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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來是這樣,那你可要仔細一點。”聽到鄭懷這樣說,薄延怔了一下,也沒說信還是不信,就這樣望著說了一句。
說完,薄延擺了擺手:“我還要去別的地方巡查,先走了,以后我們再聊。”
“是!”鄭懷拱手,望著薄延離開的背影,知道聽不見自己說話,鄭懷和氣的臉上才露出了猙獰,朝著地上就勐啐了一口。
“呸!這叛徒走狗!”
鄭懷咬牙只是發呆,但他心里明白,罵歸罵,若給自己這個機會,自己也未必不會這樣做。
對薄延,鄭懷又是羨慕又是憎恨,同樣臥底,為什么薄延就可以上岸?
而自己還是把頭吊在褲子上賣命?
齊王府 夜深了,除了一個內侍輕手剪了下燈芯,別的都躬身等候。
齊王仰了一下身子,蠟火燒得正旺,就猶如此刻那顆心,也在熱烈地燃燒著。
“天助我也!”
哪怕是在數日前,他也想不到自己還有能翻身的機會!
只不過,蜀王府已是讓人盯著,得知蜀王的確被禁足,還發了脾氣,這是符合他對蜀王的了解,但太孫府卻一直都很低調,想要讓人去打探消息,都打探不成什么消息來。
前段時間得到的消息,都是些雞毛蒜皮,不是府里采買了吃食,就是府里下人里誰跟誰有了小摩擦,但這些情報有什么用?簡直就是浪費他的時間!
萬萬沒想到啊,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這樣的大事,鬧出了聲勢這樣大的謠言。
而他原本已是放棄讓人從太孫府獲得有用情報,但出了這樣可怕的謠言后,他又讓人去催了。
不管怎么樣,必須要得到太孫府的情報!
“報,太孫府有情報了。”有人匆忙進來,遞了紙條,齊王一把抓過,仔細就著蠟燭看。
“太孫府還是沒有動靜?”
看到了剛剛傳回來的最新情報,齊王不禁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隨之,更忍不住背著手,在屋子里來回轉著圈,覺得這件事有點不對。
“奇怪。”
齊王轉著圈,又問著坐下的人。
“本王本以為,是太孫用本王的人構陷,可根據線報,太孫府一切正常,并無人在這段時間做出什么事,更不曾聯系過。”
“這事就稀奇了,你們說,這到底怎么回事?”
“你們對此事有什么看法?”
齊王高興蜀王和太孫都倒霉,這是真的,但構陷蜀王的人是自己的人,這又讓齊王在高興之余有點不安。
他又不是只知沖動,與沖動同時存在著的理智,只要一想,高興得快要暈了的腦袋,自然也就清醒了。
坐在下面的人,左是趙不違,右是張伯來。
這兩個人都是齊王最信任的人,自然是在這個節骨眼被叫來,向他們詢問意見了。
張伯來雖依舊被齊王認為是謀主,也被叫了過來,卻有點喪。
趙不違看了一眼,心中暗笑,嘴上卻已開始回答齊王的問題:“大王,臣倒是覺得,此事不是太孫做的,畢竟,這件事最大的受害者,怕就是太孫。”
“哦?你說說看?”齊王同樣感興趣,示意趙不違繼續說下去。
趙不違含笑說:“這個謠言,大王覺得,是真還是假?”
不等齊王回答,他就繼續說:“若是真,這一揭穿,太孫與皇上就是生死大仇…便是謠言,并非真的,可誰又知道太孫心里會怎么想?只要這謠言傳開了,皇上與太孫之間就多了一個難以解開的心結,皇上又怎么會放心傳位給太孫呢?”
“不管是不是謠言,太孫和皇上,難以善解了。”
趙不違幾乎與馬友良說了同樣的話,聽著這話,齊王立刻明白過來,砰一聲就站起來,站的太快,把茶碗都潑了,在地上摔的粉碎。
“你們不要進來!”阻止了聽見聲音的侍衛和內侍,齊王轉身在房間內徘回踱步,眼里頓時冒出了火,不是怒火,而是野心勃勃的火焰。
若蜀王完了,太孫也完了,豈不是…
不過,這件事若不是太孫做,難不成…
“那是蜀王?”
可隨后,齊王就搖頭:“不可能,蜀王也不會用自己的人傳這謠言,這種東西,沾染上一點,就黃泥落在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雖齊王知道,這人是自己人,但蜀王不知道,就算知道,名義上也是蜀王府的人,丟不開關系。
但既不是太孫,也不是蜀王,同樣也不是自己,還能是誰干出了這樣的事?
“是誰?總不可能是父皇他老人家吧?”此處是密室,別人外人,齊王也不忌諱,勐睜大了眼睛,說出了連自己都一點都不信的話。
若這謠言真是他父皇傳出來,那父皇就真的是得了失心瘋,且還徹底傻了那種——這謠言對父皇才是最大殺傷,絕無這可能!
就跟馬友良一樣,趙不違一瞬間也想到了一種可能,他陰沉著一張臉,冷笑了一聲,提醒齊王:“也許,是最能獲利的人…”
趙不違這話一出口,齊王也跟著往這思路一想,頓時變色。
不過,他想到的不是曹易顏,畢竟他并不是蜀王,與曹易顏之間存在著勾勾搭搭,曹易顏是不是在京城,這些前朝余孽到底跑去了哪里,齊王都不是很清楚。
甚至,他根本沒有把這些前朝余孽放在心上。
這一瞬間想到的可能,是與自己息息相關,只一聯想,齊王就頓時毛骨悚然,打心底泛起一陣寒意,渾身一顫。
屋外仍是下著雨,齊王目光透過雨簾,掃看了一下外面妖將,神色幽幽:“難道是…妖族?”
“父皇被捅了一刀,最是深。”
“代王其次,怕是難得善果。”
“蜀王和我,都有嫌疑,沾染了一手黃泥。”
“這是跳動我大鄭皇家宗室傾軋,幾乎要到白刃相交的地步。”
“歷史上,諸王內亂,導致朝廷傾覆的例子并不少,所以,誰能獲利,無非就是神策軍。”
“真的好大膽子,好大的胃口。”齊王又驚又怒,咬著白白的牙,在室內徘回。
一瞬間,他起了殺心,幾乎想立刻把妖族以及神策軍全部殺了。
可轉眼,又強行壓抑住。
“不說我能不能殺,就算能殺,可殺了,本王還怎么爭奪大位?”
“好個神策軍,好個妖族,孤,真的小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