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長,您來的正好!”
風姿綽約的婦人率先瞇著眼,朝沐夏一指“就是這個丫頭,一個月前,在天荒城強搶藍道友的孫女妙心的仙藥,又險些殺了妙心。”
“在這里被藍道友發現,我等不過才質問了她幾句。”
“這丫頭倒好,毫無愧疚悔過之心,還敢指使皇甫家的皇甫榆,出手毀了我丹會的長廊!”
這一番話也不能說不對。
但顯然是從她的角度出發,縮小了她自己的問題,放大了沐夏的放肆。
“藍弘,可是如此?”歐陽儒問向藍先生。
“回歐陽前輩的話,正是如此!”
“妙心在上一次大比上奪得了第一,這會兒這丫頭也來了九仙谷,原先晚輩還不曉得,為何這丫頭如此狠辣,奪了仙藥不算,還想要妙心的命!”
“現在晚輩算是明白了,這丫頭明明是為了大比,怕妙心再奪下一個第一啊!”
藍先生唱念做打,老臉上一派悲痛又憤恨。
垂下的眼睛里,卻是一片快意和惡意。
死丫頭,大羅金仙來了,看你這次怎么死!
“你呢,你又怎么說?”歐陽儒便又問看向沐夏。
這一眼看來,宛如一個最普通的凡人老頭,不見半點威壓和凌厲,卻讓沐夏心下一凜!
越是如此,越說明這位歐陽儒有多深不可測。
不過她并非無底牌。
“回前輩,晚輩只給貴丹會的諸位,連同這位藍先生所言,兩個字。”沐夏輕笑著回視過去。
“哦?”歐陽儒饒有興致地看著她,這丫頭眼神坦然,滿面輕松,居然半點不怕他?
“哪兩個字,說來聽聽。”
沐夏便杏眼流轉,環視著藍先生幾人,微微一笑“放屁。”
大堂里的抽氣聲,都快把丹會給抽干了。
丹會中年人和婦人,頓時臉黑如鍋底。
藍先生更是臉皮狠狠地一抽搐。
沐夏這邊則紛紛憋著笑,秦予奪黑眸里笑意似流水,溫柔又寵溺。皇甫榆則憋的臉都快抽筋了,不住在背后豎起大拇指給她。
“噗嗤!”
只有沁無丹是真的笑出了聲。
“小師弟。”歐陽儒嘴角一抽,扭頭瞪他一眼。
“抱歉,大師兄。”沁無丹笑的淚眼汪汪,開心地擺了擺手,又含笑瞪了沐夏一眼,這丫頭,膽子上天了。
沐夏微微一愣,眨了眨眼。
總覺得廣場上那一面之緣,不至于讓沁無丹投來這么熟稔親切的一眼。
嗯嗯?
露餡兒了嗎?
“會長!您看看這丫頭,當著您的面兒,她還敢如此猖獗!”風姿綽約的婦人鐵青著臉說道。
“歐陽前輩,不…不是這樣的,皇甫大哥的確出了手,但根本不是沐夏指使的。是…是因為這位前輩不問青紅皂白,先對沐夏釋放了威壓逼…逼迫她。”
小胖子錢金鑼頂著婦人冷厲的目光,硬著頭皮絆絆磕磕說了話。
皇甫笑也連忙站出來“我也能作證的,歐陽前輩。”
“而且不是沐姐姐搶了藍妙心,分明是這位藍先生顛倒黑白,藍妙心作惡在前…”
“是啊,歐陽前輩明鑒…”
錢金鑼身后,眾人也一一小聲說道。
一人一句,將事情的經過還原了,都是皇甫榆之前給他們講的。
沐夏一直沒說話,笑吟吟地聽著。
心里也是暖洋洋的。
皇甫笑站出來,她一點不意外。
沒想到小胖子等人,明明可以安安靜靜不出聲,也寧可得罪中年人和婦人,也主動站出了一步來。
“胡說八道!”婦人冷冷地盯著他們“你是錢家的錢金鑼吧?此事你親眼看見了嗎?你們幾個弟子,不過道聽途說…”
“那你親眼看見了嗎,你不也是道聽途說。”小胖子鼓鼓胖墩墩的腮幫子。
“你敢如此對本座說話?”
“夠了!”
歐陽儒糟心地擺擺手。
以他的閱歷,基本能看出哪邊是真話,哪邊是假話。
但這叫沐夏的小丫頭,曾險些殺了藍妙心也是事實,那個藍妙心他見過一次,性情驕縱了些,但丹術也的確了得,是個好苗子。
這一次沐夏又強橫地毀了丹會長廊,這種氣焰可不能助長。
“你…”歐陽儒看向沐夏,正要兩邊各打五十大板,卻聽沁無丹先一步開口。
“大師兄,要我說,不過都是些小矛盾。”
“長廊毀了再修復就是,藍妙心也到底留下了一條命。包括沐夏這邊,她的朋友早安然無恙,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事罷了。”
沁無丹笑著說道。
歐陽儒不由一愣,小師弟可不是個和稀泥的人。
“你的意思是…”
“我的建議,既然是在丹會出了事,大家又都是丹師,何必扯那些有的沒的。最簡單是按照丹師的法子來解決。”
沁無丹含笑看向藍先生,一臉的如沐春風“你不是說,沐夏殺藍妙心,是怕她再奪大比第一么。”
“是,沁公子。”藍先生眼中一喜,已經猜到了沁無丹要說什么,果然九仙谷是向著妙心的!
“那就比一場吧。”
沁無丹說出藍先生心中所想“藍妙心要考級,沐夏既然來了,想必也是要考級的,就看他們誰考的丹師品階更高。”
“輸了的那一位…嗯…道歉如何?”沁無丹再望向藍先生,眼中隱含鼓勵。
這是沁無丹要給他出頭啊!
藍先生恨不得仰天大笑,老臉上一陣快意,猛地寒光激射逼沐夏“輸了的退出九仙谷,沐夏,你敢是不敢?”
只要退出了九仙谷,他立刻花大價錢尋兩個大羅金仙守在谷外。
還有中年人和婦人等人幫忙。
這沐夏還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