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支箭矢破空而來,但快靠近貝塔的時候,卻被直接彈飛。
“對方懂得防御箭矢魔法,近身戰,不能讓他跑了。”
四個黑衣人先后沖過來,貝塔沒有急著使用魔法,而后策馬往右緩緩走動。
如果是經驗豐富的玩家,自然看得出來,貝塔這是在‘走位’。只是幾步的距離,就剛好讓對方大多數人,和自己處于同一條直線上。
一道金色的光柱轟擊而去,速度快得讓人無法反應,三個黑衣人在一瞬間間就汽化掉,剩下的另一個黑衣人,被魔法的邊緣擦了一下,連人帶馬滾落在地上。
他左側的身體已經沒有感覺,正想掙扎著起來,但卻已經沒有什么力氣。
“你居然敢和我們作對,我們可是三公主…”
對方的聲音嘎然而止,貝塔甩了甩黃金劍上的血滴,然后再收進豪宅術空間中。
貝塔從衣服中拿出王陵的鑰匙,發現這東西雖然在發熱,但并不是‘物理’層面上的發熱,而是精神層面上的發熱。鑰匙中有股奇特的精神力量,在影響著持有者的精神感官。
為什么會這樣?前面還好好的。
貝塔有些奇怪,向前走了幾步,然后發現,方型鑰匙的反應更大了,他看看遠處兩具尸體,心中有所了然。
果然,隨著他走近那位‘七王子’,方型鑰匙也越來越‘熱’,等他靠近尸體五米左右時,方型鑰匙開始發光,射著在衣著華麗的七王子的尸體上。
透明的靈魂被光線扯了再來,這具靈魂沒有任何神智,只是本能在空中執著的奔跑,似乎是在逃避著什么東西。
普通人的靈魂,死后是沒有思維的,本質上就是身前精神殘留的信息罷了,會在死亡一定時間后,被冥神蘇菲的神力,接引到冥界,在那里慢慢,毫無痛苦地消逝成最基本的魔力元素。要想死后的靈魂也擁有生前的記憶和思考能力,至少得擁有10點的意志,別說一般人,就連很多職業者都沒有辦法達到。
況且,只有某些特殊的死靈魔法才能把人類的靈魂抽取出來,即使是貝塔,也不懂得抽取靈魂的魔法,他頂多能和生前的靈魂識海接觸罷了。
但這王附鑰匙,卻把‘七王子’的靈魂從身體里扯了出來,不但如此,在光柱的照射下,七王子的靈魂在慢慢消失,變成一一團淡青色的魔力元素,隨后被吸入了鑰匙之中。
吸取完靈魂后,方型鑰匙變回原來的溫度,但在系統界面上,這玩意后面多了一行注釋。
封印能量(1/5)。
嘖,有點意思啊。貝塔看看任務界面的上史詩任務,再看著這方型鑰匙,心中有了數種猜想,他隨后將這東西扔進豪宅術空間中。
貝塔看看周圍,再彈彈手指,地面化成沼澤,將幾具尸體‘淹沒’,然后地面又重新變硬,地面一點血也沒有留下,仿佛剛才什么也沒有發生過。
貝塔施施渚坐著馱馬,繼續前行。
大約一個多小時后,他來到了王城腳下。
法蘭斯國的內陸城市,都是沒有城墻的,但法蘭王城是唯一的例外,它有城墻,不高,也就六米左右,也不寬,大約也就四米。
在擁有職業者這種高端武力的世界中,這點高度和厚度,而且用的還是普通建材的城墻,完全沒有任何防守上的意義,它更多是一種象征意義。
這里是王城,所以…必須得有城墻。
大概就是這么一種特立獨行的感覺。
貝塔進城的時候,幾個幾乎是在用鼻孔看人的守兵,檢查了他的家紋和貴族證書,即使知道他是貴族,即使知道他是魔法師,也是一幅驕傲看不起外地人的模樣。
這大概就是‘天子腳下,老子什么大貴族,強者沒有見過,你這種外面來的小土鱉,根本不算事’的感覺。
