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窟?鏈接一處神秘之地,時常有外魔借助這地方進入荒古域…莫非,這秘窟,同樣也是魔界與星界的鏈接通道之一?”
白子岳心中一緊,眉頭也不由深深皺起。
他早就知道,星界大劫降臨,與域外魔界之間,在某一個星辰維度之中相互重疊,產生了空間通道,修士可借助那空間通道,踏入魔界,而同樣的,域外天魔同樣也可以借助這通道,踏入星界。
在蒼穹域,真法域,真魔域等各域之中,都有著這樣的空間通道出現,其中真魔域最是眼中,據說總共有著兩個空間通道。
白子岳沒想到的是,在這荒古域中,竟同樣有著一道。
不過讓他有些疑惑的是,這踏入荒古域的域外天魔,實力似乎遠比他想象中的,更弱了許多。
要知道,真魔域中,已經有金丹境中后期層次的域外天魔踏入星界,蒼穹域,真法域同樣如此,時常有金丹境層次的域外天魔沖擊防御關卡。
可在這荒古域內,最強的才不過神明境后期層次,又如何能夠抵擋那般強橫的域外天魔的?
還是說,這秘窟出現的時間還短?
“但,據說這秘窟早在十年前,就已經被人發現了,比之真法域的那一座,可還早了兩年時間啊。”
白子岳心中不由生出了一股緊迫之感。
他非常清楚域外天魔的可怕。
數萬年前的上古巔峰大族,龍族,鳳凰一族,可都因為這域外天魔而衰敗消亡,無數宗門因此徹底斷了傳承,星界各處都因此損失慘重…而荒古域呢?根本沒什么強者,隨便一頭神明境巔峰層次的域外天魔,估計就可讓得荒古域修士傳承斷絕,一大片區域被占領,更別提金丹境層次的域外天魔了。
想到這里,他顧不得許多,身形一動之間,直奔那傳說中的秘窟方向而去。
至于什么真法圣主,真仙傳人?他根本毫不在意。
就算當真天資無雙,可比擬當初的自己,終究也才不過開竅境層次的修為,等到其成長起來的時候,估計至少也得百年之后了。
而百年之后,就算白子岳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能夠達到何等境界。
兩者間,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存在。
心念電轉間,白子岳身如幻影一般,就跨越了數萬里距離,來到了一處荒敗的地界之中。
這里,乃是青林山脈,距離原本的蠱神教倒是不遠,白子岳來此,倒算得上是舊地重游了。
也幾乎很快,白子岳就察覺到了荒古域各派駐地,還有那處神秘的秘窟之處。
“你終于來了!”
不過,恰在這時,一道略顯蒼老的聲音,忽然在白子岳的耳中響起。
這聲音,平淡而又沒有一絲起伏,更顯得有些淡漠輕微,但落在白子岳的耳中,卻好似驚雷聲響,炸的他心神俱顫,臉色驟變。
“誰?”
他心中驚疑。
神識拂過毫無察覺,但目光所及,卻看到了在自己身前千丈之外,不知何時出現了一位微微佝僂著身子的銀發老者。
他微笑著望著白子岳,目光平和,好似鄰家老頭,給人一種莫名心安的氣息。
但,白子岳望著對方,只覺得駭然。
分神境強者,而且還是分神境中后期以上,境界高的不可思議的真仙級強者。
即便他早就清楚,星界之中還有著分神境層次的強者逗留,上古七位真仙級強者中,也必然會有強者存活,但真正面對之時,心中還是感覺到了巨大的沖擊。
不過,他雖然震驚,卻也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問道:“不知道前輩高姓大名,有何見教?”
既然對方沒有第一時間出手,他自然也想要盤盤對方的低。
若是最后免不了真要動手,他自也不會束手待斃。
“你不用緊張。”
銀發老者微微一笑,“我乃是天芒星吳滄海,自號滄海仙人,萬年前,因為至寶混元道符,與七位道友一起降臨你們星界。
終究因為寶物蒙蔽了心智,大戰起來。
數位道友因此隕落,而我也重傷垂危,再加上那一場大戰惹怒了星界大道意志,天地降下神罰,因此滯留了下來。”
“神罰?不知道是什么神罰?
