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捕局大院。
剛剛上班,所有人就已經坐在會議室。
領導席在臺階上,只有七八個座位。
領導席對面,是碩大的會場,能容納幾百人。
局長王南國并沒有在領導席,他坐在會場第一排,一張臉誠呈現土灰色。
提督李星佩,也沒有坐在領導席最中間,她在側面。
在領導席,還有兩個身穿軍裝的中年人,他們是奇跡軍團派遣來抓熊泰光的高手。
據李星佩了解到,奇跡軍團一共來了三個人,另外一個據說是少將,至今沒有出現。
這二人大校軍銜,地位不比自己這個提督低。
會議室氣氛凝重,空氣猶如結冰了一般。
中間的兩個椅子,是留給總督和少將的座位,二人還沒有來。
“總督來了。”
突然,門衛跑進來。
“起立。”
李星佩起身,頓時間,整個會議室的人,齊刷刷站起身來。
隨之,門外一行人殺氣騰騰進來。
最中間的老者面沉似水,遠遠便給人一種窒息的壓迫,他就是仁青省總督:江復嚴。
“潘少將還沒有到嗎?”
江復嚴雷厲風行的走到領導席,他開門見山的問道。
“應該,在路上吧。”
其中一個大校說道。
面對一省總督,他們還保持著尊敬。
“科研院最近催命一樣,黑鑰匙耽誤不起了,還請軍方快些出手。”
江復嚴說道。
“軍方自有安排,總督無需多問。”
大校也沒有多說。
一年前,總督府信誓旦旦攔著軍方搶功勞,現在好了,七省巡撫承受不了科研院的壓力,又將爛攤子扔給軍方?
軍部又不是垃圾站,大校的回答,也沒有多客氣。
咔嚓、咔嚓、咔嚓!
突然面,會議室上空,響起了玻璃碎裂的聲音。
數不清的吊燈,一瞬間全部爆裂。
桌子上所有水杯,同樣沒能幸免。
江復嚴手掌狠狠捏在一起,額頭青筋浮現。
堂堂總督,七品宗師,竟然被氣的一句話說不出來。
玻璃碎片墜落,滿場的偵緝武者,沒有一個敢動一下。
剛才總督釋放的壓迫,不光震碎了所有的玻璃,也令無數人氣血翻騰,宛如被火烤一樣難受。
李星佩低頭不語,而王南國更是如喪考妣。
今日總督親自前來,他這個偵捕局局長,已經到了絕路。
李星佩看了眼王南國,她有心保下這個人,可據她所知,總督昨天同樣被巡撫大人痛斥了一下午,這件事情,必須要有人負責。
軍部的人僅僅是站在這里,就是對總督的一種羞辱,更別說他們言語間毫不客氣。
“總督府拿著納稅人的錢,就是用來修建豪華會議室,鋪張浪費的嗎?”
突然,門外一道平靜的聲音,打破了會議室的死寂。
來人身穿軍裝,少將銜。
他拎著一個背包,肩上扛著一具尸體。
“將軍!”
兩個大校敬禮,同時他們眼中充斥著驚愕。
今天早上剛來,少將竟然就抓到了熊泰光,他倆剛才還研究了幾個抓捕計劃,看來是白費功夫。
死寂。
潘一正走進來,整個會議室再次陷入死寂,空氣中都彌漫著羞愧的氣息。
丟人啊。
抓了整整一年,浪費物資無數,光是假消息就收到幾百條,徒勞無功。
而軍部的人,六點20分抵達層巖市,現在是七點40分。
一個多小時,人犯成了尸體。
這簡直讓偵捕局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嘎嘣。
江復嚴捏著拳頭,更是氣的肝疼。
打臉啊。
這是用皮腰帶,狠狠在臉上抽。
軍部哪怕耗費一兩個月時間,總督府臉上也能好看點。
他看著滿場的偵捕武者,恨不得立刻劈死幾個,太沒用了。
王南國心跳幾乎停滯。
完了。
熊泰光被格殺,他的自由生涯,也就到頭了。
“潘將軍,黑鑰匙找到了嗎?”
