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日子以來,金陵城不安穩。
而湊巧的是,一直被供奉在太廟中的那塊奇特隕石竟然發光了。李璟認為這是上天給他的護身之物,便命人將其請回了寢宮之中,日夜不離。
當初,先皇李弁登基之日,天上忽現流星,墜于城外十余里處。后經人發掘,正是這塊隕石。
新朝開辟,上天降寶,李弁認為這是上天賜予的寶物,以為祥瑞,供奉于太廟。
就在這盒子打開的一瞬間,原本在寢宮之外的眾多靈異,忽然身形微微一顫,目光死死地凝視著某個方向。
“快走。”李璟抱住盒子,這隕石的分量不輕,但他只有抱在懷中,才能有十足的安全感。
“轟。”伴隨著一聲巨響,一塊碩大的銅棺撞破了墻壁,將宮內的一應物件都砸的稀巴爛,最終重重轟破地面,攔在了李璟等人的身前。
李璟嚇了一跳,往后退了兩步。
余下的一眾太監也是嚇得夠嗆,幾乎就要癱軟在地。
“嗖嗖。”在黑暗之中,一根根鋼絲飛出,朝著李璟懷中的那個檀木盒子抓去。
就在那鋼絲即將靠近之際,一根根鋼絲忽然間憑空斷裂,而遠處唱曲的聲音也戛然而止。
“砰砰砰。”一個身材健碩、渾身裂縫的高大男子一步步的走了過來,他的步伐沉重,地面的青磚上出現了一個個數寸身的腳印。
他原本的皮膚顏色只是稍微有些金屬顏色,但每走一步,身上的金屬色變濃重一分,到最后黑沉沉當真好似金屬打造,好似鐵人一般。
鐵人靈異俯身朝著李璟懷中的檀木盒子抓去,他的手掌好似蒲扇,捏在了檀木盒之上,只是微微一用力,那木盒子就輕松被捏碎。
一顆綻放著毫光的隕石就要朝著地面墜落,鐵人靈異迫不及待的伸手抓住隕石,但是在指尖剛剛觸碰到的那一瞬間,從他的指尖開始,一層暗紅色的鐵銹便迅速蔓延了起來,轉眼間密布全身。
好似在這一瞬間,一塊金屬被徹底氧化銹蝕。
“咔咔。”他的身軀一點點的開始破碎,最終變成了一地的鐵銹。
“嘭。”而在下一刻,原本斜插在地面的銅棺被撞開,一具高大的身影從內里爬了出來。
正是之前那被化成鐵銹的漢子,現在完好無損。不過,隱約體型縮小了一圈。
經過這么一來,鐵人靈異也不敢妄動了,只是用一雙幾乎沒有任何感情色彩的眼睛,盯著隕石。
飛頭妖的瞳孔轉動著,面容沒有任何表情,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李璟幾乎要被眼前的這一切嚇得腦袋空白,這么多妖魔鬼怪圍在此處,換做是誰都會害怕的要死。
一旁的肥胖靈異似乎有些沒了耐心,往前邁出了兩步,便伸出幾乎要被肥肉掩蓋住的手指,朝著隕石抓去。對于尋常人需要兩只手才能抱起來的隕石,對他而言就好似一個小蘋果大小。
他渾身的肥肉此刻竟然猶如水一般的流淌而出,就像是融化的蠟油,泛著黃白之色,令人止不住的覺得惡心。
似乎這顆隕石也有這樣的感覺,在這肥胖靈異即將靠近的時候,隕石微微一顫,竟然開始變得半透明化。在肥胖靈異融化的肥肉還未碰到的時候,便徹底消失不見。
一直懸浮在半空中的飛頭妖忽然間扭過頭去,死魚一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身后處。其余的靈異也轉身,而一直藏匿在暗處的王曜景,手中卻抱著一個人頭大小的隕石。
王曜景的神色一僵,他只要不動用烙印力量,外表就與普通人沒什么兩樣,這些靈異也不會太刻意的針對他。可現在這顆隕石飛到了自己手里,一下子把他整個人變成了黑暗中的明燈。
“跑。”他毫不猶豫的將手里的隕石給扔了出去,烙印力量同時在手腳爆發,隕石仿佛鉛球一般被扔出去數百米,而他也一溜煙的朝著相反的方向跑去。
本來隕石飛出去之后,這些靈異第一時間都去追隕石了。可那隕石仿佛認定了王曜景一般,在還未落地的時候,便微微一顫,從原地消失。
等到再次出現的時候,便懸浮在了王曜景的頭頂。
遠遠望去,就好像他戴上了一個繡著許多銀色花紋的黑色帽子。
王曜景的速度極快,每一步就跑出去近百丈,他本身的彈跳力外加奔馬異能的加速,讓人根本就看不見他的影子。
可是,他跑了接近一炷香的時間,卻慢慢的發現了不對勁。
四周的環境仿佛靜止了一般,任憑他如何的向前,也不見地面往后退去半步,他像是遭遇了傳聞中的鬼打墻一般。
而在他的身后,一頭頭靈異緩緩跟了過來,尤其是那頭肥胖靈異,雖然動作慢,但每一步都要鬧出極大的動靜,地面上留下了一道黃白色的粘稠液體,散發著濃濃的尸臭味。
鐵人靈異最是兇殘,在見到王曜景的那一剎那,腳下便用力的一踏步,整個人在半空中高高的跳起來數丈,同時伸手將巨大的棺材環抱,重重朝著下方砸去。
這一擊力量至少萬斤,任何血肉都要被活生生砸成齏粉,便是王曜景這一世的身體借助烙印力量,也不可能擋得住。
可就在他出手的時候,王曜景也伸手抱住了手中的隕石,將隕石一舉,迎著那棺材撞了過去。
“咔咔咔。”
厚重的銅棺材,與隕石重重撞擊在了一起。只一瞬間,王曜景便感覺到渾身劇震,骨骼、筋肉、內臟都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但是,那鐵人靈異卻比他更慘。結實的青銅棺材,在這一刻仿佛被燒得融化了一般,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豁口,并且迅速的開始銹蝕,化作了簌簌的齏粉,朝著地面墜落。
“啊…”鐵人靈異的身體也開始崩潰,一道道的裂縫迅速擴大,遍布其全身,并且同時被鐵銹給布滿。
幾個呼吸過后,鐵人靈異與他的青銅棺材一同化作了粉末,在地面上任由風兒一吹,便飛散的四處都是。
而王曜景則躺在地上,大口的喘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