貝薔也不以為意,直接進了王城中。王城非常熱鬧,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顯得很是吵鬧。
人越多的城市,說明其越是繁華,這是鐵則。
找了間旅館住下后,他躺在床上休息了大約兩小時后,然后就街上亂逛,去酒館里小酌,大約快到子時的時候,才回到旅館。
洗了個澡后,他在本子上把搜集到的情報整理了一下,發現王城里果然是詭波暗涌。
現任法蘭斯國王總有七個子女,四女三男…如果貝塔白天遇到的那個七王子是真貨的話,那么現在只剩下六個了。
在街上轉了一個下午,一個晚上,貝塔收集到的消息不算太多,畢竟他沒有接觸到法蘭王城的上層階級,因此有用的信息不算太多,但即使如此,也能看出來,法蘭王城,現在的狀態很麻煩。
大公主和三公主之間有齷齪,平時見面都是互相諷刺,落人臉面的那種。
二公主不太愛理事,天天窩在家里學習魔法,但據說一年來,被刺殺了四次了。
三公主性格有些乖戾…然后七王子死在她的手中,前提是那些黑衣人沒有說假話。
四王子性格懦弱,但娘家勢力很強…紅色魔法塔現任會長的女兒,是其母親。
五公主和大公主關系不錯,和三公主,六公主不對路。
六公主,假小子一個,喜歡女人,天天帶著一幫子家兵玩傭兵游戲。
七王子…已卒。
貝塔在紙面上畫了幾個圈,重點圈上了大公主,二公主和六公主三個人的名字。
四王子也被他圈上了,不過圈子比較小。
法蘭斯國有女人當政的先例,因此,公主也會參與到王位競爭中去的。
最重要的是,現任的法蘭斯國王,喬治法蘭斯,對這些子女們的競爭,一點阻止的意思也沒有,反而還有一種看戲的感覺在內,他已經在議政廳上,數次說過,他的王痊,最會讓給最強的人,無論男女。
怪不得七王子死了,一個不到十六歲的少年,被三十二歲的三姐給殺了。
雖然說王位爭奪可能不會那么快出結果,但貝塔覺得自己還是要留在這里碰碰運氣,萬一這段時間又有皇室成員死亡,那豈不是賺到了。
比如說…暴斃之類的。
貝塔接下來三天,繼續在街上閑逛,然后他鎖定了一個胖子…卡勒伯爵。
卡勒伯爵是王室遠親,擁有王室血脈。貝塔想看看,這人如果死了,鑰匙會不會吸取他的靈魂。
之所以鎖定他,是因為卡勒伯爵是個人渣,徹頭徹尾的那種,擄掠平民少女,折磨一段時間后,將其沉入河中,或者埋入土中。
他現在已經三十多歲,從成年起,他每年都會殺掉三到五名少女,算算下來,他的雙手,已經紅得要發黑了。
不過他做事很謹慎,從來不去碰貴族的女人,只找那些姿色還行的平民女子。即使很多人知道他的禽獸行徑,也不愿意多管。
王城有近六百萬人口,每年多年幾個女人,算什么事…死的是賤民,又不是貴族。
這樣的人,貝塔殺掉后,完全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
這天夜里,貝塔正讓貞德從高空偵察卡勒莊園的地形,而在城外,一隊身著白袍的職業者,正在路旁翻弄著地面,沒過多久,他們便把七王子那已經開始發臭的尸體刨了出來。
“閣下,果然找到了,確實是七王子。”
一位中年光頭男子走到尸體前,不顧尸體的臭味,直接擦去七王子臉上的泥土,看著腫漲得快要變成氣球的臉好一會,他點頭道:“確實是七王子,死因呢?”
