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亞洲電影節是在七月的最后一周周末舉行,目前這個電影節差不多是國內影視從業者能拿到含金量第二級別高的獎項。
它不像京城電影節在國內舉行,最先是模仿歐洲三大電影節,然后做出改進每年在亞洲國家內進行舉辦地輪換。
今年正是在華夏的直轄市山城舉行。
不過,據說對于這個舉辦地,國外友人頗有微詞,他們往年多有在城市內迷路而不得不遲到的經歷。
“謝歆,你覺得這個邀請函好不好看?”
甘敬在收到邀請的次日請來天后,向她展示金邊閃閃的代表某種意義的邀請函。
謝歆仔細端詳,考慮半晌:“這個金邊看著有點俗氣,我覺得如果金銀交匯可能更好看。”
甘敬摩挲著手中的邀請函,遞給天后,笑道:“人家這做工精細著呢,染色、拖粉、加蠟、亞光,再一點點勾勒,這手法是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一種,叫粉蠟箋。”
謝歆接過邀請函反復翻看,有些驚奇:“是嗎?好像是有點精致,但我還覺得這個審美不太符合我。噢,邀請你去頒獎啊,挺不錯的。”
甘敬等了一會,問道:“沒了?”
謝歆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她看了眼導演,思考道:“你想讓我也跟著去嗎?不好吧,我雖然要出演《畫皮》了,但你們入圍的作品畢竟是《百萬寶貝》,我能去嗎?”
甘敬一陣哭笑不得,剛要嘲諷卻忽然看到天后熠熠生輝的眼睛…嘖…那種最難以忽視的真誠的可愛的讓人覺得有著光芒的生動眼神。
“你跟著去不是不行,反正他們邀我…等等。”甘敬冷靜了一下,自己好像不是要說這個,怎么說著說著被這貨給繞進去了,他搖頭,斷然拒絕道,“不是讓你跟著,你在想P吃。”
謝歆蔑視的看了一眼導演:“一個二流電影節而已,你以為我多想去嗎?”
甘敬反蔑視:“就是這樣的二流電影節你也去不了,你《畫皮》劇本拿到了?”
謝歆避戰這一點,直接說道:“反正月底電影節見,我等會就讓人聯系組委會作為一個演唱嘉賓為電影節增輝,你猜他們樂不樂意?”
甘敬:“…”
這都快比二思還機靈了啊!
某種來自導演深沉的惡意告一段落,天后蹭完鄰居的一頓飯之后返回了自己的家中。
只是,等到謝歆往前翻著看一期《演員》又琢磨了會導演所說的移情替代后她忽然有些遲疑的想到甘敬遞給自己邀請函的神情,那種古怪的神情代表什么呢?
李早瑜的影后提名讓他來頒獎…哦,李早瑜要當影后了啊。
嗯,自己這個角色是從影后那里拿來的?
誒呀,這就是真正的友誼啊!
謝歆只想到了這一層,倒是沒去琢磨新晉影后下一部作品所受的關注度,反正…京城藍光的作品好像沒怎么缺少關注度,就連海外上映的《華爾街之狼》都在國內大有波瀾呢。
她想了一會,覺得可以更多的向李早瑜請教表演,然后就重新投入到角色的思想邏輯構建之中。
七月上旬過去的很快,甘敬盡最大可能的隔絕了外界消息,一邊寫著劇本一邊陪伴女兒,有關媒體在他這里只能寫一寫電影的事情。
比如《華爾街之狼》突破華夏導演記錄的海外票房成績,比如“五年科幻計劃”的第二部《月球》開啟了宣發,比如有北電老師發表對體驗派的正面評價…
如此種種,反正就是沒采訪到當事人。
甘敬的心思全在女兒身上,他這些天也一下子就感受到小孩子的成長之快,她以前還騎馬摔斷腿只能在輪椅上可憐巴巴,現在已經能騎著汗血寶馬馳騁草地了。
“甘學思,你以后長大了想做什么?”
這一天,父女倆在馬場競賽完畢,甘敬再次以絕對優勢擊敗女兒,忽然就向她詢問了一個問題。
這種問題一聽就是認真的,因為不是小名“二思”而是大名“甘學思”。
小女孩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看著老爹的目光,天真的說道:“我想開一個馬場,以后教小朋友們騎馬,我會好好的看護他們,不讓他們摔斷腿。”
甘敬沉靜的說道:“甘學思,你以為我在和你開玩笑嗎?你不要想用摔斷腿來轉移注意力。”
小女孩歪著頭,問道:“可是,爹爹,你已經問了我三天呀。”
她掰著手指計算道:“今天,昨天,前天,前前天,不,爹爹,四天了。”
甘敬眉頭一皺:“那你也沒好好答啊,大前天你說要開冰淇淋店,前天你說要養鴨子,昨天你說當地鐵引導員,今天你說開馬場,你告訴我,你認真回答我了嗎?”
“認真的呀,真的認真,爹爹。”甘學思用百分百認真的表情回答,然后,她問道,“那爹爹你想我干什么呀?你不相信我想做的。”
甘敬看著女兒的目光,心情難以言表,他以前也有對于二思未來成長的迫切感,所以考慮到特殊的電影教育,可那時候雖然也迫,但沒迫的這么厲害啊!
看看李早瑜,那個憨憨開始的時候啥也不懂,不,不是啥也不懂,是懂的都是錯的,晚上喝醉酒還喜歡拿頭撞墻,現在一眨眼居然快拿影后了。
時間,時間都去哪兒了?
你走慢一點,讓我再看看李憨憨的憨樣吧。
甘敬心中不得不有感慨,他從不吝嗇向其他人分享自己的表演心得,甚至更樂于傳授更好更合適的表演方式,可,李早瑜努力到現在的一下子綻放還真是讓他有點說不出的感覺。
而且,那個貨還不怎么爭,一個女主角說讓居然也讓給謝歆了,僅僅從出演陣容陳若清、劉沛川和自己來看,這就不會是一部弱戲,她也沒什么二話。
這真是讓自己忍不住就想補償補償她。
甘敬思緒放飛,腦海里有個模糊的想法。
擦完汗、喝完水的甘學思瞧見了老爹的又一次出神,她看了眼悠閑自在低頭吃草的汗血寶馬,又看了眼不知道會不會再問自己的老爹,輕輕起身踮著腳從側面脫離監護人的視線范圍。
“駕,駕!”
甘敬被女兒騎馬的聲音打斷,瞧著二思歡快的像是風的身影,確定了某個和李早瑜也和《畫皮》相關的念頭,嗯,那會是她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