還有那混元道符,又是什么?”
白子岳眉頭一挑,不由驚訝的問道。
“這神罰,乃是大道意志的懲罰,你可以當做一種另類的天劫,但卻更強大無數倍。
其中只是一個封天絕靈,就讓我們苦不堪言了。
這封天絕靈作用下,在這星界之中,我們根本不可能吸收到游離在天地中的天地靈氣,只能通過各種實實在在的天材地寶,吞食進入體內之后,才能夠借助那等元靈之氣,發揮出一些手段。
更別說,還有每隔百年就有一次的滅世神罰攻擊。
這滅世神罰,威力雖然不強,只不過相當于你們元神境極境層次,這其實也是星界的大道限制,最強只能夠發揮出這般威力。
但,我等畢竟經歷上古一戰,大多受了重創,平時積攢力量,可謂無比艱難。
抵抗這等攻擊,自然也十分費勁,每一次滅世神罰降臨,幾乎就都讓我們的力量衰減大半,可謂苦悶無比。”
說著,滄海仙人忍不住露出了一絲苦澀之意。
這等日子,可絕不好過,萬年下來,百多次的滅世神罰,可讓他吃盡了苦頭。
“好在,我畢竟也是天芒星周圍數千星域中的第一陣法師,對于天地運轉大道,自有一番了解。
這才布下了這座籠罩整個荒古域的九轉隔絕大陣,擋住了各處外敵,護住了荒古域人族的一線生機,天地意志有感于此,才漸漸放開了一絲限制,讓我能夠緩緩吸收天地靈氣進行恢復。
如今近萬年下來,我的實力也已經恢復了七成以上了。”
“至于那混元道符,乃是一種天生異寶,在混沌中誕生的寶物,以一道符箓的模樣顯露,卻能夠變幻萬千,化作任何體型存在,是一種超越了靈寶的至寶。
其中更具備著合道之秘,得之,就可讓我等困頓分神境后期無數年的修士,更進一步,踏入那傳說中的與天合道的境界。
可惜,那等至寶,在大戰過后,就已經消失無蹤了。
就連當初實力最強,已經達到了分神境巔峰,只差一步就可合道的至尊天魔,也未曾找到。”
滄海仙子搖頭嘆息,如今想來,他們當初的追尋,倒是一場笑話了。
“原來如此。”
白子岳默默點頭,心中倒是平靜。
那混元道符固然珍貴至極,號稱至寶,但他也有自知之明,清楚就連那分神境巔峰的真仙級強者至尊天魔都未曾找到,自己就更不可能了。
更別說,那還是萬古歲月之前的事情。
同時對方的解說,也讓他了解到了許多上古辛秘,知道了對方滯留的原因,更清楚了,為何當初那龍宮中的域外天魔,在龍宮那等靈氣充沛之地,為何數萬年時間都沒能恢復。
估計,正是那星界意志作用下,隔絕了對方吸收天地靈氣的能力的原因。
“如此,到還要謝過前輩,對于我荒古域諸多人族的庇護了。”
然后很快,白子岳就略顯冷淡的說道。
“我知道,當初一場大戰,終究讓得荒古域陸沉,我等七人,都有著大罪過。
如今實力不復,滯留此地萬年之久,也是一種懲罰。
但那場大戰,除了少數幾位,估計沒誰真想打起。
星界的大道意志,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承受得了的。”
滄海仙人連忙解釋道。
“那我問你,荒古戰場,仙隕之地中的那座六品養尸地大陣,可是你所布置的?那仙尸,也是你所煉制的?”
