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鐘,京城電視臺錄制大廳的休息時間,嘉賓們談笑聊天,觀眾們拍照留念,李早瑜則是給公司的宣發總監張天順打了個電話通報自己碰見的情況。
“早瑜,首先我會代表公司和節目組溝通一下情況,也避免他們后期剪輯的方向出現問題。”
“其次,既然是第一期錄制,那也就繼續錄下去,李勝的違約金是付過的,一切都是正常流程,尤其他也不是在舞臺上詆毀我們,等下如果真出現這樣的情況,那你就可以直接走人了。”
“再者,節目組允許這個人報名登臺,或者說,可能就是他們邀請來的,這不代表他們要黑我們公司。節目組畫了一個圈,圈里是代表京城藍光的你和混得不好的李勝。”
“在這個圈里,你們倆不管是撕逼還是握手言和,這對節目都是看點,他們要的就是收視率。京城電視臺按照我的了解最多也就做到畫圈這一步了,具體走向會交給你來把握。”
“早瑜,不用急,李勝只是一個不入流的小演員,他能站在這里的原因也就是因為和我們公司的糾葛,你卻不只是你自己,還代表著京城藍光,《演員》節目組不會做的太過分的。”
張天順只是略略捋了捋思路就逐條向李早瑜說了下情況。
李早瑜聽完電話里的內容,思考消化了一會才問道:“那他們為什么不提前說呢?”
張天順猶豫了一下,緩緩說道:“你今年要是能拿個影后,這次大概就會提前和你商量了。”
李早瑜吐出一口氣,好笑道:“這要是甘哥來坐我這個位置就不一樣了唄。”
“不然呢?”張天順反問道。
“唔…好吧,那先這樣,我會看李勝臺上的表現而定。”李早瑜無奈的說道。
“行,我這邊會讓人后續跟進節目的剪輯,我們現在和電視臺的關系不錯,沒必要因為節目中的差池鬧出大矛盾。”張天順最后說道,“這類綜藝節目常常是藝人情商的試金石,你不卑不亢就行。”
一通電話結束,李早瑜思考了一陣就打算回到自己的導師座位上,不過剛走兩步她忽然發現場內有去洗手間的觀眾還沒回來。
李早瑜靈機一動,重新拿出手機給老板打了過去。
嘟,嘟,嘟,接通。
“似李!”一個模糊但能聽出是甘哥的聲音傳了過來。
“是我是我!”李早瑜高興的說道。
五秒鐘的沉默,電話里的聲音清晰起來。
“凌晨三點鐘給我打電話,如果你不給我一個好的理由,那你就完了。”甘敬平靜的聲音下是蘊藏的怒火。
李早瑜臉上的笑容一點點僵硬,她恨不得猛擊三十秒鐘前“靈機一動”的自己,讓你動!讓你動!讓你動!
“甘哥,是這樣的。”李早瑜的腦細胞飛速消耗,“思思讓我給你打個電話…她…她…甘哥,你猜她為什么讓我給你打電話?”
甘敬的聲音從壓抑的平靜變成柔和,他想了想:“二思是有什么禮物想讓我給她帶,但是不好意思開口嗎?”
李早瑜贊嘆道:“甘哥,甘哥,哎,你這人,你說你這人怎么那么聰明?都讓我沒有說話的余地了。”
“那她是要帶什么禮物呢?”甘敬的問題緊隨其后。
李早瑜抿了抿嘴,這個,這個…
“你別說,讓我猜猜。”甘敬興致盎然的制止他想象中對面的開口,“禮物,禮物,二思,二思,她前陣子在我出國前要么是看了《火星救援》很高興,要么就是和謝歆跑去馬場騎馬很開心,是不是和這兩樣相關?”
李早瑜用默認的語氣鼓勵道:“甘哥,你再猜。”
甘敬沉吟片刻后拒絕道:“不,我不猜了。”
李早瑜心中一跳。
甘敬自信的說道:“兩種相關的禮物我都可以買!這樣絕對不會錯!”
李早瑜沒拿手機的左手情不自禁在空中振奮的揮了揮:“甘哥,你真是太狡猾了,哈,哈哈,思思肯定會更開心的。”
“那我還得好好挑一挑。”甘敬笑了笑,想了想,覺得也要關心下演員近況,“你最近怎么樣?沒打人吧?”
“甘哥,你這話說的,我又不憨。”李早瑜“咳”了一聲,開口把節目錄制中的情況簡單敘述了一遍。
甘敬出于禮貌沒有打斷,無聊的聽完之后說道:“公平公正的履行你導師的職責,別的就當是在演一場戲好了,你們要不提,我都快忘了這人長什么樣,些許小事,你自己看著辦。”
“呃,好的。”李早瑜點點頭。
“其他的呢?電影節獎項的事呢?”甘敬又問道。
“就還進展中,張總和慧姐說的,現在還行。”李早瑜如實回答。
“那行,掛了。”
一陣盲音,電話毫不猶豫的被掛斷。
李早瑜默默捏著手機塞進口袋,有一種逃脫一劫的感覺。
錄制現場休息時間已過,觀眾們紛紛回到座位,嘉賓評委和導師們也都正襟危坐,一切就緒只待她這位導師。
李早瑜深深吸了一口氣,雖然也沒說什么正事,但打了這么一個電話,渾身上下好像都得到了鼓舞,心里多了不少的底氣。
紐約。
《華爾街之狼》劇組在甘敬的指揮下飛快被拼接,綠油油的美元是有魔力的,但施展魔力的得是正確的人。
正所謂:東市買導演,西市買美工,南市買劇務,北市買攝影。旦辭美元去,暮宿紐約邊,不聞媒體瞎黑聲,但聞流水花錢鳴濺濺。
很快,一個劇組正常應有的單元模塊在甘敬從執行制片羅伯特提供的選擇中迅速被確定,多數是從加利福尼亞的洛杉磯往紐約匯集,少數則是從完工的劇組直接轉場。
這樣明確的調動被有心的美國媒體看在眼中,筆下的新聞里少不得是對東方來的劇組做了一番分析和嘲弄,而先后兩次登上《紐約時報》的甘敬更是被大肆黑上了一番。
甘敬對此沒什么心情波動,反而面對俞婧的關切給予了一個回答:
“我是一個經不起黑的人,如果他們黑我,那我就…拍電影。”
“只要拍電影就好,會有人閉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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