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蘇糖如今這身份屬林氏一族,按說早些年林氏死的死,廢的廢,早已不剩什么人了,可就在衛戚等著晉王zàofǎn成功,來了個清君側,這群人也不知從哪嗅到的風聲,居然找上蘇糖來了。
這個時候,蘇糖正與衛戚對峙呢。
國不可一日無君,新帝已死,晉王也入獄了,朝中上下全盯著衛戚呢,結果他倒好,蘇糖不愿當皇后,他便不登基。
這明里暗里的威脅,可把蘇糖給氣壞了。
左右這衛國也與她無關,這皇帝,他愛當不當,反正她不受這威脅!
不過,這件事顯然衛戚也不著急,就這么領個攝政王的位子坐著,偶然應付個朝臣,到最后,他們兩坐得住,滿朝文武坐不住了。
所有人都勸著衛戚,可衛戚是那等容易勸得動的人?
而就在這個檔口,林氏不知怎地,居然找到了蘇糖。
林氏當年也算是權勢滔天,如今便是沒落了,骨子里那份高傲居然還沒熄滅,看著蘇糖,居然還端著高高在上的姿態。
林碎當年,不過是個小小的庶女,而如今來見蘇糖的,正是當年真正應該入宮的嫡長子,林延。
這位林氏嫡長子穿著布衣,人卻一臉傲慢,見了蘇糖,居然還很囂張道:“你便是我妹妹?”
蘇糖頂著滿臉問號,忍著將人打出去的沖動,冷漠地看了他一眼。
林延先是將人上下掃了一遍,見她態度冷漠,不由眉頭微蹙,“林碎,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果然,沒了長輩教導,便是這般不知禮節。”
蘇糖樂了,她喝著仆人遞來的茶,微笑地看著這位姿態傲慢的林氏嫡長子,“是啊,沒了長輩教導,我便沒了禮節,倒是這位林公子,這些年得長輩教導,不知你家長輩有沒有教導你,見了自個兒的救命恩人,你該如何答謝?”
當年若非林碎頂替了他的身份,這入宮成太監的可就是他了。
林延顯然也知道此時,臉色頓時一陣難看,蘇糖懶得聽他廢話,直接道:“我呢,也不要你什么東西,就對著我磕個頭,然后你就可以滾了。”
至于他來做什么,那便與她無關了。
然而,林延好不容易尋到人,又豈肯輕易離開,這不,他身邊的中年女子馬上便拉住他,“這孩子,這些年林氏敗落,哪還有什么長輩教導,也就我這老婆子,讓碎碎見笑了。”
她一口一個碎碎,臉上堆得笑容卻讓人生厭,她說:“碎碎還記得我嗎?算起來,你應該稱呼我一聲母親,這些年不見,碎碎也長這么大了啊。”
蘇糖面無表情,越發覺得這出戲沒意思了,正當她打算趕人,誰知,這林氏居然道:“說來,碎碎也長成大姑娘了,當年你還在襁褓中時,你父親曾與你訂過一次娃娃親。”
戲終于唱到重頭上來了,蘇糖抬眸,就聽那婦女繼續道:“當年林氏無辜,先帝為了權勢,置林氏滿族與死地,如今,就看碎碎愿不愿意替林氏píngfǎn了。”
她說到最后,眼神盡是濃濃戾氣,本就老態暗沉的臉,更顯丑陋。
不過也是,當年高門大宅的林夫人,這些年,日子怕是不好過啊。
蘇糖來了幾分興致,想著,都到如今這地步了,這林夫人還有什么底牌,便道:“說來聽聽。”
“碎碎可聽說過塞外穆家?”林夫人說到這穆家時,滿臉憧憬,接下去便滔滔不絕的開始夸贊。
這穆家蘇糖當然也聽過,不過這與她有什么關系?直到系統提醒。
系統嘆著氣,語氣中甚是無奈,“崽啊,你從前的風流債,還記得你當年怎么會評為江湖第一美人的嗎?就是穆家那位少主手中的畫卷流出去,這才一舉成名。”
在系統的提示下,蘇糖才終于想起,之所以認識穆家,是因為她那會兒救了穆家那位少主。
不過這穆家還能不能行,怎么總是需要別人救?
“所以我?我救了他,他現在想要碰瓷我?”
系統一噎,然后就覺得她這話中竟有幾分道理,的確屬于碰瓷,因為這娃娃親,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不過說來說去就是自家崽子太耀眼,好歹也有著天下第一美人的稱呼,身后怎么可能沒幾個人追呢?至于這穆家,倒也有幾分能耐,居然能查到她與林氏的關系,還將林氏給找出來。
林夫人還在滔滔不絕,唾沫橫飛的,到最后,居然還拿出什么信物來。
“碎碎,這便是當年穆家交給你父親的信物,只是當年抄家,最后不見了,辛虧穆家尋回,這才物歸原主。”
所謂的信物是一枚玉佩,林夫人將玉佩交給蘇糖之后,便不再久留。
林夫人一走,衛戚便聞風趕來,他過來時,正好看到他的小仙女將一枚玉佩丟到桌上,那樣子,仿佛只是丟一個垃圾,可當他走近,他才發現那玉佩極為稀有。
“碎碎,我聽聞林氏的人在找你?”他說著,目光卻一直盯著那玉佩。
蘇糖如今住在林府,不過對于衛戚來說,不管是住在戚王府還是林府,反正他都是來去自如。
她淡定地看著他,臉上掛著假笑,“王爺不都知道了嗎?”
衛戚直覺這玉佩有文章,林氏這些年,在得知小姑娘身份后,他也曾調查過,如今的林氏,可拿不出一件像樣的東西來啊。
“林氏給的?”
蘇糖懶懶地靠在椅子上,“昂。”
“他們想要什么?”
蘇糖也不隱瞞,伸手指了指自己,“我。”
衛戚當下便蹙起眉頭,新帝已死,偌大的衛國連個儲君都沒有,而蘇糖,只要她還頂著林碎這個身份,那她便是東廠廠公,想要píngfǎn林氏,倒也不是不行…
蘇糖見他沉吟,忽地頑劣一笑,“對了,林氏說這玉佩是我的定情信物。”說完,她微笑地看著某人,問:“對了,王爺可聽聞塞外穆家?”
衛戚的臉色以肉眼可見地速度陰沉了下來,“定情信物?穆家?”
蘇糖不怕死,繼續笑吟吟道:“是呢,我聽聞那穆家少主,長得是一表人才。”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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