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這樣一說,勢必會引起旁人的注意,何況姬如雪能站在這位置,定是與妖王等人關系匪淺。
大殿內,蘇糖單手撐著下巴,聞言,倒是笑了出來,“所以呢,魔王沒頭沒尾的說這一句話,是想告訴我們什么?”
魔王單槍匹馬過來,自然也是想談一談的,不過,他沒想到開口的居然會是晉璃,而非妖王。
他看著坐在最上方的妖王,勾起唇角,“妖王,真是許久未見了。”
妖王最煩這些事了,明明他才是狐貍,可偏偏身邊的人一個比一個心機重,比如說魔王,別看他笑瞇瞇地,可背地里的手段卻是陰狠毒辣著呢。
“別說這些有的沒的,有事,你跟她去說,我現在一點都不想摻和你們那些破事。”
他惹不起,他躲得起!
魔王卻笑了,“許久未見,妖王還是如此率性啊。不過,你確定不摻和?你別忘了,你可是妖王。”
能當上上位者的,容貌氣質皆是不俗的,不過魔王看似溫和有禮,可骨子里的殺戮只要稍微沒克制好,就會顯露無疑。
就比如說現在,兩次許久未見,第一次還將溫和保持的不錯,第二次,就暴露了他的本性。
不過也是,都成為上位者了,又何須克制自己。
妖王別看是只九尾狐,可人卻有點傻白甜,被人稍微忽悠忽悠,就會相信。這不,當初也是被魔王忽悠聯手坑晉璃,否則他都懶得理會人族的修者。
吃一次虧姑且還能被原諒,可若是還能再吃第二次虧,那就真的是蠢了。
“我現在一點也不想當這個妖王,所以你要真有事,就跟她說去,再不行,你就跟那妖僧說去,反正我不管。”
魔王見他不上鉤,臉色稍沉,半響,才冷冷地看向蘇糖。
蘇糖也不怕,甚至還高傲的抬了抬下巴,“怎么這樣看我?你這樣看我,我會害怕的啊。”
嘴巴上說著害怕,眼神卻帶著挑釁。
魔王扯了個冷笑,“我該叫你靜清大師呢,還是晉璃公子,還是…小錦鯉妖。”
在她手里吃了那么多虧,魔王怎么可能對她還有好臉色。
蘇糖微笑道:“其實還有一個稱呼,暫時還沒人這樣喚過。”她說著,頓了頓,這才以極為緩慢,又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口味道:“你可以叫我墨夫人。”
這話一出,坐在一旁的墨沉心尖猛地一顫,就連瞳孔都微微放大了。
不過到底是男主,場面可不能垮,所以,他還是很沉穩道:“小錦鯉,你想讓他怎么死?”
一開口就是生死大事,魔王的臉色當時就黑沉黑沉了。
他嗤了一聲,冷笑道:“妖王,你確定要讓一個人族插手我們的事情?”
我們?
這話說的,他們之間的關系沒那么好!
妖王當時就呵呵了,“別說的那么動聽,人族怎么了?你還歧視?上界的天帝都是人族與仙族混血,你歧視嗎?”
妖王真的懶得與他打什么啞謎了,又陰陽怪氣的,忒累人了,有種就真當真槍干上一架,雖然很大程度,他會輸,但至少痛快啊!
魔王蹙了蹙眉,沒想到他會突然說這話,而且從他的語氣中,似乎還知道了不少秘密。
他與天帝的合作,他倒是沒什么見不得人的,真正需要忌諱的是天帝,不過,這秘密一旦公諸于世,那他就無法再要挾天帝了。
他沉沉地望著坐在幾位,忽地,生硬地轉移話題,“你們想知道他的身份嗎?仙族與魔族混血,本就是天道所不允許的,原本,我以為他活不過三十歲。”
姬如雪如今,已有百歲,雖說這壽命延續的有些見不得光,不過聽魔王這樣一說,他倒是抬起了頭。
雖只有百余歲,可見的黑暗太多了,所以他也沒什么期待,只冷淡地看著他。
饒是魔王,也不得不贊嘆一聲,好氣魄。
“天帝與魔族圣女的產物,不過你這臉,倒是比圣女還要美上一倍。也不知天帝見了你,會不會連著你一起帶回上界。”
蘇糖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挑撥離間啊,真的是夠下三濫的,關鍵還當著她的面玩這一招。
縱然突然得知身份,姬如雪卻沒有露出半點震驚亦或者其他什么表情,依舊是那副冷淡的樣子,仿佛魔王只是在說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然而,魔王又豈會那么輕易放手。
妖王放手不管,那該死的錦鯉與妖僧明顯要置他于死地,先不說上界的天帝,光這兩位,魔族可就多了個強大的勁敵,所以,他也得想個辦法。
都是天帝的子嗣,晉璃被天帝看上,是因為她的修為,不過,如果他能讓姬如雪的修為也迅速提升,以天帝的性子,一定也會將他接上去。
到那時,他與姬如雪里應外合,局面也就沒那么被動了。
可惜,如意算盤注意要落空,因為姬如雪壓根就不相信他。
若是一開始便收留他,指不定還會心存感激,從而信任他,可現在,他就覺得是個笑話。
魔王,“我能克制你體內的魔氣。”
他是魔王,暫時克制魔氣這種事情手到擒來,不過這不是什么長久之術,因為他隨時隨地都能停下,而到那時,姬如雪就什么都不是了,甚至還會被反噬。
不像蘇糖,給的丹藥直接是終身的。
“我弟弟的事情,就不勞你費心了,有我在,他會活得很好。”蘇糖開口,直接打斷了魔王的計劃。
光明正大的搶人啊,真以為她是紙團捏的啊。
不過,姬如雪居然也是天帝的孩子,這一點倒是讓她頗為驚訝,那種馬,真真是處處留情,渣到極致。
她這一句弟弟,讓姬如雪直接愣住了,他這輩子,無親友知己,能活到今日,全靠一路的坑蒙拐騙。
這輩子,第一次被人這么光明正大的護著,他突然鼻子發酸,眼角也微微發紅。
活了百年,自然也分得清誰是真心誰是假意,蘇糖別看是個暴脾氣,可向來是說到做到,也因此,得她承諾,會顯得如此珍貴。
“姐…”姬如雪才剛感動著,突然感受到某人的死亡凝視,整個人都僵住了,然后他干巴巴喊道:“姐夫。”
他覺得他這姐夫,是醋缸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