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幫主府,白子岳身形一轉,腳步一踏,迅速消失不見。
一步過后,又是一步。
只是數步之間,他就出現在了吳江縣城外,一路直行,大致數十里開外,一個通體散發出一股陰寒之氣的巨大山峰,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黑巖山!
又稱作蛇山!
仙武宗,仙武寶庫之所在。
“沒想到只是一年之間,這黑巖山的毒蛇,就再次遍布整個山林。
只不過或許是因為那枚蛟妖妖丹被取走的緣故,是以匯聚在此地的毒蛇雖多,卻已經少有異獸以上的層次存在了。
至于妖獸級別,更是只有一條。”
白子岳踩踏在黑巖山之中,根本沒有施展大洞觀術,只是神識覆蓋之下,就輕易將整個山峰給‘探查’了一遍。
然后,他很快就再次踏入了仙武寶庫之中。
他來此地,自然不是為了當初遺留下來的財寶。
而是為了實現自己給與弟弟的承諾,要在這里,給他留下一個寶庫,助他成長。
他倒不是不想直接交給對方。
只不過很多寶物,由于太過珍貴,過早給出,或是留在家族之中,都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所以,他其實一早就決定,另外設一個寶庫,將自己不需要的,卻又相對珍貴的寶物,留在此地。
而他給與白子君的暖玉之中,卻正好封禁著從吳江縣到達此地的路線圖。
“此地的陣法倒是還在,如今看來,也不過是二品中階陣法。
雖然算得上不錯,但肯定不適合當做我白家的藏寶之地的護山大陣。”
白子岳口中嘀咕著,伸手輕點,微微一劃。迅速間,整個仙武寶庫內的陣法,就被他拔出。
然后,他再次從自己的儲物袋之中,取出數十個陣旗,上百枚陣盤,快速布置了起來。
一個小時過后,他將一件上品靈器鎮壓在大陣中心之處,然后心念一動,取出避法神劍,在自己的手臂上一劃。
滋滋滋…好似刀砍牛皮的聲音隨之傳出。
金骨玉肌之下,他的皮膜堅韌無比,就算以極品靈器的鋒利,卻也難以劃開。
見狀,白子岳無奈一笑,連忙放松了對于皮膜的控制,避法神劍再次劃過。
手臂劃破,立即就有一團濃稠到了極點,也鮮紅到了妖艷的血液,慢慢的溢出。
白子岳伸手一橫,一滴血液被他拉扯而出。
而隨著他重新恢復了對于肉身的控制,他的皮膜很快就重新愈合,再次望去,哪里還有什么傷痕留下?
“去!”
他控制著這滴血液,瞬間落在了陣眼之處。
隨即就將整個陣法給激發了開來。
嗡!嗡!嗡!
陣法俱顫,迅速升騰而起,浩浩蕩蕩之間,直比之前的陣法強橫了不止一籌。
這一次,白子岳布下的,乃是陣法之中,十分特殊的一種血煉陣法。只有具備布陣之人同種同源的血脈之人,才能夠順利的踏入陣法之中。
不然就算實力再高,也難以真正破開大陣,取走里面的東西。
一旦強攻,甚至會引得陣法自爆,生生將里面的寶物炸毀。
“只是血煉陣法,好像少了一點東西。
恩…設下一層考驗吧,能被輕松拿走的東西,總不會太過珍惜。”
白子岳心中想著,直接將身上最后的四個傀儡,給甩了出來。
一旦他弟弟靠近,傀儡就會引動,只有打敗了四個傀儡,才能夠拿到里面的寶物。
四件堪比煉氣期第八層修士實力的傀儡,相必能難住白子君很長一段時間了。
想到弟弟滿心期待的時候,卻又碰到了這四頭攔路虎,然后無奈而又絕望的模樣,白子岳不由笑出了聲。
“最后,就是準備留下來的寶物了。
極品靈器三件,分別對應攻擊,防御和速度,設下禁制,需要實力逐漸提升持續煉化,才能夠發揮出對應的威力來,如此,威力強大的同時,還具備一定的成長性。
符箓的話,我自己繪制的,一直沒有使用過的千山冰刃術轉化符和落雷術轉化符就全部留下吧,左右不過二十來張。
另外,再加上三枚足以保命的二品高階符箓。
對了,這枚封禁了庚金一氣劍神通的神通符也留下吧,反正我也用不著。
靈丹的話,三枚開竅丹,應該也足夠了…”
白子岳依次取出一件件寶物,即便很多他都用不上,但對于普通修士來說,卻無一不是極為珍惜之物。
這一刻的他,卻是將心中所有的,不能照顧父母的愧疚,全部化作了對于弟弟的補償。
想了想,白子岳最后又微微一點,取出了一個玉瓶模樣的法寶。
這件玉瓶法寶,正是源自神明境中期修士,徐三真人之物。
下品法寶,玄清玉瓶。
里面封禁著一股堪比神通的玄清三色光,厲害無比。
這件法寶,威力大小其實大部分源自于那團玄清三色光,是以對于神識,元力的消耗相對較少,其實正適合實力相對較弱的弟子使用,也就被他留了下來。
緊接著,則是一些靈石,材料等物,零零散散其實也極多,都被他放入了儲物袋內。
如此,白子岳最后望了整個仙武寶庫一眼,毫不留戀,身形一閃之間,迅速消失、離開。
清河鎮,葉家村。
就算如今,白子岳的父母親人,姑姑一家,舅舅一家都隨著父母一起,搬到了吳江縣之中定居,但這里乃是他的新生之地,更是他一路成長的起點。
于他而言,有著特殊的記憶印象。
所以,在離開之前,他又一次來到了此地,故地重游。
離著葉家村不遠的那處鬼蜮,因為他的出手,已經徹底消散。如今雖然還是處于荒廢之中,卻已經沒了任何鬼魅出現,陽光輻照之下,無數草叢枝葉橫生,更有青藤,將整個村落的建筑,全部包裹了進去,像是被綠色裝飾過了一般,多了一層勃勃生機。
“咦?”
