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圈每天都會或有趣或無聊或惡心的消息流傳,演員節目的錄制小事故只是一則讓人聽完露出微笑或嘲笑不甚重要的消息。
相較而言,華夏金曲榜上兩首歌曲的異軍突起引起的動靜還更大一些。
電影當幸福來敲門的主題曲?
演唱者是一個組合“當幸福來敲門”?
這宣傳也太過明顯了,只是,電影不知道怎么樣,但這歌是真不錯的。
十月份金曲榜打榜的時間點不太好,但是金子的光芒實在不是砂礫能夠掩蓋住的,更何況,唐清兒也是小有名氣的歌手,對于業內種種門道很是熟悉,歌曲通過多種渠道宣傳之時各大門戶論壇也有著通稿發送。
什么“十年之內最好的搖滾風”啊。
什么“那些年我們度過的苦日子”啊。
什么“暗啞絕望聲音中透露的希望”啊。
總之,拿了錢的稿子是怎么贊美就怎么來,偏偏,這首歌確實乍一入耳就感動了很多人,這也是拿錢寫手最心安理得的一次寫稿。
這種情況下,甘敬也施施然的用“我是一個假粉絲”在雜志求真上寫了一篇稿子,既有對音樂的贊美,也有對主題曲后電影的期待,可謂是…十分不要臉了。
雜志社那邊知道“我是一個假粉絲”是甘敬,也通過節目事故消息知道甘敬有要籌拍一部新電影,可是完全沒把這兩者聯系到一起,畢竟中間差著一個歌手身份呢。
新開雜志嘛,有熱點就得上前蹭一蹭才能引來流量,所以繼甘敬發稿后他們也是自來水了一波。
待到因為漸有網民好奇的聲勢起來,本就不算不太過隱瞞的組合消息流露出來,雜志社的一眾編輯們可是面面相覷了,但木已成舟、賓主雙贏,那除了在心中吐槽主筆人自我吹捧之外也無話可說了。
這種音樂引發的議論讓甘敬之前所說的籌錢會加快節奏變虛為實,白實影視盡管只是答應投了兩百萬,但它象征的是影視資源的投入,這公司也不可能投了兩百萬之后就啥事也不問了,它同時是有在促成其他公司資金的進入。
在這其中,甘敬又用了一個小伎倆促進了一下事情往好的方向發展。
他把房子抵押出了三百萬出來,然后拿著300+200合計五百萬的資金對著第二家公司說“我這已經有五百萬了,還差五百萬,你也投個兩百萬吧”,如是,五百萬變成了七百萬。
下一步,第三家公司看到的信息就是還差三百萬,人家豪氣,直接把這個數額補滿了,完成了一千萬的小目標。
最后,第四家公司入場,同樣是投了三百萬,至此,甘敬用房子抵押的錢就退場出來了。
說到底,一千萬的電影制作在當下影視圈只是中小成本電影罷了,各家也是出于分擔風險的習慣分攤了成本,不然,這四家公司任何一家都是能直接拿出來一千萬的。
甘敬這一番操作很是嫻熟,直是把近來上門勤快的李早瑜和苦戰面試的俞婧看得目瞪口呆,一部電影的制作成本竟然是就這樣滾雪球似得給滾出來了。
而且,除了一筆資金的利息費用,空手的甘敬竟然還在劇組日后票房里占著20%的分紅。
李早瑜是忍了好久才把心中按捺不住的疑問給問了出來:“甘哥,怎么、怎么我看你電影拿投資拿的這么容易…以后我能這樣做嗎?”
甘敬把一千萬制片成本談到手很是跑了兩個星期,頗是有些辛苦和不爽利,聽見這種幼稚的話只是笑道:“這有什么容易的?作為導演和主演,我分文不取,一部電影從拍攝到上映分紅前前后后最少得半年時間,冒著的風險還有一個票房撲街的情況。這容易嗎?”
李早瑜眨了眨眼睛,還是猶疑著點頭:“好像是不太容易,可,這幾天我到這邊看你好像也不急。”
甘敬一攤手:“急也沒用啊,不過,嗯,我確實不急。”
“為之奈何?”李早瑜文縐縐的說了一句,她的古裝電影凡仙已經接近尾聲了,臺詞上是受了不少影響。
“就是有信心而已。”甘敬一笑,轉而說道,“你的凡仙感覺怎么樣?能大賣嗎?”
一聽這個,李早瑜的臉就皺成了一團:“導演說我的戲份差不多還有一周結束…票房,我也有點擔心呢,不知道這部片子會怎么樣,這要是賣的不好,我的女主角之路是不是就完了?”
甘敬點點頭,毫不留情的說道:“差不多。”
李早瑜沒反應過來:“什么差不多?”
“我說你說得對。”甘敬又是那種不急不躁的樣子了。
李早瑜臉色一垮,反應過來。
“那我應該怎么辦?”
甘敬沖著她眨了一下眼睛:“好好修煉唄,問我有什么用,要不,等我成了大明星大導演的時候投靠我,你覺得哪個靠譜點?”
李早瑜頗為猶豫,一時竟不能決,只是覺得,前輩偶爾壞一壞倒也…那個、挺有魅力的。
甘敬愕然的看著面前女孩臉紅,完全沒明白是什么狀況。
當幸福來敲門的劇組進入了緊張密集的組建之中,四家影視公司里以白實影視為主,其余三家只是投入資金,在一定程度上的看好因音樂而引起的關注度。
十一月初,二零一零年度華夏金曲榜進入本年度十大金曲打榜階段,影視公司也要和甘敬正式簽訂合同,前者是好消息,后者嘛,也算是個好消息。
只是,合同的嚴苛程度是讓俞婧一見就變了臉色,規定時間內必須拍完暫且不說,沒有一分片酬暫且不說,單是這影片票房后的賠償連帶就是讓人惱火不已。
“你這制片成本一共就一千萬,為什么賠償金額是有一千五百萬?”俞婧反復研究了合同,這一次是站在了同一戰壕鳴了不平。
甘敬正在翻閱新買的表演理論書籍,聞言只是瞥了一眼,淡淡的說道:“應該是把宣發的錢提前算進去了,還有錢的時間價值呢。”
俞婧皺眉,用手指按住那兩行白紙黑字的條款,說道:“那也不對啊,憑什么賠本了是讓你一個人賠啊?”
“那總不能是讓二思賠吧。”甘敬說了一句逗趣的話,發現沒起到效果就笑道,“導演是我、主演是我、編劇是我、拿錢的是我,這制片人吧,也應該算我。我不負責誰負責?”
“這…”俞婧還是搖頭,話是這樣說,公司如果怕虧本大可以不投啊,這把責任歸結到一個人身上,其他人都是干什么的?
“下面還有呢,不是說了么,金額不夠,作品來湊。”甘敬說道。
俞婧眉頭未松,后面是有延伸條款,看這情況如果這部電影虧本,那甘敬是要去白實影視免費拍電影了。
“那你不得拍一輩子電影來還債啊?”女孩嘆道。
甘敬倒也沒嫌她未慮勝先慮敗,翻了一頁書,心安理得的說道:“這叫舍得一身演技,敢把債務來扛。這白實影視也不知道是不是看重我的演技了,嗯,眼光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