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傭兵工會會長的莊園后,梁立冬行走在大街上,最近因為光明神殿和生命神殿對抗的關系,很多平民被波及到,現在冬風城的平民們人人自危,就算是大白天,敢上街的人也不多,所以人流量顯得少了很多。
梁立冬一身紅色的魔法長袍,幾乎所有的行人見了他就躲到一邊去,怕惹禍上身,趨利避害,這是人的的本能。
雖然人人都不想惹上麻煩,但有時候,麻煩卻會主動找上門來。
梁立冬走在大街上,然后他看到至少五個游蕩者潛藏在街道拐角的陰影中,打量著自己。
一般來說,游蕩者隱藏在黑影之中,要想被發現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有魔法師使用顯光塵之類的探測法術。但游蕩者們也不是什么笨蛋,只要他們發現法師要使用探測魔法了,會直接跳到障礙物的后面,要想發現他們依然很難。
但梁立冬不同,他有‘云龍藍瞳’帶來的特殊視力加成,不但能看得更遠,還能看破別人的隱匿能力。
其中一個游蕩者已經取出了手弩,對著梁立冬,正在進行瞄準。
看到這一幕,梁立冬還不明白怎么回事就奇怪了。
和敵人戰斗,講究一個制敵先機,就在這個游蕩者正瞄準的時候,梁立冬從空間背包中抓起一枚金幣,直接一發威力最強‘錢幣轟擊’打了過去。
這個游蕩者正瞄準得開心,眼開就要射了,卻看到一道金色的光柱直接直接撲面而來,雖然說游蕩者的協調值成長很高,反應速度很快,但錢幣轟擊的彈道速度也是極快的,他剛發現危險,整個人卻已經被‘錢幣轟擊’魔法擊中。
錢幣轟擊這魔法的威力并不算特別強,但隨著梁立冬的等級提升,它的威力也會穩步上漲。敵人是游蕩者。體魄并不算強壯。而且抗魔法也不及施法者,被這么一擊光柱直接打成了碎塊,四分五裂。
一擊得手后,梁立冬直接在自己的身上拍了一張‘防御遠程物理攻擊’的卷軸。
淡銀色的魔法光罩剛出現在他的身上時。四把飛刀從四個不同的方向飛過來,速度很快。直接撞在了魔法光罩上,然后被彈飛出去。
趁著這機會,梁立冬迅速后退。但四個游蕩者攻擊失敗后,直接消失了。
一擊不中。遠遁百里。很專業的刺殺者!梁立冬感嘆著,同時利用云龍血脈帶來的特殊視力,再次確認周圍沒有游蕩者埋伏后。他讓貞德去追蹤四個游蕩者中的某一位。
游蕩者攻擊后,會從陰影中顯現出來。他們要想再次進入陰影,需要一定的時間。這是陰影之神的法則之一,任何技能或者能力都有其弱點。隱匿能力的弱點就在于此。
貞德在空中一直追蹤著某個游蕩者,看著他在城市中東拐西沖,看著他變換了各種裝束,最后再看著他跑到城外,和其它三個游蕩者匯合在一起,進入一片完全遮蔽天空視線的小樹林內。
梁立冬追蹤過去,看到前方茂密的樹林,停住了腳步。
逢林莫入,這是幾千年前就留下來的古話,不過魔法世界和傳統的地球世界又有很大不同。若是一般的職業者,遇到這樣的情況得斟酌一下入林的危險性,可梁立冬不需要,他只是彈了彈手指,白色的濃霧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然后像是毯子一樣向周圍鋪開。
有了‘駕霧’魔法無孔不入的探測能力,梁立冬自然可以安心地向前走。現在他已經是LV10級的大師,駕霧技能的有效半徑達到了驚人的600米,再加上‘睿智靈光’這個專長,增加百分之十所有魔法的效果,也就是說,現在駕魔魔法的有效半徑,已經是660的距離。
660米,已經完全超過了正常人的有效警覺范圍。也就是說,當梁立冬在660米外張開駕霧魔法的時候,一般非遠程類的職業者,都不會有什么警覺心。
梁立冬等駕霧魔法完全在樹林中散開后,這才緩緩走進去。
城外的樹林里有諸多危險,野獸,毒蟲等等,可以輕而易舉要掉一個成年人的性命,因此除了獵人和職業者,樹林中一般鮮少人過來。
樹林里堆積了一層厚厚的樹葉,最下方的已經腐爛化泥,發出一股并不算太難聞的土腥味。
走在這樣的積葉之上,會發出嘩嘩嘩地聲響,但因為‘駕霧’魔法自帶無聲移動專長,所以這些聲音都被濃霧吸收掉了。如果換個角度,由外人來看,梁立冬此時就像是一只行走于濃霧之中的幽靈,飄忽不定,毫無聲息。
