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官的葬禮必然不會從簡,最起碼修菲恩并沒有考慮讓諾佐斯的葬禮從簡。
不過安德森家族的族人,找到了一份諾佐斯的遺囑,是他在前往圣城耶冷的時候寫的。
怎么說…這位老人早就有了必死的覺悟嗎?或者說在修菲恩提前開啟圣路的這個過程中,他就提前料到了這個過程并不會順利。
修菲恩是在開啟圣路的前一天晚上,寫下了第二天開啟圣路的時候必然會非常順利。
但諾佐斯是在中風出院之后,才在家族里找到了一本有關于殉教者能夠驅逐邪祟,對其造成致命光華的古籍。
最關鍵的是,諾佐斯真的全身倒滿圣油,點燃圣火燃燒自己殉教的時候,這種方式真的讓巴風特和弗拉德遭到了重創。
神選之人的殉教竟然會成功造成這么大的威力…
而修菲恩并沒有在神秘書上寫下這種事件,所以修菲恩將它看作是為了維護第二天能夠順利開啟圣路的結果。
而神秘書自動延伸出來的一個關聯事件,但關鍵是諾佐斯是在提前幾天的時候得到了那本有關于殉教者坡旅甲的古籍。
要怎么說…神秘書的關聯甚至超越來時間的走勢,未來寫下的結果,甚至能延伸到過去,影響過去嗎?
修菲恩不在這上面過多的糾結。
當布魯斯特拿著那份諾佐斯的遺囑來到修菲恩的面前時,修菲恩掃視了一眼,這上面絕大多數內容都是寫給修菲恩的。
看起來就像是提前寫好的告別書。
修菲恩看完后鄭重地將那張紙疊好,放在座位旁邊,他對布魯斯特說“你覺著諾佐斯現在升入天國了嗎?”
當修菲恩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頓時覺著自己口誤了。
就連旁邊的布魯斯特也是一副疑惑地表情,就好像在疑惑,堂堂教廷大神官,死后不進入天國,那么會到什么地方?
而修菲恩說出這種話完全是他并不相信祖先們的那一套說辭,不過現在他開啟圣路之后,天國也被開辟出來了。
那么諾佐斯的靈魂肯定會上天國吧。
“咳咳,我的意思是…不知道諾佐斯有沒有在天國注視著我們,看到我們所有人對他高尚的殉教行為,感到悲傷并且崇敬。”
布魯斯特點點頭“陛下,不要太難過,大神官一定在主事者我們。”
修菲恩深吸一口氣“既然如此的話,這是諾佐斯的遺愿,那么我答應,可以一切從簡,但是教廷的流程也要嚴格照辦。”
歷任大神官都被葬在位于根尼國圣伯多祿大殿地下室中的墓地當中.屬于埋葬。
而圣伯多祿大殿就在教皇皇家的墓室,百格列德大殿的附近。
更符合大神官永遠服務于巴利繆爾家族的教義。
大神官的戒指是一枚純金打造,上面刻畫著手握兩把鑰匙的漁夫圖案。
其中第一任大神官圣彼得,在沒有認識圣子梅達之前便是一位漁夫。
漁夫也代表著后來大神官的象征。
教皇內侍盧克·費格斯,在大神官生前的辦公室內,圣主教的兩位德高望重的高層年長者,分別取來砸毀‘大神官戒指’的器具。
這些器具都被塵封多年,教廷絕對不會經常取用它。
所以當盧克從檀木的盒子當中取出來的時候,每一個工具都像是嶄新的一樣。
教皇內侍將諾佐斯的戒指套在一個前小后粗的合金棍當中,隨后用錘子和鑿子硬生生的在漁夫刻畫的圖案上,鑿出十字架的刻痕。
并且將大神官戒指,用固定架固定住,在用錘子將其砸扁。
代表著大神官生前的權利停止,這枚戒指也不會繼續傳承下去,而神選之人將會重新出現,教廷也會打造新的大神官戒指,每個戒指的里面都有大神官名字的縮寫。
教皇內侍將毀壞掉的戒指放在巴掌大小的紅木盒子當中,這枚戒指也會跟隨著大神官的遺體下葬。
隨后教皇內侍會領著其他人離開大神官生前的辦公室,在現下階段,大神官沒有選出來的這段空白期內,由教皇內侍行使大神官的權利。
不過他不會在大神官的辦公室內工作,這間辦公室將會被封死,大門的外面還會貼上封條,直到新的大神官選出來之后。
在葬禮開始時大神官的棺木由根尼國教廷其所屬宗教的高層執事,一般為年輕有為的神父,抬到圣彼得廣場上的大祭臺前,并按照教皇意愿放在地上,以示謙恭。
靈柩的棺木上放上一本紅皮福音。
