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名青的表情很古怪,欣喜中,又夾雜著一絲扭曲與絕望。
把綱手帶到這里,那天坑害他的賭徒得到了教訓,所以欣喜。
得知那天坑害他的賭徒,全是宇智波的人,甚至這個賭場,也是宇智波在進行某種試煉的場地,所以扭曲而絕望。
他因白牙得罪了三代火影、自來也綱手等人,又因漩渦族長漩渦阿史那,得罪了漩渦玖辛奈、波風水門、春野兆等人。
今晚根部成員被抓,指出了團藏,恐怕也會被團藏記恨上,此時又得罪了木葉村第一大族宇智波。
偌大的木葉,還容得下我嗎?
逃?不可能逃掉,自來也連三代火影和團藏的談話都不聽了,特地跟來,恐怕就是防我逃跑。
我被玖辛奈打出來的傷也還沒恢復多少,沒有自來也跟著,也不可能逃得出木葉村的。
怎么,就把路走窄了呢?
不可抑制的,絲絲后悔涌上心頭,或許從陷害白牙隊長開始,就注定我會是這種結局?
不,我不是陷害,白牙隊長本來就錯了,對,他錯了,我沒錯。
一個個念頭閃過,名青表情中又加了幾分猙獰,就在這時,他眼角余光忽然捕捉到了一顆人頭。
陌生面孔?變身術?賭徒?要跑?呵,一個都別想跑!
他都這么慘了,當然見不得別人好,綱手抓賭還讓你逃掉,你是不是想得有點太美了?
給我滾回去吧!
抬腳上前,他也不管這個人變身前到底是誰,揚腿便是記抽踢。
然而眼前人動作出乎預料的靈敏,嗖得竄躍起來避過他這腳,竟還從懷里摸出一根木桌腿,反手重重地敲向了他的腦袋。
啪!名青抬臂架擊,桌腿啪的一聲斷裂成兩截,名青胳膊上還有傷,不由頗覺疼痛地退了兩步,意外地看向眼前人。
變身術的水平很一般,輕易就能看破,但看這度與力量,不太像普通的下忍,是中忍?
他猶豫一瞬,不愿再帶著傷費力去把這人打回賭場內,準備張嘴喊聲綱手,卻見這人一個疾沖,竟主動揮拳向他打了過來,似乎有意將他打暈,省得他告密。
名青微惱,真是什么人都敢欺負到我身上了!找死!
雙拳緊攥,名青認真應對,卻沒幾下就被一腳蹬中胸口,重重撞擊在墻壁上,渾身傷口作痛,他眼皮一翻,險些背過氣兒去。
可惡,很厲害的家伙。
我的傷太重了。
如果…
這時,一個拳頭緊追而至,正正砸中他腦門,名青眼前一黑,漸漸陷入了昏迷,在雙眼瞇死合攏的最后一瞬,他看到眼前人的變身術終于維持不住,嘭的一聲解除,變成了一個有點眼熟的孩子…
真眼熟啊,是誰來著?
…是他!!
正戴見名青倚墻而暈,向后探頭探腦地張望幾眼,見綱手還在收拾飛蛾撲火般的宇智波族人,這才終于松了口氣,放松下來。
“還好這家伙渾身是傷,實力十去其六,輕易就被我打暈了,沒讓綱手現動靜。溜了溜了,對不住了雨梣,實在是這場戰斗,有我沒我都一個樣,只有富岳一個精英上忍,帶一堆拖油瓶,是不可能贏得了續航能力強的綱手的。”
正想踮腳離去,忽然,一股濃濃的惡意夾雜勁風自身后襲來,正戴心頭一跳,急忙扭腰閃身。
刺啦一聲,衣服被撕裂,后背也隱隱傳來疼痛,正戴不用拿手去摸,就知道后背恐怕被劃出了一道血痕。沒時間回頭去看,他身形疾閃前竄,十數米后才回凝望。
名青手上拿著斷裂的半截桌子腿,保持著尖端前刺的動作,喘著粗氣,惡狠狠地盯著他,而在桌子腿尖端,還有著一抹殷紅的血光!
這家伙居然沒暈?正戴大為驚訝,他自覺剛剛出手的力道已然很重了,別說名青,就是兆老師被他在腦門上打這么一下,也得迷糊。
他怎么會沒暈?
這時,名青直起腰身,與正戴對視,表情猙獰異常,嘴角帶著抹不斷流淌的血絲,忽張開嘴,噗的一聲,吐掉了一小塊血肉。
“是你啊,跟隨水門和玖辛奈一起,把我害得這么慘的小鬼!”
他低聲說話,腔調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古怪,正戴擰眉,望望他吐出來的東西,瞳孔驟縮。
這家伙,竟然把舌頭咬掉了一小截,借此疼痛來讓自己不陷入昏迷?要不要對自己這么狠?!
勁風襲來,名青雙腳瞪地,瞬間將與正戴間的距離拉得極近,手上那半截桌子腿,再度捅向正戴!
‘他這是…想殺我?’
念頭閃過,正戴迅躲閃,名青刺擊落空,卻又鍥而不舍,再度捅向正戴小腹,次次都直奔要害!
‘他真的要殺我!瘋了?’
名青確實瘋了,這幾天眼睜睜看著自己一步步走到絕路而無能為力,想要報復,卻只能靠綱手來毆打這些賭徒,對把他弄成這樣的玖辛奈幾人毫無辦法,心里的那根弦早已繃得緊到不能再緊。
而在見到正戴的那一瞬間,他心里的那根弦,終于徹底斷掉!
他忽略了自己本身的原因,把一切都推到了別人的坑害上!
坑害我的事,這個孩子也有參與!我沒活路了,你也別想活!
正戴連連閃躲,名青刺擊的動作卻越來越凌厲,數次都擦著正戴衣角掠過,表情也越來越猙獰,頻頻低吼出聲聲‘去死’、‘去死’!
忽感受到一道目光從側籠罩,正戴臉色瞬間黑了下去。
“瘋子,我死?死你mmp!”
手腕一橫,藍光氤氳,豪水腕之術,全力!正戴手腕直接與名青刺來的桌子腿尖端碰撞在一起!
血肉之軀對木頭,卻是血肉之軀完勝!半截桌子腿瞬間被劈開了花,正戴手腕去勢不減,直接打在了還沒明白情況的名青手上!
咔巴一聲,名青的手腕扭曲成夸張的弧度,來不及痛呼,正戴的手腕便又砸中了他的胸口!
轟的一聲,名青倒飛撞到了墻上,口噴鮮血,徹底失去意識,就算把舌頭咬掉也醒不過來了!
一擊建功,正戴卻毫無喜色。
他轉過頭,看著站在賭場邊緣大洞處,面帶驚訝的金女人,訕笑出聲:“綱手大人,好巧啊,您怎么在這兒?這…有個瘋子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