的很爽。
也罵出了所有陽向族的心里話。
但他不得不死。
不少陽向族暗中緬懷了一下他。
“青屠,聽到了嗎?你的手下,要草你的老母親,你還不趕緊把你娘親帶過來,讓你的聯軍爽一爽。”
這時候,燕晨云的聲音擴散開來。
燕歸軍團又是一陣歡呼。
燕晨云冷笑著。
你青屠終于也有今天。
“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然而,青屠并沒有震怒,也沒有生氣。
他反而是一聲狂笑。
笑的前仰后合。
“哈哈哈!”
“哈哈哈,愚蠢的無紋族。”
“燕晨云,你還不知道吧?你燕歸軍團已經一敗涂地。”
“燕晨云,你的源礦場…沒了。哈哈哈!”
隨后,幾個城府和營將軍,也笑的前仰后合。
他們的瞳孔里,全部都充斥著嘲諷。
見狀,燕歸軍團所有人都皺著眉。
瘋了?
異族上上下下,已經全瘋了?
“燕晨云,我想告訴你個秘密,一個關于源礦石的秘密。
“聽說過下氣巢石嗎?也對,愚蠢的無紋族,怎么可能知道下氣巢石這種東西。
“我今天大發慈悲,就給你解釋一下。”
青屠狂笑了一番之后,三言兩語,解釋了下氣巢石,解釋了下氣蛾。
當然,他并沒有提起焦清遠叛變,這也是焦清遠的條件之一。
聞言,燕晨云渾身僵硬。
下氣巢石。
下氣蛾。
下氣血蛾。
該死,到底發生了了什么。
燕歸軍團上下,全部忐忑的盯著源礦場看去。
果然。
在源礦場的上空,已經浮現出了一層紅色煙霧。
之前,大家都沒有關注,畢竟源礦場時時刻刻在彌漫寒氣,可能是廝殺的血腥太重,令寒氣形成了特殊的顏色。
但現在看起來,果然詭異。
青屠屈指一彈,一顆碎石,便彈射到了源礦場的邊緣。
咔嚓!
果然,以往堅不可摧,甚至宗師都難以砍破的源礦,直接坍塌出一個小坑。
猶如被風化了一樣。
“看到了嗎?
“這就是整個源礦場的下場,哈哈哈。”
青屠再次狂笑。
目前,也只有一點點邊緣被摧毀,距離核心還很遠,但他見不得燕晨云開心,所以提前嘲諷。
燕歸軍團從上到下,全部是滿臉寒霜。
這簡直是滅頂之災啊。
宗師將領們更是渾身發抖,一個個如喪考妣。
燕晨云呼吸都不順暢。
所有人盯著礦場,寒氣遮天蔽日,猩紅的顏色,令人膽寒。
誰能想到,那些猩紅的顏色里,竟然是一種古怪的血蛾。
這一刻,異族聯軍,直接開始了瘋狂吶喊。
剛才燕歸軍團嘲笑他們的話,他們又原封不動的還了回來。
陽向族上上下下,激動熱淚盈眶。
神長老神機妙算,原來一切都是布局,都是戰術。
戰爭的天平,瞬間到了陽向族一方。
杜驚書目瞪口呆。
該死的陽向族,竟然還有這種操作。
青屠揮揮手,制止了聯軍吶喊。
他要安靜!
他要好好欣賞燕晨云的表情,沒錯,對方和死了爹媽一樣。
“捷報!
“西武蘇越,西武白小龍,攜滄源第六營,智破陽向族陰謀,奪回源礦石…百車!
“人族大勝,人族萬歲!”
就在雙方都陷入了死寂的時候,一道來自東戰道的沖天喊聲,直接是打破了一切。
吱呀呀!
吱呀呀!
下一秒,一輛輛木車,晃晃悠悠從濃霧中顯漏出身形。
“蘇越,不是50車嗎?你為什么喊100車。”
白小龍在蘇越身后,咬牙拖著接近20輛木車,差點被累死。
他氣的不行,為什么蘇越干部一樣背著手,卻不拖車。
“白小龍你閉嘴。”
王安虎踢了白小龍一腳。
就這還學生會會長?
現在當會長,對智商一點要求都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