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那時候就跟她說到了離開人世的事?你就算要騙她,也不用跟她說到這種沉重的話題吧?”簡柔道。
“這是因為之前我為說漏嘴的事找到的理由就涉及了離開人世的話題,我已經跟她說到過這個話題了。當時我跟她說的話,現在想想,覺得就像預言一樣。雖然那天的話并也不是都說準了,但是,確實有不經意間說中了的。”田溫一臉無奈,再次搖了搖頭。
簡柔本來并沒想細問他到底跟樂愉說了什么,但聽他先是說他那天找到的理由已經涉及離開人世的話題,又聽他說就像預言一樣,便有點擔心,于是問道:“哪句說中了啊?”
田溫說:“那日我跟她說,今天我是月央,萬一明天我不小心做錯了什么事,我就有可能就從月央變成囚犯。現在想想,雖然我沒變成囚犯,但確實已經不是月央了。”
簡柔想了想,道:“你當時說這個就是為了向她解釋你那天跟她說不要叫你月央的原因嗎?你的意思是不是一旦一個人不再有月央身份了,‘月央’這種稱呼就不能繼續叫下去了,而名字本身卻不會隨著人的境遇而變化?”
“你一猜就猜到了,我當時就是這個意思。”田溫道,“我跟她說,別人今天叫我月央,明天可能叫我囚犯,‘月央’‘囚犯’都只是代號,我在世的時候總會被各種各樣的人以各種代號來稱呼,名字反而只有不多的人直接叫,有些人本可以叫我名字卻也選擇對我以代號相稱。”
“果然如此。”簡柔又想了想道,“可是當時大家就是要稱呼你‘月央’啊,這個也不會因為你這么說了就改了,那樣的話,要改變對你稱呼的人也太多了吧。你跟她這么說…這似乎并不是很充分的理由啊。我猜,你當時也許還跟她說了你只希望她一個人稱呼你‘田溫’。”
田溫說:“你竟然連這也猜到了。看你剛才得知我跟她說到了離開人世的話題后,你好像覺得事情有多嚴重似的?其實也沒什么。當時我跟她說的大概意思是我希望有這樣一個人,不管別人叫我月央也好,囚犯也好,她依然會叫我‘田溫’,就算我離開人世,一切代表在世時身份的代號都隨之消逝,至少還有一個人仍能想起她當年叫我時最常用的‘田溫’這個稱呼,我希望把我的名字刻在另一個人的心里,那個人就是她。”
簡柔聽后便感覺比之前放松了些,道:“然后你就說到了你從來沒叫過她‘樂月央’,只叫她‘樂愉’,已經把她的名字刻在了心里那些話?”
“差不多吧,只是在說那些話之前,我還告訴了她,我跟她把心里話說出來后舒服多了,以后我也不會再對她說希望她怎樣稱呼我,如果她仍喜歡叫我代號的話,也不用再照顧我的感受了,她開心就好。”田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