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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九章 大雪山

  在這之前,武道剛剛興起,道法還是主流。但發生了這件事之后,蒙古人對于修道者就變得極度的厭惡。各路大軍都開始了對修道門派的圍剿,并大力的扶持武道。

  其他的修道者可不是塔瑪寺的上師,在朝廷大軍與武道強者的攻擊下,迅速的沒落消亡。而武道門派也因為吸收了修道宗門的修行方法,迅速的積累沉淀了下來,這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在武者中間更出現了八思巴這么一個天才人物,打通了武者的前行道路,尋找到了超脫之境,成為武道超脫第一人。

  正是因為如此,薩迦派才得到全天下武者的尊重,從而迅速崛起。

  關于塔瑪寺的信息,已經淹沒在了塵埃之中。只是因為這個老喇嘛是當年的見證人,所以對此事才比較了解。

  “如果這個人真的跟塔瑪寺扯上關系,那麻煩可就大了。”老喇嘛臉上無比嚴峻,只有經歷過那個時代的人,才能知道那個瘋子的可怖之處。

  他的師父也正是因為在那一戰中受了重傷,最終壓制不住傷勢,這才早早身隕。否則以超脫境強者的實力,壽元達到百五十年都不成問題。

  “不過無論如何,這個兇人一定得剿滅,否則等到其最后一道短板被彌補,則天下必然生靈涂炭。”之前王曜景的戰績,已經令天下側目,僅憑一人之力,便殺入京城,若非此人還算是有些分寸,恐怕皇帝都有性命危機。

  薩迦派之所以能夠有如今的規模,除了自身的神功妙法層出不窮之外,還因為有著朝廷的支持。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他們必然要站在蒙元這一方,替朝廷解決掉隱患。

  “這個兇人的實力,或許還在當年的多吉丹增之上,想要殺死極其不易。不過,師尊當年留下一道封鎮之法,或許能有用處。”老喇嘛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絲堅決,既然他的師父能夠封鎮多吉丹增,那他一樣可以封鎮住這個兇人。

  近段時間,蒙元王朝著實夠嗆。

  蒙元將天下劃分十個行省,而他們真正能夠掌控的地段是河南、河北、山西、山東一帶,也稱之為腹里,但是在這之外的地界,幾乎都燃燒起了烽煙。

  尤其是南方的宋朝舊地,被征服還沒有兩年的時間,反叛最是嚴重。數十萬的大軍集結,幾乎攻城略地,大量的城池落入叛軍手中。

  蒙元的近乎一半的精銳都留在西北,用以防備西部的四大汗國。而中部和南部的士兵損失了三十萬,根本無力發動一次對南方的戰爭。

  如果這些戰爭頂多讓朝廷覺得有些焦頭爛額的,那一直在北方游蕩的兇人就成了懸浮在他們腦袋上的一把劍。

  這個兇人倒是不跟朝廷作對,但專門去挑戰北方的各大門派,還搶走各派的傳承法門。只是短短的半個月時間,就有十一個門派被搶劫了。

  奪人法門,猶如殺人父母,但這些門派被搶了之后,卻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

  沒辦法,只有真的與王曜景交過手的人,才能體會到他那一身恐怖的實力,真正要把你的膽子嚇破,哪里還敢出來報復。

  而剩下的門派,則是人人自危,生怕成為王曜景的下一個目標。

  王曜景在北方四處奔波,卻在一座巍峨的大雪山面前停住腳步,此地已經是嶺北行省,也就是未來的漠北。

  他記得,當初就是在這里,他遇到了多吉丹增。

  多吉丹增被鎮壓在此處,一百多年后,大雪山的格瑪喇嘛為了對付明初時候的自己,傷了本源,從而被鎮壓在大雪山下面的多吉丹增逃了出來。

  如今,自己逆著時間長河,竟然來到了元朝初年。按照時間來算,多吉丹增此時應該還在大雪山底部。

  大雪山巍峨高松,潔白一片,好似神佛居住的清凈世界。王曜景沿著不算是路徑的山道,緩緩的朝著山上走去。

  他如果愿意的話,一步就能縱越上山頂,但此時此刻,他卻不急不躁,一步一步的朝著山頂走去。

  此事正是五六月份的天氣,對于南方而言,剛剛邁入盛夏。但此刻的大雪山上,卻是風雪漫天,寒冷異常。

  在大雪山的山巔之處,存在著一個不算太大的廟宇。看其建筑風格,應該是藏傳佛教的寺廟。只是這座寺廟顯得有些破舊,不少地方都已經缺損了,看上去十分衰敗。

  “居士,請莫要再上前一步。這大雪山乃無垢之地,居士滿身血腥,還是莫要打擾了菩薩。”王曜景才剛過走到門口處,便聽到一個平和的聲音傳了過來。

  他抬頭望去,卻發現是一個青年喇嘛。這喇嘛正在掃著雪,但很明顯,用處不是很大。不大一會兒的功夫,他掃干凈的地面就重新覆蓋上了一層薄薄的潔白,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與其他地方沒有什么兩樣。

  “我乃極惡之人,菩薩若是渡了我,豈不是功德一件?又怎會不讓我進入廟宇。”王曜景看著這個喇嘛,半開玩笑的說道。

  “居士說笑了,菩薩只渡可渡之人。”那喇嘛放下了手中的掃帚,很認真的說道。

  “什么是可渡之人?你覺得你是嗎?”王曜景哈哈一笑,開口問道。

  “小僧自幼修持佛法,自是可渡之人。”青年喇嘛沉思了一下,然后很肯定的點了點頭。

  王曜景聽完,卻是連連搖頭,“非也非也,我倒是覺得你愚不可及,菩薩肯定不會渡你。”

  這下子,倒是這個喇嘛愣住了,“小僧雖然不聰慧,但也不至于如居士說的這般愚蠢,居士所言,未免過了。”

  如果換做是一個老喇嘛,聽王曜景這么說,說不定笑笑就過去了。但這青年喇嘛到底還是年輕人,非要跟王曜景爭個究竟。

  “這山上大雪紛飛,下個不停,你卻在這掃雪,那不是白費功夫,你說說你,是不是愚不可及?”王曜景指著地面,開口說道。

  “積雪不掃,終究越結越厚。如人心障,層層累積。若不及時掃去心障,最終便如那大雪崩塌,萬物歸寂。”青年喇嘛微微一笑,猶如高僧模樣。

  “所以我才說你愚蠢,與其掃雪,還不如在這雪上撒一層草木灰,草木灰顏色較深,容易吸熱,造成冰雪的融化。融化后,又因為草木灰含有大量的鹽類物質,溶于水后造成水的凝固點降低,所以就不容易凝結城冰了。如此一勞永逸,何必一遍遍的清掃,浪費時間,毫無效率。”王曜景不加掩飾自己的嘲笑,反口回復到。

  雖然他沒受過幾年教育,但也曾經被袁瞎子送到小學讀過幾年書,他還聽他們俄文課的老師講過這個草木灰化雪的原理。

  青年喇嘛的笑容凝固住了,他聽不懂王曜景在說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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