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而言,自然是將魂能留著提升金剛琉璃身,更為合適一些。
心中這般想著,白子岳腳步不停,再次開始趕路。
不過很快,白子岳的腳步就漸漸停息了下來,目光有些閃爍不定。
此次出行,押運貨物,白子岳本是為還那侯林坤的人情而來,但之后所生的的一切,卻讓他心中生寒。
“如若我只是一位普通的外鍛武者,這一次,當真就回不來了。
就算中間沒有殺死張玉昌煉尸之事,鬼頭寨一方既然決定撕毀交易,就絕不可能放任我回來。
那么,在這次的事情中,侯林坤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白子岳心中想著,目光中的殺機漸漸濃郁了起來。
他知道,對于這次交易,那侯林坤,還有他的管家絕對是知情的。
而在明知道這次行動如此兇險的情況下,對方還是故意隱瞞,讓他置身其中,他們的目的,就有些讓人深思了。
沒有選擇直接回城,白子岳知道,此時那侯林坤必然早就派人守在了城門口,查看他是否安然回歸。
一住s://1
甚至就連水路江面之上,他們也必然派遣了人員觀察。
一旦他安然回歸,對方倒是不會做出什么對他不利的舉動,但肯定會有后續的手段,打消他的疑惑,甚至借此要挾威逼,從而將他拉下水,成為對方的助力。
玩手段,就算白子岳心性成熟遠勝于同齡人,也遠遠不會是侯林坤那等老狐貍的對手。
不過,白子岳壓根沒想過跟對方虛以委蛇啊。
對方既然敢算計他,自然就要承受那算計不成的后果。
所以,白子岳干脆決定,先不進城。
與其將自己置身于明面上,迎接對方必然接踵而來的算計手段,倒不如隱藏在暗處,更為方便行動。
夜色,逐漸降臨。
或許百姓們都感覺到了最近的氣氛有些不對勁,城門口的出入人流,也比往常少了許多。
眼看時辰已到,城門兩邊也沒有了一個行人的蹤跡,一位官兵招呼了一聲,直接就有兩個官兵,將城門緩緩的關閉了開來,拴上門閂,正式閉合。
眼見城門徹底關閉,官兵們也漸漸離開,一個石墩的后方角落,一道身影,一瘸一拐的,迅的向著城內而去。
只不過,這時候的他們,卻沒有注意到,天空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頭巨大的飛鷹。
飛鷹略微盤恒,就好似電光一般,就沖過了城門,深入到了清河鎮的深處。
“你確定,直到城門關閉,那白子岳都沒有回來?”
侯林坤府苑中,侯老先生還沒有說話,他的管家,卻是厲聲問道。
“是的徐爺,我從中午開始一直看到現在,如果白子岳當真回來了,我一定能夠認出來的。
我能確定,必然還沒有回來。”
下方,孫能一臉確信的語氣說道。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上方,侯老先生點了點頭,一臉平靜的說道。
“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我想你肯定清楚,不用我教吧?”
一旁的徐管家卻是連聲警告了一句,目光中滿是森寒。
“是,小的明白,小的什么都不知道。”
孫能早就預感到了什么,心中一顫,連連點頭。
眼見孫能退了下去,侯林坤才笑著說道:“這孫能別的本事沒有,膽子也是個頂個的小,但這嘴,卻也嚴的很,一切事不關己的事情,他可都不會理會。
放心吧,就算他現了什么,也不敢說出去,更別說,他還什么都沒有現。”
“老爺,我自然了解他的性格,不然也不會將盯梢的事情,交到他的頭上。不過…”
徐管家頓了頓,才繼續說道:“既然那白子岳沒有從城門口回來,之前水路方面,也有人匯報說沒有見到蹤跡,那么他們此行可能就…”
“再等等!”
侯林坤沉聲說道。
于是,現場就重新安靜了下來,徐管家也隨之退了下去。
大概一個小時過后,徐管家的身影,就再次出現在了房間之中,聲音隱隱有些急切的說道:“剛剛得到消息,蘆葦蕩的山寨,被人平了。
火焰燒起,到現在都還沒有熄滅。
另外,水中仙他們一行在出去之后,就再也沒有回去了,估計,兇多吉少了。
這么看來的話,那白子岳應該也是難逃此劫了。”
“是嗎?果然不愧是鬼頭寨,做事就是狠辣。
這一次,他們本來找到了我的頭上,還好我推給了水中仙,不然我們都要栽進去。
至于那白子岳,只能說他命不好了。
本來他如果還活著,我還想借助這次的事情,徹底把他收入手下,當做我的一柄尖刀的。”
侯林坤說著,語氣隱隱帶著一絲遺憾,卻又好似松了一口氣,臉上竟帶著一種能夠掌控生死的暢快之意。
“那是他沒有這個福分。
而且,要不是他當初拒絕老爺的吩咐,何至于落得這個下場?
