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公路。
一輛軍部特種汽車,一路以最快的速度,瘋狂馳騁。
沿途收費站已經將減速帶都全部撤出,只要是這輛車要途徑的地方,公路已經全部戒嚴,以保證一路暢通。
直至層巖市,路上沒有一輛車。
“還需要20分鐘,快,快!”
潘一正駕駛著車輛,目光如炬。
他還穿著帶血的衣服,副駕駛扔著自己的佩刀,刀刃上一層厚厚的血漿,使得車廂內血腥味刺鼻。
20分鐘前,潘一正還在戰場殺的正酣。
眼看著自己就要斬殺一個掌目族宗師,可突然,他被軍部大將牧京梁緊急召回。
雖然有些遺憾,但軍令如山,潘一正不敢耽誤,畢竟,這是來自大將的最高召回令。
當潘一正回歸濕鬼塔營地的時候,才知道層巖市出了大事。
數千武者家屬被陽向教俘虜,對方甚至在武道官網直播。
這還能了得?
北區戰場前線吃緊,這時候別說武者內亂,就是消極對戰,那絕對也要出大問題。
千人家屬匯聚在一起,那絕對不是開玩笑。
如果這千人被斬殺,背后還會牽扯出一大推問題。
哪怕那些家屬并沒有被殺的武者,心態也會出問題。
這次是層巖市,下次是什么地方?
就連宗師都有家屬,誰的父母老婆不是命根子,誰的兒女不是比天大。
這次事情解決不好,絕對要出大問題,甚至會牽扯到其他戰區。
而且牧京梁大將說的很明白,被邪徒抓走的人質里面,有兩個宗師的家屬,并且是至親。
潘一正臨危受命。
他駕駛最快的車,以最快的速度,瘋狂往層巖市行駛。
奇跡軍團幾個少將,潘一正是速度系,他不僅僅本身速度快,就連駕駛技術都是全軍第一,也只有他能勝任這項任務。
汽車全速前進,猶如一頭全力蹦跑的怪獸,風馳電掣。
全速情況下,理論上是50分鐘里程。
但潘一正卸去了后座以及一些雜物,后視鏡也被他扔了,這樣汽車可以降低風阻,更加輕便。
他可以40分鐘內趕往層巖市。
到了層巖市之后,自己便放棄汽車,直接掠至戰場。
車上,投影里顯示著購物中心的具體情況。
這些畫面很清晰,可能是為了影響武者,陽向教連攝像頭都花了大錢。
潘一正能看到一層和二層的情況。
有人質的地方,都是來自陽向教的直播。
而在天臺,是層巖市官府的資料,天臺也要更加清楚。
潘一正能看到偵捕局在東門和西門的反抗。
他甚至看到了天臺上來回亂竄的蘇越,也看到了弓菱那一箭。
“蘇越這小子,進步不小,小凌波步很嫻熟。”
從攝像頭的角度看下去,蘇越簡直就是個泥鰍,幾十個邪徒,連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但根本沒什么用。
陽向教邪徒武裝精密,他畢竟還只是個未封品的高中生,哪怕有素質刀,也只能揮出一刀,根本沒用。
而弓菱那一箭,其實要更加震撼潘一正。
他能看得出來,天臺風不小,而且又是黑夜,再加上李星佩和粉椒在戰斗,光線甚至有些扭曲。
可在這種苛刻的條件下,小姑娘還能精準的射向粉椒腳心,這已經是絕頂的遠程天賦。
風向,風力,光線,明暗。
任何因素,都會影響那一箭的發揮,可想那一箭穩的可怕。
可惜。
箭是普通的箭,弓是普通的弓。
想要破開五品異族的防御,幾乎是癡人說夢。
轟轟轟!
引擎嘶吼,汽車的尾喉已經冒出了火焰,乍一看似乎要燃燒起來。
“諸位,一定要再堅持20分鐘,等著我…”
握著方向盤的手,滿是汗水。
潘一正已經很久都沒有這樣緊張過,此時此刻,他恨不得長翅膀飛回去,比第一次下濕境還要緊張十倍。
北區戰場。
濕境空氣潮濕,四季陰雨綿綿,地面泥濘,泥漿常年都能淹沒半截小腿。
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半點干燥的地方。
當然,這樣潮濕的氣候,造成了植被異常茂密,且品種繁多,數不勝數,這里也有太陽,但天空灰蒙蒙,是地球從來不可能出現的奇異場景。
一座平原沼澤,這里就是北區戰場交戰的中心。
地球堡壘就建立在平原后,原本暗灰色的沼澤,已經被鮮血染成猩紅色,血腥味鋪天蓋地,哪怕經歷了無數場暴雨,但依舊難以沖刷干凈。
轟隆隆!
