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于柳云歌說的什么三年的話,蕭止其實是沒放在心上的。
別說三年,就是再過十年又如何?
一個家族的崛起,沒有個幾代人的努力又怎么能夠?
柳少卿一個文官,出自建安伯府,可是助力沒有,怕是麻煩不會斷。
而姻親賀家雖然不錯,這次也立了大功,可是,能借到了力還是太少。
姻親在顯赫也不如自家崛起。
柳少卿最后如何還要看形勢,看靖昌帝是否拿他來平息眾怒。
說真的,他也為柳少卿感到可悲,也是他極少敬佩之人,一心為國,甘愿背負罵名。
被大周百姓罵成這樣,難道柳少卿一點都不知道?
如果,他想為自己辯解也不是不能夠,可是,他并沒有,由此可見,他有為國捐軀之心,這是一個真丈夫。
這樣一個一心為國之人,聲名利祿早已看淡,想要崛起與大周各大功勛比肩,在蕭止看來,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兒。
柳少卿的長子,柳元華雖然才華橫溢,胸有丘壑,然而,年紀太小,資歷都夠他熬的,沒個七八年難成氣候。
柳少卿家唯一習武之人,柳元梁,的確是個人才,小小年紀就嶄露頭角,武藝超群,敢拼敢打,好好培養一下,到是一個不錯的將才苗子。
可惜年歲太小,又沒有他蕭止這樣的背景,就算是未來可期,想在短短三五年內官至三品,那是不可能的事兒。
而且,就算進了三品,一城守將又能如何?跟老牌的功勛之家,還有那些大族根本沒有一合之力。
所以,在蕭止看來,柳云歌這話不過是一個美好的愿望罷了。
可,既然她想要,蕭止還是愿意成全她的,而且,她還小呢,在過兩年,她及笄之后,懂事兒了,便也就認命了。
作為根正苗紅的古代人,蕭止不覺得這有什么不好,他也知道像柳云歌這樣父母疼愛的官家女子,大多喜歡做正室,不愿為妾。
可,那也要看是給誰做妾,他是正兒八經的皇家嫡出,襲的是王爵,能嫁入皇家這是殊榮。
況且,蕭止給的是側妃之位,是有品級的側妃,入皇家玉蝶,是那些個無名妾室能比的嗎???這已經是蕭止給柳家無上的榮寵了。
說真的,柳云歌如此抵觸,是讓蕭止不滿的,實在覺得這丫頭太貪心,不過,一想到她那句,“她柳云歌的男人,自然只能是她一個人的。”
蕭止就不由得嘴角露出了笑容,隨后看著身前這小人,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發。
這丫頭心真是夠大的,這大周哪個男子不是妻妾成群?
一生一世一雙人,那都是戲臺子上的佳話,她還真信了?
不過,也是,她還小呢,而且賀氏武將家出身,在女子管教上是差了一些,把女兒教成這樣也在所難免。
想來在長大些就懂事兒了,賀氏和柳少卿這對夫妻的事兒,他也早有耳聞,可就算倆人在如何,賀氏不還是給柳少卿納了妾?
所以,蕭止把柳云歌的話都當成是玩笑話了。
他雖在精壯之年,但是,對男女之事并不看重,十分自律,大周外敵在側,他還沒有心思放在這種事情上。
溫柔鄉英雄冢,要不是遇到柳云歌,他怕這輩子連側妃都不想娶了,待到哪日,戰死沙場,馬席裹尸,那是他最無尚的榮耀。
至于蕭止在想什么,柳云歌不太清楚,此刻忽然被摸了腦袋,不由得狠狠瞪了他一眼,晃了晃頭道:“不要亂摸我的頭,頭發都被你弄亂了。”
蕭止聞言笑了笑,一把將柳云歌摟在懷里更緊了些道:“抓好了,咱們得快些回去。”
說完雙腿一夾馬腹,大喝了一聲:“駕”
馬兒刷的飛奔而去,柳云歌嚇的趕忙抓緊馬鞍,大聲喊道:“啊,太快了,蕭止,你能不能慢點,我害怕。”
“啊”
柳云歌越說,蕭止反而跑的越快,時不時的傳出他大笑之聲,徹響大地,想來,蕭止此刻是十分愉悅的。
抱著懷里的小人,蕭止從未覺得有這么滿足的時刻。
而柳云歌小臉嚇的煞白,不過,沒一會兒她就適應了,反而,覺得這樣快馬加鞭的感覺非常刺激,眼神全是興奮的神色。
說真的,就在剛剛,她是有些失落的。
這個時代是如此的殘酷,沒有地位,談什么人權?
沒有超強的家世,她只能與人為妾。
就算蕭止想要娶她當正妃,也是不能夠的,就算冒著頂撞長輩們的風險,強娶了她回去,想來,將來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于是這樣,不如讓她當個側妃,一個得寵的側妃日子來的逍遙。
柳云歌知道,蕭止是為了她好,如果不是事不可為,蕭止那樣一個一諾千金的男子,又怎會在她一個小女孩兒面前失言?
這樣丟顏面的事兒,蕭止那樣一個驕傲的人,又怎么會去做呢???
蕭止是心疼她,柳云歌知道。
可是,他畢竟不了解柳云歌,只以為她是單單意氣用事。
因為可能在他看來,柳云歌的想法太幼稚,是不可能實現的事兒。
就算答應柳云歌的三年之期,也不過是安慰她之心罷了。
對此,柳云歌也十分的郁悶加無奈。
誰讓她弱呢?
也難怪人家不信她的話。
弱者是沒有話語權的,而且在古代,女子也沒有什么地位,待嫁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
所以,賀氏和哥哥們覺得嫁給蕭止,哪怕是側妃,那也是再好不過的事兒了,別人家求都求不來的。
根本不用征求她的意見,直接把人就送到了蕭止的身邊。
蕭止呢,對她也上了心,況且兩個人又有了肌膚之親,又怎會容她另嫁他人?
因此之前說出那話,才會惹的蕭止動怒,這就是弱者的悲哀,因為,你的命運不屬于你,都已經被別人給定了。
而且現在的柳云歌確實也無力反抗。
側妃,也只能是側妃了。
柳云歌心里清清楚楚。
可柳云歌認命嗎?
一個從活一世的人,又怎么可能信命?
三年時間,可以改變許多事兒,而且,大周動蕩不安,這個社會的制度既然是強者制定,那她為什么不能成為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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