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其他黑化男主,撒旦更像是一個脾氣火爆的壞孩子,這樣的人應該順著或者寵著,可明顯,蘇糖不想寵了。
撕破臉皮的下場,就是得按照他古怪的玩法,什么森林,什么沙漠,不過都是折騰人的手段。
沙漠中廢棄的古城里面到處都是張貼著蘇糖的畫像與蠟筆,從側面也可以說明,他對蘇糖的偏執有多深,這種深入骨髓的執念不但不會讓人放手,反而會愈演愈烈。
恍惚間,蘇糖都有一種大膽的猜測了。
她想到了前面兩個靈魂碎片,小龍人與亓恒,他們在最后階段都有一股破罐子破摔的想法。黑化男主需要寵,但是同樣地,蘇糖也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家伙,他們想要留住蘇糖,也是要順著她,可到了后來,他們不再卑微地祈求她留下,而是按照自己的性格開始出手。
若是從前,蘇糖自然很反感他們這種強硬又不顧他人想法的手段,可如今,她總覺得…這更像是他們的一種告別。
用他們的方法,讓她記住他們。
蠟像與畫像的沖擊很大,小魔龍與系統都有一種慎人的感覺了。
這不,小魔龍問完一個非常靈性的問題后,又開始詢問,“麻麻,這些個粑粑會殺我嗎?我很乖的,你能讓這位粑粑不要殺我嗎?”說完,還眨著無辜的小眼睛。
小魔龍那純真的眼神并沒有騙過蘇糖,沒辦法,她的血液與黑化男主血液打造出來的崽子,那能是什么善類?
別逗了,除非基因突變。
“你想知道啊,你可以自己問他們啊。”蘇糖溫柔地看著它,笑得滿臉溫柔,“正好,我也挺想知道他們想干嘛。”
小魔龍一開始還能仗著自己年幼的年紀撒潑一下,但是它很快就反應過來,麻麻沒那么好騙了。
魔龍嘆氣,龍生不易啊。
但是,麻麻不肯說,它能用自己的法子啊。
抬頭望去,四周看起來很荒涼,可大家身上都帶了點修為,這樣的環境明顯不是真實的,所以要想離開,就最起碼破開這個陣法,破陣有一個非常好用的辦法,就是用布陣人的骨血。
小魔龍有一個大膽的猜測,它沒直說,而是咬破了魔龍小爪爪,忍著疼,任由鮮血流了出來。
小魔龍帶著幾分蘇糖的小頑劣,它舉著流血的爪子,一爪就給拍到了某張畫卷上面,很快,一個鮮紅色的血跡就印了上去,紅色的鮮血,留在白底畫卷上,觸目驚心。
而它的這個舉動,很快也惹怒了撒旦。
撒旦愛蘇糖,連著她的畫像都異常珍惜,要知道這些畫像與蠟像可不是假的,都是在漫長的歲月里,他親手一點一滴繪畫刻制出來的,他寶貝的很,只不過現在,他需要作出一個了斷了。
其實他也不清楚為何自己會突然變得如此急切,要知道之前他還嗤笑過那條小龍人,覺得他簡直蠢鈍,都捅破窗戶紙了,居然還自愿送死,這種時候只要死磕下去,小酥糖花落誰家,大家都是有希望的。
后來,亓恒也跟著死了,墨沉也跟著離開了,接二連三的,他還挺開心,這些人走的越多越好,那小酥糖就是他的了。可后來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先前他還能沉得住氣,現在就不一樣了。
他急切的想要尋找某個答案,可他都不清楚,他究竟要尋找什么答案,他有一種被人推著走的感覺,卻又心甘情愿。
就比如這會兒,他還說著要與蘇糖做游戲,也想讓她嘗試一下尋找的滋味,可就在小魔龍咬破手指,流出鮮血以后,他的瞳孔都跟著地震了。
前兒小魔龍與藤條糾纏時也受過傷,滲了點鮮血出來,可他沒注意,直到這會兒,他清楚地感覺到那鮮血的氣味。
如此地熟悉,如此地…
這就是自己的氣息啊!
撒旦沒忍住,直接露出了原型,他一身黑色華服,可腳下的步伐卻是異常急切,他三步并兩步地沖過來,接著一把將小魔龍給提了起來。
他很清楚,自己體內沒有魔龍血統,但是這條小魔龍體內卻有著屬于他的血氣。
這不可能,不應該啊!
撒旦的眼神震驚,帶著幾分不敢置信,他看向蘇糖,卻不想,小姑娘夠狠,直接拿出劍靈就將他捅了個對穿,這期間,他們沒有多說任何一個字,甚至連眼神都沒對視。
蘇糖…她像是逃避似的,直接避開了。
然而,撒旦卻笑了。
他并沒有因為蘇糖的舉動而生氣,反而沉沉地笑了起來,“小糖糖,你似乎…瞞了我很多事情啊。”
蘇糖撇開眼,雙唇緊抿。
不過她不語,小劍靈卻跟著震撼了,如同之前的撒旦一樣,小小地劍靈小眼睛,發出了地震般的震動。
它哆哆嗦嗦,因為太過震撼,聲音都結巴了。
“阿、阿落?!”
oh,它的天神啊,瞧瞧它發現了什么,它居然在其他野男人身上發現了它家主人的氣息啊!這是什么驚天大新聞,原諒它,它一時間都形容不出心中的那股子震驚。
“阿落,這是什么情況?”
小劍靈震驚之后,突然間又想到了一件事,如果它的預感沒猜錯,那么現在,它是把它主人重新再殺一遍?
天吶,這是什么可怕的事情!
它,作為主人的本命劍,捅死一次還不行,還要捅死主人兩次?!!
小劍靈的心靈受到了極大的創傷,就在它即將自閉時,撒旦卻將它抽了出來。
撒旦沒有給小劍靈多余的眼神,反而笑望著蘇糖,“這是亓恒的劍?”
蘇糖咬著唇,別看她下手快,那是怕自己心軟,捅完了,也就沒后悔地余地了。
“是。”
撒旦望著小姑娘,看著她逃避地樣子,忽而大笑了起來,“糖糖,我都快死了,你也不看看我?這可能,是我們最后一眼了。”
很奇怪,他之前還嘲諷小龍人,看不起亓恒,在她面前居然心甘情愿地死,可這一回,他卻突然明白了。
小姑娘發自內心的傷心,與先前一味躲避地樣子形成了鮮明對比。
她這可是,為自己哭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