“被弓箭命中要害!”一名白袍下屬答道:“弓箭是手工制作,看不出太多的東西。”
“這里又有一具尸體。”
一個黑袍人的尸體被翻了出來。
中年光頭走過去,查看了會,說道:“一劍刺首,從額頭穿到后腦,劍很鋒利,手也很穩,對方是名劍術大師。但絕對不是王城內已知劍術高手的習慣。你們徹查最近一個月出入王城的戰士,盜賊,甚至是獵人,看看有沒有可疑人士。”
旁邊三人領命。
“多查,你去稟報陛下,就說找到了七王子,但他沒有辦法再睜開眼睛了。”
一個白袍人騎馬離開。
中年光頭看著七王子的尸體,嘆了口氣,說道:“其它人,把王子的尸體運回城,洗干凈了,給他穿上衣服,再交給王陵守護者那邊吧。”
“是。”幾個白袍把七王子的尸體扛了起來,放在一個擔架上。
貝塔此時已經來到卡勒莊園,他在外面等了大約半小時,等莊園中全部的燭火都熄滅后,輕彈手指,用出了駕霧術。
白色的霧氣,將整座莊園籠罩起來。
莊園中有十多條看門犬,但它們的視覺和聽力都受到很大的影響,甚至連嗅覺都失去了作用,它們只能嗅到霧水的味道。
“見鬼,怎么這么大的霧氣。”
“不是魔法,沒有魔力波動,應該是少見的夜霧。”
一支舉著火把的莊園衛隊從前邊十多米的地方走過去,貝塔甚至連藏都不用藏,就站在那里,對方也看不到他。
即使舉著火把,這些人的有效視野范圍,也不會超過十米。
貝塔等他們走過去后,慢慢地走過庭園,推開莊園豪宅的大門,然后走進去。
卡勒作為伯爵,自然是請有魔法師坐鎮的。
莊園的頂樓里那,有一處小型魔法塔,本來是了望塔的,被人改成了簡易魔法塔。
大師級魔法師安東尼,正在魔法塔中做著試驗,突然濃重的霧氣從窗外那里滲進來,他一開始沒有警覺,因為沒有魔力波動,因此還是為是普通的自然霧氣。
但很快,霧氣的濃度就超乎了他的想像,即使是他,從窗戶那里看出去,也不看見二十米以外的景物。
“不對,非常不對。”
安東尼試著用驅散術驅除周圍的霧氣,但沒有作用。
“真的不是魔法?錯覺?”
安東尼不太敢肯定自己的感覺,如果是魔法,驅散術應該起作用才對。
他又想了想,坐回到椅子上繼續魔法試驗,但坐了一會,他感覺自己的心跳越來越急促,直覺告訴自己,這霧氣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不好…”安東尼想到了一種可能,立刻結自己用了個緩落術,然后從窗戶那里跳了下去。
貝塔此時已經摸進了卡勒的臥室中,這個胖子喉嚨已經被割開,鮮血像泉水一般地噴出。
他的身邊,躺著一個赤果,但冰冷的少女尸體。
少女的身上,全是青紫紫的傷痕。
卡勒的臉上,露出和少女一樣驚恐的神情,他看著貝塔,眼中盡是求饒的目光,但貝塔沒有理會,而是冷冷地看著這胖子的血液流光。
血液大量減少,胖子的身體開始缺氧,他像是一條上了岸的魚那般扭動掙扎,喉嚨破口處,發出咕魯嚕的聲音,好一會后,他全身的肌肉都開始抽搐,最后他拱起身體,眼睛幾乎突出眼眶。
他就生命就定格在這一刻。
貝塔從豪宅術空間中拿出方型鑰匙。
鑰匙開始發熱,胖子的靈魂被扯了出來,貝塔本以為胖子的靈魂也能被吸引,但出乎意料的是,胖子的靈魂化成一團魔法元素后,居然散逸了。
方型鑰匙的溫度開始冷卻。
“看來不行。”
貝塔嘀咕了聲,然后從窗戶那里跳了出去。就在他走后沒有到十秒鐘,安東尼從窗戶那里飄了進來,他直接沖到臥室中,然后就看到了死亡的卡勒。
“不。”
因為駕霧術的關系,這悲怒的吼聲,只有貝塔能聽得到。他此時已經到了莊園外,聽到這聲音,冷笑一聲,彈彈手指,撤去了駕霧術。
他回到旅館休息,然后第二天早上,下到一樓吃早餐,便聽到有人已經在議論卡勒死亡的消息。
貝塔笑了下,吃過早餐,便去了傭兵工會。
既然王室遠親血脈沒有用,那么只能找王室直系血脈了。
六公主很喜歡玩傭兵游戲?
這是一個很不錯的突破口,至少貝塔是這么覺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