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一行文字,王曜景的呼吸一下子變得急促了起來。他身上的變故,說起來還是跟這個所謂的“太平氣”有關。
他殺死了兩個土匪,從二人的身上得到了兩道太平氣,而這兩道太平氣,給他帶來了“療愈”異能。
“療愈”二字很好理解,代表了治療和恢復,他身上的傷口能夠恢復的這么快,肯定是跟此事有關。
從昨天發現異能到現在,才過去不到二十四小時,但是他卻能夠感受到自己的體內始終涌動著精力,似乎恢復能力變得很快。而他的傷勢也證明了這一點,昨晚看的時候血痂還有些許的血跡滲出,但此刻已經完全發黑發硬,連痛感都感覺不到幾分了。
要知道在昨天中午的時候,他是被人給生生捅了一刀,已經傷及了內臟,這份恢復能力著實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如果有了太平氣,那我的療愈能力是不是會進一步的提高?”王曜景的心中如此想到,這個可能性是很高的。
而且,“療愈”只是八面骰子中的一面而已,那是不是隨著太平氣的增多,其他七項能力也能夠被他得到?
王曜景忍不住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長時間沒有喝水,嘴唇有些發干。
沒有人會嫌自己的特殊能力會多,光是這么一項“療愈”,他就能夠快速的從必死的傷勢之中恢復,如果把其他的能力全部拿到手,那該是多么令人激動的事情。
他又不是無欲無求的圣人,遇到這種事情,自然是心里頭念頭翻涌。
但他旋即就清醒了過來,對方給他發布的任務是殺死新軍,這可是不是一個好差事,準確的說,就是一個找死的事情。
新軍訓練嚴格,裝備優良,又背靠朝廷,自己別說殺一堆了,就算是殺一個也困難。
王曜景對于自身的實力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只要他敢冒頭,那就是必死無疑。這任務中許諾的好處倒是不少,但就怕自己沒命花呀。
白馬屯之外,七人的騎兵隊伍從內走出。
雖然是晌午時分,但天空灰蒙蒙的,疾嘯的西北風將幾人的衣服吹得不住作響,不一會兒風持續變大,他們便將帽子給摘了下來。
“大人,這個屯子…似乎有些不太對勁。”一個新軍駕馭著胯下的馬匹,語氣帶著一絲疑惑和不安。
“呵呵,就我觀察到的,就有十幾個練家子,你當然會覺得不對勁。”為首的軍官冷笑了一聲,開口說道。
此地靠近邊關,人人尚武,民風剽悍,若說懷有武力那也說得過去。但是,有幾個人身上的煞氣卻沒辦法掩蓋,看人的眼神仿佛盯著獵物,分明就是殺過人的。
“那我們要不要…”先前說話的那個新軍壓低了聲音,開口問道。
“我們此行的目的是為了抓捕趙清河,又何必節外生枝。”軍官卻不欲自找麻煩,他們這次的任務也并非走的官方程序,若要較真起來,那也是違法大清律例的。
眾人打算離開,但就在遠處,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跑了出來,此人每走幾步都要朝四周觀望幾步,確定沒人看著才邁開大步跑著。
“警戒。”幾個新軍迅速的抓緊了身上的火槍,這是他們多年戰斗帶來的本能。
“官爺,幾位官爺,不要殺我…我是來報信的!”來人還沒有近身,便大聲的呼喊道。
一眾新軍不為所動,依舊高舉著火槍,“退出三丈之外,否則格殺勿論!”軍官的聲音就像西風一樣寒冷,勒令說道。
那人沒有辦法,只能退出三丈之外。
風沙有些大,陽光也昏暗,但隱約可以看到是個個子不高,身體干癟的年輕人。
“官爺,畫上這個人我見過,就在屯里!”年輕人說話有些上氣不接下氣,雖然從屯里到此處距離不遠,但他一直懸著膽子,又跑的急,自然有些喘不過氣來。
雖然白馬屯是天津總壇的一個分據點,但里面的卻并非都是自己人。義和團說起來是一個很松散的組織,只有嫡系和較為親近的人可以信任,其他人只能算是名義上的信眾。
加入義和團的方式也異常簡單,只要你口頭上應一聲,你就算是義和團的人了。這個法子的好處就是會讓他們團體的體量迅速擴大,給人一種到處都是義和團的感覺。但壞處也顯而易見,一方面是人員混雜,讓管控變得困難。另一方面就是很多人會打著義和團的名聲,四處作亂,哪怕是一些土匪,都會公然打著義和團的名聲搶劫。
對于這一批人,內部人員都稱之為假團。
“此言當真!”一眾新軍的心頭一喜,他們從直隸一直抓捕趙清河到此地,跨越了千里之遠。趙清河也是十分狡猾,一次次的逃跑。而且這小子也是命特別硬,哪怕是跳下山崖都沒死。
“小人怎敢欺騙幾位大人,昨日正午時分,小人正待出門,便瞧見曹家少爺和楊三爺帶著此人回來。對了,此人身上還有不少血跡,料想也不是好人。今日諸位大人過來,小人便逮著機會,趕緊過來稟報。”這個年輕人開口說道。
“若此事是真,當算你大功一件。可如果你敢欺騙我等,爺的洋槍可不是擺設。”一眾新軍相互看了一眼,嘴角都露出了笑容。
“小人絕對沒有這個膽子,是真是假,諸位大人進去一查便知。就在那個我們屯最氣派的宅子,料是賊人現在還沒有逃跑。”年輕人哪里敢瞎說,忙不迭的擺手。
“如果匪徒成功被抓捕歸案,少不得你的好處,前面帶路吧。”軍官此刻有些迫不及待了,他不過是一介棚目,也就是新軍中的最低等級軍官,手下有十四個人。
如果能夠抓住趙清河,說不得要升個一級兩級,那地位可就截然不同了。
雖然最保險的辦法是回去叫人,但這么一來一回,說不定讓其給跑了。而且,把所有人都叫來,那功勞可就分薄了,哪有一個人獨占來的痛快,這可不是他愿意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