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屁孩的眼睛一亮“外面好玩嗎”
“好玩。”
“危險嗎”
“危險。”
沐夏點頭道,但話鋒一轉又說“不過這座小島,今后也未必會安全。”
這話并不摻假,也正是她擔心的事。
天雞一族的戰骨,只有個幾分之一,另外的戰骨現在在哪里,會不會有其他人再利用戰骨進來。
小島上只有這千余石族守護,小屁孩是個戰五渣,若下次來的人,是數千甚至上萬金仙呢 沐夏將這些一一告訴了小屁孩,小屁孩一臉慫慫怕怕的表情“還還還還有人要來吃我嗎”
嘩啦啦 葉子和果實,又從他身上往下掉。
沐夏哭笑不得地摁住他“所以你如果要留下來,記得從現在開始,時時刻刻關注著外面的不老境。”
“一旦發現有大批人馬進入,立刻讓雙頭怪鳥它們發起攻擊,記得了”
她見了娘后,也得時時刻刻找人來不老境外盯著了。
沐夏思忖著想道,起了身來。
察覺到她的話是認真的。
她再也不能進入不老境了,再也不能來看自己了,這里也會有危險了,小屁孩再也忍不住,邁著小短腿沖過來嚎啕大哭地抱住沐夏的腿。
“嗚嗚嗚,你不要丟下我,我跟你走,跟你走”
“你不是害怕外面嗎”沐夏被哭了一腿的不老樹髓。
“你要保護我呀”小屁孩可憐兮兮地哭道,抖的似風中柳絮“你帶走了我,怎么能不保護我”
沐夏的腳上,頓時便被不老樹的葉子和果實掩埋了。
“停”
“嗝”
小屁孩頓時停住,一抽一抽地打著嗝。
沐夏笑的不行,踢踢腿,抖下這扒著她不放的小家伙“去和你的守護者們道個別吧,我等你。”
“真的嗎”他頓時高興起來,蹬蹬蹬邁著小短腿兒跑過去,扒住石人大軍中的一個大家伙,叨叨咕咕地說著什么。
這些石人也不知聽懂了還是沒聽懂,直過了好一會兒,咚咚咚 齊齊面朝小屁孩跪了下來。
小屁孩便扭頭道“我可以帶著他們嗎”
沐夏不由眉眼一瞇。
石族的靈智,顯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低下,他們沒有眼耳口鼻,也沒有神識,是怎么和小屁孩交流的呢 沐夏問出來。
小屁孩便道“我是不老樹,他們是石靈,我們能感應到對方的情緒。”
也就是說,只有小屁孩可以和他們交流。
沐夏又問道“那你幫我問一問,這一支石族人,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石族人的回答是,命令。
誰的命令 主人。
主人是誰 不知道。
沐夏便沉吟下來,環視著這一座小島,再一次問向小屁孩道“你說天地之間,只有一株不老樹,上一株隕落了,你才會誕生。”
“對的。”
“那你為何會誕生在這里”
誕生在一個,似乎早就被準備好了的地方。
有著守護者,有著迷宮,有著界壁隔離外界的一切,還有雙頭怪鳥等毒蟲毒草。
“我”小屁孩也愣住了。
他從懵懂地誕生,到晉升出靈智,再到口吐人言,化形為人,一切都仿佛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從未想過為什么。
“你誕生的地方,在哪里”
“那里。”
小屁孩指著小島的正中央。
沐夏一步掠去,腳下一跺。
轟隆隆 這一處不老樹曾生根發芽第一次破土而出的地面上,便草皮飛起,泥土沖天,露出了下面一個巨大的坑洞。
而坑洞之下,竟有著一方陣壇。
陣壇上刻印著數不清的法陣,陣圖晦澀而古老,讓沐夏的眸子猛地縮起這種陣圖,她見過仙靈泉底的庭院里,那一截截仙靈脈內,就被刻印著類似手法的時間封印陣圖但這里 “這是一種空間接引陣圖”千空仙王眼眸灼亮,宛如看見了至寶一般“好精妙的陣圖,老頭子竟然頭一次看見”
因為這是神族的陣圖 沐夏壓下心底的震驚,深深吸了一口氣。
難怪雙頭怪鳥等妖獸,她不認得。
小島上的仙藥仙樹,她不認得。
石族明明已經滅絕。
這些,分明都是屬于曾經的神族那位神族女子大能的庭院里,只有數之不盡的仙靈脈,沐夏還曾經疑惑過,現在看來,她是將另外的天才地寶,全部封在了這不老境中 “這是誰的手筆,難道是空間天帝隕落前的事嗎”
千空仙王不可思議道“這空間接引陣圖的作用,應當就是接引不老樹,不論它在何處誕生,只要處于仙域之中,便立刻會被這些陣圖轉移至此”
“不過對方將不老樹接引了來,卻沒來取這不老樹,這又是為什么”
因為她已經隕落了。
沐夏在心中道,聳了聳肩一笑“咱們猜也是猜不明白的,將這方陣壇帶著吧,回去研究研究,空間一道上定會有所精進。”
“對了,大家誰有生命空間,先借用一下,將石族大軍暫時先收在其中。”
“我有。”
北宮桓走出一步來,展開了生命空間,石族大軍便在小屁孩的指揮下,一一進入其中。
不過他的生命空間,范圍不夠廣,石族人塊頭太大,只容納下了三分之一便滿了。
剩下的又分別被虞朦朧和小鯤鵬裝下,才算將千余石人大軍全部轉移。
沐夏又將這空間陣壇收起。
望著這霎時空蕩蕩的一座小島,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大笑起來。
“走”
沐夏一聲令下,抱起小屁孩。
一行人疾掠出迷宮,數日之后,再一次由千空仙王一拳擊出。
界壁破裂開來,大家破界而出。
直到這時,千空仙王才從這“少門主”的眉心飛出,興奮地進入沐夏的空間戒里,研究那空間陣壇去了。
“哈哈,不到古鳳一族可別叫老頭子”
沐夏也笑著伸手一攝。
少門主的肉身丹田中,一枚小小的骨頭瑩瑩璀璨,飛入她手心中。
天雞一族的戰骨 一行人轟隆隆飛起,向著不老境的出口掠去。
后面少門主的肉身“砰”一下爆碎開來,那撕裂開的界壁,也緩緩地彌合這一處地方,再一次恢復了安靜,宛如亙古如此。再也沒有人知道那界壁之內,曾有何人踏足,又曾發生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