忽然,白子岳輕咦了一聲,身形一閃,迅速出現在了距離葉家村十多里地的一處深山之中。
這里,乃是他兒時一同進入清河鎮當做雜務學徒的張國義的老家,獵頭村。
他遠遠地看到了此地升起了煙吹,這才好奇的趕了過來。
然后,他一眼就看到了張國義,還有一位年輕靚麗的婦人,正坐在一個桌椅上吃飯。
婦人的臉上,洋溢著笑容,時不時的摸著已經鼓起的肚子,一副十分幸福的模樣。
而張國義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伺候著,再也不服當初逃離之時的狠戾和絕望,整個人似是產生了蛻變一般,好像生活有了寄托,人生有了意義,充滿了一種希望和勁頭。
這樣的畫面,讓白子岳都不忍打攪。
不過,他在看向那年輕婦人的時候,卻也發現對方的體質,并不算好,估計她肚子里的孩子生下來后,她也會隨之大病一場,以他們的生活條件,能否熬過去,也未可知。
白子岳自也不忍心見到那樣的情景,手一翻,一枚靈丹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然后伸手一碾,靈丹化作一團特殊的靈氣,掌控在他手中,然后屈指一彈。
一道輕微的聲響過后,迅速沒入了那婦人的身上。
正要為張國義盛湯的婦人,身子立即一震,口中發出了一聲舒服的長吟之聲。
“怎么了?”
張國義見狀,連忙緊張的扶住了她,追問道:“是不是感覺不舒服?”
“沒事,我只是,突然感覺到整個人,非常輕松,身子骨都非常健康,忍不住就想要走動走動…”
那婦人說著,原本蒼白的臉色也隨之變得紅潤了起來,一邊說著,她一變站起來,肆意活動,竟顯得有些敏捷。
白子岳打出靈光之后,終究沒有現身,隨即飄然而去。
接下來,白子岳回到了清河鎮,步行在街道上,一步步丈量著清河鎮的土地,望著街道兩旁的一處處熟悉的建筑,也看到了許多熟悉的人。
老秀才廟祝,秦少平,童戰,尹志興,郭亮,秦羽,譚超凡…
在這里,他生活了三年有余,中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認識了太多的人。
此時再次見到這么多熟人,心思觸動之下,讓他生出無限感慨。
不過,傍晚時分,他卻出現在了一處墳地之中。
恭敬地插上三炷靈香,將整壺靈酒倒下,白子岳一聲嘆息,轉身離去。
心中記掛著當初劉恒贈送青云丹的恩情,白子岳花了幾天的時間,才總算在一個距離清河鎮八十里地的一個小鎮中,找到了已為人父的劉恒。
生活的艱辛,加上武力不足,讓得他這個前門主跟前紅人,都多了幾分滄桑和憂愁。
“不當家不知道財米油鹽的金貴,特別是我兒子前段時間生的一場大病,將家底都掏空了。”
“我爹本來是鎮內的鐵匠,算是小有名氣,足夠養家。結果在半年前被火焰灼燒了眼睛,如今只能躺在床上不能動彈。
也就是你來得早,或許再遲幾天,我就要遠門,尋找門路了。”
劉恒看到白子岳,意外的同時,大倒苦水。
白子岳靜靜聽著,并不插話,了解的差不多之后,才正式出手。
一枚靈丹治好劉恒父親的眼睛,一枚靈丹增強他兒子的體質,贈送萬兩白銀,為他置購房產商鋪…算還上了當初的那份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