隨著濃霧在樹林里張開,梁立冬再緩緩前行,大約十多分鐘后,梁立冬‘找’到了四百多米前方的四個盜賊,從駕霧技能給出了提示來看,他們四人聚在一起。
梁立冬心中冷笑了一聲,往著那個地方走了過去。
與此同時,四個游蕩者正聚在一小小木屋中,這間木屋隱藏在一棵大樹上,是名符其實的樹屋,有極其茂密的枝葉遮擋,極難被發現。
四人聚在小木屋中,圍著中間簡陋的桌子面對面坐著,每個人的臉色,都極是難看。
坐在正北方的鷹眼男子說道:“我們的情報錯誤,對方不是有特殊視覺能力,就是有特殊嗅覺,我個人比較傾向于前者,公會把這樣的任務下發給我們,簡直是讓我們去送死。”
正南方的驢臉男子恨恨地說道:“阿姆羅死得真慘,連尸體都沒有留下,那個家伙真的是快要到達大師的施法者嗎?那種程度的魔法,還是瞬發,絕對是大師級了吧。”
西方干瘦男子嘿嘿笑了兩聲,說道:“如果阿姆羅不死,死的就會是我們其中一個。不管怎么樣,這個任務我打算退出,白癡才和一名已經達到大師,并且能看破隱匿能力的施法者戰斗。”
坐在東方的男子,慢悠悠地說道:“阿姆羅死得其所,至少讓我們知道了敵人有多強。我同意放棄這任務,并且我還要追究工會的責任,情報人員給了我們一份完全虛假的情報,害死了阿姆羅。”
坐在北方的男子點頭道:“我也同意放棄這任務,大家最好都離開這座城市。”
驢臉男子不甘地喊道:“難道阿姆羅就這樣白死了嗎?我們五個人在任務之前已經發過誓了的,要共同進退。”
其它三人皆不說話,過了會,坐在北方的男子才說道:“我們也想給他報仇,但問題是敵人很強,我們暗殺失敗后,他的警惕心會更甚,相比之下,現在危險的是我們,大師級的施法者有許多奇怪的技能,他們可以做到的事情很夸張…怎么這么多霧了。”
厚重的濃霧從窗口那里泄露進來,很快樹屋里就暗了下來。
“樹林中起霧很平常。”坐在西方的男子從懷中打出火石,給桌子上的油燈點上,因為燈光的關系,屋子里亮堂了許多。
因為這霧沒有任何魔力波動的關系,因此沒有人懷疑有什么不對。
北方的男子繼續說道:“阿姆羅的仇我們是要報的,但不是現在。陰影之神說過,報仇就是要比敵人死得遲,只要對方比你死得早,什么仇都可以報了。”
不得不說,這話確實稍稍安撫了一下坐在南方的驢臉男子,他憤憤不平的臉色淡了些。
“現在我們確認分工一下吧,一會多蒙去買些日常用品,卡謬去打探一下那個法師最近的動向,如果他有追蹤我們的跡象,那就直接跑路,如果沒有…”
話說到這里,這男人卻突然不說話了,他看著桌子上的燈光,神色越發凝重。
“怎么了?”有人問他。
“你們不覺得,這霧越來越濃了嗎?”這人看著桌面上的油燈,在濃霧的作用下,油燈的光亮似乎越來越暗。
“是你的心里作用吧。”
“不對勁,快走!”
四人都是身經百戰的老手,這話一落,四個人幾乎是同時沖破了茅草屋頂,想分別向四個方法逃走,只是剛一沖出來,一道金色的光柱直接擊中了其中的一人,瞬間這人就被巨大的攻擊力撕成數塊。
其余三人看到這一幕,更是嚇得用盡了力氣逃跑。只是他們沒有跑出幾步,卻發覺自己的速度慢很多,而且周圍景物被濃霧所遮蔽,根本不敢全速沖刺。
再跑了幾步,他們便發覺自己與同伴失去了聯系,周圍一點聲音也沒有,靜得嚇人。
不過此時他們不敢想太多,剛才那道金色的光柱告訴他們,施法者來找他們報仇了。
坐在北方座位上的男人叫做夏亞,他現在很后悔,為什么要接受一個對付施法者的任務,明知道施法者個個詭異得離譜,卻依然還是被那巨額的賞金沖暈了頭腦。
他在林中奔索,現在他衷心地希望那個施法者去找自己的同伴了,而不是自己。雖然平時他們四人能互相照顧,但這種關鍵時刻,果然還是自己的小命最重要。
他正這么想著的時候,一陣劇痛從右肩胛傳來,他扭頭一看,便發覺是一道冰椎扎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停下來,我有話問你,否則…死!”
這聲音從他的耳連傳過來,如同惡魔的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