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嬪妾恭祝娘娘玉體安康、福壽綿長。”懋嬪高舉著小巧玲瓏的琺瑯壽字紋酒盅,滿臉都是討好的笑容。
見被懋嬪搶了先,寧嬪臉色有些不快。
說來這懋嬪,還真真是個見風使舵的人才。姚佳欣畢竟曾經是懋嬪咸福宮的偏位嬪妃,如今身份高低逆轉,懋嬪的身段也立刻逆轉過來巴結她這個賢妃,一丁點猶豫都不帶。
姚佳欣笑著端起酒盅,一飲而盡,宴席的酒盅她特意準備的都是最小號的,一杯酒倒滿了也才僅僅半兩,何況根本倒不滿。——實在她體質虛弱,酒量也是糟糕透頂,甚至她用的酒水都是酒精濃度最低的金瑰酒。
然后寧嬪才趕忙起身敬酒,雖晚了懋嬪一步,寧嬪依舊笑語親熱。
而裕嬪素不喜與人相爭,特特在懋嬪、寧嬪二人之后才敬酒。其余的位份低微的,就沒這份資格了。
至于外命婦的敬酒,她只接受了怡親王福晉與十四福晉兩位的敬酒,其余的一律以“酒量不佳”婉拒,反正也沒人敢強迫她多喝酒。而姚佳欣又是個容易上臉的,幾杯酒下肚,臉頰已經泛紅,誰還敢再敬酒?萬一把賢妃娘娘給敬酒敬醉,這個責任誰也擔不起。
怡親王福晉是個嫻靜的婦人,十四福晉則分外妙語連珠,說說笑笑便扯到了六阿哥身上,“妾身也有些日子沒見六阿哥了。”
姚佳欣也不介意對外亮一亮自家包子,連忙叫乳母抱了出來。
不過自家包子貌似不怎么配合,正打著哈欠,粉嫩的小臉上滿是困倦。
姚佳欣笑著說:“這會子都晌午了,弘旭約莫是困了。”說著,便讓乳母把孩子抱了下去。包子亮一亮可以,但宴席上觥籌交錯的,她也不放心讓弘旭呆在這兒,于是讓乳母給抱回了后殿,好生哄睡。
這宴席持續到下午兩點就結束了,這也是請帖上一早就寫明的。姚佳欣也不想耽誤一整天,她可是穿著朝服誒!
尤其是那朝冠,重得能把人脖子壓斷了!
姚佳欣可不想戴一整天。
因此內外命婦一告退,姚佳欣立刻回到后殿,朝服朝冠立刻摘掉,再一次束之高閣。然后便癱軟在了貴妃榻上。
辛苦是真辛苦,不過收貨還是蠻大的。
素雨捧著剛整理好的賀禮單子請她過目,“娘娘,怡親王福晉送了一尊一尺高的白玉壽星呢!十四福晉送的兩支老參也是根須分明、粗粗一掂,都是七八兩重的足年老參。”
姚佳欣笑了,十四福晉送的老參,只怕就是前些日子她命人送去太后處烏拉衙門年貢,太后又私底下賞賜了十四阿哥府。這一圈兜得…
不過她體質虛弱,正需要滋補,十四福晉也算是有心了。
“叫尤嬤嬤好生檢查一遍,然后擱在庫房里吧。”姚佳欣吩咐道。
然后,姚佳欣一頭埋進軟枕里,為了接待賓客,她今天的午睡都泡湯了呢。唔…先迷糊一覺。
如此想著,姚佳欣秒速入眠。
濃云見狀,連忙上前掖好了背角兒,娘娘睡得可真快。
姚佳欣這一覺也沒睡多久,也就小半個時辰,她的肩膀被被人輕輕拍了兩下,“娘娘,快醒醒,皇上來了!”
姚佳欣迷迷糊糊,把臉從軟枕中抬起來,果然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挑開了珠簾,走了進來,可不就是四爺陛下么!
是了,一大早張起麟是說過,等宴席散了,皇上回來。
姚佳欣轉瞬清醒,她差點忘了!
姚佳欣連忙一個咕嚕爬起來,正要下榻行禮,卻被四爺陛下一把摁回了貴妃榻上。
禛笑著打量著那張悶得通紅的臉蛋,打趣道:“有那么累嗎?”累得恬兒居然都睡著了!
姚佳欣赧笑:“就是那朝冠太重了,壓得脖子都酸了。”
禛嗔怪道:“別人想把脖子壓酸,還沒這份福氣呢!”——更何況,這才是妃位的朝冠,恬兒就嫌重,日后——還有更重的朝冠等著恬兒戴上呢。
禛笑著打量恬兒那纖細的脖頸,修長細膩,宛若天鵝頸,的確讓人擔心一不小心弄折了。禛看著那細膩白皙的玉頸,忽的心頭癢癢,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觸手滑膩,當真是令人愛不釋手啊。
“咯咯!”姚佳欣渾身都是癢癢肉,哪里受得了這般愛撫?癢得她連忙后退,躲開了四爺陛下的魔爪。
看著恬兒花枝亂顫的模樣,禛不由更是心癢難耐,不急不急,天還沒黑呢。
忽的,禛聞到了一股子淡淡玫瑰酒香,“恬兒該不會是喝醉了,才睡著了吧?”
姚佳欣急忙擺手:“才沒有,臣妾就喝了幾盅。”
“真的?”禛板著臉,像深問犯人一般。
姚佳欣小雞啄米般點頭,“真的真的!比真金還真!”姚佳欣就差沒指天發誓了!
禛挑眉,“朕不信,朕要自己檢查!”
姚佳欣有些懵逼,這玩意怎么檢查?這個時代又沒有酒駕測試儀!
忽的,姚佳欣感覺到自己的下巴被四爺陛下大手給捏住了,然后她眼前出現了四爺陛下那張放大了N倍的龍臉!
她驚訝不已,小嘴都成了O型。
禛立刻湊近了那粉嫩的嬌唇,深深嗅了一口,淡淡的玫瑰酒香還有一股淡淡的蘭香,交匯在一起,直叫他心口灼熱。
然而禛還是忍忍按捺不住了,等晚上…一定要讓恬兒好生“報答”朕。
禛點了點頭,“酒味不算重,看樣子恬兒沒有貪杯。”
姚佳欣一瞬間紅了臉,您抬起我的下巴,還湊近了聞我嘴里的氣味,就是要當一回人形酒駕測試儀啊?!
可這舉動,未免也太紅果果調戲了吧!
大白天,您醬紫不好吧?
往日里,那個坐懷不亂的白日君子哪兒去了?
天可還沒黑呢!
姚佳欣隱隱感覺,等天黑了,她估摸著要累斷腰。
很快,夜幕降臨。姚佳欣的猜測也成為了現實。
她真的腰快斷了啊!
嗚嗚嗚嗚!
“不行了…饒命啊——”姚佳欣徹底招架不住,只得帶著哭腔求饒。
禛嘴角浮起了白天不會出現的邪笑,“朕對恬兒這么好,恬兒難道不應該好好報答朕嗎?”
這種“報答”真真是要了她的老命了!她都三十歲了,她容易么!o(╥﹏╥)o
嚶嚶嚶,四爺陛下求放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