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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四章 分憂

監試廳  蘇子籍端正而坐,神色自若喝茶,心里卻折騰得厲害。

  “譚右山還罷了,丁銳立是同知之子,一個秀才,本來以為還得費一番手腳,不想說打死就打死了,這威風,真正領教了。”

  這事發展,簡直讓他無語,今天自己才真正認識到了太監的陰鷙狠辣。

  “這或是鄭朝剛建國三十年,皇權威懾大,太監欽差才有著這樣權威,再過幾十年,怕不會這樣簡單了。”

  “不過也難說,明熹宗時,還出過號稱九千歲的魏忠賢。”

  廳內很普通,只看不遠都是青衣人,且就和傀儡一樣不說話,仿佛連情緒都無,只是站著,就感覺到一種壓力。

  “有點厲害。”略分辨,蘇子籍心中微驚:“個個都有武功,有的還能感覺到一絲靈氣,雖不濃,難道還有葵花寶典這樣東西?”

  “不愧是皇上身側的人,果與眾不同。”

  蘇子籍暗暗想著,就在這時,方真過來了,才到就說著:“蘇公子,這次事件,還有些麻煩要收尾,公公讓你休息幾天,等著放榜就可回去。”

  蘇子籍不禁一怔,口中卻笑:“可以,不過拙荊處,你們得通知下,免得她擔心。”

  “公子放心,必會通知到,不會讓夫人擔憂。”方真笑著,很是客氣,把手一讓:“這里有幾間房間還是不錯,我這就帶你過去。”

  經過走廊時,蘇子籍就問:“丁銳立是雙華府同知之子,處理起來,想必有些麻煩吧?”

  “并無多少麻煩,欽差已出關防,雖無權罷免同知,但可命其閉門思過,停職待審,一旦停職待審,連門都出不了,鬧不出事。”方真并不覺得是多少麻煩,笑了笑。

  誰說古代朝廷個個笨蛋?

  這程序嚴密的很,蘇子籍不能多問,只好跟上,雖貢院省試已基本結束,可還沒有放榜,還處于戒備中,沿途可見甲兵按刀佇立。

  “現在省城,比這地方更安全的不多了。”方真感慨的把手一手:“到了,請…”

  眼前是一個小院,亮著燈,廂房雖不大,但布置清雅,窗上用珍貴的綠紗,兩枝蠟燭點著,貼墻還放著書架,滿是書籍,木案上擺著硯紙筆,西墻卷案上放著水果。

  還見廚房有人在忙碌,小廳的一處小桌上,已有了一碗黃色的湯,聞到了些人參的香味,桌正中間有三四樣菜,多半是素,只有小葷,不過香氣四溢。

  方真就笑:“三天省試,想必吃的都是餡餅,這里有參湯,幾個小菜,熬的米粥,你隨便用,有什么需要也盡管吩咐下人,我就不奉陪了。”

  方真說著,就離去了,蘇子籍雖晾在了這里,卻也不驚,笑了笑就坐到了小桌前,喝了一口參湯,精神一震。

  “知道我三天沒有葷腥,怕壞了胃腸,所以這次只有小葷,大部分是素的,看起來清爽。”

  “雖看起來是軟禁,但還真的客氣!”

  蘇子籍不禁笑了,低下眉,就看見了半片紫檀木鈿虛影。

  “省試已成功,化成種子,是否由蟠龍心法汲取(此舉不可逆)?”

  “是!”

  “蟠龍心法3級,2657/3000”

  這一口氣增了2000點,蘇子籍只覺得憑空生出了一股清涼,靈力如泉水一樣涌出,使得身體內漸漸震動。

  “3級其實早已滿足條件了,現在應該打通的是4級,離4級僅僅只有300多點經驗了,既然在這里休息,就把這沖關了。”

  “就是不悔,怕是要擔心了。”

  話說方真退了出去,轉過一處迂廊,就見到了趙督監,趙督監正在吩咐事情,雖是太監,但一件件非常清晰,轉眼把事情處理的干脆利落。

  方真不由暗暗佩服,就見趙督監揮手讓人散去,這才上去施禮稟告:“一切都安置好了。”

  趙督監這時顯得很隨和,不待施禮就揮手免了:“安置好了就行,其實我和尹大人蓋了大印,解元的名分已落,現在就可檢查了。”

  “但事關太子血脈,我們又鬧了一場,反必須處處謹慎,想彈劾我們的人可不少。”

  “所以必須等三天,讓血脈有個緩沖吸取的機會。”

  “同時也是隔離蘇子籍,在這貢院里,欽差關防全套都在,又有皇上賜的令牌,誰也無法作弊。”

  “還不是由我們自己檢查,得請朝廷派別員檢查。”

  “這樣的話,差事才辦的滴水不漏,而不是上次你在民房里檢查,既無程序又無證人,惹得質疑。”

  方真心悅誠服,雖上次自己再滴水不漏,事關太子血脈,也得重檢,但這就是為官的態度。

  許多人瞎說什么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其實這是力量太過懸殊才有的現象。

  官場的話,程序就非常重要,敵人程序對了,要想“欲加之罪”,就得額外出力,還得冒著反噬的危險。

  敵人程序不對,隨便挑個毛病就可向死里打。

  趙督監可以當場打死譚右山,甚至同知之子丁銳立,是因丁銳立還不是舉人,是的話,也不會這樣簡單粗暴。

  在太子血脈上,更是步步謹慎,一點錯都不讓人挑剔。

  “趙公公,蘇子籍是聰明人,很是配合,十分安分,想必會一切順利。”方真說著。

  “安分好啊,安分才能讓人安心。”趙督監背著手,輕笑著說完,又問:“專員,現在到哪?”

  “已到太平郡。”

  “大約后天一早就能到,很好,到時正好張貼榜單,也許能來個雙喜臨門也說不定。”

  趙督監說著:“至于葉不悔,不過是書肆老板之女,不過既已嫁了蘇公子,你就派人去保護一二,順便通知下情況。”

  說著就揮揮手:“行了,下去吧,等專員到了,再通知咱家。”

  “是!”方真見著無話,退了出去。

  整個庭院頓時陷入了一片沉靜,青衣人一動不動,木偶一樣毫無自己情緒,趙督監雖用他們,可對這群人也沒有說話的想法。

  只是望著京城方向,趙督監細聲細氣說:“陛下,希望奴婢這次能真找到太子血脈,為您分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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