江復嚴強行壓抑著自己的憤怒,咬著牙問道。
“你們總督府浪費了最佳抓捕時機,熊泰光將黑鑰匙藏起來了,我還需要繼續調查。”
潘一正也沒好臉色。
一年前,奇跡軍團就要負責,總督府千般阻撓,那時候熊泰光根本沒時間去藏黑鑰匙。
現在好了,浪費了一年時間,誰知道黑鑰匙藏在了哪里。
整個層巖市,需要徹查。
“雖然軍部插手,但該有的責任,總督府也會承擔。
“需要提高懸賞金額嗎?”
江復嚴雖然憤怒,但孰輕孰重還能分得清楚。
黑鑰匙找不到,上頭還會找七省巡撫的麻煩,自己同樣逃不掉,他必須得全力配合。
“別弄這些沒用的了,如果100萬懸賞找到不到,一個億的效果也一樣,浪費神州國庫的錢,你們總督府各個有能耐。
“我會在層巖市駐扎一段時間,需要幫忙,會找你們的。”
話落,江復嚴領著兩個大校揚長而去,他根本就沒有逗留。
整整十分鐘,會議室沒有一點聲音。
所有偵捕武者都低著頭,大氣不敢出,明明是六月的天,但人們有一種置身于寒冬臘月的錯覺。
“都坐下吧,偵捕局的局長,你站起來。
“我問你,總督府給偵捕局的撥款,有沒有缺少?”
江復嚴坐到領導席中央,淡漠的問道。
“沒、沒有!”
王南國站在第一排,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
“這些錢,你都干什么了?
“修建偵捕局大院?搬遷宿舍大樓?還是采購這些造價不菲的水晶燈?”
江復嚴拿起桌子上一塊碎片,直接扔在王南國臉上。
下方鴉雀無聲,提督都不敢抬頭。
“對不起。”
王南國被砸的滿臉鮮血,他連忙鞠躬。
真不是他鋪張浪費,每個市都在重修辦公大樓,這是城市的門面。
災禍沒有降落,就很正常。
可一旦出事,你就是典型,你連呼吸都是錯,王南國已經絕望。
“一年前,你立下軍令狀,抓不到熊泰光,就以瀆職罪處理,現在還有什么話說?”
江復嚴臉色漆黑。
今日,他必須要殺雞儆猴,必須要給仁青省幾個市一點壓力。
尸位素餐,一個個都自甘墮落,必須要整改。
“我可以…給家里打個電話嗎?”
王南國抬起頭。
事已至此,都已經是料到的事情。
只是妻子還以為過幾天才抓他,打個電話,算是告別吧。
層巖二中。
早訓結束,學生們吃了早餐,準備上課。
因為熊泰光的死,蘇越還在傷心。
酬勤值+1
酬勤值+1
一早上,酬勤值加了好幾點,蘇越被打擊的很難受,畢竟有一年的感情。
他連早餐都沒有吃。
王路峰也一個德行,快上課了,他才幽魂般站起來,乍一看簡直和喪失一個德行!
“蘇越,我爸真的沒救了。”
二人相遇,王路峰眼圈漆黑,說話都有氣無力。
蘇越準備安慰他一句,反正黑鑰匙在自己手上,給了王南國就算完成了軍令狀,說不定他爸還能升官。
你當初替我繳學費,我也要幫你,這叫一飯之恩。
‘你說嘴巴嘟嘟,嘟嘟嘟嘟嘟,嘟一下花就會開呀~~’
還不等蘇越開口,王路峰的手機鈴聲響起。
接起電話,蘇越眼睜睜看著王路峰的神色,從疲倦轉化為絕望,最后傷心欲絕,肝腸寸斷。
這家伙或許可以改行當演員。
“蘇越,我爸提前被抓了,就在剛才,總督親自抓的。”
“我媽說,最少都要坐牢5年。”
王路峰掛了電話。
“我能理解你的感覺,但是你的手機鈴聲,能不能換一個。”
蘇越搖搖頭,他生怕這家伙的手機摔地上,華為最新型號啊!
‘我們一起學貓叫,一起喵喵喵喵喵,在你面前撒個嬌~~’
突然,蘇越的手機也響了。
“買房?我買不起。可以貸款?我不貸。賣啥?讓我賣個腎?滾。”
騷擾電話,太討厭,忘了靜音了。
“蘇越,你的手機鈴聲…”
“別廢話了,走!”
“去哪?”
“偵捕局,救你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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