轟隆隆!
轟隆隆!
天空深處,雷霆震撼,雨幕無數次被劍氣割裂,就連虛空都時不時被震碎,十幾個宗師在瘋狂對轟,音浪毀天滅地。
而在地面,數不清的人族小隊,也彼此配合著,正在頑強沖殺。
面對異族聯軍,人族武者其實根本不占優勢。
四臂族有四條胳膊,且條條都比人族長,他們可以拿起四件兵器,徹底壓制人族。
鋼骨族則渾身鐵皮鋼骨,哪怕利刃穿心,都很難將其殺死。
陽向族有命繩護體,防御力也十分驚人。
而新加入的掌目族,直接向人族軍隊投來標槍,幾乎百分百命中,軍方最近損失嚴重的原因,也在于此。
當然,人族最大的優勢,就是善于學習,善于總結,以及懂得彼此配合。
經過幾個月的交手,軍方已經從最初開始的被動,逐漸開始反擊。
人族還有一個優勢,就是對戰法的掌握驚人。
而在濕境內,各個種族還是以自己的種族天賦來對戰。
當然,也有一些宗師級的異族,總結出了戰法,但終究是比不上人族。
“無紋族武者,你們滾回地球,看看你們的家屬,哈哈!”
“我陽向教勢如破竹,已經屠殺了你們大量的親人!”
戰爭到了白熱化地步,陽向族的異族突然開始傳遞謠言。
“仁青省的武者,你們就不擔憂你們的家屬嗎?”
“層巖市的武者,你們的家屬,現在已經是尸體,哈哈!”
“你們快滾回地球,看看你們的視頻。”
“我陽向族,正在直播殺你們的家屬!”
陽向族的異族不斷在叫囂。
起初,人族武者根本不為所動,這種擾亂軍心的行為,簡直低劣。
但隨著陽向族叫囂的越來越詳細,一些來自仁青省的武者,率先開始坐不住。
一次沖鋒之后,武者要交替進行休息。
仁青省的武者急匆匆離開堡壘,哪怕抓緊幾分鐘時間,他們也要回地球看看。
萬一!
萬一陽向族說的是真的,那…不堪設想。
關鍵陽向族在地球,真的有陽向教,且破壞力可怕。
“嘰里嘰里呱啦呱啦!”
其他種族焦急的亂吼。
他們既聽不懂地球武者在罵什么,也不知道陽向族的人在說什么,他們只能焦急的亂吼。
最終,還是陽向族親自翻譯,異族們才開始嘲諷。
當然,他們嘲諷的語言,依舊是嘰里呱啦,簡直比驢叫還要難聽一百倍。
對于戰場謠言,軍部期初是鎮壓。
隨著一次沖鋒結束,仁青省的武者回堡壘休息,這件事情,根本就壓不住了。
他們有權利回去看看。
“地球武者你們注意,陽向教已經布局了很多城市的殺戮計劃,你就現在投降,還能保住你們親人的性命,如果繼續反抗,我們會殺光地球人,哈哈!”
“你們建立的堡壘,今天一定會被攻破,你們一個都活不了!”
“投降不殺,投降不殺!”
陽向族一邊殺,一邊瘋狂吼叫。
“閉上你們的臭嘴!”
人族武者浴血奮戰,雖然傷亡慘重,但根本就沒有一絲退縮的意思。
當然,也有武者心中犯了嘀咕。
萬一自己家人真的全部被殺,那自己…這是在干什么?
保家衛國。
如果家人全死了,那這個世界,還有自己的家嗎?
濕鬼塔。
這座塔位于神州軍部中央,是軍事要塞,全部都是武者在鎮守,里三層外三層,防守森嚴。
第一批來自仁青省的武者,開始休息。
他們第一時間回到濕鬼塔,打開網絡電視。
果然。
武道官網上,有個最醒目的視頻。
層巖市,殺戮直播。
王南國這一次跟隨大部隊下來濕境,當他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呆如木雞。
他來之前就知道,自己父母經常在層巖市購物中心活動,那里有老年活動場。
自己曾經任職于層巖市,雖然搬家到了宏園市,但二老畢竟在層巖市居住了很久,早已經有了感情,所以直接定居在了層巖市。
這個購物中心,王南國有所耳聞。
誰能想到,竟然會是陽向教的陰謀。
畫面里,幾個學生在搬運著昏迷的群眾,終于,王南國在人群中,鎖定了自己的老父老母。
還好,王路峰明天高考,自己的老婆孩子不在場。
該死!
