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小廝的話直接驚得蘇糖一哆嗦,現在這情況,要是讓人闖進來了,那可得了,先別說她上哪里去找個媳婦出來,萬一這廝又發病,狂躁起來,她可打不過他啊!
蘇糖靈光一閃,不等衛戚進來,自己就先一步踢門走了出去,接著,她又飛快地將門鎖好,似笑非笑地看向衛戚。
衛戚封王,卻是封的非常潦草,直接用他名命名,可見新帝對他是有多不上心。
一朝天子一朝臣,衛戚在先帝即位時的確風光無二,可再風光,如今也已過去。
是以,從前不少討好他的臣子都轉了風向。不過這些都不是主要的,從前先帝即位,這位便是囂張的主,特別是那會兒先帝對他心中有愧,無論他闖什么大的禍都給兜著,如今皇位換人,這要換個人,定是夾著尾巴作為,可這位主不是,他依舊囂張。
如今朝局不穩,表面上新帝沒有芥蒂,可朝臣們心里門清,當初他可差點搶了新帝的皇位,這恩怨糾紛,誰又會輕易放下?所以,大家都覺得這位主是秋后的螞蚱,蹦跶不了多久。
新帝不待見他,其他人都等著他落馬,不過這并不代表大家都敢欺辱他,所以,當他想要闖入蘇糖洞房時,小廝直接嚇得尖叫出聲。
自家公公敢與他叫板,那是背后靠著皇上,他一介小廝,便是被戚王殺了,也無人為他做主啊。
蘇糖先前留在這世界,就沒想著久留,所以培養人這種費時費力又費心的事,她壓根就沒做,這不,整一東廠就跟影視劇那些炮灰反派一樣,瞧著風光無限,其實就是一盤散沙,一遇事,底下人都能跑沒影。
一個太監按理是不能在外置辦宅子的,可架不住得寵,這不,不但有私宅,還能娶美嬌娥。
蘇糖身上的喜服頗是精致,金絲纏袖,燈光下,還發出些許細閃,可偏偏她的臉長得丑,根本就配不上這精致的喜服,再加上她這會兒很是囂張地抬著下巴,嘴角雖掛著笑,但怎么看都帶著幾分譏諷。
一個奴才,居然敢這樣看著高高在上的王爺,那簡直就是以下犯上。
“王爺,擾人姻緣,天打雷劈啊。”
衛戚長得極是俊美,可他又不似一般的白面書生,柔弱斯文,他氣質磅礴,眼神深邃銳利,與他接近時總會莫名被壓制,那是與生俱來的氣勢,即便當年在冷宮,即便穿著破爛衣裳,那墨色雙眸依舊足以驚艷他人。
旁人參加喜宴,多少都會顧忌下主人家,極少有人會穿著白衣,可偏偏這一位,一襲白色錦衣也就罷了,偏那頭發也只用一根發帶系著,邪氣又懶散。
此刻,他看著蘇糖,嘴角緩緩扯出一個微笑,“一個死太監,該有的物件兒都沒有,用什么娶妻啊。”
蘇糖得虧不是真太監,否則就這別人哪里痛戳哪里的惡劣性子,早就提刀相見了。
“戚王難不成是來看奴才笑話的?”她微笑,一點也沒被他的話氣著,反而笑瞇瞇道:“如花美眷,奴才便是沒那物件,當一個花瓶擺件放在那,心情也是極好的。”
若是模樣好看也就算了,可蘇糖如今這尊榮,是怎么丑怎么折騰,這不,一笑起來簡直就是辣眼睛。
便是昏暗的燈光下,衛戚也被惡心到了,這不,話都懶得說,直接抬腿就打算踹上去了。
太丑了,衛戚表示,就這么個辣眼睛的玩意兒,他都不想多看一眼。
他來這里,就是來消遣的。
旁人都以可憐蟲的目光看著他,可唯有他自己才清楚,那張龍椅,他從來都是不屑的,他這輩子唯一想做的便是找自己那夢中小仙女。
夢中夢中,他很清楚,這輩子許是尋不到她了。
衛戚一想到那位面容模糊的小仙女,目光頓時一寒,憑什么他這輩子求而不得,旁人卻能嬉笑暢快,既然老天讓他不暢了,那么,其他人也沒資格暢快。
蘇糖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看著他突然抬腳踹人,頓時氣得想打人。可她再得寵,那也不能平白無故打人王爺,那是以下犯上,于是,她只能勉強往旁邊躲。
一個小太監可不會什么武功,這不,她故意躲得狼狽,結果還不等人從地上爬起來,就聽衛戚懶洋洋道:“你妻子,本王看上了。”
蘇糖:???
喵喵喵?
你看上了個啥?
你他媽的,你知道我妻子長什么樣嗎?
你一個尊貴的王爺,上來就跟一個小太監搶老婆,說出去你連面子都不要了嗎?
蘇糖覺得他瘋了,就連系統,也忍不住感嘆道:“牛逼啊。”
蘇糖,“…你閉嘴!快想想辦法,我上哪給他找妻子去!”她越想越氣不過,到最后,直接罵道:“神經病!”
系統之前可沒閑著,結合了下最近發生的事,它給了個答案,“我綜合了下他最近做的那些糟心事兒,然后我發現,他這是古代版的報復社會。意思就是,老子不爽,你們誰也不準快樂。”
蘇糖:…
是個神經病。
妻子是沒有的,也不會給的,這不,她從地上爬了起來,頂著一頭亂發,冷笑了起來,“戚王怕是忘了,奴才這婚可是皇上賜的。”
衛戚嗤笑,別說皇帝了,便是先帝,他也從不看在眼里。
“所以,你這小太監是不愿給了?”
蘇糖,“戚王,您貴為王爺,而奴才雖然連個男子都稱不上,但是奴才既然娶了她,便一定會對她負責。”
她越說,衛戚嘴邊的譏諷就越深,“沒想到皇帝身邊的小太監也是個情種啊,有意思。不過,你想對她負責,那也得看看你有沒有這本事了。”
蘇糖攔不住衛戚,可這會兒門要是被打開,那絕對要穿幫啊!
“戚王!”她一聲高呼,邁著小短腿飛快跑到門口,攔住了他的去路,“戚王,您若是執意要闖入,奴才覺得您只會得到一具尸體。一具沒了生息的尸體,對您而言,只會是累贅。”
衛戚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忽地,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就連聲音中都帶上了笑意,“一具尸體罷了,談何累贅,放心,本王會讓人好好給她安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