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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明珠酒樓

  “五兩銀子?”

  張國義一瞪眼。

  別說五兩銀子,他身上就連五文錢都沒有。

  之前醫館買黑紙膏,還是白子岳貼的錢。

  “沒有,一兩銀子也成,不過就只能在分部的火柴房,廚房,甚至凈衣房干活了。”

  錢明似有些為難,皺著眉頭說道。

  “不用了,我們身上沒有錢,錢先生該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好了,不用為難。”

  白子岳搖了搖頭,說道。

  “那就挺可惜了,有關系,還是要借用的。”

  錢明遺憾的嘆口氣,見他們當真不愿意為此花錢,只得說道:“既然這樣,我就給你們分配了。

  張國義,你去翠月花船,這在外雜中,可算是好差事。

  至于白子岳,就去明珠酒樓吧。

  你們先回去收拾一下,待會兒我派人把你們送過去。”

  “謝錢先生。”

  白子岳道了聲謝,與張國義一起走了出去。

  “子岳,這一次我們可就要分開了。

  本來我們是有機會留在分部的,可恨一定是那王建,才讓我們成為外雜。”

  張國義初時還有點不舍,接著就變得咬牙切齒了起來。

  “你真的認為,是有人刻意打招呼為難我們嗎?”

  白子岳冷笑一聲。

  昨天他就從其他雜務學徒口中知道,錢明別看語氣和善,卻最是貪財。

  那些留在分部的雜務學徒,幾乎每一個都花了錢才得以留下。

  他雖然不能肯定,是否真有人打了招呼要他們離開…或許有,或許沒有,他們只是小人物,沒誰會在意他們的想法。

  但錢明借此牟利,卻是一定的。

  “你是說,是錢先生他…”

  張國義臉色一變。

  “我不知道,這些也不是我們現在應該考慮的問題。

  接下來如何,就只能靠我們自己了。”

  白子岳說著,進入了他們之前住的小房間中。

  他要收拾的東西并不多,兩件衣服,還有上午剛買的圖文小解,全部包在了布包中。

  才剛收拾好沒多久,一位青年就走了進來,說道:“你們應該是這次分配的雜務學徒,張國義和白子岳吧,跟我走吧,我帶你們過去。”

  兩人連忙起身,提著衣物行李,就跟著青年走了出去。

  他們首先去的,是沿著清河岸邊的翠月花船。

  直到這時,白子岳兩人才知道,所謂翠月花船,竟是傳說中的風月場所。一艘近二十米長的花船上,閣樓小軒,隱約還有一些秀麗女子的身影。

  這位名為柳華生的柳師兄將張國義交給了一個三十多歲的老鴉后,就與白子岳一起,下了花船。

  “我們烈陽幫在清河鎮中,產業無數,清河碼頭,翠月花船,明珠酒樓,清河賭場,天蝎藥館,狼角礦山…入了我們烈陽幫,就算是最低等的雜務學徒,也不愁吃喝。

  你們雖然不在分部,但也不是沒有可能掙得一分家業。

  要知道,翠月花船的花娘,明珠酒樓的侯老先生,早期也是從雜務學徒開始的。

  如今論身份地位,比在分部的一些管事都不差了。”

  柳師兄似有些感慨的說道。

  “侯老先生是?”

  白子岳忙問道。

  “明珠酒樓正是在他的主持下開辦的,也算是我們清河鎮最好的酒樓之一了。”

  說著話,一個高大的酒樓就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柳師兄熟門熟路的帶著白子岳進入其中。

  白子岳打量了酒樓一眼,整個酒樓總共兩層,第一層大廳擺滿了桌椅,二樓卻是一個個的雅間隔間。

  正是傍晚飯點之時,酒樓內不管落上樓下,都坐滿了客人,三四個酒樓小廝,端著菜,背著抹布,上下走個不停。

  “李掌柜,這是幫內分配下來的雜務學徒,你看著安排下。”

  柳師兄找到了柜臺邊上的酒樓掌柜,笑著說道。

  “正好,二狗,你帶著他熟悉一下,先從上菜開始。”

  李掌柜見狀眼睛一亮,一聲招呼,然后一個比白子岳大了不了幾歲的少年跑了過來。

  “你好,我叫李二狗,你先跟我來。”

  二狗看著白子岳,咧嘴一笑說道。

  “我叫白子岳。”白子岳連忙自我介紹道。

  “我先帶你將東西放好,你以后就跟我一個房間了,剛好我那還空了一張床。

  這里是廚房,平時我們大部分都在這邊干活。住的地方在后院,喏,就那里,你把東西先放后就可以了。

  在我們這里干活,是要穿統一的衣服的,就是我這種,你現在肯定沒有,先穿我的吧,雖然大了一些,也將就了。”

  李二狗對白子岳很熱情,嘴里噼里啪啦說個不停。

  “你剛來,肯定對這里不熟悉,接下來就跟著我就可以了,李掌柜人挺好的,只要別偷懶,他一般不會管我們。

  對了,你肯定好奇我們這的工錢,一個月一百五十文,不少了吧,我們這里包吃住,平時不買東西,省下來的都可以寄回家去。”

  李二狗一臉興奮,帶著白子岳很快從后院回到了酒樓。

  于是,白子岳在明珠酒樓的第一天,就在端盤端菜,擦洗桌子中度過。

  第二天一大早,疲憊的白子岳就又被李二狗叫起,開始了一天的忙活。

  打掃擦桌,洗菜劈柴,各種瑣碎的事情做個不停。

  足足三天后,他才適應下來。

  對白子岳來說,明珠酒樓的環境還是不錯的,不管是李掌柜還是廚房主廚張師傅,都不是太過苛責的人。

  有些好菜剩余,也不吝嗇給他們這些小廝嘗個鮮。

  至于之前柳師兄提到過的侯老先生…白子岳也是呆在這里才了解到,侯老先生平常其實很少來酒樓這邊,只有每月的月底或者月初,才會過來對接賬單,拿走一個月的收益。

  對于做事,白子岳其實是無所謂的,他并不是嬌生慣養之人,前世讀書也去打過零散工,被刻薄老板使喚過。

  但酒樓內雜事繁多,就沒有多少時間去修煉武功,讓他有些無奈。

  不得已,他只得每天抽出零散時間來進行修煉。

  偶爾則拿著那本圖文小解,依圖學字,短短時間,他認識的字就已經過百了。

  碰到一些實在辨認不出的,大膽去問李掌柜,偶爾也能夠得到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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