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根沒留意到周圍一伙人滿臉錯愕的夏晚安,放下水杯后,順手抽了一張紙巾,給韓經年擦了擦嘴,然后才開口說:“讓謝醫生給你做個檢查?”
謝林聽到這話,背上一寒,本能的想撒腿就逃。
做檢查?這幾天,他無數次想給他做檢查,哪次不是被他虐的七葷八素,就連僅存的幾次檢查,也都是敲暈之后偷偷摸摸做的…
這邊的謝林心底正念著完了完了,又要少不了一頓罵時,那邊的韓經年面對夏晚安的話,面色毫無波瀾的點了點頭,答應了。
謝林驚的下巴險些掉在地上:“…”
請問他這是在做夢嗎?或者…眼前的人,真的是韓經年嗎?該不會是誰易容假扮的韓經年吧?
夏晚安見謝林,遲遲沒過來,忍不住催了一聲:“謝醫生?”
謝林回神,“哎”了一聲,然后飄悠悠的走到韓經年的面前,給他量血壓測體溫檢查傷口。
在這一系列的過程中,謝林讓韓經年伸手,韓經年就伸手;謝林讓韓經年轉身,韓經年就轉身…總而言之,要多配合就有多配合,簡直可謂是謝林這些年來從醫遇到的最溫順無害的患者。
謝林跟踩在棉花上似的,腳底軟綿綿的給韓經年做完檢查后,開口說:“得打點滴,傷口處有輕微感染跡象。”
夏晚安:“那快點打吧。”
誰打?這幾天誰敢給清醒的他打點滴?
針頭都不知道被他掰斷了多少根了…
謝林沒敢接話,而是本能的看向了韓經年,見男子神情依舊平穩的沒有任何波瀾起伏,他這才開口說:“我去準備藥。”
很快謝林又回到了病房,他的身后還跟著一個推著小車的女護士。
謝林進入病房后,小護士站在門口躊躇不決。
那小護士夏晚安認識,就是剛剛被韓經年嚇哭的那一個,她見小護士站在門口,一副視死如歸大義凜然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她沖著小護士招了招手:“進來吧。”
小護士點了點頭,然后一閉眼一咬牙,就推著小車踏進了病房。
她將小車放在離病床約莫一米遠的地方,就不往前走了:“謝,謝醫生,東,東西我送到了,我,我現在尿急,我…我…”
小護士磕磕巴巴的連句整話都沒說完,就撒腿沖著門外跑去。
她跑了沒兩步,就被夏晚安喊住了:“稍等下。”
小護士站定在原地,半晌不敢往回看。
夏晚安看向了韓經年:“你剛剛醒來,是不是對著這個女孩發脾氣了?”
韓經年搖了搖頭:“不知道。”
不知道?她親眼看著這個小護士哭著從他病房里跑出去的…
夏晚安剛想回韓經年,韓經年又開了口:“我對她們長相沒興趣。”
夏晚安嘴里的話,頓時被噎了回去:“…”
所以他的不知道,指的是,他不知道自己對著誰發了脾氣?
不對,這是重點嗎?重點是,他把人家小女生嚇哭了!
想著,夏晚安又開了口:“我剛剛從我病房出來時,看到她哭著從你病房里跑了出去…”
夏晚安的話還沒說完,韓經年就開了口:“對不起。”