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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六八章、珍珠披肩

  濃云捧著一只碩大的四方泥金如意錦盒呈到姚佳欣面前,緩緩打開了盒子。

  織金妝緞料子襯布襯得那珍珠的光輝更加奪目,那珍珠顆顆渾圓,粒粒如鳥卵般大,邊緣還綴著一圈鑲嵌美玉的纓絡,珠玉交相輝映,華貴得令人咋舌。

  這可是兩千多顆珍珠制成的披肩啊!

  姚佳欣小心翼翼取了出來,雙手拎著都覺得無比沉甸。——縱然是見慣了富貴奢華的她,也不免被這件珍珠披肩所驚愕。

  烏拉那拉家承恩公府出手未免也太大方了!

  這件珍珠披肩的價值——絕對堪稱價值連城!

  姚佳欣也明白烏拉那拉家的用意,孝敬皇后與她是頗有宿怨的,雖然五格已經被革爵發配,但如今的承恩公仍然是很是惶恐——尤其是她封了皇貴妃之后,烏拉那拉家生恐被牽累,所以才要這般大出血巴結,以化解舊怨。

  濃云笑得燦爛,“這烏拉那拉家還算懂事。奴才仔細檢查了,上頭的珍珠沒有一顆帶瑕疵,這珍珠披肩的尺寸應該也是照著您的身量制成,奴才伺候您穿上試試吧。”

  姚佳欣點了點頭,施施然起身,走到了那碩大的梳妝鏡前,這個時代的玻璃鏡雖然不能與后世的清晰度相比,但也秒殺銅鏡,被驚嘆是“纖毫畢現”。

但對姚佳欣而言,也就是將就著用吧  濃云與玉露二人小心翼翼將珍珠披肩展開,披在了姚佳欣肩上,這珍珠披肩長度可垂至胸下,比那四合如意云肩還要大出許多。

  這沉沉甸甸擱在身上,姚佳欣不禁扭了扭肩膀,覺得不太舒服。

  玉露滿臉驚嘆,“這珍珠披肩真美,很襯娘娘的氣度呢!”

  姚佳欣嘴角抽抽,端然坐在了梳妝臺前的椅子上,身子自然而然靠在那椅背上,卻被這珍珠披肩咯得十分難受!

  她皺了皺眉頭,這玩意穿上舒適度實在是為零啊,除了能裝裝逼之外,她想不出還有個毛線用處!

  若說好看…嗯…近看還不錯,但遠看的話——這珍珠披肩就跟那漁網似的…

  姚佳欣黑線了,她站起身來,立刻吩咐道:“幫本宮脫下來吧。”

  兩個大宮女應了聲“是”,又忙小心翼翼解開胸前的赤金云紋扣子,那動作只小心謹慎,簡直把珍珠披肩當成是易碎品了。

  濃云笑著說:“明日嬪妃來請安,娘娘要不要穿上這件披肩?”

  姚佳欣毫不猶豫搖頭,“還是算了吧!”穿著這玩意兒,都不敢靠在椅背上!她不想為了裝逼,而難受了自己!多不值當!

  姚佳欣不欲顯擺,可有人卻羨慕嫉妒得緊。

  翌日一大清早,姚佳欣照舊穿上吉服接見嬪妃,齊妃才一落座,便酸溜溜道:“臣妾聽說,烏拉那拉家承恩公府進獻給皇貴妃一件奢華無比的珍珠披肩,皇貴妃可否讓臣妾開開眼?”

  姚佳欣挑眉,“那披肩本宮叫人拿去修改了。”

  齊妃一愣,有些不解:“烏拉那拉家為了制成這件珍珠披肩,一早就在搜羅上等珍珠,按理說應該不會有瑕疵吧?”

  姚佳欣淡淡道:“是沒有瑕疵,但是東西既然獻給了本宮,本宮想修改一下,難道不行嗎?!”

