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通,周凱的聲音簡直是透電話而出。“小夏,你是哪兒呢?你到了沒有?”
“當然到了,我好好兒的,沒事,你跟米麗說一聲,我忘了打電話回去了。”聽到周凱的聲音,盛夏心里莫名其妙的涌起一陣委屈的感覺。
“我可沒法跟米麗說。”電話里,周凱笑的得意,“我現在也在歐洲呢,剛下飛機,還有鄒玲,鄒玲問你好不好,你在哪兒呢,我去找你,你沒什么事吧?那個,還沒去吧?”
盛夏從電話里已經聽到了鄒玲的聲音,“我好好兒的啊,去過了,你送給我的東西已經拿走了,那東西你說過送給我的,你不是專程來的吧?鄒玲帶你來的?你們來干嘛?”
“你說走突然就走了,鄒玲不放心你,非得要過來看著。”
電話里,鄒玲在旁邊叫,“明明是你不放心,我正忙著,非得把我拖來,到現在你也不說什么事,小夏,到底什么事兒?什么東西?小夏,你聽到我說話了嗎?”
“我們住在哪兒?”盛夏捂著手機,問李林。
李林說了個酒店名稱,笑著補充道:“離機場不遠,讓他們也到那間酒店吧,說是李先生的預定就可以。”
盛夏應了,和周凱說了,在周凱和鄒玲的爭吵聲中掛了電話,用力揉了幾下耳朵。
“拿了卡維家東西的那個周凱?”李林一邊笑一邊問道。
“嗯。還有鄒玲,鄒玲你應該認識。”盛夏有幾分頭疼,周凱跑來干什么,還把鄒玲拖來了。
“鄒玲很不錯,非常能干。她和周凱,好象關系很不一般。”李林這句不一般里,透著股濃濃的曖昧味兒。
盛夏拖著聲音嗯了半聲,就笑起來,“連你也看出來了?哎,他倆啊,老米覺得吧,他們是挺好的一對,可周凱總嫌鄒玲丑。”
“丑?還好吧,鄒玲這樣的,不能光看臉,她氣質好,氣場更好,看長了,越看越好看。”李林答的極其認真。
“對啊,我也是這么覺得。而且鄒玲那么能干。不過吧。”盛夏拖著長音,“老常說,就是因為鄒玲太能干了,全方位輾壓周凱,象周凱這種小男人受不了,他又不肯承認自己是個小男人,所以就找了個借口,說鄒玲難看。我覺得老常這話有道理。”
“我也覺得有道理,你家這個老常,眼光不錯。”李林笑出了聲。
“你好象早就認識鄒玲是吧?”盛夏不想再和李林說衛桓,干脆聊周凱和鄒玲吧。
“對,不過,我從前沒怎么關注過她,知道而已。看起來,鄒玲應該是個有過很多經歷的人,也吃過苦。”
“對對對,你眼光真好。鄒玲小時候家里很窮,窮到付不出學費那種,她媽媽身體又一直不好,她有兩個妹妹,都特別懂事,鄒玲還上大學那時候,好象是這個時候吧,我記不清了,她媽媽病重,需要很多錢,鄒玲急昏了頭,就拿了委托人對家的錢,復印了些東西,結果對方連她一起利用了,是周凱幫了她,還了錢,托人消了案。我覺得吧,應該是從那時候起,鄒玲就愛上周凱了,可我真覺得周凱配不上鄒玲。”
盛夏一邊說一邊嘆氣。
李林一邊聽一邊嘆氣,“對鄒玲來說,那個時候是人生中最黑暗的時刻,而且基本上從此就要滑入地獄,再難有出頭之日,別說周凱這樣幫她,就算只是表示一下同情,鄒玲都能感激一輩子。”
“對啊對啊,我也這么覺得,周凱沒少麻煩鄒玲,周凱這個人,什么人不能惹,他就去惹誰,什么地方偷不得,他偏偏要去拿點東西出來,總之,就是個麻煩精,好些回,都是鄒玲替他收拾殘局,把他撈出來,老米說,就是因為周凱這個麻煩精,鄒玲的業務水平才能突飛猛進。”
李林聽的拍著方向盤哈哈大笑,“有道理!這趟是周凱拖著鄒玲來的?”
“對,鄒玲也真是,周凱一句話,她什么都能放下,老米說她,就不能搭一搭架子嗎!”盛夏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搭架子很難的。”李林一邊笑一邊表示能理解鄒玲。
“你怎么知道搭架子很難的?你喜歡過誰嗎?說說唄。”盛夏有興致了。
“還真沒有。”李林一臉認真嚴肅的想了想,“不過我看過很多,我有個師侄,叫丹陽,是我們門里下一代弟子中的翹楚,長的,很冷俊的那種,照現在流行的說法,冰山男?”
“對對對,宋詞就喜歡冰山男,說特別酷,冰山男一定要帥,特別帥,最好棱角分明,還要厲害,不管哪方面,總之有一方面最好頂尖厲害。”盛夏對李林居然如此緊跟流行,拍手表示愉快。
“丹陽就是這樣,他是下一代的大師兄,他那一代的弟子,幾乎都怕他,我有個小師妹,說丹陽,目光一掃,就是一個冰凍法術,還是特別強大的那種。
后來,丹陽喜歡上了清河宗的一個女修,那個女修,我是聽說啊,說是也很喜歡他,特別喜歡丹陽冷冰冰站在那里的樣子,可丹陽一看到人家,就笑的,照小師妹的話說,笑成了一灘水,人家女修就有點兒嫌棄他,小師妹說丹陽,笑成這樣,連她的臉都丟盡了,讓丹陽把架子搭起來,丹陽后來都快哭了,說活了幾千年,才發現最難的事,是搭架子。”
盛夏聽的哈哈大笑,“你這個師侄,丹陽,好有意思,我喜歡他!那他后來追到了沒有?唉,這個女修真是的,換了我肯定不計較,見了別人都冷冰冰,就是見了我笑成一灘水,多好啊!你那個小師妹也有意思,笑成一灘水,哈哈哈哈!”
“現在在一起了。上次回去…“李林看著盛夏,后面的話沒再說下去。
上次他回去,丹陽過來問他,找到小師姑沒有,說他很想念小師姑,希望他能早點把小師姑平平安安帶回去。
這一回,他一定要把她平平安安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