白子岳想到了那座影響整個荒古域靈脈的六品大陣,不由問道。
“我自從受傷之后,就龜縮在此地萬年之久,可從來沒有踏出過一步。
不過聽你所說,這養尸地大陣乃是六品大陣,那我沒猜錯的話,就必然是毒厄天魔所為。
這毒厄天魔,乃是當初一場大戰中,除我之外,陣道實力最強的存在。
當初那一場大戰過后,他也是活了下來,并沒有隕落。
是當初存活的四位強者之一。
從你描述上看,也只有他,出身于域外天魔界,又是六品初階陣法師,才能夠布下這等大陣了。
只是我沒想到,他竟是那般狠毒,直接將大陣布置在荒古域龍脈之上。
怪不得荒古域萬年來,一直不曾恢復,原來都是他搞的鬼。
若不然,我早就實力盡復,何至于龜縮于此?”
說道這里,滄浪仙人的臉上也不由露出了憤怒之色。
白子岳見對方神情不算作偽,倒是有些相信了,口中卻問道:“當初一戰,共有四位強者活著?都有誰?”
“沒錯,除我之外,還有三人。
那三人,分別是至尊天魔,無極劍仙和這毒厄天魔。
其中至尊天魔實力最強,乃是分神境巔峰之境的頂級魔主,就連星界的大道意志都奈何他不得,被他生生掙脫,跳了出去,逃到了域外。
除此之外,就是無極劍仙了,他的實力僅次于至尊天魔,當初所受之傷,也是幾人中除至尊天魔外最輕的,只是就算是我,也不知他到底隱藏在何處了。
或許也早就實力盡復,逃出了星界束縛也說不定。
剩下的,正是我和那毒厄天魔。
他乃是域外天魔界中的魔主級別強者,據說與你們星界可早有仇怨,會如此破壞龍脈,布下養尸地大陣,倒也正常。
只是,終究害人害己。”
滄浪仙人嘆息,繼續說道:“若是我沒猜錯的話,眼下這秘窟的出現,也未嘗沒有他,或者那至尊天魔的手筆。
因為我已經窺探過了,這秘窟另一邊,正是鏈接的至尊天魔和毒厄天魔所在的域外天魔界。
只是不知,他們到底是以何種方法,做到了這一點。”
“你是說,這一切,都是人為的?
是至尊天魔和毒厄天魔的一場謀劃?”
白子岳身子一震,忙追問道。
“雖然并不確定,但我卻有著至少九成以上的把握。
那至尊天魔,當初對于混元道符,可是勢在必得的。
而將兩個星界靠近重疊,雖然極難,卻也并不是不可能做到之事。
那域外天魔界底蘊深厚,強者無數,十倍于星界,一旦重疊,必然會將整個星界吞噬。
到那時,處于星界的混元道符就算隱藏的再深,也會被他找到…”
說著,滄海仙人的臉上都不由露出了一絲憂色。
那至尊天魔,兇狠殘暴的名聲在外,一旦他借助混元道符突破到了分神境之上的合道之境,對于周圍星域的諸多生靈來說,可絕不是一件好事。
就算他所在的天芒星同樣算得上一座大型星界,也難以抵擋已經達到了合道之境的至尊天魔的侵襲。
“沒想到,這之間,竟然還隱藏了這么多的秘密?”
白子岳心中也是震撼。
他之前,一直以為,星界與域外天魔重疊,乃是正常的星界運轉規律,絕沒想到,真正緣由,卻能夠追蹤到萬年前現世的混元道符。
不過與此同時,他心中也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壓力。
毒厄天魔,至尊天魔…這兩個,一個乃是元神境后期強者,一個更是已經處于元神境巔峰層次,距離下一個境界,元神合道只剩一步之遙的無上存在。
一旦兩大界域當真重疊,那等強者降臨星界…那番場景,堪稱滅世一般,對于星界無數生靈,甚至他自己,都是一場災難。
“不行,決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想到了星界眾多生靈,想到了梵清雨,趙月兒,荒古域諸多親人…白子岳眼中頓時閃過了一絲堅定。
這里,他有著太多的羈絆了,出身于星界的他,天然也與此方世界親和,有可能的話,自然不會愿意見到,星界被吞噬,自己親人,還有無數星界生靈失去家鄉的場景。
“對了,你之前所說,我終于來了,是什么意思?”
然后很快,白子岳又忍不住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