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剛才想到了很多別的。”那個人道。
灰手人和褐手人對視了一眼,此刻他們都比剛才踏實多了。
灰手人的目光再次迅速移動到了之前說了“我沒那個膽子,所以沒要求去啊,這就是你跟我不一樣的地方啊”的那個人那里,本想問他“你想到了什么?”,但話還沒說就咽回去了,因為他覺得剛才那個人就是想那些事的時候眼神才變得那么奇怪的,不知道如果自己這個時候再問起之前他所想的,他會不會再次陷入之前想的事情中,不知道他一旦陷入會不會眼神再次變得那么奇怪。
灰手人便絲毫都沒提這個,甚至都沒再次主動說此前自己說的話題。
“然后怎樣了?”灰手人直接問道。
那個人竟像忘了之前說到了哪里一樣,一邊想,一邊說到:“然后…”
這兩個字剛出來,那個人的神情突然顯得更恐懼了。
灰手人又沒感立即說話。
那個人道:“然后那個親戚…那個還是我父親樣子的親戚突然…突然全身都變成了白骨。更奇怪的是…”
灰手人一邊暗暗慶幸到了這個時候對方依然能跟自己正常交流,一邊問道:“更奇怪的是什么?”
“他…他變成白骨之后,仍…仍在對我…發掌。”那個人說道,“我的靈魂都已經被他奪走了,他仍對我發掌,對一個已經沒有靈魂的人發掌。”
“那在已經變成了白骨的人對你發掌的時候,你能感受到攝波向你傳來嗎?”灰手人問道。
“能!”那個人道,“我能明顯地感到那種波打在我心上。”
“這時你的感覺跟之前攝波打在你心上的感覺有區別嗎?”灰手人問道。
“沒有…區別。”那個人回答。
“你那個親戚是不是在變成白骨之前同時出現了其他變化啊?”灰手人問道。之所以會這樣問,是因為灰手人認為如果那個親戚在變成白骨之后依然能向他發出攝波,那在變成白骨之前很可能會發生一些罕見的變化,但這種變化也不是肯定會發生的。
“我…我也不知道…”那個人道,“但是…”
“怎樣?”灰手人問道。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剛剛發生的變化…”那個人道,“之前我并沒注意到…到底怎么回事…”
那個人跟灰手人說著說著,就好像變成了自己問自己一樣。
灰手人問道:“你…到底注意到了什么?”
那個人說:“我就在看到他變成白骨的前一刻,發現他十個手指的指甲都是…都是…藍色的!”
灰手人說:“藍甲人的指甲那種藍?”
“是的!”那個人回答,“正是那種藍!太恐怖…”
“你那個親戚本來就是藍甲人吧?”灰手人道。
“是…”那個人回答。
“那你就不用害怕了啊。”灰手人說道。
那個人卻說:“可是在我發現…那個人十個手指的指甲…都是藍色的時候,他…他是我爹的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