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活了!
聯軍和記者們的歡呼聲被生生的掐斷,仿佛一只只被捏住了脖子的鴨子。沒人可以解釋這一幕,他們的世界觀被強行顛覆。
王曜景的腳在地面一踏,第二重寄神境賦予了他更強的力量,他的彈跳力是尋常人的好幾倍。
“開槍!繼續開槍!”各國的統帥大聲的下達著命令,這頭強大的魔鬼重新復活了,形勢十分嚴峻,如果自己等人無法將其擊殺,那等待他們的唯有死亡。
“真是煩人!”密密麻麻的子彈射中了王曜景的身體,雖然無法將其打爛,但產生的巨大推動力,卻一次次的將其推回去。
“轟。”在憤怒之下,他猛然間將手中的諾頓菲爾德機槍給砸了出去。這挺機槍已經被密集的子彈打到變形,但其本身的重量在這里。重達二十多斤的機槍,在他的怪力之下,短距離內產生的力量堪比投石機。
機槍直接化作了一顆炮彈,朝著人群砸去。只聽到一陣慘叫之聲,有十幾個人受了傷,最前面的幾人瞬間被砸爛了身軀。在這等力量下,普通人的身體太脆弱了。
士兵們的騷亂,讓王曜景面前的子彈雨停頓了那么瞬間,而他趁機縱越而起,快速的朝著人群跑去。此時,他距離聯軍的距離已經不足三十米。
三十米的距離,已經足夠。
“精神干擾。”他身后的猙獰鬼神,忽然間發出了一聲嚎叫,在最前面的數個士兵眼神變得迷離,全部目錄呆滯之色。
原本鬼神的精神干擾范圍只有五米,但他的療愈異能進入高級之后,體內精氣增長,鬼神的實力得到了提高。再加上他現在放開了對鬼神的限制,讓其可以大肆吞噬附近的精氣,這也讓鬼神能影響的范圍進一步擴大。
王曜景沖鋒而起,他的面前沒了阻礙,速度自然是極快的。呼吸之間,便猶如猛虎沖入了羊群。
聯軍的優勢在于遠程火力,當然,他們的白刃戰也不弱。以他們的體魄,和同等數量的清兵拼刺刀,最終勝利的肯定還是他們。
但是,這種情況也是分人的,尤其是碰上已經非人的王曜景。
“人呢?人不見了?”王曜景沖入了人群,但是以他為中心的三十米范圍內,所有士兵都找不到他人了。
他的精神干擾開啟,讓人下意識的忽略了他的存在。他明明就在原地,但他的影像、他的聲音、他的一切痕跡都被人給無視。
王曜景的手中多了一柄1.1米長的毛瑟步槍,步槍的前端裝著30厘米的刺刀,抓在手中,猶如一柄長矛。
“砰砰砰。”王曜景一口氣將槍內的子彈打空,連殺了數人之后,將手中的步槍順勢捅入了一個士兵的脖子。
那個士兵的眼睛睜大,雙手緊緊抓住槍桿,他都不知道這桿槍是從哪里來的,為什么忽然就插入了他的脖子。
王曜景的腳下一挑,又是一柄槍落入了手中。重復之間的動作,行云流水,不帶絲毫的拖沓。
如此幾次之后,以他為中心的地方,漸漸形成了一個空缺。
“投降!我要投降!”只過了五分鐘不到,便有士兵的精神崩潰了,他大聲的喊了起來。這個來自于西方國家的士兵,只是想從這個衰弱帝國的身上發一筆橫財。
但他不知道的是,這筆橫財是需要拿命換的。
“噗嗤。”王曜景感受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隨手將手里的步槍投擲了出去。刺刀輕松的穿破了這人的脖子,將其性命給奪走。
而在其死亡之前的那一瞬間,一道黑氣忽然卷出,將他身上的精氣吞噬一空。
看不見的敵人、突如其來的子彈、迅速干枯的尸體…這一幕幕仿佛坐實了魔鬼出沒的消息。這些士兵只是凡人,當他們發現自己面對著一個無法戰勝的強敵的時候,他們會畏懼,也會崩潰。
比起孱弱的清軍,在這一刻他們并沒有好多少。
前方的軍隊開始崩潰,聯軍后面的隊伍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依舊想要沖上來擊殺敵人。
混亂,一片混亂。在這個時候,人數反倒成了這群人的累贅。
由于王曜景沖入了人群之中,槍械仿佛變成了廢鐵,子彈可沒有長眼睛,這個時候開槍可是會傷到自己人的。
“該死,趕緊撤退!”各國的統帥都快抓瞎了,最前面的俄軍、日軍已經被打爆,英軍的隊伍也開始混亂,這頭魔鬼實在是太兇悍了,絕非人力可以滅殺。
他們從來都沒有面對這種敵人的經驗,甚至連想都沒有想過。他們引以為傲的新式戰術和犀利的槍炮,全然沒了用處。
其實,也不用瓦德西特下令,前面的士兵已經開始潰逃。只是在下達了撤退命令之后,后面的道路就通暢了,也便于前方的人撤離。
只是他們的撤退速度太慢了,他們面對的不是同樣的軍隊,而是一個人。
從一開始而言,就決定了雙方的效率是不對等的。
王曜景依舊在撿槍、開槍、投擲,重復著之前的動作。他身后的鬼神虛影漲到了十丈,仿佛一棟巍然的大樓。
鮮血在他的腳下流淌,身軀在倒下,一切好似變成了一場默劇,顯得那么的不真實。聯軍的撤退隊伍形成了一個漏斗型,王曜景所在的地方就成了漏斗的大口。
古老的紫禁城被血腥氣沾滿,紅墻黃瓦,泛著異樣的美麗。從它被建立的哪一天起,它便經歷了太多太多的風雨。
闖王、滿清、洋人…這些人的士兵都曾經踏入這座古老的宮殿群,有的成了它的主子,有的卻只能成為它腳下的尸骨。
天空越發的陰沉,風也大了起來。明明還是正午時分,卻透露著別樣的陰冷。
金水橋上的記者也跟著逃跑,他們本來是過來記錄榮耀的,但此時此刻,留給他們的只有恐懼。
他們會將今日的恐怖帶回歐羅巴,帶回北美,帶回日本。
人群猶如潮水一般的撤退,就像是他們一開始沖擊時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