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們踹豆漿桶里去!”盛夏一把揪住曲靈,湊到她耳邊交待了句。
“啊?好!放心!”曲靈瞄了眼豆漿桶。
豆漿桶后面,那位豆漿西施正伸長脖子看熱鬧。
“唉喲,妞兒脾氣還挺大。”
盛夏前面,一個人站著的色色男,在盛夏氣勢無比的手指,以及曲靈明顯相當不善的興奮中,畏縮了,可和他隔了兩個人的一堆兩三個無所事事男,仗著人多,就無所畏懼了。
曲靈抬腳就要往前沖,宋詞撲上去揪住她,“別打!罵回去就行。”
“要打?哈哈哈哈哈哈!妞兒,你這細皮嫩肉的…”幾個無事男你推我我拍你,笑成一團,剛剛畏縮到一邊的色色男,也跟著哈哈笑起來。
“打不過才罵呢,能動手就不要動嘴。”盛夏伸手扯過宋詞。
宋詞一聲唉沒叫完,曲靈就踏前一步,一巴掌拍開剛剛有了點兒勇氣,又湊回隊伍里的色色男,再前一步,飛腳蹦了出去。
“…喲!”站在最前的無事男揚著胳膊往后倒下,宋詞那半聲唉后面連著個喲字,總算喊全了。
曲靈現在打架比從前文明多了,干脆漂亮的兩記飛腳踹倒一片,第三腳抬到一半,想起盛夏的交待,得踹到豆漿桶里,可這個距離有點遠啊,曲靈收了腳,猛撲上前,兩只手揪著第三個無事男的衣服,連拖帶拽,沖過嚇的抱頭亂躲的眾人,甩起無事男,將他屁股往下,手腳往下,猛的按進了豆漿桶里,好在豆漿桶足夠粗,這么折著,也很輕易就掉進去了。
“這個蠢貨!”從看著曲靈揪著無事男往前沖開始,盛夏就抬手捂在了臉上。
她讓她踹進去,是要她來個失手殃及,她倒好,硬拽進去了!
唉,她回回都能蠢的讓她想不到!
那位豆漿西施圓瞪著兩只大眼,從兩只手抓著豆漿桶沿,奮力往上卻上不來的無事男,看向曲靈。
曲靈將無事男投進豆漿桶,下面該怎么辦,沒方向了,趕緊回頭看向盛夏。
豆漿西施順著曲靈的目光,也看向盛夏,盛夏兩只手從臉上往下滑出一雙眼,迎著豆漿西施的目光,一碰就閃開,瞪著看向她的曲靈,“還不快跑!”
“哎!”曲靈聽到個跑字,反應快極了,在盛夏指出方向之前,已經奔著家的方向,狂奔而去了。
盛夏連唉都沒能唉出來,只好轉個身,跟著曲靈往回跑。
她再次蠢出了她的想象,這跑,怎么能往自己家跑呢?
豆漿西施斜著一前兩后跑的飛快的三個人,伸手揪住豆漿桶里無事男的長頭發,在無事男的慘叫聲中,把他揪出來,扔到地上,伸頭看了眼豆漿桶,再拎起豆漿桶,將豆漿兜頭倒在無事男頭上,甩了句“關門了”,拎著豆漿桶往后面去了。
曲靈一口氣跑過兩個拐彎,再拐一個彎,前面就是自家院了,曲靈貼墻筆直站著,半邊臉緊貼著墻,斜眼看著后面,看到盛夏和宋詞一前一后氣喘吁吁跑過來了,一跳而出,踮著腳,伸長脖子往兩人身后看,“沒人追過來吧?警察來沒來?”
“你怎么,能往自家跑?”盛夏一巴掌拍在曲靈胳膊上。
“不往家跑…對啊!”曲靈抬手往自己頭上拍了一巴掌,“我怎么笨成這樣了!那現在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回家啊!”盛夏已經懶得理她了,越過曲靈,徑直往院回去。
曲靈知道自己錯了,不過她只知道她錯在不該直奔家的方向跑。
宋詞推了曲靈一把,兩人緊跟上盛夏,推門進了院。
“周凱說他一會兒過來,看樣子有急事。”正站在梯子上,往廊下掛紅燈籠的老常看到盛夏,就交待了句。
盛夏嗯了一聲,突然頓住,一個轉身走到院門口,把院門栓上了。
老常手里舉著燈籠,看著轉身回去栓院門的盛夏,忙提著燈籠往梯子上又上了兩步,伸頭往院門外面看。
宋詞和曲靈緊跟在盛夏身后,剛進了廚房,就聽到院門外傳進來一聲氣勢無比的高喊:“我不管你現在叫什么,你給我出來!”
正忙著做年豆包的米麗僵了下,急急轉頭看向盛夏,在她看過來之前,盛夏已經移開目光,看向屋頂。
“是那個西施,找上門來了!”宋詞一耳朵就聽出是誰了。
曲靈下意識的想往后縮,肯定是跟在她后面找到門的。
“老常…”米麗一句老常沒喊完,老常已經推門進來了,“是那個,我不去。”
宋詞呆了一瞬,開始飛快的眨眼,曲靈瞪著盛夏,突然一拍桌子,“是個妖?”
“她怎么到這里來了?趕緊給老妙打個電話,把她撮走,叫上阿梅,最好把她扔回去。”米麗簡直有幾分氣急敗壞。
老常趕緊打電話。
盛夏捏著杯子,只管喝咖啡,宋詞和曲靈縮在椅子里,從米麗看到老常,再看到淡定喝茶的盛夏,滿腦門疑惑,卻一個字沒敢問。
米麗低著頭,接著做她的年豆包,老常走到屋角,手捂在嘴上,對著手機嘀咕,盛夏只管喝咖啡,宋詞和曲靈支著耳朵聽著外面一聲接一聲的你出來。
老妙來的很快,不過在一屋子悶聲不響的聽著院門外一聲疊一聲的“你出來”叫喊聲中的諸人來說,老妙簡直是烏龜一般爬過來的。
轟轟的摩托聲近,又遠了,那一聲疊一聲的你出來總算沒了,米麗長長松了口氣,老常掀起門簾,側耳聽了一會兒,出去接著掛燈籠去了。
“到底是誰?”宋詞見盛夏將杯子遞給米麗,趕緊湊過去問道,曲靈也急忙伸長脖子湊上去。
“我讓你把人踹豆漿桶里去,你是怎么踹的?”盛夏沒理宋詞,轉過半邊身,對著曲靈問道。
曲靈被盛夏問的一個怔神,“那么遠,怎么踹進去?一腳把人踹飛起來,飛出去好幾米,用盡全力…就算行,可我準頭不行啊,沒練過這個。”
“我的意思,是讓你一不心,殃及到那位豆漿西施,你怎么能提著人直接塞桶里了呢?”
“什么是殃及到?”曲靈不懂就問。
宋詞噗一聲,笑的一下接一下拍著大腿。
米麗重新沖了杯咖啡,一邊遞給盛夏,一邊看著曲靈問道:“這回沒打出事兒吧?手底下有分寸了?”
“差不多,不過,”曲靈脖子往下縮了縮,“好象,還是有一兩根骨頭,斷了。”
“明天起早接著跟老常練,你得練到就打個軟組織挫傷,最多拘留三五天,骨頭一斷就入刑了。”
米麗說一句,曲靈點一下頭,聽話的不能再聽話了。
盛夏嘆了口氣,端起杯子接著喝咖啡。
算了,她放棄了,曲靈這貨,就是個一根筋的優秀打手,別的,別指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