這是一種古老的葬禮儀式,是繼承于圣伊丹教體系當中。
在這項儀式舉行之前,大神官的遺體在一次不公開的儀式中安放在其簡單的棺木中。
大神官生前的私人秘書在其遺體臉上蓋上白色絲巾,然后蓋棺。
根據記錄,棺木中也放了一些大神官任內根尼國教廷時發行的紀念硬幣,以及一份有關大神官生平的文告。
在儀式開始之時,根尼國教廷國務卿樞機助教首先祝福大神官的遺體,而且向祭臺獻香。
隨后,由名望的樞機主教一般為大神官出身宗教的副教宗主持的安所儀式正式開始。
而此刻在圣彼得大教堂內,圣主教內年輕有為的神父們要開始行動,現在是上午的十點鐘,在昨天下午的四點鐘時所有的樞機團成員已經齊聚根尼國教廷。
由布魯斯特神父領頭,他們從圣彼得教堂內抬出大神官的靈柩,將會環繞著圣彼得廣場行走一圈,在靈柩的后面是所有來到根尼國的紅衣主教,他們都是世界各地教會的信仰領袖。
在旁側還有一席身穿黑衣常服,頭戴畫著白色十字架黑色高帽的隊伍,是來自于猶丹教的拉比們。
不過最讓人矚目的是最領頭者是一位妙齡少女,她穿著則是猶丹教大拉比的服侍。
雖然震驚但有修菲恩的親自認可,雪萊成為了猶丹教大拉比,成為了猶丹教的領袖。
作為同根同源的宗教,猶丹教的領袖也必須要參加大神官葬禮。
周圍圍滿了悲痛的信徒和民眾。
但安保人員早已經提前清理了一條不允許人們踏入的道路,靈柩被抬走,隨后停留在大祭臺前。
圣主教副教宗‘拉青格’,主持儀式,對方還是樞機主教。
在其講道詞中,拉青格樞機主教談到了大神官的一生,由他幼年的時候在十九世紀初期的安德森修道院成長。
經歷第二次世界大戰,勤勤懇懇先后在波蘭的華沙擔任過神父到慕尼黑擔任主教,這期間甚至還經歷了第二次世界大戰,一直到他成為圣主教的高層領導人。
他語帶哽咽地形容諾佐斯·安德森把他的一生奉獻了給教廷和信眾。
在他發言時,在場者不時鼓掌,甚至還有人發出了悲痛的哭聲。
拉青格樞機主教在將禱詞中也說,他相信,大神官今天會在圣父之家的窗前祝福大家。
葬禮后,神職人員把棺木移到圣伯多祿大教堂內,教堂的低沉的鐘聲隨即響起。
隨后在不對民眾公開的宗教儀式中,放在三重棺木中的大神官遺體已經在葬禮舉行之后下葬在圣伯多祿的地下墓穴。
墓穴上只有一片簡單的大理石,上面刻有諾佐斯的名字,只是名字沒有姓氏。
直到現在才是葬禮的真正結束。
而此時已經到了晚上的十點多鐘。
在明天的清晨,早上的七點鐘,所有的樞機團成員,在醒來之后便會全部到‘西斯廷教堂’集合,他們會被關在里面選舉新的大神官,就連早飯也是在西斯廷教堂內吃。
三大教宗三教的最高領袖是不能夠參與選舉當中。
而三位副教宗則同樣進入西斯廷教堂內,擔任三位選舉官,進行選票統計和告知人選的工作,同時也要主持選舉正常進行,不發生意外。
當第二天早晨,所有的樞機主教們被關進西斯廷教堂的時候,不到選出最終的人選是絕不會打開大門的。
而今天晚上就是選舉大神官第二次協調。
第一次協調的結果,現在全世界的新聞媒體都在報道著,修菲恩教皇并沒有合適的人選。
那么第二次協調,便是由三大教宗進行一次短暫封閉式的碰頭協商。
看他們能不能討論出最合適的候選者,的確只能提出候選者,他們沒有指定人選的資格,但如果其中的兩位教宗能夠確認在進行選舉的時候,兩教的選票都給一位候選者的話。
那基本上就沒有另外一教什么事了。
在這種情況下,昕光教教宗,歷來都是被拉攏的那一位。
圣主教宗和圣伊丹教宗都會不遺余力的承諾著,等到他們宗教的候選者上位之后,將會給昕光教各種各樣的好處。
有時候就連各自宗教的教區都能切一大塊分給昕光教。
而他們選擇碰面的地方還是在圣彼得教堂內,此時大神官的靈柩下葬后,修菲恩已經返回了他身為教皇的住所。
當圣主教宗赫爾米斯達,最先向昕光教宗迪方格許諾如果昕光教能夠將所有的選票投給圣主教的候選人的話,那么圣主教就愿意將英國的倫敦教區讓給昕光教。
“嘖嘖嘖,真是陰險狡詐的嘴臉啊年輕人,我現在特別好奇,你們圣主教的候選人是誰?不是布魯斯特神父對吧!他現在還只是神父!”