果然被俘虜了,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二老暫時還沒死,只是被偵捕局煙霧弄暈。
負責抵抗的副局長,是盧辛榮。
這是王南國一手提拔起來老部下,這個人驍勇善戰,不怕犧牲,但指望他一個人,畢竟孤掌難鳴啊。
盧辛榮已經在注射強輻針,他渾身重傷,明顯堅持不了多久。
而在天臺。
教育局的戴岳歸在對抗敵方四品,起碼是拖住了最高戰力。
而最引人關注的,竟然是蘇越。
沒錯。
他雖然滿臉血污,甚至還涂著一些白色的東西,但王南國還是一眼認出了他。
就是蘇越。
這小子身法奇快,游走在邪徒中間,游刃有余。
是小凌波步。
王南國傷心之余,也真的是震撼。
連小凌波步都這么純熟,也只有蘇越能坐到了。
但可惜,蘇越畢竟沒有封品,他根本殺不死那些邪徒,靠吸引,也解不了門外的危機。
“大家都冷靜一點,兩道門還沒有被沖破,李星佩已經在拼命沖殺,而且偵捕局也在里面防守,你們著急什么?
“如果你們家屬死了,老夫給你們陪葬行嗎?”
仁青省總督江復嚴已經瘋了。
隸屬于仁青省的武者,全部騷亂,紛紛叫囂著要回去救人。
他這個做總督的,真恨不得替家屬們去死。
但遠水解不了近渴,自己哪怕是宗師,也無能為力啊。
該死的陽向教,簡直狡猾。
北區元帥已經特赦仁青省一系,他們暫時無需上戰場,可以在濕鬼塔關注家屬安危。
事情已經無法再壓制,繼續讓武者們上戰場,只會起反作用。
一群無心戀戰的人,不可能驍勇善戰。
而在軍部,同樣有仁青省戶籍的軍人,他們腥紅著眼,但還是堅持在廝殺。
沖鋒結束,一個大校歸來。
他跑著前往濕鬼塔。
隸屬于仁青省的將士,全部允許暫時離開濕境,回歸地球。
通過視頻,見自己家屬最后一面,這也是軍部唯一能做的事情。
“諸位將士,陽向教邪徒發瘋,這是軍部預料不到的事情!
“由于掌目族插手,濕境戰場吃緊,陽向教找準了仁青省防御薄弱的空隙,我們不用埋怨誰,這個時代就是這樣!
“萬一,在座有誰的家屬成了人質,萬一出什么意外,我們也只能多殺幾個陽向族來報仇,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奇跡軍團少將潘一正,已經前往層巖市,如果偵捕局能在內部,再防守20級分鐘,這場危機可以解除!”
大將牧京梁親自來安撫眾將士。
但不論是官府武者,還是軍部武者,都氣氛壓抑。
能來得及嗎?
視頻里,偵捕局已經不剩幾根獨苗。
而在天臺,接近200個異族,隨時可能沖下去,雖然那只是一群一品的垃圾,但屠殺普通人,簡直是輕而易舉。
李星佩盡力了,她甚至已經瘋了。
可七萬根命繩太堅固,靠她一個宗師,短時間根本就轟不破。
“江總督,實在抱歉,軍部情報,沒能查到這次陽向族的行動,我們很抱歉。”
牧京梁專門找江復嚴道歉。
這次仁青省防御薄弱,其根源就是軍部臨時抽調了仁青省所有宗師,這才讓陽向教鉆了空子。
“牧將軍言重,北區戰場吃緊,奇跡軍團損失慘重,你們也沒精力去管地球的事情,我們可以理解,沒事!”
江復嚴苦著臉。
對方是大將,理論上官職比自己大一級,而且實力也比自己強。
堂堂一個大將給自己致歉,也真的不容易。
“將士們,如果這次諸位的家屬出事,我牧京梁一定親自去一趟陽向族皇城,我哪怕是死,也要屠空他半個城池!”
牧京梁朝著眾武者抱拳。
“將軍言重了。”
仁青省武者紛紛搖頭。
這簡直是開玩笑。
因為一群平民,犧牲一個軍部大將,簡直是笑話,神州內閣都不會同意。
大廳的氣氛很沉重,所有武者都死死盯著會議室里的大屏幕。
他們用意念祈禱著,祈禱兩道門不要被破開,祈禱潘一正快點抵達,祈禱李星佩能快點破網。
江復嚴和牧京梁也盯著屏幕。
“江總督,那個少年的步伐很精妙,似乎是小凌波步,他應該還沒有封品吧!”
