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沒死?”成俊德無法保持淡定了,他可是親眼看著那頭妖魔被炸藥給炸死的。千斤火藥,連整個酒樓都被炸成了廢墟,對方怎么還能活命?
“各位,晚上好。”王曜景對著三人打了個招呼,笑容越發的燦爛,只是在他的眼底深處,泛著一絲森冷寒意。
“跑!”成俊德雖然實力很強,但他并沒有任何信心在一頭妖魔的手底下活下來。這頭妖魔太可怕了,連炸藥都炸不死。
“砰。”王曜景的手中出現了一柄槍,在成俊德逃跑的那一刻,他瞬間開槍,直接打中了對方的膝蓋。
一個巨大的血洞出現在他的腿上,成俊德直接左腿一軟,半跪在了地上。
雖然王曜景知道用槍打傷一個武者,是一件非常恥辱的事情,但他偏偏就這么做了。對于這些想要害自己性命的人,他可不會心慈手軟。
“今天的事情是我們不對,我們也是受到了這個奸賊的蒙蔽。若是你要殺要剮隨你的便,請務必不要傷害我的師父。他也是你這具身體的父親,你若是動手,那不就等同于弒父?”余洋攙扶著趙三多從馬車之中走出,大聲的開口說道。
倒是趙三多,在得知王曜景沒死之后,他的心里反倒是出奇的平靜。
“現在的你們,可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王曜景笑了笑,然后翻身下了車。
“若是你的心里懷著怨氣,那就發泄到我的身上,便是讓我受盡折磨而死,我也心甘情愿,但我師父年邁,望你放他一條生路。”余洋一撩下擺,然后跪在了地上,大聲的求情道。
他雖然比趙三多小不了幾歲,但趙三多對他有大恩,他便是犧牲了性命,也要保得師父的安全。
“此時求情,未免為時太晚。我在酒家之時,可沒人給我求情。”王曜景搖了搖頭,并未答應下來。
說話之間,他便驅車來到了三人的身邊。
“上車吧,我帶你們去個地方。”王曜景一拍自己身邊的位置,開口說道。
“你…你不殺我們了?”余洋心中奇怪,這頭妖魔到底賣的是什么藥?帶自己等人要去哪里?
“師父…”他回頭看向趙三多,而趙三多的目光正停留在這輛馬車的車廂之處。
“上車吧,最壞不過是去黃泉。”趙三多沉聲說道,他現在對于王曜景并無太大畏懼。富貴爆炸發生的時候,那才是他最痛苦的時刻。雖然這頭妖魔占據了他兒子的身體,但對他而言,這具身體也是他兒子在這個世界上最后的痕跡了。
若是連這最后的痕跡都消失了,他心中的悲痛自然可想而知。如今看到王曜景依然活著,他的心里反倒有些淡淡的喜悅。
王曜景笑了笑,待到二人全部上車之后,他看向了成俊德,“你是自己上來,還是我拉你一把。”
成俊德的膝蓋中槍,整條腿近乎斷掉,若是常人遭遇這等傷勢,早就忍不住慘叫出來了。他倒是忍著不吭聲,只是額頭上的汗水,讓他看起來并不那么輕松。
“我自己上來。”好死不如賴活,他不知道王曜景想干什么,但他知道,只要自己現在不配合,那肯定會死。
他用完好的那條腿撐著地面,雙手抓在馬車的木板上,微微一用力,便坐了上來。剛一座上來,他便聞到了一絲怪異的味道,有些像是臭味,他好似在哪聞到過。
“駕!”王曜景一抖韁繩,馬兒便快速的跑動了起來,一路向著遠方奔馳。此時天色已晚,遠處的景色有些看不真切,唯有在一處牌子上寫著“申城武庫”的字樣若隱若現,邊上還有些死去的清軍尸體。
“噠噠。”馬車沿著青石板鋪成的道路奔馳著,越是往前行走,道路便越是寬敞,也更加的熱鬧。
見到一輛馬車疾行而來,路邊的行人匆忙閃避。整條街道上頓時一片雞飛狗跳,有些脾氣暴躁的,直接就怒罵了出來。
“給我攔住這輛馬車,前方就是貴人們住的地方,可不要沖撞了!”臨近西街,一隊衙役恰好巡邏路過,見到這一幕,當即大聲的說道。
膽敢如此橫行無忌的人,估計有些背景,說不定是哪家的公子。但是,這西街可不是尋常地方,李中堂、袁撫臺可都是住在這里,這二位可是這個帝國新舊兩代的權力核心,別說是哪家的公子了,就算是那些貝子貝勒,來到這里也得恭恭敬敬。
如今這時代不同了,滿人雖然還是主子,但這主子處于弱勢,處處都得依靠著漢人支撐。
一眾衙役正要圍上來,可等他們看到車上一個人正拿著一把槍,心里面就是咯噔一下。
“砰砰砰。”王曜景一連朝天開了三槍,眾衙役就四散而逃。他們配的都是普通的鋼刀,這沖上去可就是找死啊。
“大事不好了,快去通知縣尊大人!”這些衙役很快就意識到事情的不對,這城里的公子哥們就算再不知道輕重,也不可能當街開槍。
王曜景駕著馬車,一路暢通無阻,直接進入西街,四周的道路便更加寬敞了,但是人卻少了許多,顯得十分靜謐。
四周全都是氣派的建筑,除了中式的四合院與園林之外,還能夠見到一些帶有西洋風情的房屋,能夠住在這里的,全部都是達官顯貴。
在這些建筑的中間位置,有一家院落顯得尤為豪奢,朱門高戶,金粉紅漆,兩邊還擺著高大的石獅子,令你還未靠近,便先畏懼三分。
一塊闊氣的匾額懸掛門上,抬眼望去,赫然寫著“袁府”二字。
“來人止步!”在袁府的門口,站著兩個門子,他們見到王曜景的馬車橫沖直撞的過來,立馬大聲的喝止。
“駕。”王曜景不僅沒有減速,反倒更加用力的抽動著鞭子。這匹馬兒的眼珠子微微泛著紅色,口鼻這件噴吐著粗氣,奔跑的速度更快了。
這兩個門子心中一驚,慌忙閃開,若是被馬車撞到了,那肯定得被活活撞死。
見到二人閃開,王曜景用力的在車廂的上方一抬,一塊厚實的木板就被卸了開來。他用力一甩,木板便飛了出去,穩穩的落到不遠處的臺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