  聽到皇貴妃的語氣有些不悅,齊妃訕訕了:“既是皇貴妃的東西,您就算是拆了給了八阿哥九阿哥當彈珠玩,誰又敢說什么呢?”

  姚佳欣無語了,老娘還沒那么敗家吧?!

  懋妃發出了鄙夷的嗤笑,“齊妃妹妹也不想想,珍珠披肩這等華貴之物,自然只有皇貴妃娘娘才配享用,你一把年紀了,也該收收你的酸勁兒了!”

  齊妃被懋妃這般不客氣的嘲諷氣得眼珠子都冒火兒,“少裝模作樣了!珍珠披肩這種東西,懋妃你難道丁點兒都不艷羨?!”

  懋妃下巴一抬,正色道:“羨慕自然是有的,只不過本宮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更知道自己年老色衰,配不上珍珠披肩這種華美奢貴之物。而齊妃妹妹,到現在竟還不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什么姿容嗎?!”

  齊妃氣得老臉一黑,她拍案而起,“懋妃!!”——懋妃這老賤人,專愛與本宮作對!早晚有一日,本宮要撕了她那張臭嘴!

  懋妃得意地哼哼道:“皇貴妃娘娘駕前,齊妃妹妹這么咋咋呼呼可不成啊。”

  姚佳欣無奈地揉了揉眉心,“好了,都少說兩句吧!”——這倆蠢妃,一天不撕逼就渾身難受啊。

  齊妃咬牙切齒坐回了椅子上,一張老臉拉得比驢臉還長。

  裕妃見狀,笑著說:“這烏拉那拉家也算是有心了,只不過皇貴妃娘娘素來不喜奢侈,臣妾等怕不知何時何曾見您穿上這件珍珠披肩。”

  姚佳欣笑了笑,“這披肩的確是太過奢侈了。”——而且不好看、還特么滴還特別咯人!

  裕妃眼底忽的一黯然,“說來,這賈答應新人得寵,倒是愈發少在人前露面了。臣妾上回見她還是在中元節呢。”

  裕妃這一提賈氏,在場眾人不論是年輕的還是年老的一個個都面含酸意,醋意在殿中彌漫開來。

  裕妃宮里云貴人酸溜溜道:“婢妾曾奉裕妃娘娘之名,去看望過賈答應好幾回,賈答應還算有禮,卻是一次都不曾去映水蘭香拜訪婢妾。”

  懋妃也忍不住哼哼道:“可不是么!賈氏自搬進觀瀾堂后,就去臣妾那里請過一次安。”

  寧妃抿唇一笑,“這賈答應還挺有架子的。”

  姚佳欣微笑道:“賈答應只是性子嫻靜,不喜歡串門罷了。她倒是不曾失禮于人,之前落水,本宮賞賜她綢緞衣料,沒過幾日她便穿著新衣來本宮這里謝恩了。”

  這賈答應做這個“假答應”,承受了這么多本不該承受的怨妒,也是怪可憐的。姚佳欣不介意稍微回護一二。

  齊妃恨恨道:“看樣子這賈答應也就只把皇貴妃您放在眼里,臣妾這些年老色衰的,早已不當一回事了!”

  齊妃這話,一下子勾起在場所有人的酸火,一個個臉色都有些不佳。

  姚佳欣挑眉:“齊妃,賈氏只是個答應罷了,如何敢不把高位嬪妃當一回事?你可別一時妒忌,步了高答應的后塵!”

  姚佳欣這話與其說是在警告齊妃,不如說是警醒在場所有人。

  一時間,所有人都沉默了,這賈氏跟個烏龜似的縮在觀瀾堂,她們縱然想找茬也沒機會啊。底下那些貴人常在答應之流,更是不敢輕舉妄動。

  在眾人的沉默中,太監王以誠快步近前,打千兒道:“皇貴主子,出事兒了!賈答應不慎摔倒,壓死了太后的小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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