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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千六百零一)魚苗

  褐手人說:“種樹的人如果是我,用主這樣的人要給樹施法的時候,我又能怎樣?”

  灰手人道:“我知道了,你想起了用主施過法的那些魚苗。”

  褐手人道:“你怎么連這個都能想到?”

  灰手人嘆了口氣,道:“那次的養魚人就想阻止用主對魚苗施法。”

  褐手人道:“這件事給你留下的印象很深嗎?”

  “算是吧。”灰手人道,“養魚人哀求的樣子,我至今忘不了。”

  “他不僅哀求了用主,看哀求用主沒用后,還哀求了我們。”褐手人道。

  灰手人道:“可惜當時我無動于衷。”

  褐手人說:“我也是啊。”

  灰手人道:“所有魚苗都被用主施法了,養魚人坐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大哭。”

  褐手人道:“當時我們都還是用主那種性質的工具,工具無動于衷,聽起來似乎有道理,但現在想想,我還是感到遺憾。”

  灰手人問:“我當時就知道,用戶完全不需要給那么多的魚苗施法,就能達到目的。”

  褐手人道:“我也知道啊。”

  灰手人問:“你那時動過想跟用主說一聲的念頭嗎?”

  “閃過。”褐手人道,“只是閃過。在那種念頭閃過之后,我還暗自嘲諷了自己一番。”

  灰手人說:“跟我當時的反應差不多。我當時認為自己竟然閃過跟用主說一聲的念頭,這特別蠢。”

  褐手人問:“當時你想跟用主怎么說?”

  灰手人道:“用主自己也知道根本不需要給那么多魚苗施法,他還是說自己就要這樣。我閃過的念頭就是想跟用主說先用很少的魚苗試。接下來就認為自己那樣特蠢了,畢竟用主并非不知道不需要給那么多魚苗施法。用主是在知道的情況下故意那樣做的,我要是多句嘴,必然會被用主重罰。”

  褐手人道:“我們那時是自身難保。當然,我也不算是認真考慮過為那個養魚人做什么,只是有念頭閃過而已。”

  灰手人說:“此刻我在想那個時候我為什么會閃過那樣的念頭。”

  褐手人問:“會不會是因為養魚人苦苦哀求的樣子似曾相識?”

  灰手人一驚,道:“好像是!”

  “在哪里見過嗎?”褐手人問。

  “我不知道。”灰手人道,“我之前并不認識養魚人。”

  褐手人道:“我也不認識。我認為養魚人那苦苦哀求的樣子我在別人那里看到過。”

  灰手人道:“我好像也在別人那里看到過。我想不出來在哪里看到過了。”

  “會不會是陌生人?”褐手人問。

  “其實我們平時也會看到一些人哀求別人的樣子,但那個養魚人哀求用主時的樣子好像有不一樣的地方。”灰手人道。

  “什么地方?”褐手人問。

  “我也在想。”灰手人道,“到底哪里不一樣?”

  褐手人問:“會不會跟我們化納之前見過的情況有相似的地方?”

  灰手人道:“可惜啊,到此刻我依然無法看清楚化納前發生過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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