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糖撒這么大的謊,只是權宜之計,她不信衛戚會承認,所以,她萬萬沒想到,那家伙居然會舔著唇,悶聲笑了起來。
“丑的還挺別致。”衛戚著看著蘇糖,玩味道:“玩起來應該也挺有意思的。”
蘇糖:???
您弄啥嘞!
您看看您那張臉,再看看她這張臉,您把之前的話再說一遍?
蘇糖滿目震驚,不過接下去很快又想到,如果皇帝不管她,那么她可能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皇上…”她暫時可得抱緊這炮灰的大腿,她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因為長得丑,她既不抬頭也不開口。
到底是姑娘家,即便與那些太監相比,也過于清瘦了,只是清冷的月色下,竟將她的背影照出一股子凌虐感。
衛戚瞇了瞇眼,接著便覺得自己病又重了,他居然在一個小太監身上看到了小仙女的影子。
嗤,沒根的殘缺貨,怎么能跟他的小仙女相比呢?
所以,還是殺了吧。
“皇上,臣像您討要個人。”
新帝掀了掀眼皮,語氣不緊不慢,“你身為王爺,平日里早朝見不到人,這會兒要人倒積極,你說說看,像什么話?”
不痛不癢的斥責,一副兄友弟恭。
可背地里,誰都知道他們之間只能活一個。
衛戚深得先帝喜愛,新帝遲遲不敢動他,還有一個原因是他手中還有那么一兩件保命物件的。
先帝所賜,差不多便是免死金牌了,如果真的動手殺他,會對新帝名聲又礙,外人也會道一句他容不得兄弟。
衛戚看出他眼中的算計,嘴角扯出一抹及不可見的譏諷,“臣用尚方寶劍與您換。”
尚方寶劍,一共也就那么一把,那可代表著皇帝的權威,還可越過皇上斬殺任何一人,可就這么一個寶貝,他卻如此隨意,張口便說要拿來換人。
新帝瞳孔猛地一縮,就連手指也微微收緊了,可緊接著,他卻斥聲道:“荒唐!那是父皇賜的,怎能隨意拿來換人。”
衛戚吊兒郎當,聞言,懶洋洋地斜著眼,“皇上真的不換?錯過這次機會,下次可就不知道什么時候了。”
這話便非常狂妄了,可他向來如此,其他人也習慣了,唯有新帝,手中拳頭緊攥。
他自然是想要的,甚至發了瘋的想要,這樣的話,下次動手抄他時,底氣也足了。可是他不能要,小林子若是給出去,不出明天,定會命喪黃泉,到那時,誰還敢給他賣命,至少…至少也得等他坐穩這皇位。
他深吸一口氣,再開口,卻是帶著淺笑,“父皇駕崩不過一年,你卻要將他所贈的尚方寶劍贈人,簡直就是胡鬧,現在滾回府去給朕閉門思過。”他說完,又添了句,“記得寫認錯書,什么時候寫完,什么時候讓你出門。”
用尚方寶劍換一個太監,這簡直就是聞所未聞,即便這太監是東廠廠公,可還是掩蓋不了他是太監的本質啊!
所有人都以為衛戚會動怒,畢竟他連尚方寶劍都拿出來了,誰知,他居然輕飄飄揭過了。
“行吧,不換就不換,等過些時候,臣再用其他東西換。”
說了半天,還是沒把新帝的話聽進去。
當下,新帝臉色鐵青,可衛戚卻懶懶地打了個哈欠,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天色不早了,臣便回府閉門了。”說著,行了個十分不標準的禮,也不等新帝開口,就這么走了。
不過,當他走到蘇糖身側時,他卻突然半蹲了下來,輕撫她狗頭,“這么圓的腦袋,不割下來真的是太可惜了。”
蘇糖:…瑟瑟發抖。
衛戚,“嘖,只能再讓你多活幾天了。”他說的甚為勉強,勉強中還帶著一絲惋惜,最后叮囑道:“記得保住你的小命,本王會親自來取的。”
他這話說的很輕,除了蘇糖再無旁人聽到。
可這話語中滿滿地惡意,簡直就是魔鬼本鬼了。
衛戚大咧咧的離開,其他人自然也沒必要留在這了,不過新帝不發話,誰也不敢走。
新帝看了眼四周,又看了看依舊跪在地上的蘇糖,最后,勉強扯出一抹溫和的笑容,“行了,小林子也別跪著了,洞房花燭夜,朕就不打擾你了。”
蘇糖,“恭送皇上。”
等院子終于安靜下來,蘇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這特么的,太刺激了。
她松了口氣,接著問系統,“所以,我是怎么自己娶自己的?這烏龍,到底是怎么搞出來的?還有這天下第一美人,我怎么從未聽說過?”
系統,“天下第一美人是江湖豪杰一起封的,至于為何會封,你還記得你當初女裝時搞得幾件大事嗎?”
蘇糖:…莫名心虛。
小太監當的太憋屈了,這不,為了調查點事情,她偶爾也會用女裝出去,因為宮里太憋屈,跑江湖的時候她可就任著性子,怎么舒坦怎么來,于是乎,名聲就這么響了。
江湖上分三部分,一部分是恨不得將她殺了,一部分是將她奉為女神,還有一部分就是純粹看戲的。
系統又道:“原本吧,今天有一部分人會來刺殺你的,你知道的,作為系統啟動的養老計劃,最好的方式就讓你們在這個世界消失。只不過…”它迷之一頓,又言,“衛戚幫你解決了。”
蘇糖:?
系統,“他不是說了嗎,你的命只能他來取,估計是怕那些人順手也宰了你。”
蘇糖簡直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頓了頓,才道:“那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他?”
系統,“別了吧,他剛剛還跟那些刺客揚言,誰要先殺了你,奪了他的樂趣,就宰了他們滿門。”
蘇糖望著天,欲哭無淚,一來就地獄模式,她怎么就那么難呢。
“那你告訴我,衛戚黑化的點是什么?”
系統攤手,“根據我這邊的調查,當你離開后,不再進入他的‘夢境’之后,他的情緒就開始不對了。所以,你還是得負主要的責任。”
話至此,蘇糖已經無話可說了。
她抹了把自己略顯僵硬的臉,漫步蹣跚地回到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