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糖被迫扣在床上,這也就罷了,還要被卷入冰窩。封鄴的懷抱實在是太冷了,就算是夏天,可也架不住這寒意啊。
臉色越來越白,身上的暖意也逐漸消失,最后,也不知是不是他良心發現,蘇糖迷迷糊糊感覺到了一陣暖意,再然后,整個人就陷入了深度睡眠。
封鄴是鬼,鬼自然不需要睡眠,等她睡著之后,他重新坐了起來。
他靜靜地盯著她的睡顏,目光卻透過她想到了從前。
從前,他是封家傀儡三少爺,人前顯貴,背后卻猶如一條被圈養的畜生。封家皆以為他不懂、不知,然而他不過是在等某個機會,封家在玄界有著一定地位,想要扳倒談何容易,更別說他還追查到封家背后還有其他人。
他不清楚是什么人,又或者是什么勢力,不過能力絕對高于封家。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遇到了鐘寧,鐘家老幺,集萬千寵愛,被養的驕縱張揚。兩人一開始,其實他也是存著利用之心的,哪有那么多一見鐘情,他那樣的環境,那樣的情況,自身都難保了,又怎會生出其他心思。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最后攪亂了他所有,他還心甘情愿。
可惜,最后一腔真心,成了一場笑話。
多可笑,他居然是別人的替身,還是那個踩著他鮮血上位的封家大少。
不過有一點,他還是要謝她的,若非她,他也不會死的那么早,這一死,反倒是解脫了,而且也多虧她留下的玉佩,否則他那一縷散魂,怕早就被人束縛煉化。
找回真身,人界這點小打小鬧他也就看不上眼了,封家他會滅,只是蘇醒后,他還是忍不住過來找她。
他想,他或許是栽了。
又或許,不過是當初沒得到的執念,他活了那么久,想要的東西,何時被拒絕過。
蘇糖這一覺睡得并不好,一會兒冷一會兒熱,到最后整個身體縮成一團,身上的被子不知何時滑了下去,露出了纖細嫩白的脖頸,再往下是圓潤的肩頭,只露那么一點點,卻是非常誘人。
封鄴就這樣看了她一夜,等天將明的時候,才從床上走了下來。
他之前沉睡的太久了,久的有些人都蠢蠢欲動,妄圖做點什么了,就如昨兒墓地那陣法,若非他的出現,小姑娘壓根就破壞不了。
說起來,那陣法可是有些年頭了,一般人根本就布不了。以他在封家的經歷,也不似封家那廢物家主能想得出的。
有人在背后搞事,而且時間線還規劃的挺長的。
他瞇起眼,睡得太久,那群人都忘了他什么脾氣了。
蘇糖再次醒來的時候,整個喉嚨都腫了,她不受控制的咳嗽了幾聲,然后發現自己的聲音又啞又干。
不用懷疑,她一定是生病了。
她摸索著從床上坐起來,然后發現,頭暈目眩,最后還是選擇重新躺回床上。
“狗子,封鄴在我房間里嗎?”
系統,“啊,剛剛出去了下,不過現在回來了。”
系統話一落,蘇糖就再次感覺到一陣陰冷,她哆嗦了下,忍不住將被子往身上拉了拉。
然后,一只冰冷的手貼到了她額頭上。
“發燒了。”
蘇糖盯著那雙漆黑又深邃的眼眸,變成了鬼,封鄴依舊優雅貴氣,他穿著剪裁貼身的西裝,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神淡淡。
說真的,蘇糖搞不懂他究竟想做什么,他那樣子,既不像報仇,可又不打算放過她,所以他究竟想做什么?
心中還是有些慫的,所以她最后也只是拍開他的手,然后翻了個身。
她那舉動,若放在從前,早被封鄴一掌給拍死了,可如今,他也不過是挑了挑眉,并沒有半點生氣。
這種事,放在從前幾乎是不存在的。
整個冥府都知道,鬼王不好惹,平日里瞧著清清冷冷,脾氣卻是相當暴躁,一言不合就給你魂飛魄散,所以沒事的時候,大家都不敢招惹他。
蘇糖將手拍開后,心中還是很虛的,畢竟他的性子如何,她多少還是有點數的,正當她打算詢問系統,那位現在臉色如何,卻聽系統突然道:“崽,鐘家出事了。”
聞言,蘇糖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什么事?”
系統,“滅門。”
恰巧此時,手機響起,她看了下來電,不是旁人,正是鐘寧的母親。
她接起電話,一聲媽媽還未出口,就聽對方聲音焦急又虛弱,“寧寧,媽媽愛你。”
這話怎么聽都像是臨終遺言,急的蘇糖忙問怎么了。
對方卻沒多言,反復叮囑她,“寧寧,你的那枚玉佩,一定要好帶在身上,切記…”
那玉佩幾乎算得上是寶貝了,關鍵時刻的確能保命,否則當初也護不住封鄴那一縷散魂,可后來,還是碎了。
蘇糖一臉的心神不寧,她從床上下來,拿起包就直接往外走,可走到門口時,卻還是被人攔了下來。
確切說,應該是鬼。
“讓開!”
封鄴,“你去了也幫不了什么忙。”
蘇糖,“那也與你無關!”她說完,擦著他的肩膀就沖了出去。
酒店離鐘家有些距離,等她過去時,果然如封鄴所言,她還是來晚了,陣法已成,鐘家根本就扛不住這大陣。
外人是看不清鐘家情況的,陣法形成了一個小世界,除非破陣,可若是以鐘寧的實力,自是破不了的,便是蘇糖她自己,也需要費不少時間。
“我可以替你破了這陣。”
淡漠的聲音響起,蘇糖猛地回頭,她的臉色蒼白,雙眸卻是染上了幾分血絲,“條件。”
封鄴,“就當你送我那枚玉佩的謝禮。”
蘇糖卻是不信的,她死死盯著他,最后幾乎是咬牙開口,“無懼陽光,鬼氣沖天,非普通惡鬼,我不信一枚小小的玉佩,就能當成謝禮。封鄴,你跟著我,究竟想做什么。“
聽到這,一向沒什么表情的封鄴,倒是露出了一絲笑意。
小姑娘比自己想的要聰明一點啊,居然騙不了。
既如此,那也沒必要迂回了。
“我要你與我陰婚。”。
蘇糖一臉的難以置信,“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