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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四章 倉皇出逃

  皇宮內的喧鬧聲響了一夜時間,但到了清晨時分,一切的聲響卻緩慢的沉寂了下去。

  西明門、建陽門、玄武門大開,宮內的侍衛都跑光了。沒辦法,這些人都是司馬元顯的人,他們都參與了對司馬德宗的圍殺,司馬德宗當然不會對他們留手。

  這些侍衛在跟司馬德宗的戰斗中,幾乎是一觸即潰。面對實力低微且數量眾多的敵人,群體投擲的被動爆發前所未有的威能。

  經過了一晚上的追殺,司馬德宗的中級拔山異能都快被他給點到高級了。這些人終究不是待宰羔羊,在發現遠遠不是對手后,所有人四散逃跑,從皇宮多個大門逃離。

  而司馬德宗分身乏術,還是有大半的人沒能追上。

  “真是累死朕了。”在西明門的大門處,司馬德宗大口的喘著氣。這一晚上的廝殺,便是他也覺得精力不濟。

  不過,他的心里卻是暢快的。司馬元顯父子從未將他放在眼里,平日里多有訓斥,今天可算是報仇了。

  “上皇爺爺,也不知道您是我司馬家哪一位先祖,不過我肯定會報答您對我的恩情的。”司馬德宗看著空蕩蕩的大門口,伸手摸了摸自己光禿禿的腦袋,在心中暗暗的說道。

  “父親,快些點齊人馬,我們從建康撤走。”司馬元顯在眾人的簇擁下撤回了府邸,他回家后第一件事,便是要司馬道子與自己一同離開。

  司馬元顯此刻的樣子很狼狽,他的右肩膀處被石子打中,骨骼和血肉被帶走一大片。部將已經幫他將鎧甲脫下,他的半個身子已經被血跡染紅。

  司馬道子見到兒子變成了這樣,面上亦是大驚。他們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他便趕緊的去調集府中的部將士兵,準備撤離建康。

  現如今的門閥豢養私兵是很常見的事情,朝廷所封賜的權柄終究是虛的,各大世家能夠屹立不倒的根源都在這私兵上。

  司馬道子雖然是宗室新貴,但畢竟權傾朝野十年,足夠他培養出一股不俗的力量。

  不到半個時辰,府上的所有的部將都被召集過來,在簡單的收拾了一些物品之后,眾部將便列成了隊伍,保護著主家向城外而去。

  “保守估計,司馬德宗也擁有不次于大宗師高手的實力,甚至可能比我們估測的還要強。”眾人一邊撤離,一邊與司馬道子敘說昨晚在皇宮內的事情。

  一個人的實力不會是無緣無故出現的,司馬德宗在他們的嚴密監控下都能變成這么厲害一個高手,莫非是這背后有什么人或者勢力在暗中教導?

  一個司馬德宗就這么難纏,若是再來幾個,他們這些人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此次離開建康,我等的大半根基一朝盡喪,每日里恐怕要惶惶度日。”眼看著快要出了建康城,司馬道子看著前方的城門,心中忍不住的升起了傷感之意。

  在今日之前,他還是權傾朝野的瑯琊王和太傅,但在今日之后,他得變成流亡的罪臣。

  “父親不必如此沮喪,前路雖坎坷,卻并非絕路。我等直接去徐州便好,少了這朝廷的掣肘,說不得還能有大作為。”司馬元顯坐在一輛車架上,他的肩膀已經被包扎了起來,只是面上依然有著蒼白之色。

  “徐州?那里可是王恭的地盤?他在近日才逼迫我等殺了王國寶,去了那里豈不是自投羅網?”司馬道子心中疑惑,開口說道。

  “王恭?不過是一守成無謀之輩罷了。若非那傻子皇帝當朝擊殺了王國寶,再拖得幾日功夫,那王恭不戰自敗。”司馬元顯冷笑了一聲,開口說道。

  司馬道子看了自己兒子一眼,雖然才是少年,但在各方面,已經超過自己了。

  “王恭手下有一司馬,名喚劉牢之,不知父親可有印象?”司馬元顯抬頭的左手把玩著一方玉環,開口說道。

  “可是那淝水戰役中率五千兵馬大破梁成的劉道堅?”司馬道子略一思忖,便開口問道。

  司馬元顯點了點頭,“正是此人,他也早有取代王恭之意,而我曾予他多番幫助,才令他坐穩了北府軍司馬一職。按照時間估算,現如今他恐怕快要對王恭動手了。”

  聽到這話,司馬道子暗暗心驚。若真是如此,那可真算是翻天覆地的大事了。北府軍現如今已經成為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誰能執掌北府軍,誰就能成為橫行一方的霸主。

  “此事倒是極秒,想那劉牢之出身平常,以他的威望想要壓制住北府軍,怕是也很不容易。我等身為大晉的皇族宗室,正好能幫他鎮住局面。”司馬道子一想到這里,心中便松了幾分。

  現在他們打的就是時間差。

  司馬德宗雖然爆發出了很強的武力,但最大的問題就在于毫無根基。否則司馬道子等人也不可能這么輕易的就出得建康城,司馬元顯也沒辦法從皇宮內逃脫。

  或許經過今日之事后,會有人主動依附司馬德宗。但這個世界,終究不是武力為王的時代,司馬德宗想要真的掌控朝廷,至少也需要一年以上的時間。

  有了這一年時間,就足夠司馬道子等人在北府軍站穩腳跟。而到了那個時候,憑借著北府軍,他們就算不能把司馬德宗趕下皇位,也能割據一方。

  至于劉牢之,一個尋常世家出身的小人物罷了,又能夠掀起多大的風浪?

  正如司馬道子等人所料的那般,他們一路暢通無阻的出了建康城。他們這些年在朝廷的布局終究沒有白費,至少在這建康城內,還無人能夠攔截他們。

  “王公,莫非就這般看著他們離去?”而在距離城門不遠之處,有一身著戎裝的青年看著邊上的老者,開口問道。

  “困獸猶斗,在這個時候與司馬父子糾纏,我等損失也必然不小。更何況,我還不一定是他們的對手。”王珣搖了搖頭,司馬父子在朝廷經營這么多年,哪怕現在倉皇出逃,也并不意味著可以任人宰割。

  與其在這個時候跟他們硬拼,還不如先放他們出去。司馬父子沒了根基,拖得越久,他們的實力就會越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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