天臺上的畫面,引起了牧京梁的關注。
這也難怪。
偵捕局武者太少,已經被壓的抬不起頭,隨時都可能崩潰。
而在天臺,有個少年奔奔跳跳,不斷游走在邪徒中央,片葉不沾身,瀟灑的很,蘇越很難不被人注意。
“確實沒封品!”
江復嚴皺著眉。
他不認識這個少年。
“這個少年叫蘇越,高三學生,本來明天要高考。”
“他雖然還沒有封品,但已經洗骨成功,目前黃金骨象,而且在半年前,氣血36卡,正在沖擊鉑金骨象。
“半年前,他用一響枯步,以及素質刀法,戰敗了搏擊臺最強的一品搏擊者。
“如今半年過去,屬下也不知道蘇越的具體情況!”
這時候,王南國站起身來,簡單介紹了一下蘇越。
聞言,所有武者都有些意外。
高三學生。
黃金骨象,半年前就36卡。
關于氣血,雖然很難,但也并不是做不到。
但無論是素質刀,還是枯步,亦或者小凌波步,這就令人震撼了。
小小年紀,這天賦是要逆天嗎!
“如果這孩子也死在浩劫中,乃神州之損失!”
牧京梁言語惋惜。
“唉,該死的陽向教邪徒,罪該萬死!”
江復嚴心里在滴血,他比牧京梁惋惜十倍,這可是他仁青省的好苗子啊。
“對了,他是青王蘇青封的兒子!”
王南國又補充了一句。
話落,整個會議室溫度驟降。
江復嚴瞳孔一縮。
就連牧京梁都猛地抬頭。
“那個瘋子的兒子!”
牧京梁喃喃自語。
“蘇青封在第四戰場,他和丹藥公司有協議,不可以使用任何資源,他已經徹底斷開與社會聯系,他兒子怎么可能修煉的那么快。”
牧京梁又呢喃道。
蘇青封的獨子如果死在這里,那個瘋子還不知道能干出什么事來。
“青王確實沒有幫蘇越,所有的路,都是他自己在走。
“我見過蘇越修煉,比起青王,他要更加瘋狂。”
王南國道。
“虎父無犬子,這也正常。”
江復嚴點點頭。
“那個女孩的箭法,也很不錯,可惜,普通的弓箭,根本不可能破開五品異族的防御,無能為力!”
弓菱那驚鴻的一箭,也引起了大佬們的關注,但也沒有用。
關于蘇越和弓菱的討論,就此結束,前后也就這么幾句話,會議室重回死寂。
畢竟,蘇越只是一個沒有成長起來的天才,大家最關注的重點,還出商場大廳里的家人。
層巖購物中心。
“弓菱,如果我跳到20米的地方,你可以精準的將箭,射到我腳底嗎?”
蘇越一腳踢飛一個邪徒,隨后鄭重其事的問道。
“我…可以…”
平日里,弓菱有些自卑。
但只要提起弓箭,她眼睛里便彌漫出了前所未有的自信,兩顆眼眸如寶石一樣,在泛光。
“弓菱,你仔細聽好。
“一會,我會用枯步,跳躍到20米的高空,你要在我墜落的瞬間,便將箭矢送到我腳下。
“關于速度,你自己預判,但千萬不要有任何失誤,我們的時間不多,我們的機會也不多!
“或許,所有人的命運,都押在你和我身上了。”
蘇越深吸一口氣,鄭重的叮囑道。
廖吉和偵捕局隊長面面相覷,他們根本不知道蘇越要干什么。
“我可以,班長,請你相信我!”
弓菱目光閃爍,也鄭重的點點頭。
在她腳下,箭壺里有五六根箭矢。
“廖吉,把你的合金刀給我!”
蘇越伸手,廖吉也沒時間思考,他下意識將價格昂貴的匕首,遞給蘇越。
轟隆!
轟隆!
轟隆!
外界,李星佩還在不惜一切代價的轟擊,蘇越他們可以清晰的看見,李星佩已經在吐血。
她一定是急火攻心,再加上透支氣血,造成了內傷。
一時半會,暫時指望不上李星佩。
“對了,你把箭頭摘了,別射穿我的腳。”
蘇越交代了一句!
之后,也沒有廢話,深吸一口氣,蘇越腳掌狠狠一踏地面,整個人已經筆直的朝著天空跳躍而起。
猶如出水的蛟龍,一往無前。
他的手里,握著一顆小石子。
這是他第一響的載體。
“我臉上全是血,還有一些蛋糕,粉椒應該不可能認出我來!”
