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殊看著她表情生動的小臉,笑道:“什么事呀?瞧你緊張的,小小年紀,忘性這么大。”
“劉彩云,死了…”
“…什么?”裴殊一愣,“她不是…”
他知道劉彩云就是花含香,也知道花含香的真實身份。
所以才這般吃驚。
阮靈解釋:“我做了城隍后,就把鳳凰鎮土地神的位置,傳給了花含香。她已經不再需要劉彩云的身體,所以劉彩云也就死了。”
裴殊松了口氣:“原來如此。只要花含香活著就行嘛。”
“可沈長白不知道這些。”阮靈皺眉道,“等他知道劉彩云的消息,能接受得了嗎?”
“要不要告訴他真相?”裴殊輕聲說,“我想,他能接受的。”
“這不是他能不能接受的問題,而是花花根本不想再見他,跟他有任何瓜葛。”阮靈說道,“否則,她也不會這么痛快的扔了劉彩云的身體。”
花含香是如此的堅定,沒有給沈長白一分機會。
沈長白回家后,剛和家人分享考中進士的喜訊,就得知姐姐為夫家不喜的消息。隨后,他又知道了劉彩云的死訊。
噩耗連連。
沈長白被打擊的差點昏過去。
他不顧家人阻攔,騎上馬就去了靠山村劉家。
劉家的宅子已經空了。
沈長白轉頭就去了裴家,把剛剛回來的裴殊和阮靈給堵了。
“嫂子!”他跳下馬,奔到阮靈面前,慘白著臉,“你告訴我,彩云在哪里?”
阮靈張了張嘴,垂下眼簾,一時竟說不出口。
沈長白猛地抓住阮靈的胳膊,神色駭人的吼道:“嫂子,你快點告訴我!”
“長白,你干什么!”裴殊一把推開他,把阮靈護在身后,皺眉道,“你心里著急,也不要對旁人動手!”
沈長白紅著眼睛,瞪著阮靈,一字一句道:“嫂子,你跟我說,彩衣她,到底在哪里?她是不是故意躲著我,不想見我?”
阮靈想到花含香的堅決,在心里嘆了口氣,“長白,我不想騙你,劉彩云確實死了,但是…”
她沒有說下去。
“不,不,不會的,彩云…”
沈長白膝蓋一軟,跪倒在地上。
他抱著頭,揪著自己的頭發,狠狠捶打著地面,發出獸一般的吼聲。
裴殊上前,緊緊扶住他,以免他傷到自己。
沈長白雙眼含淚,看向阮靈:“嫂子,你告訴我,彩云的墓在哪里。我…我想去看看她。”
阮靈便帶著他去了劉彩云的墓前。
沈長白看著墓碑上的名字,抱住墓碑,嚎啕大哭。
他跪在墓地前,哭了笑,笑了哭,癡癡傻傻,直到再也哭不出一滴眼淚。
沈父沈母趕過來,要把他帶回去,他死也不走。
“我要留在這里陪著彩云,我哪里也不去。”他跪在墓前,神色木然,喃喃自語。
沈母急得直哭:“兒子你這是做什么啊!彩云已經不在了,你跟她沒有緣分,你不能糟蹋你自己啊,你這樣讓娘可怎么活!”
“娘,你就當沒有生過這個兒子吧。”沈長白道。
“畜生!”沈父氣的狠狠給了他一巴掌,“今天我便要打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