赫爾米斯達的臉色變了變,他曾打算直接將布魯斯特神父任命為紅衣主教,畢竟只有紅衣主教才能參與大神官的選舉,但需要大神官向教皇遞交申請。
這是宗教流程,雖然眼下諾佐斯剛剛殉教逝世,就讓教皇器重的神父任命為紅衣主教,充滿了政治目的。
但沒想到,面前代替大神官的教皇內侍,竟然強行將圣主教的申請給扣下了。
其解釋為,任命新的紅衣主教是一件大事,一切都等到新的大神官選出來之后,再由下一任大神官幫圣主教遞交申請。
教皇內侍不愿意在如今這種形勢下,做這件事情,而且他表示只會晚上幾天。
對…到時候大神官都選出來了,布魯斯特成不成為紅衣主教還有個屁用。
所以赫爾米斯達教宗,看著加布里的眼神很不友好,他現在極其討厭圣伊丹教的人。
迪方格笑道“先聽聽看吧,加布里教宗你打算推舉的候選人是誰?”
“伊格納西奧主教!”
迪方格的眼角抖了抖,伊格納西奧是圣城耶冷的紅衣大主教,而且出身于最古老的神職家族,甚至能夠追溯到圣子梅達時期。
并且對方還是這一次修菲恩重啟圣路的儀式主持者,據說是大神官殉教前親自托付給伊格納西奧的。
估計加布里將會那這件事情當做理由,伊格納西奧成為大神官之后也會是一件很好的宣傳。
“咳咳…看到你們各自都對大神官的選舉這么的拼盡全力,我總覺著昕光教如果只是一塊很好吃的糖,被你們搶來搶去的話顯得對神選之人的位置太不尊重了。
而且為什么不嘗試一把呢!”
赫爾米斯達和加布里,眼神不善的看向迪方格。
“你瘋了嗎?”
“昕光教的那點人也想參與大神官的選舉當中?我們只是看中昕光教樞機主教們手中的選票,如果說你們昕光教也都投自己人的話,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獲得樞機團三分之二的選票。”
“說不定會發生奇跡呢?
我總感覺這一次大神官將會從我們昕光教當中出現,這將會是歷史上的第一次,而且雖然我們樞機團成員少,但不代表著我們昕光教非得等到大神官選舉的時候才會像一根棒棒糖一樣,被你們圣主教和圣伊丹教舔來舔去。
而且投給圣主教就要被圣伊丹教威脅,投給圣伊丹教還要被圣主教威脅,就你們嘴上說的那些承諾好處,在你們的候選人成為大神官之后,有哪一次實現過?
歷史上那么多次的選舉,你們兩教曾經承諾過得一次也沒實現,唯獨實現的便是另外沒有選上的宗教報復倒是很及時。”
迪方格深吸一口氣接著說“既然如此的話,沒有好處,只有壞處,干脆你們兩個宗教的報復我們全都看著好了,盡快來就行,看看你們能有什么臟手段。”
加布里教宗是在場三人當中年紀最大的,也是脾氣最暴躁的,他直接沖著迪方格嚷嚷道“你想干什么?毀了選舉嗎?昕光教的選票就是被圣主教和圣伊丹教利用的你為什么不恢復傳統?”
迪方格強硬回應道“那么就遵從圣主的意愿,聽天由命吧!”
當三大教宗沒有協商好的話,那么第二天在西斯廷的選舉當中將會進行一場盲投。
畢竟只有紅衣主教得到樞機團三分之二的選票才能成為大神官,缺少昕光教的選票,任何一個宗教也選不出來。
選舉前的第二次協調,同樣失敗,三大教宗并沒有協商好,準確的說圣主教和圣伊丹教并沒有拉攏到昕光教這個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