只是失去杰出弟子身份,至少還能活著,老爺又不是沒給他好處。
如今,死了不說,那身份,估計到最后還是要落在李少爺的身上,何其悲哉啊。”
徐管家連忙拍了個馬屁,一副非常惋惜的模樣。
“哼,還沒為我做多少事,就想要跳出我的掌控?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
這樣也好,你明天就可以去跟左護法匯報,就說白子岳已經死了。我想他聽到這個消息,一定會非常高興的。”
侯林坤開口吩咐道。
“是嗎?”
恰在這時,一道冰冷的聲音突然從門外響起。
“誰?”
徐管家臉色大變,剎那間站了起來。
侯林坤那有些蒼老的身子也隨之一顫,變得難看了起來。
“白子岳,你沒死?”
看著門口,一步步走進來的身影,徐管家的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看到我沒事,你們當真很意外啊。”
白子岳搖了搖頭,很是感慨的說道。
他倒沒想到,自己剛翻身進入侯林坤的府苑之中,竟恰好聽到了他們的這番談話,倒是將他心間的疑惑,盡數給解了。
“這不是意外,是驚喜。
我們也沒想到,這次本來正常的交易,會出現那么大的變故。
為此我們還專門派人在城門口和江面上守著,如今看到你安全回來,我們當然欣喜。
來來來,正好時間還早,我這就叫人準備一桌好菜,為你接風洗塵。”
侯林坤畢竟經歷過風浪,很快就鎮定了下來,連忙開口,那蒼老的臉上,滿是真誠。
“好一口利嘴,黑的都能說成白的。”
白子岳嗤笑了一聲,說道:“本來我白子岳也不是那種不念舊情之人,當初微末之時,也確實承你侯老先生的情。愿意有所回報。
只是可惜,好心當成了驢肝肺。”
“你待如何?”
侯林坤心中一沉,頓時知道自己等人之前的談論全數被白子岳聽了去,也不再狡辯,厲聲說道。
“白子岳,我勸你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在鎮內動手,你可想過后果?
而且,憑你的實力,你認為你真的能在我手上討得好去?你不會以為,我只是一個普通管家吧?”
徐管家語氣森寒,帶著濃濃的威脅之意。
在說話的同時,他身上氣息一展,氣勢猛增,濃厚的氣血之力,就展露了出來,遠遠過了外鍛巔峰的武者。
內煉境,而且還不是如張波那般的初入內煉的武者,而是已經完成了五臟的鍛煉,開始淬煉六腑的內煉中期武者。
“是嗎?不過你們同樣也太小看我白子岳了。”
白子岳臉色不變,手中突然出現了一塊布幡,微微一晃。
瞬息間,濃烈的陰屬性力量,就彌散了開來,將整個大廳都包裹了進去。
“這是什么?怎么回事?”
徐管家那有些驚慌的聲音傳出。
處于陰氣纏繞之下,他的雙目,幾乎不能視物,甚至他很快驚恐的現,就連氣血之力,也在這不斷洶涌的陰氣纏繞之下,逐漸消磨。
“法…法器?你這是法器?你…”
侯林坤原本還有些鎮定的臉色,剎那間變了,變得無比驚慌,無比的惶恐。
法器,白子岳竟然掌握了法器,那么他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修仙法之人!
白子岳竟然還是一個修仙法之人?
“看來你也還有一點見識。
這陰氣纏繞下,人不能視物,聲音也不能傳出,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正好可以送你們上路。”
白子岳慢條斯理的說著,再次往后背上一掏,一卷畫卷,就被他拿出。
“你就不怕被查出來嗎?你之前進出我府苑的事情,可是很多人親眼見識過的。”
侯林坤臉色一變,一邊說著,一邊飛快的在旁邊摸索,很快拿起了一個煙斗壺,小心的判斷著白子岳的位置。
“不會有人現的,因為我明天才會正式進城。
而且,殺死你們的,會是一個劍手。”
白子岳說著,伸手在畫卷上微微一點。
畫卷上光芒一閃,緊接著一個背著劍匣,面目有些模糊的劍客,就突然浮現。
劍客始一出現,就好似電光一般,消失在了原地。
恰在這時,侯林坤目光一狠,煙斗壺中猛地射出一道精芒,一根細小無比的金針,突然從中爆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