雖然是一年前的事情,但其實蘇越還是害怕被粉椒認出來,如果她再亂叫一通,自己復活的秘密就暴露了,這樣總歸是不好。
但經過故意偽裝,再加上粉椒全神貫注對付李星佩,她不可能認出來。
與此同時,弓菱張弓搭箭,微微閉上了一只眼。
這一次,她箭尖的目標,不再是粉椒,而是鎖定著蘇越,不斷的校正。
廖吉看著弓菱的側臉,一時間有些癡呆。
他竟然從來沒發現,弓菱這個笨丫頭,竟然這么好看。
車上,潘一正一愣。
“這家伙,是要用素質刀法砍粉椒?
“辦法是不錯,可枯步一響,根本就觸碰不到粉椒,對方太高了,而且你還未封品,能破了粉椒的防御嗎?”
潘一正心臟狂跳。
北區濕鬼塔。
畫面里,蘇越踩出了枯步一響,他手持合金匕首,身軀再一次朝著粉椒掠去。
江復嚴等人全神貫注,哪怕是宗師強者,這一刻都屏氣凝神,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畫面。
自從知道蘇越會素質刀法之后,他們很容易就猜到了對方的想法。
靠枯步接近粉椒,然后以素質刀,從里面攻擊粉椒。
粉椒雖強,但被李星佩牽制,他根本無瑕顧忌鳥籠內部,哪怕是個螻蟻,也可以肆無忌憚的咬她。
然而。
牧京梁卻暗中搖搖頭。
想法雖然大膽,但卻不可能成功。
先不提未封品武者能不能破防,高手一眼就能判斷距離。
枯步一響的極限是20米。
而粉椒距離天臺,最少都有27米,根本斬不到啊。
期初,武者們都振奮。
但稍微分析一下,他們就知道,這是蘇越一廂情愿而已。
幾秒后,大家又唉聲嘆息。
還是期待潘一正吧。
鳥籠外!
李星佩同樣看到了高高躍起的蘇越,她知道蘇越的實力,也猜到了蘇越的計劃。
但她更加明白粉椒距離天臺的距離,所以她也沒抱什么希望。
雖然蘇越的反抗沒什么用,但李星佩內心還是燃起了熊熊斗志。
就連高中生都在絕地反擊,自己需要更加拼命。
果然!
一響之后,蘇越的身軀已經開始墜落。
正如大家所料,根本沒什么用。
然而,也就在這時候,一道刺耳的呼嘯聲,劃破長空。
一支來自地面的箭矢,精準無誤的射擊到了蘇越腳底,不差一絲一毫,弓菱知道蘇越是要借力,她甚至精準到了蘇越的前腳掌。
“蘇越,班長,你一定要成功,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成功!”
弓菱咬破了下嘴唇,她實在太緊張。
下一個眨眼,伴隨著一道響徹天際的脆響,濕鬼塔辦公室所有人全部上前一步,江復嚴甚至一掌拍碎了桌子。
枯步。
雙響,三段跳。
蘇越即將墜落的身軀,赫然是又一次沖天而起。
這一次,他左手舉起了掌心的匕首。
會議室寂靜的可怕,人們甚至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高速路上。
潘一正頭腦轟鳴,汽車差點撞擊在隔離帶上。
雙響。
蘇越這小混蛋,竟然可以踏出枯步雙響。
他是要逆天嘛!
隨后,潘一正一邊開車,一邊緊張的關注著屏幕。
蘇越的素質刀法,能破防嗎?
“果然成功了,勞資就是天才。”
“粉椒,你要支撐著龐大的鳥籠,代價就是你和石像一樣,根本就不能動。
“在我的眼里,你就是個活靶子。
“最關鍵,我知道你真正的命門所在。”
蘇越咬牙切齒。
他大臂一揮,隨著渾身氣血潮水一樣匯聚在匕首表面,素質刀法的恐怖刀氣,已經令空氣都有些扭曲。
刺目的匹練,猶如死神的眼眸,冷冷注視著粉椒。
“哪里來的螻蟻,也敢挑釁我!”
粉椒怒罵一聲。
但她也只能怒罵,要維持著鳥籠,還要牽制李星佩,她根本一動也不能動。
“蘇越,你斬她的腳心,那是她的命門所在。”
鳥籠外,李星佩震撼之余,連忙提醒道。
然而。
蘇越心里只是冷笑。
斬腳心,那就耽誤大事了。
目標直指后腳跟,蘇越的刀芒悍然降臨,毫不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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